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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我小时候和我哥春游来过这儿。”
“这样啊，你肯定跟你哥尾巴一样跟他屁股后面吧。”
“嗯……哈哈。”
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在眼前，本以为我的内心会腾升起不一样的情感，或者说是微微的荡漾。
因为和我哥的关系不会再像小学那么单纯，现在陪在身边共同游玩的人也不同。
小星依旧走哪拍哪，我和黑衣哥忙着给他打光选位置，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半程。
箱体里的水母轻柔的像是可以被揉碎，透明触须如丝般垂落，又消融于水。无所依地随着水流漂动，透过它们几近透明的身体，我看到隔着玻璃站在我对面的人。
或者是两个人。
苏欲拿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圆滚滚的小生物，露出和童年时相差无几的欣喜，只是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人不是连他的肩膀都够不到，而是可以比他略高半个脑袋的陈天墨。
……
那这样看来他还没我高，我赢了。
应该是有消息弹窗，看到苏欲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到了对面的我。
他张着嘴无声的跟我打了个招呼，又拉拉陈天墨。
简单吃过晚饭，我们去看了海豚表演，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这个节目还保留。
“哪位小朋友大朋友想跟我们的海豚乐乐一起互动！”
主持人热情洋溢地鼓励大家上台，别的小朋友还没动弹，就看到一位大朋友的身影站了起来，把手高高举过头顶。
“卧槽……”
小星坐我后面，用脚踹了一下我的背，把我顶起来。
“好！那我们这两位帅哥首先先跟我们乐乐打个招呼吧！”
我，和苏欲。
有一种诡异的陌生人的感觉。
苏欲站在水池边，把手心朝向海豚，我照着他做，乐乐游过来，在我和他的手心落下一枚亲亲。
湿润贴近皮肤的刹那间我的脑子里闪现出的是那天晚上我哥亲吻我手心地样子。
不过是第三人的视角，床上的熟睡的那个脸早已红到耳朵根，而清醒的那个却是眼眶似有一层薄泪。
“哥……”
我莫名出了声，略带沙哑且低沉的喃喃连我自己都不曾察觉喊出了声。
“怎么啦？”苏欲没回头，摸着往他手心蹭的乐乐，但分明是在回应我。
后来主持人又教我们怎样给乐乐喂食以及完成动作指令，显然我已无心于这个海洋生物，但还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帅气的男人就算三心二意也能不耽误事儿。
“最后，让我们的乐乐给两位帅哥送上我们水族馆的独家纪念品！”
乐乐叼着一个小桶，里面是两包塑料自封袋装着的东西。
苏欲拿起来看也没看就塞进口袋里，又摸摸乐乐的头，就回去了。
我把袋子打开，里面是两枚异性徽章和一包明信片。
观众席的人群逐渐散去，小星和黑衣哥埋头看着各自手机，对角线距离的苏欲和陈天墨也没走，在研究这份小礼品。
“怎么跟你哥像不认识一样。”
小星看到我来了，打趣我。
“没有吧，我喊他他还理我了。”
“想不想接下来和你哥一起玩？”小星弯腰靠近我，眼里的美瞳透露出一丝狡黠。
“他跟朋友出来玩我哪好打扰。”
“啧，谁让你去打扰他了。”
接下来，我们一路沿着他们的行动轨迹逛这个水族馆，除了心里明白小星要造事儿，我完全看不出来他要干什么。
反常的只有他低头看手机敲键盘的频率加快了。
“喂，妈，怎么了？”
“你和你哥都在外面是吧，那正好，这个点先别回家了，咱家小区停电了估计明天上午才能修好，我和你爹开了宾馆，你等会和你哥一块来就行了。”
小星不再低头看手机了，认真的模仿企鹅走路。
那边的苏欲也接起了电话，八九不离十是我妈打的。
然后他就向我走过来。
然后小星拽着黑衣哥碰了碰我的肩膀告诉我他们撤了。
“走吧，哥带你开宾馆去。”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那什么。
出了水族馆我们把 陈天墨送到地铁口，扶梯把他最后的头发尖也吞掉的时候我哥拉着我去了另一个地铁口。
“不打车吗？距离有点远哎。”
“我想坐地铁。”
“行。”
可以，候车站的人多得水泄不通，照这样我们俩得站到家。
先下后上显然是不怎么起作用的，门刚打开里面的人还没下完外面的人忙不迭地就往里挤，像我和我哥这种高素质人群自然没地方坐了。
就算不挤也没地方坐。
我抱着栏杆，苏欲抱着比我矮点的地方。
“你可以拉上面那个把手。”苏欲指指上面。
于是我改成拉着把手。
结果我刚拉稳，苏欲就往我身上靠住，几乎把全是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他不重，但还是让我抖了抖。
后面人有少的趋势，但仍然没有两个连着的座位。
苏欲心疼我，走到另一边车门那靠着，我跟过去，形成个把他包围住的姿势。
这个姿势有点像……像动漫里男主在电车上保护女主的样子。
我和苏欲都意识到了。
我看到他默默把头低下，有只抬起眼看我，像小猫，像小狗。
“你身上……好香。”
“是吗？”
我闻了闻身上，啥也没闻到。
“是你那个朋友身上的吧。”
确实有这么种可能性。
后来看到空出的座位，我俩也不管香不香了，一坐倒就长舒口气。
距离目的地还有五站，我和苏欲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就在聊学校的事，越聊越起劲，我从他那知道了好多八卦。
在我有一刻意识之外，我感觉到腿上的重量，啥时候把腿翘我腿上的？
我给她揉揉捏捏大腿又敲敲小腿，他还在口若悬河。
终于到地方了，虽然我希望这趟列车永远不要停下。
出站时我哥还黏在我身上絮絮叨叨，像被打了鸡血一样。
我们路过便利店又买点吃的，刚从微波里拿出来的鸡肉串烫手又黏糊，苏欲有点嫌弃地捏着袋子一角，又看着我。
家生奴仆怎么能连着都看不懂，我从他口袋里拿出卫生纸把竹签手拿的地方圈紧，又连吹了几口气让它不那么烫，再用袋子把多余的酱料刮干净递给我哥。
“好孩子。”
他赞许的目光是对我的肯定。
出站，我们可以打车也能步行，导航上显示的车费都够我们来回坐好几趟地铁了，于是我们选择步行。
也没多远，只是要到的时候快累死了。
按照妈妈发的房间号先去找了他们那我们房间的房卡，她把换衣服呀大包小包带了不少。
“来了那正好好好洗个澡，你们要是自己搓背也行喊你爸搓也行，我们就隔壁昂。”
花花绿绿的袋子里是我们兄弟俩的秋衣秋裤和小内内。
洗澡，苏欲实在累够呛，他让我先来。
在宾馆洗澡确实舒服，我想起了小时候每到冬天爸妈也喜欢这么带我们来宾馆洗一家伙。
只不过以前是我们哥俩一起洗，现在大了得分开。
“喻喻啊～”
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
“要不要哥给你搓搓背？”
“啊啊啊！！”
听着像是询问，但浴室的门早已被推开，我站在里面透过水雾看到我哥身上只穿了一件短袖就戴着搓澡巾要进来，心里竟萌生出羞涩感，捂着上面下面后面捂不过来。
“干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
他也是不害臊。
“妈让你多冲一会儿别急急忙忙的糊两下就走。”
“转过去，哥给你搓搓。”
……
很难去回忆我是用怎样的心态去感受我哥一寸寸划过我的后背，幸好可以用太热了来解释我的脸红脖子红。
“哟，睡醒了啊。”
“哎哥你！”
他弹了弹我的苏小二。
这简直是对我的羞辱测试。
真的没有“弟大避哥”这种说法吗？
苏欲最后给我冲冲干净，才心满意足地出去。我裹着浴袍，看着下身被顶出来的那个小帐篷，无奈的叹了口气。
……
再次出去时苏欲都快要睡着了，强撑着精神等着我。
他摇摇晃晃跟喝醉了似的进了浴室，讲真的，我有点害怕他别晕倒了。
但是他洗的很快，我本以为能趁机给他也进行羞辱测试，结果他就出来了。
“你怎么洗那么快？”
“你管我。”
然后我俩换好睡衣，躺倒在床上像是卸掉了浑身的盔甲。
“好……累……啊……”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闷喊。
于是我坐过去给他来一套古法放松筋骨的按摩手法。
听着他舒服地“哎哟哎哟”，我知道，我成了。
作为回报他也要给我捶捶打打，孩子那么积极怎么能磨灭他信心呢，我坐好等着他来。
比我想象中的要好，虽然不知道在他眼里我是牛肉丸还是面团。
“行了，我累了，睡觉吧。”
“嗯，我也累了。”
这套流程下来我比他还累。
大灯关上我们留了个绕着天花板一圈的夜灯，橘黄的灯带泛着零星的缥缈，从里面像水波纹般泛开。
两个人都没睡，他最后捏完我时直接把我揽着腰带倒在他的床上，所以现在我们还是同床共枕。
从我确信我们都在茫然地睁着眼到苏欲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匀称，我听到他手机的提示音响起，就放在枕头下面。
他也真是的，不知道放那么近有辐射吗。
锁屏密码，我试了试他的生日，不对。老妈和老爸的？也不对。
那只能说明……
也不对。
我努力回想他人生中地大事，终于把他手机弄锁住了三十秒……
正在我还苦思冥想时，一只手拿过他的手机，然后当着我面输入密码打开了。
苏欲故意放慢速度让我看清，那个日期有什么特别的？我没印象。
他打开床头灯查看消息，又突然笑了起来，我不明所以，苏欲转眼看到我满脸的好奇，用手捂着我的眼睛把我强制关机了。
因为这是由我的视角展开的故事，所以我当时并不知道手机里的内容是什么，但从后面我哥对我的态度来看，这条信息是足以改变他和我人生路径的重要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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