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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危语轻轻叹了口气,把玩具重新塞回兜里。
咚咚咚。
门口响起敲门声。
“警察!有人吗?!”
危语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坎坷起来,她走到门口凑近猫眼。
穿戴整齐,肩头有执法记录仪,两人同行,警号符合标准,发型合格。
为了保险起见,危语还是打了个电话,询问警局详情。
经过确认,外面确实是真警察。
“您好。”危语摆出懵懂无辜的表情,打开了大门。“发生什么了?”
“您家楼上昨晚发生了一起入室抢劫案件,请问您昨晚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危语一时分不清进入象限之前的事情是真是假,杀人犯真的进入自己的房子了吗?
还是进入象限之前的幻觉?
她生怕警方遗漏一点细节,把记得的事情全说了,也说明了自己记忆混乱的事情,希望对方谨慎参考。
关上了门,她试探性的叫了两声。
“游畔?游畔?”
“我在呢。”
游畔冷不丁从她身边冒出来,吓得她差点一拳又打上去。
“你还在就好。”危语拿起家钥匙,开始换鞋。“我要去沈伏年那里拿钱。”
“嗯...我还是先去逛逛吧,自从死了之后就一直困在象限里面。”游畔伸了个懒腰,打开了大门。
“等等,你有实体?”危语意识到不对。
“对呀,不然你猜那些灵异事件怎么来的?”游畔回过头。“我们在现实里也可以拥有身份,拥有实体,所以小心你身边的可能不是人哦~”
她走出去两步,又停住了。
“哦对了,记得帮我配把钥匙哦,要不然我就被锁门外了。”
“......其实我想这么干。”危语也走出大门,沈伏年给的纸条不见了,还好她早就背下来了。
按下通话键,她拨打了记忆中沈伏年的电话。
嘟嘟嘟——
通话时间开始计时,接通了。
“喂?”危语刚要报上姓名,沈伏年就出声了。
“其他案子往后排,这场官司赢了再说,我马上到,你先等等,看好咱们的当事人,别让他跑了。”
“沈伏年,我不是你助手。”危语及时告知了身份,再说下去估计连明年的活都揽到自己身上来了。
“.........危语?”沈伏年那边窸窸窣窣的,听起来在整理资料,因为语气太严肃,危语差点没听出来是他。“你现在来就行,加联系方式后我发你地址,不用去之前名片上的了,我不在那里。”
“好。”危语满意的挂断了电话,跟这种不废话还聪明,办事利索的人交流起来就是舒心。
但沈伏年的职业听起来是律师,他坏心眼这么多,真的靠谱吗?
危语有些心虚,不会钱没拿到还被他告上法庭吧?
象限里解决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现实里考虑的事情就要很多,他在象限里说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
不知道跑哪里去的游畔和失踪的归时倒是可以,光有人证没有物证难以让人相信。
她又跑回屋里,翻找了好几个箱子,拿出来一个小型相机。
她找了一件最花里胡哨的上衣,戴了一堆首饰在脖子上,运动相机夹在不起眼的位置,和项链什么的混在一起让人难以察觉,把头发散下来盖住一部分。
下身配普通裤子就有点丑的辣眼了,只能拿一件黑色长裙,这身打扮放在平时,如果不是重大场合或者出去游玩她压根不会穿,下楼买个东西打个水都是什么恶心穿什么,上学也没机会穿自己的衣服。
她照着镜子看了几遍,确认相机不会轻易被发现,才打车出门。
路线越走越不对劲,不是步入荒凉偏僻的小路,而是豪华的街道。
出租车被拦了下来,她只能自己走进去。
按照消息上的地址,映入眼帘的就是别墅。
这里是别墅区,尽显奢华。
大门有好几十米,门口没有人守着,这里很少会有安保系统不到位的情况,更像是房子的主人故意而为。
因为没有人,危语反复看了几遍门牌号和地址,才给沈伏年发了消息。
他隔了十几秒回了消息。
“你先往里走,我马上来。”
看起来是真的很忙。
危语走进别墅,里面下沉式庭院、假山喷泉、花园绿植等应有尽有,却透露着一股没有人气的清冷味道。
她找到正门,把手机开启录音放进裙子的兜里,抬起手刚要敲门。
咔哒。
门自己打开了。
沈伏年身上衣服已经换成了西装,戴上徽章,头发还没来得及梳。
危语注意的却不是他的穿着,而是他右侧嘴角旁平行位置多出来的一颗痣。
有了这颗痣后,更让人移不开眼,注意力容易全部聚集到他脸上。
危语警觉的后退一步。“你是我认识的那个沈伏年吗?”
他笑出了声,让开过道,微小的痣让他的面孔温和很多。“因为这颗痣?今天太忙了,还没遮。”
“沈伏年,你说好等出来后就给钱,今天都八月二十九了,九月一号我就要开学了,我保护你,你付钱,一个动点一万,一共三个,总计三万,我要现金,拿完我就走,不在你身边家多呆一秒。”
沈伏年轻声嗯了一句,带着她走进屋内。
屋内摆设整洁,地面干净的能反光,资料整整齐齐的摆放。
危语本以为他是去拿现金了,结果他报了一摞资料出来。
“钱呢?”危语问道。
“要去银行取,我家里现金不够了。”
“那你让我来干什么?你遛我呢?”
“对啊。”沈伏年承认了。
危语还没骂出口,沈伏年就前进一步,冲着她而来。
“这个角度录像不好看,别把我拍丑了。”
沈伏年直起腰,推开门。
“手机录音也关了吧,没带充电宝吧?省着点用,待会没地方充电。”
“还是没骗到你。”危语冷笑一声,她这些伎俩,对于从事此领域的专业人士来说,还是班门弄斧了。
“防范意识不错,录音录像知道提及姓名时间内容地点。”沈伏年来到车库前。“但一次性说完会显得刻意。”
“那我下回自然点。”危语看了眼电量,能撑到取完钱。“改了这点就能完美记录了吧?”
“也不一定。”沈伏年顿了顿。“因为我要是你,我也会这么干。”
车库卷帘门打开了,从这里到目的地的路程不近,还要很长时间。
危语不相信他的车技,坐到后排靠着窗。
游畔就比她悠闲多了,东逛逛西逛逛,拐进了小巷子里。
这里被树木和屋顶挡住了阳光,四周阴气很重,人一走进来就感到凉嗖嗖的,人不算多,也有阳气压着。
“你天生就是享福命啊!有帝王之相!”
一位算命先生坐在路边,手里拿着一沓黄符和铜钱,不断抚摸自己的黑色胡子,头上戴着顶黑色帽子,从皮肤能看出来是个年轻人。
“真的吗大师?!”男人激动的付了钱就跑了,兴奋的给谁发着消息。
“大师,我也想算算命。”
游畔蹲下来,打量眼前的这人。
什么都不看不问,两指一掐就算出来了,怎么看都是骗子。
“你啊——”大师抬起头,嘶嘶的咂嘴。“你这命不好啊,孽障缠身,必须得破。”
“啊!大师,这该怎么办?”游畔担心的捂住胸口。“怎么破?”
“这样吧,你看看我手上这个珠串,不要688,不要588,只要288!先买先得,错过这村没这价了。”大师朝着她推销起来。
“大师,我现在兜里身无分文,只能回头再找您来破了。”游畔站起来,不再分给那串假珠子一寸目光。
危语和沈伏年到达了目的地,车子停在路边。
这里确实有家银行,但银行的对面就是警局。
“你要把我拷进去吗?”危语认得这警局,但自己没做任何可以指控的事情,不至于担心立马锒铛入狱。
“我对我手下的员工,一般都很宽容。”沈伏年拉开车门,果然是朝着警局走去的。
危语跟上他,也想看看他要搞什么名堂。
“哈喽,我的宿主!”游畔拍了拍她的肩膀。
“游畔?你怎么回来了?”危语有些惊讶,这么快就逛完了吗?
“没什么好逛的,还遇到个骗子,觉得没劲就来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游畔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脏位置。“刚附身的前几天,我是可以感知到你位置的。”
“要是多几天时限就好了。”危语有必要多看着她点。
“小琪。”沈伏年看到了前面的助理。
“沈律!”小琪站在当事人旁边紧张的手都出汗了,当事人一直冷着脸,被指控的事情也很棘手,无论为什么都是那几个回答,一筹莫展的时候终于等到老板来了。
小琪让开一条路,当事人缓缓转过身。
危语和游畔的脚步都顿住了。
现在站在那里,等待法院判决的人。
是归时。
这是危语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破败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换了一身也掩盖不住伤痕,常年接触不到阳光让他的皮肤白的过分,衬托伤疤更加显眼。
和象限里那个从容不迫冷静沉着的“老大”判若两人,归时的眼睛依然坚韧,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浮动波澜。
危语也能明白为什么沈伏年要特意叮嘱别让当事人跑了这句话。
从一开始进象限时,他们俩就认识,身为辩护律师和被告人的关系,案件已经告近尾声。
看着归时沉寂的立足,换下西装,那份还未被磨灭的少年气显现出来,能看出也不过是个十八出头的人。
“你让我来这里干什么?”归时对沈伏年冷眼相待。
“当然是找警察,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物证,顺便问问后续怎么安置你。”沈伏年头发已经扎了起来。“哦对,还有取钱。”
“你自己来就行了。”归时对这些都没兴趣。
“我必须时时刻刻盯着你,万一跑了或者发生什么事了,会影响我的胜率。”沈伏年看了眼表。
“找谁?”归时决定听从。
“一个我认识的人。”
危语和游畔一句话都不说,决定静观其变。
“您好,我是沈律师的助理。”小琪朝着两人伸出手,笑的可爱。“叫我小琪就可以,二位是沈律师的朋友吗?”
“您好,我是...”危语没想好称呼,要说他们是竞争关系还是上下属?
“没事,这个不重要。”小琪看出来了她的犹豫,站在两人旁边,抱着文件。
“叫我危语就好。”
“我是游畔。”
三人打了招呼,不参与进归时和沈伏年马上要吵起来的战局。
门口人来人往,从中走出来了一个高挑的男人,和沈伏年差不多打,长相也势均力敌,一头偏分短发。
“又要麻烦我?”
男人揉揉手腕,刚执行完任务回来,还没休息好。
“懒病入骨。”沈伏年一见到他,连笑都不笑了。“审完了吗?有没有新物证?”
“刚审完你就来了,物证基本全了。”男人看了归时一眼。“以后打算怎么办?”
归时别过头,低垂着眼,沉默就是答案。
“物证整理好给我,他的事我之前跟你说过了,可行性有多大?”
“我问过了,应该可以。”男人移回视线。“没事了吧?快走吧你,每回来都跟催命一样。”
“我还不想来呢,回回都要催。”沈伏年总算松了口气。“走了。”
没等沈伏年抬脚,男人就因为职业缘故,敏锐察觉到人群中有谁在试图逃跑,看过去时,他不自觉叫出了那个名字。
“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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