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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他在为吃饭的那件事道歉。说实话,徐朗早就不记得当时他说了什么了。原来那件事对他影响这么大吗?
“说什么道歉啊,是我该好好感谢你才对。”
“谢我?”
徐朗涨红了脸,这叫什么?抛出去的回旋镖又飞回来了?
“就是你刚刚送我去医务室啊,虽然我知道你是担心吧,但以后还是不要抱着我去医务室了,太尴尬了……”
钱熙晨了然,十分郑重地握住他的手,“好,我答应你。以后在公共场合,我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过分的行为。”
“但……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亲密些吗?”
徐朗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是不是公共场合都不应该做那些亲密动作啊!拒绝的话才到嘴边,就看见钱熙晨一副受伤的样子。
算了,下回说吧。
徐朗和钱熙晨坐在长椅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刚才跳过的话题上。
“所以你从小就很会打篮球吗?”徐朗问道。
钱熙晨没说话,放在腿上的双手不停交叉紧扣,“其实从我出生起,我就没展现过任何令人惊喜的天分。我人生中唯一的第一名还是我妈买来的。”
徐朗瞬间想起唐莘那句略带讽刺的话——“篮球天才”,这也就是为什么当时钱熙晨会那样生气。
心里像是被蚂蚁咬了一样,又麻又酸。当时他做了什么呢?刚才他又做了什么呢?
“对不起。”他说,他确实欠钱熙晨一个道歉。
“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听你给我道歉。”钱熙晨拉过他的手,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忽然又笑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认真听我说这些。”
嘴角浮现的那抹苦涩的笑容让徐朗内疚感更甚。他想弥补些什么,于是他说:“那你现在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徐朗并不知道这句话在钱熙晨心中掀起了怎样的万丈狂澜,又是怎样如同电击般触动了他团缩的灵魂。
钱熙晨突然背过身,像是一只刺猬隐藏自己最柔软的腹部。
周围如此寂静,连刚才看热闹的蓝喜鹊也回巢睡觉了。几声小动物的呜呜声格外引人注意。
徐朗诧异地转头,看着钱熙晨高大宽阔的脊背。不是吧,钱熙晨的哭声是这个样子的吗?怎么听着像小狗在哭呢?这……这么可爱的吗?
徐朗一想到钱熙晨那张冰块脸再安上小奶狗的声音,简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怎么想怎么诡异好吗?
就在这时,一只差不多才一两个月的小奶狗,从椅子底下钻出,正一个劲地蹭着钱熙晨的小腿。
“是一条小白狗!”徐朗惊讶道。
钱熙晨转身一看,熟练地把小狗抱在怀里,小狗也开心得直摇尾巴。
徐朗拿手指点了点小狗可爱的鼻子,状似无意地问:“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哭了吗?”
“没有啊,风吹的。”这种嘴硬的话,徐朗信了才有鬼了。“我发现你好像很招狗狗的喜欢,家里也养狗吗?”
钱熙晨点点头,说他家确实养狗。徐朗见他那么喜欢,就提了一嘴,问他是否想把这条狗领回家。
出乎徐朗意料之外地,钱熙晨竟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徐朗百思不得其解,他觉得钱熙晨是真的喜欢狗,不是故意装给他看的,那为什么会拒绝养一只才断奶的小狗呢?
“我已经有多多了,多多的领地意识特别强,一旦看见有其他狗出现在它的地盘上,它就会变得非常有攻击性。别说是小狗了,就是别的中型犬它都敢咬。”
“所以我想拜托你照顾一下他几天,等找到合适的领养人就让他安个家。”钱熙晨请求道,小狗也像是听懂了钱熙晨的话,立刻四脚刨地挣扎着扑到徐朗怀里,拿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像是在请求怜悯一样。
“这没问题。”徐朗抱起小狗,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柔软触感,
小狗:“汪!汪汪!”粉红的舌头都开心地露在外面。
“给他起什么名字呢?小白?白白?”
旁边的钱熙晨一脸严肃,像是在给自己孩子起名一样。就算他说要叫它钱熙晨二号,徐朗都不会感到奇怪。
“就叫小白,怎么样?”当钱熙晨如此一板正经地说出这个名字时,徐朗差点就憋不住笑场了,钱熙晨这样的反差还挺好玩的。
“那好,以后你就叫钱熙晨二——哦不,小白了!”(下一篇章)
春日的清晨,淡粉色的重瓣早樱已经悉数绽放,仅仅一朵小枝上便簇拥着好几朵,看起来挤都挤不下来,还有新生小花骨朵等着下一轮的开放。
空气中是漂浮着醉人的甜香,塑料的石英钟滴答滴答,伴着水课老师没有一丝起伏的语调,正是绝好的催眠曲。
徐朗听得昏昏欲睡,脑袋一下比一下点重。忽然碰倒了水杯,徐朗一下就清醒过来,还好水杯是盖着的。
徐朗打开手机,想看看时间。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来自医院的消息,是叫他去复诊。
下了课,本来是打算一起去参加社团集会的,只能推了。a在他身后追问为什么说好了又不去了?
“我是去医院,你也要跟着去吗?”
a则很惊讶,“看你平时能跑能跳的,怎么生病了?生的什么病?严重吗?”
“好了好了,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你帮我跟社长说一声,今天的活动去不了了。”
徐朗匆匆辞别a,搭上去医院的公交车。他拉着栏杆上的吊环,随着汽车的运动也在摇晃。
本来是双眼放空的状态,却意外察觉到身边的拥挤,一个女生非常奇怪地朝他这边挤来,明明周围还有其他空间。
再仔细一看,女生身后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一直紧紧贴着她。
徐朗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随即和女生互换了位置。那个男的便。假装换位置地往后面走去,看中了另一个戴耳机听歌的女学生。
他也紧跟过去,再次拦住那个套头男。对方看了他几眼,又向后走去,只不过这次在徐朗行动前,一柄小刀抵在他后腰上。
意思很明显,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徐朗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不再有其他举动。帽衫男得意狞笑,舔舔乌黑的嘴唇,伸手向旁边毫无知觉的学生妹。这时候,正是换站的时刻,人如潮水般褪去,空间一下变得开阔。
帽衫男全心全意的把精力放在短裙的□□,眼看马上要得手了,右手手腕一阵剧痛,刀也顺势掉落,还没来不及了发出尖叫,瞬间就被踹到地上。
车门再次打开,这次上来的是几名民警。原来在女生得酒后就立刻报了警,并且告知了公交司机。公交司机二话不说立刻改变了行驶路线,开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这场公交色狼事件就此告一段落。
徐朗得了张奖状,被好好表扬了一番后,再次乘车去往医院,这次一路无事。
“不得不告诉您一个事实就是……您以后几乎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医生遗憾地告诉他,他再无生育能力的事实。
“您虽然有两条生殖器官,但是发育的并不完全。□□中的精子活性很低,DNA受损严重。而您的卵子情况同样,质量很糟糕,不可能自然受孕,即使意外受孕也很难保下来。”
听医生这么说,说毫无触动也不可能。虽然说他以前确实这么想过,甚至庆幸过,但当真正的理解到这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又有一点失落。
徐朗沿着柳树的河湾走着,觉得心里有点闷。衣服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来一看,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喂?”
“嘿嘿,见一面怎么样?”
“你是谁?”
“嘿,问那么多干嘛?见一面呗,在桐花咖啡店。”
说话的语调莫名让他觉得用恶心。但还是出于好奇去了咖啡店。本来是对方先邀请的他,结果反而是他在这里等对方。
一杯咖啡都喝见底了,也没看见人来。徐朗怀疑是不是有谁故意的恶作剧,正打算离开,咖啡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米其林轮胎一样的男的走了进来,朝他的方向过来。
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把他剩下的咖啡往自己嘴巴里倒。
“靠,你怎么不给我点一杯呀?太小气了吧?”
那米其林轮胎一发言,一股难言的恶臭就喷到徐朗脸上,他顿时就捂住鼻子跑去了卫生间。一张如初冬之雪般干净隽秀的脸上咳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徐朗一边往脸上泼水,一边强压下那种反胃感。
出了洗手间,徐朗不得不把椅子往后拉了些,来避免来自对方的浊气攻击。
“找我究竟什么事?”
那男的油腻地嘿嘿直笑,说出一句让徐朗恶心到极点的话。
“小婊子,给我操操。”
当即,徐朗端起那杯给他点的咖啡,直接朝他脸上泼去。
“割了塞自己屁股里吧,米其林轮胎。”
徐朗大步流星地走了,米其林轮胎握紧自己满是肉的手,他发誓一定要让徐朗为今天羞辱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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