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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十七》
“姜姑娘好久不见，更添妩媚啊，听说姑娘现在是凤仙楼的头牌，真是可喜可贺。”
看到姜旎，阮玉就先上前打个招呼，眼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不过只是凤仙楼的头牌，小女子惭愧惭愧，这还都是托了阮公子的福，我也才能当上这头牌。”
面对阮玉的无理，姜旎倒也不怒，甚是平静的回答，其间一笑，双方均有人看傻了眼。
“姜姑娘喜欢就好，阮某自认没有帮过姑娘什么忙，姑娘自己的意愿，能达成在好不过。”
阮玉邪气一笑，眼中全是鄙夷。
“这话阮公子说得极是，喜欢当然要去做，敢想敢做敢承认，那总比虚伪要来得好不是吗？这也是姜姑娘讨人喜的地方”
这次开口的是展白，他伸手搂住姜旎，笑带桃花
谁都能感到空气中有股火药味，这时蓝夜打了圆场
“展兄，想必也是受英雄贴所邀请，要上青平山参加屠龙大会的吧，今夜巧遇于此，蓝某也想在此休息一夜，相离甚近，还望展兄多多包涵。”
展白一挑眉，笑道
“蓝兄太客气了，既然同路，何不让我们一路为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语毕，展白做了个请的姿势，
“既然展兄邀请，那蓝某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了。”
片刻的安宁，两方人都开始为入夜做准备。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幕谦，刚才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让我觉得他和以前好象有些不同，变得更安静了。
“小姐，这同行好还是不好啊，总觉得..有些奇怪”
闲下来的人，就剩我和鲮，刚才的情况让鲮也感到些不自在。
我微笑，这个孩子，我很喜欢，十几岁的年纪，还没染上任何颜色，清澈透亮，在一起也不会觉得为世俗所累。想到这里，我摸摸他的头
“我想哥哥他决定的事，一定有他的道理，鲮就不用担心太多，这一路上鲮就跟着我好了。”
“也对，少爷想的事都很厉害，我一件也都想不明白。而且少爷老是嫌我碍手碍脚，还是跟着小姐的好。”
他抬头对我一笑，最后一点夕阳的余辉照在他脸上，明亮干净，希望多年后他也还是这样才好。
短暂的宁静过去，迎来吃晚饭的时间，看着一只只香气扑鼻的烤野味我却提不起胃口来。吃饭时主仆是要分开，于是我们六人一圈，而下人们全都到边上做一堆。
不远处传来热闹的声音，看到鲮那干净的笑容，和渠管事笑得宛若菊花的笑脸。想必他们已经混熟，吃饭好不热闹，而眼前，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安静到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每个人表情严肃，觉得寂寞。
我拿着吃的，没吃几口，就下咽不了，看着他们发呆，慕谦和蓝夜面无表情的吃着手里的东西，展白享受着姜旎的侍侯，阮玉也低着头在吃东西，难得看到他安静，一张美丽的脸妖冶动人。
是否大人物的世界就是如此安静，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想得比一般人多，彼此间的碰触是如此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碎掉。我在这里犹如被人抛上岸的鱼，呼吸困难，浑身不自在。喜欢简单的相处方式，喜欢干净的笑容，喜欢没有城府的交往，所以我会爱上红龙，所以才会更痛苦，要怎么才能保持这样直到永远，现在我还找寻不到答案，但人已经开始焦虑。
“这里有蓝府特制的水晶糕，各位要不要尝尝。”
水晶糕放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是慕谦，温柔的对我笑着。这才发觉我刚才几乎难受得要哭，我对他一笑
“谢谢。”
不只为水晶糕，还有谢谢他的关心，想必他感觉到我的不平常。入口即化的水晶糕，甜而不腻，我记得红龙说他很喜欢。
“我说慕谦，你怎么就放到那个丫头面前，不是让大家一起吃吗？应该放在中间吧。”阮玉瞥了我一眼，笑的暧昧。
“不过顺手罢了，阮兄也能够得着，何必计较。”慕谦倒是笑得温和，一点也不理会阮玉的揶揄。
“我看是你还记得这个丫头喜欢吃水晶糕吧，难得如此细心。”阮玉看上去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我沉默，慕谦也沉默，没有人理会他，他很是没趣，嘟囔了一句，撇撇嘴继续吃起来，这时蓝夜已经吃完，原以为他要离开，谁料他却使劲拧住阮玉的耳朵，疼得阮玉哇哇大叫
“侥姑娘是展兄的妹妹，你左一个丫头，又一个丫头的叫，是皮痒吧？”
阮玉这才哈哈笑的掩饰自己的过错“对不起了，展兄，阮某一向不大会说话”
展白只是一笑“阮兄乃性情中人，说话直爽而已，展某只是想不到各位和我家侥宇都认识。”
阮玉一听，狂笑
“那么无趣的女人，想没有印象都难，街上哪怕一个大婶都要比她......”
话没说完就被蓝夜给仍了出去，展白看了我一眼，喃喃自语到“说的倒是事实”。
我一言不发吃完手中的东西，然后迅速离开。
这个世界没有真实的自我，只有被伪装的侥宇，不能笑，也不能哭，只会乖巧顺从的活着。
“吃完了？这阮玉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别介意。”不知什么时候慕谦已经到了我身边。
“我怎么会介意，你应该了解。”我看着湖面，水中月，如此的不真实。
“那么让我听听侥宇的烦恼，有什么可以帮你的？”还是那个淡雅如水的男子，偶尔会让我的心稍微温暖一下。
“还好认识慕谦，这次真的需要你帮帮我，不过现在还不清楚，等到了青平山....”我看着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红龙，红龙那比他还要温柔的眼神，还有那一个悲伤的吻，不禁心痛。
慕谦叹口气，轻轻抚摩着我的头
“我是不知道侥宇的秘密，但是我知道侥宇现在似乎很痛苦，实在不想看到你变成这样，我会帮你！”
看着慕谦离去的背影，我努力想微笑，但眼泪却不争气的滑落，我只乞求别让任何人夺走红龙的性命。
这一夜我是在河边挨着大树睡的，第二日，我就被展白赶到了蓝夜他们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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