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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非礼
这一家人让小文很不舒服,他们所认识的,大约除了银子也没别的。
陈安世临走还要交待那些衙役几句,小文却不耐烦,自己推门离开。陈安世只得也跟了出来,但也没有多的话,只不紧不慢跟在小文身后。
小文又忍不住,问陈安世,“你怎么看?那日那上门的嫖客你以为是沈三?”
“是,我原以为是沈三,若说是范大人,我总觉难以理解,范大人申时过半,接近酉时,才到的湖州。那时正是雨开始下的时候,下那么大的雨,还有兴致……真是很难理解。”但陈安世也承认:“但后来范大人出事后,你在现场发现那缅铃,我就觉得此事有点模糊了。只是我一直没时间再来核实。”言下之意,对今天小文得来的信息也并不服气。
“那你还在此地守株待兔等沈三?”
“我总有些不死心,我说过,我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小文忍不住回头奚落道:“倒宁可便宜那虔婆一家。全是没影的事,就算你抓到沈三,他若不肯承认什么,你又能奈他何!”
陈安世不语,施施然走着。
“更何况,你这么守着,人家却也未必就来,你又打算守到什么时候?”
陈安世对小文的罗皂仍没什么反应。
“更糟的是,你早不抓沈三,晚不抓沈三,此时指望凭这案子抓他,可这案子却未必就是他做……”
小文话说了一半,毫无预兆地,陈安世突然上前几步,把小文往旁边墙上一推,接着整个身体全压了上去,把小文死死抵在旁边墙上,手一翻,随手捂住了小文喋喋不休的嘴。小文惊恐的张大报眼睛,陈安世的脸贴得很近,几乎和小文额头相抵,绒绒的睫毛几乎刷到小文的脸颊,口中喷出的热气,隔着他的手掌在小文的口鼻边萦绕。小文挣了一下,对方反倒压得更紧了,浑身的硬肉硌得小文生疼,。这时小文也听到了,有脚步从身边走过,她被陈安世挡着脸,看不到对方,但听那步子的沉重,对方一定是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当然对方现在也看不到小文和陈安世的脸,此时,小文意识到自己和陈安世都长了一张惹人注意的面孔,陈安世显然也意识到了,他是有意遮掩两人的面孔。那人经过时,大约是看到了小文他们俩个,“哧”的笑了一声,又随口吐了一口啖。
不一会,小文听到那虔婆家的方向有拍门,接着传来打斗的声音,可陈安世还是不放开小文,无论小文怎样的推打,都是一动不动,僵硬的保持那个姿势。直到打斗声渐息,有人逃跑,有人□□。陈安世才松了手,放开小文。
小文一得自由,毫不迟疑,啪,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陈安世被打得一呆。小文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好一会儿,陈安世才意识到,刚才抵着小文身体的左手下,绵绵软软的,轮廓分明的,充满了整个手掌的,是……他摊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又赶紧紧紧地握了起来,觉得身上的热乎乎的汗冒了出来,看看笔直离去的小文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好半天,才想起什么似的,跺了一下脚,朝和小文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边的小院里一片狼籍,陈安世所派的衙役东倒西歪躺了一地,陈安世上前检查一遍,还好都是轻伤,想开口骂人,却又闭了嘴,终于还是一跺脚,又转身冲了出来。
小文此时已走到了巷口,她浑身发抖,两只小小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母亲说得没错,女子长得好些,果然是祸不是福。她知道陈安世不是故意的,但她也知道,若是一个长得极丑的女子,陈安世未必会有心作这样亲近的动作。这片天地是似乎是属于男人的,自己有时行事,又何尝不是利用了自己的相貌在其中讨巧,结果,稍不留心便自取其辱。
而且,小文已是后悔自己打陈安世那一巴掌,这算什么,对方即不是故意,自己倒显得矫情。若被对方误会,以为自己以此有所要挟,反倒生出事来。
好一会儿,小文听到了身后陈安世追上来的脚步,她一下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脸上一片潮湿,她迅速的抹了一下脸,加快了脚步。那身后的脚步却一顿,然后又不紧不慢的跟了上来。
两人一前一后,小文快,陈安世也快,小文慢了,陈安世也放缓脚步,他似乎也并没有想追上小文的意思。小文迅速冷静下来,事出突然,怪谁呢?不过是自己运气不好吧,她得克制自己。
回到州衙,同时都吓了一跳,因为此时的州衙是灯火通明,乱纷纷的。
陈安世抢上一步,一声低吼,“什么事!”
那些乱跑的衙役都是一顿,“大人!”
“乱跑什么?不足呢?”
“宋押司跑了。”
“跑了?”
“没有。”是不足清朗的声音,他从那设为灵堂的偏房钻了出来。“大人,宋押司在此。”
陈安世快步扑了过去。
果然,那宋押司此时在范夫人脚边,扑倒在灵位之下,哭得一塌糊涂,边哭还边嚎些不相干的话,不过是抱怨自己被陈安世冤枉了。
而范夫人则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见了陈安世和小文,她快步迎了上来,“陈大人,这是……”她指指宋押司。
“来人!”陈安世吼,早有衙役冲上前来,陈安世点着宋押司:“捆了,上枷,投入大牢!”
“是!”衙役齐齐应道,拥上去就想捆人。
“慢着!”范夫人喊,“陈大人什么意思?你有证据宋押司就是凶手了?”
陈安世不语。
“我在老爷灵前发誓,我没有杀老爷。”宋押司冲着范夫人哭。看上去像范夫人脚边的一条狗。
陈安世嫌恶地别过脸去。
“没有,但此人嫌疑很大。我不过留他配合一下。”
“若是配合,又何必限我行动。把我关在一间小屋之内!”
“若不关你,怕你早起了范大人所失珍宝,逃之夭夭了,那我还寻得着你?”
“你无凭无据血口喷人!还说什么范大人失了珍宝!东西明明是你陈安世所失。你……”
“胡说,范大人在州衙居住,前后不过一日,我家大人连你们到底是何公干都不知道,你休胡乱牵扯!”不足为陈安世说话。
“你们主仆二人联合,欺我一人。我不如你们口利。说不过你们。”宋押司又扑在范夫人脚边,“夫人救我,若把我留在这里,夫人看我还有活路吗?定被他们冤死!”
“不必如此,”小文抢在范夫人作出决定前开了口,“宋押司确实是此案的知情人,我原也还想和宋押司详谈一回,也还没得机会。所以宋押司还是多留几日为好。我看这样:宋押司作为此案的重要证人,也算是客人了,不如移入后衙居住,和萧将军在一处。万一陈大人有什么不明之处,也好讨教。”
“为什么!……”门里门外,两个声音同时发出质疑。门里自然是宋押司本人,门外的却是萧琪。小文早见他悠哉游哉的荡在门外,冷眼旁观。
小文一笑。“我只觉得,宋押司该学学萧将军,萧将军是能走却不走,一心想为侦办案子出力。”
“我也是怕走了会说不清。”萧琪苦笑。
“对啊,宋押司不如也耐烦几日,等案子清了再说。”
范夫人见小文如此说,也下了决心,对宋押司说:“沐姑娘说得不错,清者自清,宋押司就多住几日也无妨。况有这位萧将军为伴,谅也不会委屈了宋押司。”
“你这是要我负责盯着宋押司吗?”萧琪问,他看起来也有些恼火。
“哪里,萧将军不是说也‘有追究此事的责任’吗?”
萧琪语塞。
宋押司没了招数,也只能认命。
不足去看陈安世,陈安世自小文开口后,就一直不说话。此时只向不足点了一下头。不足自去重新安置宋押司,萧琪也跟了去。
小文又与范夫人应酬了几句也退了出来。陈安世跟着,在后面突然说:“你晚上睡前把门窗都检查栓牢再睡,这州衙虽有众多衙役,却多是些无用无能之辈。连宋押司都能跑出来,就可以见得了。”
小文怒气冲冲的回头,“你既知道他们无用,还让他们去抓沈三?”
“我只是通判,不能领兵。只能用衙差行事。”
他说得是实话,小文虽然生气,但也不能不讲理,稍稍平复后,她说:“那你该向韩帅那边打个招呼,他们是本地驻军,说明利害后,他们应该能够配合。”
“好,明天去说,”陈安世很是痛快。小文见没别的事,转身想回房。“那……同去!”没想到陈安世在她身后又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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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7章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