[HP同人]德赫D/Hr 珍宝

　　十八

　　赫敏醒来的时候，一道落雷仿佛在她耳旁炸开。她惊恐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其他人或坐或立围在她身旁，默不作声，神情阴郁。
　　“怎么了，都——”她又定睛环视了一遍人群，话卡在喉咙里。
　　德拉科不在。
　　“德拉科呢？”她问。
　　“逃了。”
　　大雨一直在下，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壁炉里的火早熄了，房间里阴冷得要命。赫敏瑟缩了一下，半靠在床头，脸上一片茫然。
　　她当然没有忘记德拉科最后说的那些话，她也知道是德拉科打晕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她缓不过神，她不明白为什么德拉科的态度会突然发生转变。
　　“赫敏，我信任你，所以我愿意相信他没有罪。”金斯莱摇摇头，他看上去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可所有的事情都毫无疑问地表明马尔福，的确是他走漏了我们的行动计划。”
　　“这不可能。”赫敏的声音细如蚊蝇，但在这个寂静得压抑的房间里宛若洪钟。
　　她清楚地听见有人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和不可思议的惊叹。
　　“她怎么还能替他说好话？”
　　“我看她自己也……”
　　“安静。”金斯莱威严道，下一秒他的语气又变得疲惫脆弱，“现在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赫敏刚醒过来，让她休息吧。”
　　所有人对她投来各异的目光，陆陆续续走出房间。这个狭窄的房间终于宽松了点，赫敏觉得自己稍微能透点气了。最后离开的是罗恩，他脸色难看至极，好像憋着一肚子火。
　　“我本来能逼他说真话。”他紧握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对赫敏发火，“赫敏，你这样让我很失望。被感情绑架，你本来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起初赫敏还十分愧疚，但这句话对她实在是莫大的冒犯，以至于她也焦躁起来。幸好罗恩说完即刻离开，才没有又引起一场冲突。
　　她一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判断受到了感情的影响。她是喜欢德拉科，但那又如何呢？她不会因此包庇过错，也不会因此对差错视而不见。但事实就是，至少她看见的事实，德拉科一心反对诺伊斯，他虽然不喜欢凤凰社，但也不会出卖他们。他从来没有哪里表现得不对劲，就算受到契约折磨的时候，他也全力反抗而不是屈服于痛苦。
　　他要倒戈，早就倒了，何必等到现在？
　　赫敏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德拉科这次的举动。他说他要杀了诺伊斯，赫敏才不相信，他要怎样办到？他没有魔法，他根本做不到。
　　如果身死，也不会有人替他澄清他的真实意图。像赫敏这样相信他的人，也没有凭据和立场为他分辨是非。不管怎么想，德拉科的选择都是一条死路。
　　想到这里，赫敏自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恐惧之情，那是见到一个本无过错的人要去面对不属于他的死亡时，那样胆寒的恐惧。
　　即使她将德拉科临走前的那一番话转述给众人，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大概只会觉得德拉科在逢场作戏，凯旋之前还不忘在她面前把谎话说圆。只有她会明白，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分明在诏示他的决心和他最真实的情绪。
　　他眷恋她，但他也有独自面对死亡的勇气，和径直向它走去的觉悟。
　　赫敏下意识攥紧了床单，然后她忽然意识到，直到今晨德拉科还睡在这张床上，但现在整间屋子里没留下一点他的气息。
　　除了这个戒指。
　　她看了看她的左手，她早察觉到它的存在了，而它本不该在这的。毫无疑问，这是德拉科临走前给她戴上的。
　　赫敏既悲伤又愤怒。这个戒指……追溯这几个月来的纷纷扰扰，起点便是这枚戒指。它和那个荒唐的婚约——至少当时看绝对是荒唐的——引爆了之后的一连串事件，并且把她推进了一个混乱的漩涡，让她越陷越深。那天，德拉科打算正式把它交给赫敏，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因为她没有办法承担这个责任，她还在犹豫，她不确定他们的结局到底会是怎么样，但不管怎样，绝对不应该是污蔑和死亡。
　　一种熟悉的无能为力之感在赫敏的心头蔓延。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哈利去世之后。
　　她不想再经历一遍那样的悲剧和苦楚了。
　　在这样混乱的时局中，只要德拉科不想，赫敏很难再见到他。唯一避免这种结局的方法，她想，是在德拉科出手之前，抢先一步，击败诺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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