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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电子竞技，菜是原罪，输了就得挨喷。
就算是达成了史无前例的‘黄金之路’成就的江浔，在电竞圈也只有短短一个赛季的免喷权。
“那倒是，那你现在还有说话的机会吗？”
“……你有点啰嗦了哥们。”江浔失落一秒，又很快振作。“虽然我现在说话的机会很少，但我这人脸皮厚，不怕挨喷。”
“那我还得向你学习学习。”
江浔自信发言：“我身上值得你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喔！！”
对面突然的集体欢呼盖过了江浔说话的声音。
楚行云眯起眼看过去，就看见那边4人挤在一坨，睁大双目欣赏着岑景手上的鱼。
“这条鱼好大啊！得有3、4、5……斤吧？”陈舒也难得露出惊讶的神情。
“哪能到5斤，也就3斤多。”叶寒川目测出鱼的重量。“……唔，可以拿回去、加点配料做烤鱼吃。”
林深则是一脸羡慕，语气比平常激动三分。“都是一样的杆和饵，怎么就专上你的钩呢？这科学吗？这不科学！”
作为六人里唯一有收获，但实际上没什么钓鱼技巧的人，岑景也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跟您换个位置？”
“换什么换！”林深一脸正气，“我宣布你现在被开除了，这个位置、和那个位置都是我的！”
叶寒川乐得不行。“为老不尊说的就是这种人。”
“行的。”岑景倒是没什么所谓，他将鱼放进桶里，连忙给林深让出位置，“我去把几条小的处理一下，你们想吃炸的，还是烤的？”
“炸的吧，刚刚吃了不少烧烤，吃点新鲜的。”叶寒川做了决定。“顺便可以把剩的那些土豆、平菇还有包菜啥的都炸了。”
陈舒摸摸有些圆润的小肚子：“我这张嘴就没停过。”
他们买东西时，总觉得这也不够、那也不够，各种东西都买超了很多。不想浪费的话，就只能努力吃了。
“干什么都不能短了吃。”岑景提上装了鱼的桶，“留够晚上的份，剩下的我就看着来了。”
叶寒川大手一挥：“行，去吧——”
“报告！”楚行云突然出现，挺直身子敬了个礼。“我申请加入炸鱼小队！”
“行啊，你陪着小岑说说话。”叶寒川下意识就替岑景答应了，“顺便帮忙串点儿食材。”
岑景也没有拒绝。
左右已经开了陪着卖腐的头，这时候疏远倒显得刻意。
楚行云：“保证完成任务~”
“那走吧。”岑景声音很淡，顺手扯平楚行云发皱的衣摆。
“等会儿。”楚行云丢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往右走两步，手指点上陈舒的背。“陈舒陈舒。”
“嗯？”陈舒扭脸看他。
“江浔让你去找他。”
楚行云偷摸用手指指了指另一边正咬着狗尾巴草、故作深沉模样的江浔。
“行。”陈舒轻笑一声，开始收杆准备过去。
见使坏如此顺利，楚行云心满意足回到岑景身边。“好了，哥，我们走吧。”
“嗯。”
……
回到野炊地，安排好楚行云的‘工作’，岑景才开始处理那几条小鱼。
“江浔根本没找陈舒吧？”岑景利落剖开鱼肚拽出里面的内脏。“你不怕他回头找你麻烦？”
“哎呀，我都是为了节目好。”楚行云认认真真将包菜串在木签上。“林深老师和叶前辈昨天晚上已经解开了误会，今天却没有单独说话的场合，这合适吗？观众也想看他们敞开心扉的好不好。”
虽然这不是他真实目的，但足够冠冕堂皇，任谁也挑不出他的理来，包括岑景。
“节目组多给你钱了？”岑景果然没有怀疑。
【心是好的，但俩老头现在处于尴尬，有人在还能说上两句，没人在唯有沉默。】
【刚刚的‘尴尬一分钟’纯享版，谁敢再看一次。】
【我刚刚手举着煎饼果子到嘴边一口没吃，生怕错过他们开口的时机。】
【众所周知，直播也是有两到三分钟延迟的，所以才能‘预判’到许多精彩画面……也不能怪我们有所期待。】
【节目组：这届观众我想耍就耍了。】
【所以，节目组真的多给楚行云钱了吗？】
“怎么可能？”楚行云将串好的包菜举到跟前满意地欣赏一圈。“我这是为观众负责罢了。”
“你挺适合节目策划的。”岑景对他予以肯定。
“那妥了。”楚行云眉梢眼角都是得意之色，“以后退圈了，我还有一技之长，不至于饿死街头。”
听到‘退圈’二字，岑景下刀的动作都变缓许多。
他故作轻松地开口：“现在就想那么远吗？等你退圈，起码也70往上了吧？那时候还有精力策划吗？”
楚行云双眼微眯，敏感地从岑景难得的长句中嗅到一丝不对劲。
……他似乎，不太想自己聊退圈。
“喂……70岁老人也要被压榨吗？”楚行云一点一点翘起自己嘴角。
他就知道，岑景……就是还很在乎他。
“嗯，该录个《花样爷爷》。”岑景将处理好的鱼用水冲干净。
“那时候《花样爷爷》应该早就过时了，要录、就找几个年纪一样的老头，录个《一起等死吧》。”
【哥们，你真是个策划鬼才。】
【你别说，就这一个标题，我就有了想看的冲动。】
【就是有点地狱。】
岑景：“一定要等死吗？”
“那……《一起上天堂》？”楚行云换了个‘温和’的说法。
岑景默默吐槽：“又不是每个人都能上天堂。”
“《一起下地狱》。”楚行云顺滑改口。
不等岑景开口，他又兴致勃勃地说起来：“你别说，下地狱真的可行……不可能真的有人活到70岁，却一点错不犯、一件后悔的事儿没做过吧？”
“那的确是很难。”岑景将处理好的鱼放在一边，和楚行云一起串串儿。
“而且，都70岁、死到临头了，那些犯过的错、后悔的事儿、知道的秘密啊……瞒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统统说给大众听，然后干脆的下地狱去！”
“一点不管后人，不要百世流芳了？”岑景提出疑问。
“管他呢！”楚行云态度潇洒。“我都要成一捧灰了，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
岑景轻轻点头：“嗯……只在乎自己的话，的确可以肆意妄为。”
“我……”听到这话，楚行云心中陡然一凛，“我、我也不是只在乎自己……嘶——”
他着急解释，一个没注意，串土豆时用了太大力，导致木签直直扎进指尖，血珠迅速冒了出来。
岑景眼疾手快拽过他的手腕，低头查看。“说个话，急什么？”
楚行云慌慌张张往回抽手，想藏住自己的狼狈。“没事儿，擦掉就好了。”
“别动。”岑景收紧力道，仔细确认伤口状态，才缓缓放手。“我去找一趟工作人员，好好坐着等我。”
楚行云眼巴巴看着他：“……可是我话还没说完。”
“待会儿嘴就要被缝起来说不了话了？”岑景语气重了几分。“老实点。”
“好凶啊……”楚行云小声嘀咕。
【请大家欣赏我爸妈的婚后甜蜜日常。】
【真的有种结婚三十年依然很恩爱的感觉。】
【so？这七年断联是啥意思？一种情趣？】
【快快揭秘吧！我需要当年分开的真相——】
【其实就是普通同事情，你们信不信，要受伤的是江浔，岑景也会这么做。】
“呸——”岑景去找工作人员的功夫，镜头切到江浔身上。“一起打的时间久有什么用？他跟你一起拿的最好成绩也就是一个联赛冠军……比得上我吗他。”
江浔换了战队后，搭档的辅助选手换得比较频繁，一直没能找到完全适配他风格的。
陈舒则比较固定，4年只换了3个AD，最新的已经一起打了一年半。
时间、场次都已经超过了与江浔的，差的只是成绩。
“就知道叫。”陈舒哼笑一声，将刚钓上来的鱼放进桶里。
“那咋了？我叫的不是事实？”江浔越说越不爽，“他要是好，社区怎么那么多招魂21江陈的帖子呢？”
两人四年没出拿得出手的成绩，状态下滑是事实。
但从战队仍旧坚持用他们首发，只轮换搭档来看，即使状态下滑、二人实力也从未掉出第一梯队。
本赛区在世界赛舞台上已四年无冠，观众自然而然会怀念他们一起具有绝对统治力的那年。
“都是魂了，还有什么可说的？”陈舒轻飘飘睨他一眼。“而且，他们想要的是21年的你我，不是现在的。”
现在的江浔、陈舒再一起打，碎了他们对曾经的滤镜，只会招致更猛烈的反扑。
“我知道……”江浔语气变闷，“不过你别说他们，我偶尔也想回到21年。”
陈舒：“回到21年做什么？”
“如果我能回到21年……”江浔眺望着远处的天空，憋出一抹坏笑。“我就要在最风光的时候退役，让他们没机会喷我，然后念叨我、想念我一辈子。”
“有病。”陈舒骂了一声，又突然笑起来。“那我就把你的照片置顶，然后写上‘永远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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