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归乡

　　青竹峰后山有一处僻静的瀑布，水声轰鸣，足以掩盖一切动静。林砚在这里开辟了一个简陋的修炼洞府，除了日常修行，更重要的是可以秘密研习空间法术。

　　《空间基础论》摊开在石台上，书页已经有些卷边。林砚全神贯注地研究着第一章的内容——"空间感知"。

　　"空间无处不在，却又难以捉摸。修炼空间法术的第一步，是要感知空间的结构与波动..."

　　按照书中的方法，林砚闭目凝神，尝试用灵力去感知周围的空间。起初，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有一片虚无。

　　"系统，辅助感知空间结构。"
　　"警告：空间法术修炼风险极高，系统不建议宿主在此阶段涉足。"

　　又是这样的回应。林砚已经习惯了系统的阻挠，他深吸一口气，决定完全依靠自己。

　　三天过去了，林砚依然一无所获。每次当他感觉快要触碰到什么时，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感知弹回。

　　"难道五行杂灵根真的无法修炼空间法术？"他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突然想起了在秘境中破解五行石门的情景。当时他就是通过理解五行相生的原理，才找到了开门的正确方法。

　　"空间...五行..."林砚喃喃自语，眼中逐渐亮起光芒。

　　他再次尝试感知空间，但这次不再是用单一属性的灵力，而是同时运转五行灵力。金之锐利、木之生机、水之柔韧、火之炽烈、土之厚重，五种属性的灵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波动。

　　奇迹发生了。

　　原本虚无的空间，在他感知中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了空间的纹理，如同水面的波纹，层层叠叠，绵延不绝。这些纹理时而平缓，时而扭曲，在某些地方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这就是...空间的结构？"林砚震撼地感受着这一切。

　　更让他惊讶的是，在这些空间纹理中，他感知到了五种不同属性的波动。原来空间并非虚无，而是由五行灵气以某种特殊方式组合而成！

　　这个发现让他兴奋不已。如果空间确实与五行相关，那么他的杂灵根非但不是阻碍，反而可能成为优势！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砚开始尝试最简单的空间法术——"空间折叠"。

　　这个法术的原理是将两点之间的空间进行压缩，从而缩短实际距离。在《空间基础论》中，这被认为是最基础的空间应用。

　　然而修炼过程却异常艰难。

　　第一次尝试，他刚刚调动灵力，就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凝固，整个人像是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箱子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噗——"一口鲜血喷出，空间之力反噬让他受了内伤。

　　"警告：检测到宿主受到空间之力反噬，立即停止修炼可避免进一步损伤。"系统的提示音及时响起。

　　林砚擦去嘴角的血迹，没有理会系统的警告。他仔细回想刚才的每一个步骤，寻找失误的原因。

　　"是五行灵力的比例不对..."他很快发现了问题。

　　空间折叠需要精确控制五种灵力的配比，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导致失败。这对单灵根修士来说或许容易，但对要同时控制五种灵力的林砚来说，难度增加了数倍。

　　但他没有气馁。多年的编程经验让他养成了严谨的习惯，他开始像调试代码一样，一点点调整五行灵力的比例。

　　金15%，木20%，水30%，火10%，土25%...失败。
　　金20%，木15%，水25%，火15%，土25%...还是失败。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反噬。林砚的身上已经布满了细小的伤口，这些都是空间之力失控时造成的。

　　"宿主生命体征下降至危险水平，建议立即停止修炼。"系统的警告越来越频繁。

　　林砚却像是没有听到。他已经进入了某种忘我的状态，全部心神都沉浸在空间奥秘之中。

　　在第九十九次失败后，他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比例——金18%，木22%，水28%，火12%，土20%。

　　随着五行灵力以这个特殊的比例运转，他面前的空间突然像是水面一样荡漾起来。原本相距三尺的两块石头，在这一刻仿佛触手可及！

　　成功了！虽然只持续了一息时间，但他确实做到了空间折叠！

　　就在他准备庆祝时，系统的警告音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严重警告：宿主多次违反系统指令，现已触发惩罚机制——扣除本月所有修炼资源！"

　　话音刚落，林砚就感觉到储物袋一轻。检查之下，发现这个月刚领的十块下品灵石和一瓶凝气丹都不翼而飞了。

　　若是往常，他定会心疼不已。但此刻，摸着怀中那本《空间基础论》，他却露出了笑容。

　　与空间法术的奥秘相比，那些修炼资源又算得了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月，林砚的修炼进入了疯狂的阶段。白天，他按时完成宗门任务，参加讲法，表现得与其他内门弟子无异。但一到夜晚，他就会来到瀑布后的洞府，继续研究空间法术。

　　系统似乎也跟他杠上了，不仅不再提供任何帮助，还时不时扣除他的任务奖励。但林砚已经不在乎了。

　　在修炼"空间感知"和"空间折叠"的基础上，他开始尝试更复杂的法术——"空间切割"。

　　这个法术的原理是在空间中制造一道细微的裂缝，可以轻易切开大多数防御。在《空间基础论》中，这被认为是炼气期修士能够掌握的最强空间攻击法术。

　　修炼过程比空间折叠还要凶险数倍。有次他差点把自己的手臂切下来，还有次在洞府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痕。

　　但进步也是显而易见的。现在他已经能够在三丈内随意进行空间折叠，虽然持续时间不长，但在实战中足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空间切割也初步掌握，虽然还切不开法器，但普通凡铁已经如同豆腐般脆弱。

　　这天夜里，林砚正在练习空间切割，突然感知到洞府外有人接近。

　　"谁？"他警惕地收起法术。

　　"是我。"苏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说你这个月一次任务都没完成，还被扣了所有修炼资源，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出事了。"

　　林砚打开洞府的禁制，苏晴走了进来。当她看到洞府墙壁上那些深浅不一的裂痕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些是..."

　　"练习法术时不小心弄的。"林砚轻描淡写地带过。

　　苏晴却没有轻易相信。她仔细观察着那些裂痕，脸色越来越凝重："这绝不是普通法术造成的...林师兄，你最近到底在修炼什么？"

　　见瞒不过去，林砚只好如实相告："我在研究空间法术。"

　　"空间法术？"苏晴震惊地看着他，"那可是连筑基修士都不敢轻易涉足的领域！你才炼气期，太冒险了！"

　　"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林砚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

　　苏晴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和身上的伤痕，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因为...你想回家？"

　　林砚没有否认。

　　苏晴沉默片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瓶："这是上品疗伤丹药，你拿着。还有..."她又取出十块中品灵石，"这些也给你。"

　　林砚想要推辞，苏晴却坚持道："就当是我投资未来的空间法术大师。不过你要答应我，量力而行，不要真的把命搭进去。"

　　送走苏晴后，林砚握着还带着体温的灵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残酷的修真界，能遇到这样一个朋友，确实是他的幸运。

　　有了苏晴提供的资源，林砚的修炼进度加快了不少。一个月后，他已经能够熟练地施展空间折叠和空间切割，甚至开始尝试更复杂的"空间禁锢"。

　　然而，就在他准备向更高层次的空间法术发起冲击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打断了他的修炼。

　　这天，他刚结束一夜的修炼，准备返回住处，却在半路上被两个执法堂的弟子拦住了。

　　"林砚，执法堂有请。"为首的弟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砚心中一沉。执法堂是青木门掌管刑罚的地方，寻常弟子根本不会与那里打交道。

　　"不知两位师兄所为何事？"
　　"到了自然知道。"

　　看着两人严肃的表情，林砚知道，麻烦来了。

　　而这一切，恐怕与他这段时间修炼空间法术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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