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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路修
维鲁醒了。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安全感,周围散发着温柔的欢庆。
他仿佛亲眼见到孩子们的笑颜。
呵呵。
躺在熟悉的床上,维鲁并没有斥骂卡塔尔。
手指挑起眼前的银丝,指尖温柔缠绵。
乌路修弯下腰,羞红脸,盈盈水光的眼睛里盛满渴望。
维鲁发呆,忽视他许久不见的丈夫,指尖的温柔对比他虚无的表情,显得像冷漠的戏弄。
乌路修一点点趴下身子,呼吸也急。
急躁干渴的气息喷洒在维鲁的脸上,吹得他的睫毛颤,虚茫的眼神找回了神采。
气上心头的维鲁不管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指尖不再温柔,他猛地下拽。
一扯,他的好先生闷哼一声落下泪,砸在他的眼皮上。
乌路修颤着道歉,拇指小心翼翼地轻拭去水痕。
维鲁气累了,腻味地撒开手中的头发,勾手抱住他的丈夫,额头贴上对方的胸膛。
“乌路修,我好生气,好生气啊,心烦躁地发狂直跺,你和卡塔尔说过,惹我不快的一切都该被扫除,对吗?”
乌路修伸手揽起维鲁的肩背,两人贴得更近。
眼边微红的人郑重地点头。
乌路修与狡猾的卡塔尔不同,他向来较真。
“可我成日不下百遍地说你和卡塔尔最该死……”
琥珀眼睛缓眨,前一秒软声慢语的人,挥着手掌,扇上乌路修的脸。
“你们怎么还活着?”
乌路修侧脸对着空洞流不尽泪的眼瞳说不出话。
嘴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
他笨拙地舔舐维鲁的眼角。
维鲁合上眼眸,眉头抖,睫毛颤,唇肉抿紧,喉音里抑着哭腔。
他没有再骂出声。
陪伴最久的人最讨厌。
不遵约的卡塔尔该死,惹他疼地乌路修该死,惹他挂念的维依也该死。
都去死,死掉就不会惹他这么难过了。
死掉了,就不会难过了……
死掉,就好了……
维鲁渐渐变成了上代母王的样子。
神魂孤单地漂浮在宇宙,懒于沟通言语,对身边的人非打即骂,懈怠着敷衍着履行职责时,渴望着终结责任的某一天。
维鲁比上代母则更为懒惰。
他率先承接的是怒火,如今最先放弃的也是愤怒。
愤怒实在是耗心费力。
维鲁累了,很累。
不知不觉中他也开始哼起了歌。
“终有一日,我将死去。
无比渴望的死亡啊,请快些来吧,请快些允许我去死吧。
我有了代替我活下去的卵子,我有了代替我的卵啊。
哼哼哼~”
轻快的曲调被他哼得低沉,替代他的孩子早就抛下他了。
一个人,脆弱地活着。
维鲁抬起无力的手臂,瘦弱苍白与枯木相比,不知是谁更健康一点。
一只手撑扶起他无力的手臂。
维依的手臂虽然拿不住水杯,可比他还是要强壮些的。
维鲁一手贴上自己的胸膛,胸间颤鸣。
温热的吻贴着手背落下。
维依的心跳得也比自己沉稳,维依过得也许并不差。
也许他……
“母。”
牙齿委屈的轻咬维鲁的唇。
是繁殖期了啊。
维鲁怔愣着盯着身上的孩子。
他扣着维鲁的五指,贴在自己的胸膛,他的翠眸溢着屈光,很像乌路修。
乌路修……
维鲁眼泪不自觉往下淌。
“母,不希望我替代父成为你的夫吗?母不喜欢我吗。”
银发轻晃,维鲁拉着长发盖住自己流泪的双眼。
这不是敏感的银发。
这不是乌路修的头发。
算不上是旅行的旅途归来后的繁殖期,乌路修霸占着维鲁。
照理来说族内争斗的前八都应为母王奉上卵。
乌路修拥有糟糕的构卵技术,霸道的显性基因,每一期卵都提前破开,并在维鲁的腹内大闹一同,破坏同期软卵。
凭借这一点,他幸运地能独占维鲁一整个繁殖期。
此前他让步,在他进行一期繁育后空出三期,让剩下的七位与维鲁繁衍。
但这次他也是许久不见维鲁,他想得要命,反正他是族内最强,本来就有霸道的权力。
卡塔尔死东西给维鲁弄得一身气,他与维鲁度过的繁殖期并不算甜蜜。
卡塔尔被维鲁无视了整整三分钟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端着甜言蜜语的舌头来哄。
维鲁依旧无视,仿佛又回到了脆弱的休眠期,一点气息都懒得漏给卡塔尔。
卡塔尔从小就坏还不讲理。
他自己的错,从不反思,反倒怨起乌路修。
看,他现在就怒气腾腾地盯着乌路修,仿佛他才是造成这幅局面的始作俑者。
抱着维鲁的乌路修抱得更紧,卡塔尔瞥不见维鲁的一丝发。
卡塔尔的声音平稳,软着腔调道着歉:“维鲁,我只是担心您太累了,我有很郑重地代您去向那位女士道谢跟道别。我错了,是我的忧心急切的错,维鲁~”
声音柔和,不厌其烦,脸上对着乌路修翻白眼,视线快化作刀锋,砍下他遮住维鲁的臂膀。
乌路修也翻个白眼。
他不惹维鲁生气能有这一天吗。
垂眸蹭蹭神情恹恹的维鲁。
他还好意思怨他呢,该他怨他才对,他没照顾好维鲁,害得维鲁不开心。
乌路修在整个繁殖期也没能见到维鲁笑起来。
休眠期,维鲁泡在药液中。
在从药液中出来休息的某天,他听到了乌路修逝去的消息。
被卡塔尔笑着告知的消息……
讨厌。
维鲁手臂颤抖着抱住自己,指尖止不住地抓挠脆弱的皮肤。
密密麻麻的肿刺痛是带着安定的痛抚。
卡塔尔控制住他的手臂,指尖爱怜地划过他臂上的红痕。
吻上他模糊的泪眼。
声调轻快:“您不是总斥责他‘该死’吗?
我也认为他实在不配为王夫,他这个老骨头终于也被新生淘汰了,相信您的新夫一定会更讨您欢心。
恭喜你,维鲁,乌路修终于如您心愿地死了……”
讨厌。
维鲁抱住自己的脑袋,挡住卡塔尔的声音,挡住他的吻。
维鲁想起每一次经受腹中破卵的痛苦。
有些人……
真得,真得是活着讨厌。
他想起乌路修陪在他身侧,总是柔和的目光,垂顺的银发是他的弱点,被他亲手奉上,闪水的翠眸里盛满心甘情愿。
有些人是活着讨厌。
死了,更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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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来得。
竹马里的天降哥。
早死的温柔丈夫,名副其实的白月光。
别说乌路修没实力,那可是拿到我们维鲁的全部第一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