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鬼之孙]浮生若梦

　　第二天溟提早丢下陆生自己上学了，若菜阿姨见她叼着面包圈出门的样子便问：“哎？不等等陆生么？”
　　“哼！我才懒得等那种天真的家伙呢！”明显是赌气的言辞，但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发言有多么失态，不过若菜阿姨也算是天然的了，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同，或许是发现了却不挑明吧。
　　陆生揉着惺忪睡眼“早~”懒洋洋地打着招呼，扫了一眼餐桌没有发现那个淡色调的人不在，疑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在找溟吗？她已经先走了。”刚刚送走溟的若菜回来看到他那样子便这么说了。
　　“嗳？”陆生愣了一下，“真奇怪，怎么会先走了？”似乎已经习惯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去学校，在路上时不时听见她哼唱几句的时光，突然的改变而让他有些不适应。
　　溟早早的来到学校把书包放好后就直接趴在桌上补觉，不过这样的浅眠对她似乎没有什么效果，脑海里虽然不是她经历过的事情，但每一件事都放映过几百回，令人难以忘记的那些场景，让人……
　　“溟……溟……”感到有人在摇她，她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是个褐发女子，轮廓渐渐清晰起来，“加奈？怎么了……”
　　加奈看见溟醒了松了口气，“真是吓死我了，你一直在□□，而且表情也特别痛苦，还以为你身体难受呢，还好你没事。”加奈担心的看着出了一身虚汗的溟，溟顶着苍白的脸色却仍旧拥有笑容。
　　“我没事的，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吧。”溟讪讪地笑了笑，手掌间传来湿热，提醒着她刚才的那个梦境到底发生过什么，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却强作精神冲着他们微笑，不愿意让他们担心，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
　　“真是的~”加奈只是无奈的看着她那强装的笑容，总感觉有些心疼。
　　“哦，家长同学和星野同学来得真早呢！”清继一大早就很精神饱满，和溟大早上来这里补觉的慵懒状完全不同。
　　“早，清继同学。”加奈立马露出温婉的笑，溟则是带着还没从刚才的虚惊中缓过来的虚弱的声音说着“早，清继。”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都走进学校，而溟的神情却处于游离状态，“各位同学回到位子上！”老师进来的时候带着一个黑色齐耳短发的少女，少女纯黑色的瞳孔平淡的似一杯白开水，没有情绪的起伏，但却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来，自我介绍一下吧。”老师在黑板上写下她的名字，拍了拍她的背。
　　“花开院柚罗，请多多指教。”话语中也是不夹杂任何的杂质，声音平淡的好似幽灵一般的虚无状态，不仔细去捕捉，似乎便会听漏了什么一样飘渺。
　　花……开院？
　　溟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指尖冰凉，缓缓的收紧至拳状。内心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不能露出与往常不同的气息，但越是这样反而让她的神情越来越凛冽起来。
　　“溟，溟……”加奈坐在溟的旁边，看到她僵硬的姿势不免叫她，“啊！”突然的惊呼让全班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溟也不例外。
　　“家长同学，怎么了嘛？”老师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让她注意她还在教室里。
　　加奈忙站起来鞠躬，但立马拽起溟的手向老师报告，“老师，溟手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带她去医务室。”
　　老师听见她的话，目光落在溟缠满绷带的左手上。的确，因为溟刚才过分用力的缘故，原本已经结巴的伤口又再度裂开，殷红的血色浸湿了白色的绷带，显得格外扎眼。老师皱了皱眉，点头答应。
　　加奈忙拽着溟向医务室走去，溟感觉到从掌心里传来的温度，那样的温暖她只敢小心翼翼的捧在掌上，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他人发现她与他们不同的事实，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片玻璃般脆弱的联系……想到多年来她的小心谨慎，心中早已被酸楚填满。当医务室的老师替她重新换药包扎伤口的时候，溟借着那种疼痛把她心中的酸楚化为泪水。
　　“来，不哭了啊~”老师不知道她哭泣的真正原因，只是以为因为伤口上药的痛楚让她落泪。哪里知道，受伤早已是溟的家常便饭，她此时的泪水不过是为了诉说她那颗被人所伤害的伤痕累累的内心罢了。
　　“溟……”加奈带着疼惜的目光用手帕替她拭去仍挂在脸上的泪水。她不曾见过溟这样，虽然认识不久，但溟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带着温婉笑容的女子，就像是一位年长的大姐姐，想的比他们深入，举动中也带了丝成熟稳重，与他们散发着完全不同的气息。但此时的她，却仿佛垮掉了一切，虽然嘴角仍旧有着浅笑，但那在这带泪的面容下只能更显凄婉。“很痛吗？”加奈的声音带着心痛，的确，在看到往日的溟姣美的美容上蒙上了阴霾，任人都会为此感到心痛。
　　“不，没有。”溟知道，她不该这样的。挽起与往日无他的笑容，只是多了份苦涩。
　　我怎会如此失态……仅仅只是……
　　眨眼时煽动的羽睫此时为她的眼投下一份阴郁，因为刚才，她——是被人类的孩子所关心，她才会如此失控吧……她的童年，只能用一种颜色来形容——灰白色！谁能懂那种因为为妖怪们辩解而被排斥的感觉？想起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竟又是一阵心酸……
　　够了！只是想起一些往事而已，何必如此！
　　她这样警告着自己，不让那些酸楚转化为眼泪。她所盼望的不过只是一个妖怪和人类一同相处的世界，但实行起来却是那么的困难，难到……就像人类接受她的存在一般……为了能被接受，她变得寡言，最常的样子便是那副乖宝宝或者知心姐姐的面具，给人简单且容易亲近的感觉，再加上她的沉默少语和温和的笑容，她无疑成了最好的倾听者。可谁知，她的心声，谁又知，她亦需要向人倾诉……
　　“好了，伤口恢复得不错，不过到底怎样才会弄出这样的伤口啊？”校医不免感到狐疑，因为那上面的伤口既不是淤青也不是刀伤……
　　“昨天路上有只刺猬，看它可怜想要伸手的时候它却惊恐过度跑了，不小心被它的刺划到了。”溟的笑容十分僵硬，话语中尽是磕绊，她——还是不善于撒谎。
　　“哎？刺猬？这种野生动物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真是的，希望那小家伙没事。你以后也要小心点，不要轻易的就去触碰野生小动物了。”校医的话语中带着责怪与关心，仅仅是这样便足以让溟的内心融成一滩暖水。
　　“我知道了，谢谢您。”溟用右手轻轻抚了抚左手重新缠好的绷带，深深地鞠了个躬。
　　“最近要注意饮食，而且伤口不要着水，记住了吗？”听着校医的叮嘱，溟只是露出乖巧的笑容，牵着加奈的手往教室走去。
　　溟拉开教室的门就看见清继又在那里出有关妖怪的题，是她所熟悉的妖怪题目，她正想回答的时候却被新来的转校生抢去回答。原本隐藏在酒红色瞳孔中的笑意在看到花开院柚罗的时候，笑意荡然无存，只留下隐忍的痛……
　　她是怎么了？
　　陆生看到门口站着的溟和加奈正想打招呼，却见到溟冷漠的表情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印象之中，溟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大姐姐的温和，亲切的样子，从来没有对哪个人仅是初次见面便露出如此淡漠的表情。
　　是以前的熟人吗？
　　让人不禁往这方面联想，猜测着他们是否过去有过过节。
　　“嗯？真清楚啊，那个……”清继听见一个不是特别熟悉的声音却能够十分准确的说出答案，便回头和那个女生搭话，但却忘记了她的名字。
　　“花开院柚罗。”黑色短发的少女声音依旧是平静的没有丝毫杂质，黑色的瞳仁也仿佛把旁人都没有看在眼里。
　　溟绕过她回到座位上却也不打算和他们像往日一样胡闹，手里握着笔时不时的在手里转几下，听着他们在旁边的对话。平时清继一个人十分兴奋的说着妖怪的事情就已经够闹腾了，今天又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因为职业原因极度讨厌妖怪的人。
　　哎……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溟突然为自己今后在这学校混日子的行为感到十分忧心。
　　“星野同学！”被清继突然点名，溟连忙答应，走到他们的那个小圈子里，“从今天往后你也是清十字怪奇侦探团的一员！”完全不是征求别人意见的态度，反而是为所有人都做好了决定性，溟只好耸耸肩算作应允。
　　“溟姬！”从后门突然窜出一个身影直接扑挂在溟的身上，因为过强的冲力溟的身体往后稍稍倾斜了一下，陆生忙伸出手扶她却被挂在她身上的人瞪着，“你是谁啊，不要随随便便就碰溟姬！”
　　“啊？”陆生被那个娃娃脸上浅绿色的眼睛瞪着，虽然感觉得到对方的怒气，但是杀伤力不强，反而更加让人觉得疑惑。
　　溟稳住身体后才把面前的人看了个仔细，淡绿色的长发及腰，白瓷般的娃娃脸上秀气的双眉微竖，碧绿的瞳带着怒气……“小葵，你怎么在这儿啊？”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无奈更多一些。伸出右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青绿色发，“还有，那个称呼！”溟微微凝眉似有些不悦。
　　青葵则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抱歉，我忘了。”
　　“哇，好可爱的女孩子啊。”卷沙织看着挂在溟身上的人这样称赞着。
　　“扑哧~”溟一下子笑了起来，用食指拭去眼角的泪水，看着青葵愠怒的表情，“小葵啊，可是男孩子呢！~”说完，溟又把手放在青葵的脑袋上使劲的揉了揉。
　　“啊？”清继他们一脸震惊的表情看着青葵娇小的身段，仔细地打量。
　　“看什么啊！”的确，在他气愤的开口之时，那嗓音便已经暴露出他不是女孩子。
　　“你啊，都是因为没有把头发梳起来才会这样的吧。”溟捻起一缕头发好笑的望着青葵因为被认作女孩子而略显怒气的小脸，“皮筋呢？”
　　青葵的眼睛闪过精光，似乎就是看准了溟铁定会帮他梳头才故意不扎起来的，不过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因为很麻烦嘛~而且又要早起，我宁愿多睡会儿。”
　　溟接过他手上的皮筋，对他的抱怨充耳不闻，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绕到他的身后，把他的青翠色发丝握在手中，留下两缕让其随意的在两鬓处飘荡，其余的则被束在脑后，只是在长发上束了个皮筋让它们不能自由的飘动，仅此而已……
　　“这么一看还真的是个男孩子呢。”卷沙织看到变清爽不少的青葵总算是看清了他那张清秀的面容。
　　“溟最好了！”青葵用手摸了摸头发，然后立马又扑到溟的身上灿烂地笑着。
　　“是是是……”溟则是宠溺的笑着，用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对了，既然是星野的朋友不如一起加入我们的清十字怪奇侦探团吧！”清继又开始推销了，溟给青葵使了个眼色，青葵便心神领会的答应下来，而清继又立马推荐大家去奴良家去举办什么庆祝建立这个团体的活动，溟和陆生同时在背后感到一阵恶寒。
　　陆生虽然立马开始找说辞，但怎么样也敌不过清继，再外加柚罗又对那种古宅特别感兴趣，最终陆生的劝说只能以失败告终。
　　溟眉心处多了几条褶皱，深深吸口气想把心中的不安驱除。“溟~那我也可以去吧？！”青葵并不在意别人的所言，而是一脸认真地望着溟不安的表情，“啊？”溟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打乱了心思，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道“自然可以，不过先和我回趟家，我想拿些东西。”
　　“嗳？”陆生诧异的看向溟的方向，然后溟露出与平常无异的笑容，“没有问题吧，陆生~”丝毫不是征求的态度，早已自己做好了决断。
　　“啊，是！”如此这般，陆生又怎好再说什么。况且在自己暗恋对象的面前能够不暴露与其他女性同居是最好不过的，陆生也没有理由拒绝她的提议。
　　“那就这么决定了，今天晚上在陆生家集合！”清继高声宣布决议之后上课铃声也恰好响起，所有人都赶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青葵在跑出教室的时候扫了一眼室内角落的溟，她的神色蓦然冰冷，窗外明媚的阳光和煦暖的景色与她的表情十分不搭。
　　姬？
　　青葵注意到今天溟的反常，但却又说不出到底是什么让她有如此的变化。他不能开口向她询问，因为回答一定是她温婉的微笑和令人安心的语句“没事的……”她不会透露自己的感情，越是想要守护的人就越保持适当的距离，这便是他们的夙舞之主。面对这样的主，他们除了默默守候还能做什么呢？
　　傍晚的时候青葵又再度造访溟的班级，为的只是和溟一同回家，他很自然的拎过溟的书包，溟也就接受了他的好意，笑着揉乱他的头发，“小葵懂得照顾人了呢~”口气就像个小大人一样。
　　青葵自然是不满意她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不过在看到她无瑕的笑容时却也说不出什么抱怨的话，她对于他们是耀眼的存在，如太阳一般的温暖，给予他们容身的地方，教给他们一颗仁慈的心……
　　“哟，溟！”炫亮的银白色跑车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校门口，摇下车窗后里面露出一个银色的男子，故意用发胶把他那耀眼的银发竖起，金属色的瞳孔带着深沉的神情，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却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男性气息，“放学了？我载你回去！”
　　“不用了！”溟惊恐的不寒而栗，坚定地瞪着他那不断找来女性倾慕的表情，“我死也不会再坐你的车了，绝不！”想起不知是多久以前曾经在他刚学会开车时搭载过一次，自此之后溟几乎患上了“晕车症”——看到车就会想起那次非人的经历。
　　“嘛，不要这样啦，难得我来接你放学。”他跨出车门，高大的体格以及健硕的身材以及他天生就耀眼的英俊，应该算是帅气又可靠的一类吧。浮世町中学的学生仅仅在几个月之内便见了各类型的俊男美女，而一个个的都是指名星野溟。自然，星野溟这个名号就打响了整个学校，而她虽然是知心姐姐的乖巧形象，却把家事隐藏得滴水不漏，略带神秘感的同学自然成为大家非议的话题。
　　“绝对不要！虎牙，你不知道你开车是会出人命的吗？为何你会考到驾照啊？监考老师没长脑子吗？！”溟发誓她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过，但为了抵抗虎牙（白虎）那惊魂的驾车技术，她也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本大爷可是有好好练习过的，既然都能考上驾照也说明我的技术没有问题，你还不放心什么啊？”虎牙走到她面前只用了几步，因为身高的问题，溟只好仰头望着他，而这种身高差往往给她一种压迫感。
　　“去死吧！绝不会坐你的车了，我宁愿徒步走回家！”溟才不理会他的好意，此时他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最重。
　　“喂，你对溟做了什么？”中午接到溟发的消息而来接她的凤弦停好自行车怒视着站在溟身前的虎牙。
　　“哟，凤弦你也来啦，正好一起坐我的车回去吧。”虎牙转身对凤弦说着，凤弦只是瞥了一眼那车发出不屑的冷哼，略过虎牙的身旁直接向溟伸出手，溟笑着把手交给他。这一系列的动作自然地无可挑剔，仿佛一切本应该如此……
　　溟她……
　　不知为何，原本应该温暖的春风，此时陆生却感到有些凉淡起来……
　　“切，真是的~”虎牙见溟被凤弦拉走却也只是挠了挠后脑勺，随后便并不在意了，把青葵抓到车上然后开车离去。
　　“那各位，待会儿见~”溟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一手环住凤弦的腰，另一手冲他们挥着。
　　“溟他们家……关系还真复杂呢……”鸟居夏实看着刚才的那一场闹剧唯一的感想便是这句话，而她的同伴也都赞同她的观点。
　　回到家的溟受到重妖的接待，溟看着许久未见的友人虽然想要坐下畅谈，奈何清继给的时间不足，她只好向他们赔笑说下次回来时一定带给他们有趣的话题。
　　快步走过木质的长廊来到偏院的小屋，随意找了个布袋把以往用来练舞的服饰装了一套，又把玉笛墨扇揣于腰间，本想就这样匆匆离去，拉开门的时候却看到祖父站在门口。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忙放下手提的袋子作揖行礼，“祖父。”
　　祖父略颔首算是回应，冷淡的目光扫过她身旁的手提袋，“是来拿东西的？”
　　“是。”溟虽不动声色的回答，却还是犹豫着是否该问一问把她留在奴良组的原因。微微张启的唇瓣正想开口，却又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即使知道又有什么改变呢？因此也就放弃了询问缘由，恢复平日教导的那种优雅。
　　“奴良那老家伙最近来话说你在那过得不错，不要给他们添麻烦。”凉淡的口吻交代着理所当然的事。
　　“明白，小女必当时刻谨记家训。”溟又怎么可能不懂夙寒的心思呢？无非是想要在老友面前让外孙女争气罢了……
　　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回复，夙寒把双手背后，宽袖随着他走动的清风飘动，也带着夙寒的那种凉凉淡淡的感觉。
　　见夙寒走远后，溟才敢幽幽的舒口气，倒不是说家人没见过她的真面目，只是方才的夙寒言语间都带了一丝威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而惹他不满，导致溟才会以正规的礼节来问候。
　　“小葵，走了。”看到还在茶室与玄净对弈的青葵，虽打扰这份雅致很可惜，但若是不按时去恐怕会被清继的大嗓门唠叨死。
　　渐黑的夜路天边已经褪去火红色的夕颜，被漆漆的黑慢慢晕染，点缀着苍苍的繁星，没有耀人的光芒亦没有阴森的鬼魅，只是不浓不淡的像水墨在宣纸上晕染……
　　“有人在……家吗？”溟和青葵到的时候他们的仪式已经结束，刚进大门却正巧看到柚罗拿出咒符正对抗着一只老鼠形态的妖怪，决绝干练的手段明眼人一看就是高手，何况柚罗才是一个12、3的小姑娘，这更能说明她拥有天生的才能。
　　溟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忙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不齐的心律，带着往日温婉的笑容，优雅的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热烈的讨论，然而在听到她说道那个有名的花开院阴阳师世家的秀元如今是她的爷爷，溟的眼神难免一沉。
　　身旁的青葵早就挡在溟的面前警惕地望着柚罗，有些小孩子气的怒道：“我告诉你，要是你胆敢强迫溟做什么的话，我一定第一个冲上去灭了你！”狂傲的语气招来其余人对其内容的不解。
　　溟心间划过暖流，扯了扯身前那人的手往后一拽，歉意的笑道，“这孩子太冲动了，失礼了。”溟知道青葵说的话无非是为夙舞组的妃雪姬打抱不平罢了，但却不能否定他太过冲动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况且最重要的是青葵忘记了夙舞组的家训——无论何时都要优雅自若待人，游刃有余对敌！抛给青葵一个埋怨的目光，青葵立马低头小声道出歉意之辞。
　　“没事，只是我对他刚才所言很有兴趣。”漆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溟和他身旁的青葵，想必是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伪和感，但却不能确定他们就是妖怪吧，才会如此谨慎的试探。
　　溟本不想提及往事，但既然有人愿了解，她自然也会奉陪，“小葵他言语之中有冲撞之处还请多多海涵。”客气的言辞过后她也懒得绕弯直接进入主题，“他所说之意实指还望花开院的各位不要借着除妖之名再次威胁我们一家。”话及此，溟的眼中闪过厉色，“因为祖上曾有一些特殊的能力一直靠血缘延续下来，曾经先祖被逼关在花开院的宅邸内为其使用那种能力。小葵只是担心如今花开院也会走上祖先的那种道路会危及到我罢了，还请原谅小葵这冲动的毛病。”用手揉了揉身旁神情不屑一顾的青葵带了丝无奈。
　　“是这样啊。”柚罗看样子是相信了这种说法。不过因为溟说过她拥有特殊的能力，这倒是引起了清继等人的兴趣。
　　“星野同学，你说的那种特殊能力到底是什么啊？”清继的两眼闪烁着星光，闪的让溟不住后退。
　　“呃，先祖的工作……唔，该怎么形容呢？就是类似于魔法师，巫女之类的职业啦，所以流传下来的也是近似于那种超自然的东西吧。”不能详尽的为他们解释，再解释下去，她恐怕真的会被花开院再一次的盯上。
　　“嗳？有机会一定要请星野同学展示一下！”清继越听越有兴趣，而溟只得以苦笑回应。
　　原来溟还拥有这种能力啊！
　　加奈对溟刚才所说也颇有兴趣，毕竟女孩子都会被那种神奇的事情所吸引。
　　和加奈感受相同的还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说话的陆生，透过那镜片，娃娃脸上的那双咖啡色瞳孔包含着些许惊讶。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了解到了一些溟的家世背景，却还是多亏了青葵的一时冲动的不谨慎发言。不过自那句话之后他就像是生气了一样紧闭双唇不再吐露一言，直到他们结伴快要离开的时候他才愧疚的向溟道歉，“溟姬，对不起，若不是……”
　　“无妨，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自责。”溟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而且柚罗她……似乎也并不像是能勉强得了我做事的人，不必担心了，回去吧。”
　　看着溟和陆生站在门口便不走了，清继疑惑地回头“星野同学，你怎么不走了？”
　　遭！
　　溟一时大意竟忘了他们不知道她借宿于此，手上全是冷汗，“呃，那个……我是在这里等人啦，小葵他今天要去亲戚家，而我在这里等本家的人来接我。”随意的扯出一个谎言，不知道他们是否会相信，毕竟她并不善于说谎。
　　“是这样啊，的确夜路挺黑的，那学校见了！”他们单纯地相信了溟所说的话，溟和陆生都松了口气，“路上小心哦！”他们两人相视一眼冲离去的清继等人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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