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世界争夺神子之位

　　“啊？”巫曜有些诧异，他开始回想自己刚刚去过哪些店，接触过哪些人。
　　然后他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刚才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是跟在穆佑宁的身后，自己的注意力也全在穆佑宁身上，完全没有留意自己身边经过了什么人。
　　巫曜有些心虚地看向穆佑宁。

　　穆佑宁以为巫曜是在求助，主动说道：“是不是你刚刚在服装店门口撞到的那个人啊？我当时就觉得那个人好奇怪，这么热的天还穿得那么严实。”

　　其实巫曜会撞到那个人是穆佑宁通过站位刻意引导的结果。虽然那个人全身都被衣袍包裹着，但穆佑宁还是通过那双从缝隙里露出的红褐色眼睛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张阳站在人群中的时候，穆佑宁就注意到了对方，所以他才想引巫曜和沙纱离开服装店，走到警戒线那边去。
　　他主要是希望沙纱能依靠嗅闻的能力辨认出对方，毕竟穆佑宁表面上的身份不可能认识对方，他也没有沙纱那样特殊的本领能合情合理地指证对方。

　　可惜沙纱拒绝了他的提议。

　　于是，他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就是引导巫曜撞上那人，希望那人奇怪的着装能引起巫曜的注意。
　　可惜计划再次失败了。

　　看来他的计划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和设想的一样成功。
　　穆佑宁感慨过后，也只好和巫曜一起出门购物去了。

　　那家服装店的店主贾芳其实是穆佑宁在罔馥会的同事，她的代号是“灵蛇”。“贾芳”则是一个完全虚构的身份，根本经不起调查。

　　在简曈曈案发一段时间后，媒体不断发酵舆论，牵扯出了之前的受害者的名字——沈温煦和屈丹霞。那时，她才意识到这个据点好像出了问题，紧急联络上级安排撤离。
　　沈温煦和屈丹霞都是这家店的老顾客，灵蛇甚至考虑过将屈丹霞发展为她的下线。至于那位议员的女儿简曈曈，她则完全没有印象。

　　为了调查这个据点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灵蛇将她认为可疑的10个人的详细资料给了穆佑宁，而这10人中的3个正是长虹服装店的店员。

　　穆佑宁不像巫曜那样可以直接接触到警方和受害者家属，他获取信息的途径有限，主要依靠的还是媒体披露的信息。
　　根据报道的内容和几位死者的死亡地点，很容易就能推导出导致死者死亡的诱因是抑制剂。

　　那么究竟是这批抑制剂生产、运输、销售的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他们对外销售的抑制剂都是经过联邦的质量检测的，抑制剂的生产环节必定没有问题。
　　那么运输环节呢？

　　这批抑制剂在联邦境内就被替换了包装，最后统一由秘密渠道运往晨暾的各个城市。媒体公布的第一位死者沈温煦的死亡时间是3月25日，至今已有近70天的时间。

　　简曈曈案发后，罔馥会认真分析过晨暾各地的报道，并没有发现其他据点所在的城市在这段时间里有类似案件的报道。虽然也有可能是警方隐瞒了案情，但在简曈曈案引发全国热议的情况下，媒体全都虎视眈眈，如果真有类似的案件发生，媒体一定会倾巢而出，很难完全隐藏起来。

　　所以，在排除了其他城市的抑制剂也有问题之后，也就说明了这批抑制剂在运输到甘东市以前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问题出在甘东市，穆佑宁自然就将调查的重点放在了甘东市唯一一个有非法抑制剂销售业务的据点——长虹服装店上。

　　根据灵蛇的报告，店里的3位员工并不知道灵蛇的背后是罔馥会和咜呄联邦，他们只知道这是一家表面上销售二手服装，暗地里销售非法抑制剂的店。所以灵蛇才会放心大胆地撤回联邦。
　　同时，这个据点平时对外销售的抑制剂都储存在服装店的仓库。如果真相是有人对抑制剂动了手脚从而导致他人死亡，那么最有可能作案的就是那3个店员。

　　灵蛇在聘用那三人之前，就利用罔馥会的势力详细调查过他们的背景，穆佑宁也仔细阅读过灵蛇之前递交的报告。三人之中，让穆佑宁最为关注的就是张阳。

　　张阳是加入长虹服装店时间最短的员工，而且案件都发生在张阳来了之后。更重要的是，“张阳”其实是假身份，罔馥会在晟京的情报人员看重张阳真正的身份，才将他介绍到了甘东市的长虹服装店。

　　这三人之中如果有一人能与简曈曈产生联系，那么只有可能是张阳。

　　“对哦！”巫曜大叫了一声，“其他人最多只是从我的身边经过，只有那个人是直接接触到我的衣服的。”
　　他又懊悔地跺了一下脚，“我刚刚只觉得那个人穿得很保守，完全没意识到他的可疑。”不过，穆佑宁的观察能力也太强了吧，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适合当警察的omega。

　　沙纱闻言也很惋惜，“之前警戒线外凑热闹的那些人早就被警方驱散了，而且对方穿着无忧袍的话，除非是近距离的肢体接触，不然很难留下信息素的。”

　　虽然无法追踪到张阳的踪迹，但至少说明他还没有离开甘东市。巫曜立即跑回了长虹服装店，将这个消息告诉甄灼。
　　待巫曜返回后，三人才打道回府。

　　***

　　回到十六大街112号后，时间还不到4点。
　　巫曜见日头还早，抓紧时间去三楼给穆佑宁收拾房间。沙纱则进了厨房，扬言要给穆佑宁大办欢迎宴。穆佑宁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进厨房给沙纱打下手，还是要去三楼帮巫曜的忙。

　　沙纱看出了穆佑宁的窘迫，提议道：“你去三楼帮巫曜吧，你自己的房间还是自己布置比较好。这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好。那我就等着品尝沙纱姐的手艺了。”

　　穆佑宁现在完全沉浸在了“一个刚满25岁的年轻人”的身份中，喊沙纱“姐姐”的时候，也是面不红心不慌。沙纱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其实比巫曜还大了半年。

　　穆佑宁踏上事务所的楼梯时，凉鞋触碰木质的地板发出哒哒的声响。来到晨暾后，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他间谍生涯的第一个任务竟如此顺利地展开，未来他将长久的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潜伏在巫曜身边，开始一段崭新的人生旅途。

　　巫曜听到了陌生的脚步声，猜到是穆佑宁上楼了。他跑到楼梯间，对着下面的穆佑宁喊道：“你把一楼卫生间里的抹布一起拿上来。”

　　巫曜的话打断了穆佑宁的多愁善感，他又回到楼下，干脆利落地把扫把、拖把、水桶和抹布全带上了三楼。

　　等他全副武装出现在巫曜面前，巫曜笑不可仰：“不用、不用那么多，而且二楼和三楼都有卫生间。”

　　巫曜一边接过穆佑宁拿上来的清扫工具，一边向穆佑宁介绍起事务所的布局。

　　其实司辰昊宇租给他的这栋楼本身是皇家用来接待外宾的，所以二楼和三楼的所有房间都有独立的卫生间。巫曜本来也可以把三楼的空房间转租给别人盈利，不过一来他不缺钱，二来那样做会显得他这个神子有些掉价，三来他也怕陌生人住进来会发现他的秘密，所以三楼才一直空置了下来，如今正好可以给穆佑宁住。

　　穆佑宁最终选了三楼东面那间房间作为自己的卧室。
　　巫曜夸赞穆佑宁选得好，东面这间通风效果更好。
　　但穆佑宁选东面这间的真实原因其实是，这间房在巫曜房间的正上方，更方便他监视巫曜的一举一动。

　　两人忙活了近2个小时，才将这间房间打扫干净。房间里本来的一些杂物被巫曜搬到了对面的房间，只剩下几件可以使用的家具。穆佑宁的行李还被押在警局当证物，他现在什么私人物品都没有，显得整个房间格外空阔。

　　给床垫铺上床单后，巫曜想了想，去楼下自己的房间里翻出了一套没穿过的睡衣，两件九成新的衣服和一条轻薄的工装裤，拿给了楼上的穆佑宁。

　　“你的身型和我差不多，先将就着穿吧。这几件衣服我就穿过一两次，还有这套睡衣是上次服装店买一送一送的，我还没穿过，就送给你了，不用还我。”

　　那套睡衣上面印染的图案是漫天星河，这样的图案在晨暾不太受欢迎，所以服装店才会以买一送一的方式清库存。
　　穆佑宁却很喜欢这套睡衣，在百灵的信仰文化中，每一位灵都对应天上的一颗星辰。原本为了更隐秘的潜伏，穆佑宁已经做好了隐藏自己所有的爱好和真实想法的打算，没想到巫曜阴差阳错下送了他这套睡衣，反倒方便他正大光明地拥抱这漫天星河。

　　穆佑宁实在喜欢得紧，也就没和巫曜客套，“谢谢，我就当做是老板给的见面礼了。”
　　“别叫我老板，太生疏了。你喊‘沙纱姐’，也可以叫我‘巫曜哥’或者‘曜哥’之类的。”
　　“好的，那就谢过巫曜哥了。”穆佑宁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评估着巫曜的性格。

　　从目前接触下来的情况看，巫曜的性格平易近人，完全没有“神之子”的傲慢。
　　他原本想过资料上关于巫曜性格的描述，会不会是因为他人受到神子光环的影响，对巫曜的人品过度美化。

　　因为罔馥会给他的资料里很多关于日曜灵媒事务所的信息都是线人从沙纱口中套出的，如果巫曜真的平易近人，线人应该也能接触到巫曜，可资料里却没有留下这方面的痕迹。

　　没想到是他猜错了。
　　巫曜名副其实，难怪司辰昊宇会喜欢他。

　　“可以吃饭了！”沙纱在楼下大喊了一声，打断了巫曜和穆佑宁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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