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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瑞祺拜别,游湖趣事
这些天凌珩也忙碌了起来,要去皇宫帮着燕逢时处理着政务,还有关于二皇子的最后的判决问题,
而东宫的讲学已经有一段时间关闭了,听说夫子也被拉的去朝堂上帮忙了,没有空来教我们这群小孩,
平静的国师府被一张请帖给打破,
燕瑞祺带着纪舒上门拜访,沈愿还在陪着亦祁写字,抬起头听见这个名字有点恍惚,
淑妃,对对,淑妃娘娘最近的身体怎么样了?
从上一次纠缠老头无果后,使出了浑身解数,
终于从他的身上得到了一张配方,听老头说是长期调养即刻,老头的脸还青了一块,
难道是配方透过纸张传染了?
之后,沈愿也是给了燕瑞祺,至于淑妃接下来的身体怎么样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忘记问了。
回忆间,
燕瑞祺已经进到院子里了,体形比之前消瘦了,衣服都显得宽大了许多,
“沈愿!”
纪舒依然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小跑的样子,眼里划过不赞同但是也没有阻止,
“你今天有事吗?能跟我去游湖吗?”
沈愿眼神错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是想的那个游湖吗?
燕瑞祺见她不言语,脸色染上了着急与失落,
“我听国师说你们很快就要离开了,所以想在你离开之前和你去游一次湖,就当是告别了”
离开??老头真要离开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啊,在这待的一年比过往的人生都要波折,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要走了也要先去再看一眼吧,多买点糕点,不知道修仙界有没有啊……
整理好之后,一行人就出发去游湖了,路途中燕瑞祺异常的热情,买了很多好吃的,身后的侍卫手上都拿不下了,他还是十分兴奋,
“沈愿,你吃那个饼吗?刚刚烙好的唉,热乎乎的,可香可脆了”
说着说着他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纪舒又开始念叨了,
“殿下,那个饼油太多了,吃了不好,而且已经买了很多没有吃完,殿下要浪费吗?”
被他这么说了一顿,燕瑞祺也只好偃旗息鼓,事实证明,还是只有纪舒能够管得了这个小胖子,
沈愿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亦祁学着她的样子侧过头观察着,
不过没有她身量长,差不多都被挡住了,他自己也看得津津有味,
到了湖岸边,已经有了纪家的下人在等着了,指引着上船后,里面同样是奢华大气的装扮,能够容纳十几个人,
四个小孩就这么端坐在蓬里,看向外面的景色,海天一色,山倒影在水中,水波流动间,是鱼儿穿过缝隙的印记,
在这一片山水色中,沈愿的心也放松下来了,
作为小孩嘛,本来也就不用去思考太复杂的事,老头要做的事他自己做就好了,
“沈愿,你和国师要去哪啊,还会回来吗?”
燕瑞祺侧过头,她只是看着前方的山水思考着,
回来吗?老头这里是事做完了还会回来吗?而且我还有其他的事没完成呢,
沈愿同样转头,注意到了他失落的神情,故意地忽略了,转移了话题,
“淑妃娘娘最近身体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燕瑞祺揉了揉脸,把耷拉的嘴角扬起,又变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六皇子,
“母妃最近很好的,也陪我在庭院看过雪,今年母妃也会陪我一起”
他说着说着就害羞地笑了,想象着那时候的样子,对了,还有纪表哥,大皇兄,皇姐……
忽而他的情绪就落下去了,头埋在臂弯中,肩膀一耸一耸地,
应该是最关心他的纪舒却没有说什么话,低着头坐在一边,联想到近处发生的,可能是想到了二皇子了,
二皇子人不好,但是对这个小胖子倒是挺好的,沈愿内心暗想着,
看来小胖子也不用怕被现在的陛下给清算了,淑妃也不是争权夺利的那种人,
沈愿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也默默地待在一旁,等着他自己缓过来,
没过一会儿,燕瑞祺露出了脸来,眼眶周围已经红了一圈,衣襟和袖子上全是沾湿的泪痕,
他却掩饰似得把双手背在身后想要掩盖自己哭了的事实,眼泪珠子缀在眼睑上,更加的说不清了,
纪舒无奈地叹了口气,拿帕子给他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燕瑞祺像是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眼泪又不自觉地往眼眶里涌,抓着他的衣袖子,打了个鼻涕泡,声线颤抖地说着,
“表哥……”
沈愿避开了他们的视线,抱着亦祁试图掩饰自己不断上扬的嘴角,
这个时候的小胖子太搞笑了,鼻涕泡都要打到纪舒脸上了,声音跟断崖似的,忽上忽下的,表哥都说出了曲折的意味,
纪舒一听有点尴尬,注意到了一旁她压抑的嘴角,太阳穴突突跳,一把拉开了燕瑞祺,
他还怔愣了两秒,不明白自己的表哥忽然就变了态度,纪舒的手上用力,动作生硬地给他擦鼻涕,
“表哥,疼疼疼,你擦得太疼了”
燕瑞祺躲开了他的动作,自己擦拭干净,也发觉了自己刚才的囧样,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凑到沈愿的身边,蹲下来与她一起,再次把那枚玉佩塞到她手上,
“这个,送给你,当作纪念我们这段同窗的情谊了,还有,谢谢你给我母妃的方子,还替我谢谢凌国师”
这次沈愿没有拒绝,把玉佩收到怀里,
恰逢船已经到岸了,燕瑞祺还不太尽兴,纪舒强行把他拽下船了,生怕他要在这里游玩一整天,
几个人又在大街上逛着,小厮都被打发回去了,
百姓和往常一样做着生意,吆喝着,来来往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前面的布告栏上围满了一圈人,上面好像贴着什么,纪舒刚想提醒几个人远离,
燕瑞祺和沈愿两个爱凑热闹的已经迎上去了,沈愿还不忘拉着亦祁一起去看,借着瘦小的身子挤到前面去了,
原来是殿试的名单出了,
周围的讨论声很大,
“你们知道吗?今年的前三甲中有一位女探花!”
一位胡须发白,衣着朴素,穿着长袍的老人出声了,指着探花后的那个名字,
“这位,宋知予,据说是江南一代的人,白鹿洞书院的女弟子”
“还是当今陛下钦定的!”
周围的惊呼声更加的多了,
有质疑的,也有赞叹的,不过质疑声还是多过赞叹,
沈愿看着榜单上的名字,
“宋知予”三个字,
内心被震撼到久久不敢言语,再想想又有些释然了,修仙这种玄学的事尚且都存在了,为什么要去质疑一位女子登上了那个高位呢,
前途未知,但是一定会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燕瑞祺也被惊呆了,嘴巴张成了“O”型,
纪舒是错愕,不敢相信,还带着向往,目光上移,盯在状元的位置上许久,
三个人都有三种不一样的想法,
又蹲着身体从人群中挤出去,
燕瑞祺被沈愿和纪舒夹在中间,左看看右看看,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凑到纪舒的耳边,小声地鼓励着,
“表哥以后也会是榜上最厉害的那个”
亮亮的眼眸带着与皇家的勾心斗角无关的澄澈,
纪舒知道这位看起来傻傻的六皇子,是众人所说的愚钝,也是皇家那群人的例外吧,
摸了摸他的头,意识到了逾矩,没有收回动作,像是一个真正的兄长一样,耐心地回应着他,
“嗯,我会的”
亦祁半抱着沈愿的手臂,探出头看着这一幕兄友弟恭的和谐场景,撅起小嘴,内心有点小羡慕,
又看了看沈愿毫无察觉的模样,主动把她的手放在头上,像猫儿一样依赖似的蹭了蹭,自顾自地开心了,
沈愿还在看着那边的和谐笑得不知道跟什么似的,手就被放在了亦祁的头上,自然而然的揉了揉,也不觉得突兀,
回到了国师府,
见到了久违的凌珩,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位黑衣男子,手腕缠绕着银蛇装的饰品,眉宇间满是阴暗病娇之感,看上一眼仿佛被毒蛇盯上了,
沈愿背后的鸡皮疙瘩都泛起了一层,用手捂住了亦祁的眼睛,小心的踏入堂内,
明明落脚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位黑衣男子的视线已经望过来了,从头到脚的打量,带着轻蔑和不屑,
凌珩闭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开了,
“别这么看我徒儿啊,看什么看呐,有什么好看的,你不知道你这张脸专吓小孩吗,
我徒儿本来就笨,被你吓傻你你负责啊!我徒儿做噩梦了我就去讹你”
凌珩的嘴像机关枪一样,对着黑衣男子突突就是一顿输出,
沈愿原本还很感动的捂住心口瞬间松开了,刚才的心情喂了狗了,
男子的神色更冷了,一个东西就从她眼前闪过,凌珩接住了,打开了玉瓶闻了闻,眼神戏谑,
“哟,好东西啊,这么舍得呢,不是你的风格啊”
“多嘴”
黑衣男子眉宇间的病娇味更重了,不过凌珩压根不在意就是了,开开心心地拿着玉瓶当宝贝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
“徒儿,那位是你的师叔啊,叫师叔”
师叔?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师叔啊,还感觉很像反派的感觉,
内心虽然是这么想的,沈愿表面上还是恭敬地朝男人行了礼,
男人周围的冷感好像淡了,不知道是不是沈愿的错觉,不过他在面对凌珩的时候依旧没有任何好脸色,
“还有多久才能走?”
“大概十日”
“行,十天后我再来找你”
男子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凌珩还在回味玉瓶里丹药的香气,已经飘飘欲仙了,任凭沈愿怎么叫他都不应,
她直接拔了一根凌珩的胡子,他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嗓门大到能够掀翻屋顶,
“沈愿!你皮痒痒了是不是!”
沈愿送了口气,还是原来的那个老头的感觉对啊,这个味儿,
“老头,要走是什么意思啊”
“走就是走,跑就是跑,你脑子出去一趟忘了带回来了,要不要我给你写写这个字啊?”
凌珩还有余悸地小心的摸着自己的胡须,瞪了她一眼,沈愿也只能心虚地避开眼神,确实是自己的错哈,
“不是,老头,你懂我意思”
“……我懂个屁,人与人是要交流的,你不说,我不说,就来个你懂,信不信老子把你丢河里洗洗脑子?”
“凶什么凶嘛,又没问什么”沈愿不服气地嘟囔着,
又被凌珩机关枪似的轰了一顿,秉持着尊老爱幼的原则,绝对不是说不过了,抬脚打算暂避锋芒,被凌珩揪住了衣领,
“十日后我们回修仙界,该打招呼的打招呼,该收拾的收拾,该拜别的拜别,这里的旅程告一段落了”
“知道了,老头”
凌珩注视着她拉着亦祁渐渐走远,夕阳下,一大一小的影子拉长到最后消失不见,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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