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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在眉睫
那些我不敢拿的，只会让我更强大
——孟星
一声尖叫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李可光脚跑出门，二楼大厅此时一片慌乱。
越过人群立起一把铁锹——眼熟得很，又迅速落下，随之而出一声闷响。
没有什么效果，铁锹反复举起落下，伴随着在众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李可头都大了，怎么也挤不进拥挤的人流。
“快让开！！！”后方传来吃力的呼喊，“快！！”
人流瞬间同极磁铁般弹开，李燕眉带着宁佳琳抬着大厅里的观景树正努力向前挪动。
边上几个姑娘赶紧搭把手，巨大的树被举起，李可张大嘴愣住。
那棵树在空中划了一道短促的抛物线，重重砸在二楼大厅护栏上。
砰——
李可这才看清，此时护栏上趴着一只丧尸，还在试图翻越就被大树击中，猝不及防坠下去。
众人扒着栏杆向下望，还来不及庆祝，便目睹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一楼大厅空荡荡，所有丧尸们全部聚集在高耸的承重柱上，一层一层托举着丧尸，不断向上爬，刚刚爬上来的丧尸不会是个例。
所谓的安全区在短短一天内，就化为泡影。李可意识到，清理大楼内部迫在眉睫。
“怎么音响不好使了吗？”李燕眉皱眉，“这也太快了，为什么这么快就学会垒人墙了？”
“它们真的没有人类意识吗？”
沉默。
这句话让人不寒而栗，如果它们还有人类意识，那……她们的行为算犯罪吗？
李可挽起袖子：“就算是犯罪，也得先活下来才能判刑。”
“对，干就完了，宁见法官不见法医。”张芸附和道。
姑娘们三三两两开始找工具，可惜根本没能撼动执着向上爬的丧尸们。
“热水呢？”宁佳琳拉住李燕眉。
“试试，我刚烧一壶。”田姐边说边向休息室跑去。
李可在嘈杂中扒住栏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躺在地上的尸体怎么这么多？
丧尸们怎么好像变得灵敏了？
是变异？还是激发？还是……进化？
闪过许多念头，一时理不清。
李可决定先放一放，专心帮忙解决眼前的难题。
田姐的水到了，“都闪开！”
哗——一壶水从天而降，丧尸们发出难听的嘶吼声。
“有反应！！”
最上面的丧尸捂着脸，半边面皮逐渐变得模糊，露出苍白的头骨。
“呕——”孟星止不住干呕。
“但是不往下掉啊，”田姐举着水壶，随时准备再送一泼。
方琦挤开田姐，伸出长长的铁制工具，调整角度向下使劲一戳。
“这啥玩意啊，”田姐嘟囔道。
“铲雪用的那个，”方琦说话咬牙切齿，"帮忙啊，看什么热闹！”
“哦哦哦！”
田姐也上前一同抓住棍子，使劲向下铲。
“动了动了！！”宁佳琳趴在侧面观察丧尸们的反应，兴奋着喊。
“啊啊啊，太恶心了！！”方琦闭着眼睛一通乱戳。
那除雪铲铲头直上直下，几个用力就把最上面的丧尸掀翻。
“哇，这个比我那个铁锹好用多了，哪来的？”李可眼馋坏了，有这好东西还用苦哈哈用那个小的。
李燕眉瞪她一眼，“还有功夫惦记工具，这个是新的，还在办公室没拆呢，今早刚收拾出来的。”
方琦把扫雪铲扔在一旁，姑娘们迅速散开不敢靠近，原本崭新的铁灰色铲子，现在已经血淋淋的。
“这玩意传不传染啊？”田姐盯着铲子突然说道。
李可耸耸肩，“现在也顾不上防护措施了，活一天算一天吧姐。”
田姐想了想，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咱们还是得想办法把丧尸们引出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可抱着臂倚在栏杆上。
方琦疲惫地闭着眼点头。
确实不能再等了，万一等到停水停电，楼下还有随时会威胁安全的丧尸们，想想都很绝望。
到时候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但是怎么引出去？”郑溪开口，“今早这样子，声音没办法完全吸引它们了。”
只能是靠光线，目前看来，夜晚的强照明光线是最优选择，既有效又迅速。
那引出去之后呢，李可想得头都快炸了，送出去之后总不能就让它们再院子里开会吧。看这情形，大家还得挺多久都不知道，怎么也得再出门找物资，万一丧尸侵入后院呢。
“要是有哪里能把它们关起来就好了。”
李可抬头，是王梦杰。
关起来？
关起来！
“李燕眉，市政府传真过来的那些图纸拿来看看！”李可突然急得直拍大腿。
李燕眉虽然疑惑但是听话，转头小跑着进了屋。
“啊！”张芸又在那大呼小叫，“是不是那个新建的体育场？”
李可连连点头，“快，研究研究。”
一群脑袋凑过来围成一圈，对着展开的图纸装模作样的盯了许久。
“啊……”张芸挠挠脸，“是我傻吗？这能看出啥啊？”
“咳咳。”李可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也没看懂。
“最起码这里是入口！你要不看图纸能知道吗？”
张芸一脸茫然地点点头。
李燕眉就善解人意多了，及时递进来新区地图。
“这是当初规划时的新区图纸，能看出来体育场的位置，这个应该不会改吧？”
李可对着图纸找熟悉的地点，确认了一下新体育场的具体位置，“应该不算远。”
王梦杰在旁边犹豫道：“开门了吗？我们怎么把它们困在里面？”
李燕眉：“钥匙应该能找到，我记得上次市委说下个月就要用体育场搞活动，最近还在搞彩排。”
李可：“事发那天是周五，应该有人在，那就咱们趁早先去找找钥匙，然后把丧尸们引过去关起来。”
说起来似乎很有方向，但是李可心里却有点没底，这次如果要出发一来一回想必要耽误不少时间，如果发生意外怎么办？
“我去！”
李可翻个白眼，这种刺激张芸肯定要参加。
“那我也去。”
王梦杰要加入也不算意外。
“行，那就我们三个……”“算我一个吧。”
李可瞪大了眼，这个人绝对意外——张婷面无表情，仿佛刚刚炸了个惊雷的不是她。
“我以前是打棒球的，投手。”张婷看了一圈，蹲着的一群傻子张着大嘴，像是完全没有概念的样子。
张婷不耐烦地叹口气，四处找了找，拿起窗台盆栽里的石块，上下颠了颠，侧身、旋转、甩手，一个漂亮的投掷。
咚！
李可连滚带爬扑到栏杆边，一楼卷帘门上赫然钉着一具丧尸尸体，尸身还在微微颤动，额头处镶嵌着一块小小的石头。
嗬！！
李可扭过头，张婷俏丽的身影从来没有这么伟岸，像绿巨人终于嘶吼着撕开紧身衣，像钢铁侠伸手变出全套钢铁战甲。
啪啪啪。
张芸带头鼓掌，紧接着二楼响起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就像申奥那年一样激动，李可眼含热泪。
卧虎藏龙，小小X局，卧虎藏龙。
“好！”李可弹起来立正站好，伸出手虔诚道，“欢迎您加入我们突击小分队。”
张婷抱着臂冷眼看她耍宝，一点没有要接茬的意思。
往日的高傲现在看来也只是世外高人的怪癖，能理解，能理解嘛，李可笑嘻嘻地收回手。
“好，那咱们去好好挑个趁手的工具，我那铁锹都快开花了。”
李可推着张芸向仓库走去。
二楼又热闹起来，大家议论纷纷，讨论着刚刚令人震撼的一幕。
先不说威力如何，光是亲眼见识到往日只有在动漫作品或者比赛中见过的标准投球姿势，就已经足够兴奋了。
更何况这百闻不如一见，威力太过于震撼人心。
宁佳琳比比划划，偶尔偷偷瞥一眼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张婷，“平时还觉得装呢，现在只觉得酷极了。”
孟星表示赞同。
郑溪笑着看小朋友们闹腾，也跟着回头看向张婷，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李可二人很快回到二楼，手里除了张芸换的一把农用加长版镰刀，还拎着两个小型电锯。
“诶，我看到角落里还有这种好东西，”李可举起手里的小型电锯，“这个你们挑俩人拿着吧。”
剩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这个太吓人了吧，刮到自己怎么办啊？”宁佳琳有点害怕。
“你往楼下看，有更吓人的，”李可指指楼下，“这种东西就应该你们这种柔柔弱弱的拿，自保啊，多好使，也不用力气，往前捅呗。”
说着往前作刺捅状，姑娘们纷纷往后退。
“没打开呢，跑什么。”
方琦皱眉，“哎呀，你放那，放那，别比比划划的对着人。”
“怕什么啊，挺轻的，谁来试试。”
“那个，我想……”人群中响起一道微弱的声音。
李可噗嗤一乐，“这位同学，说话不用举手。”
孟星挪了几步，又回头看，郑溪笑着推了一把，像送孩子上台表演节目。
小型手持电锯一般1公斤左右，拿在手里恰好是有分量不累人的重量，很有安全感。
孟星拿起来的瞬间，咧嘴笑了起来，“不重诶。”
“真不重，你拿个板子试试，去对着屋门试试，小心手。”
姑娘们虽说害怕，但对于这种工具总有种莫名的好奇，像一群猫鼬一样跟在孟星身后，指指木门又指指木桌，一时间统一不了意见。
孟星举着电锯转来转去，最终选中了一个废弃的柜门。
宁佳琳很狗腿子，跑过去帮忙斜着立在柜台边，又颠颠颠跑回人群中观望。
孟星比划半天不敢下手，寻求安抚般望过去，姑娘们立马疯狂点头，给予了强大的情感支撑。
嗡——
电锯终于打开，飞快转动的链条让人胆寒。
链条靠近柜门的瞬间，发出牙酸的机器嗡鸣声，柜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分成两半。
啪嗒。
两块木板躺在地上。
孟星再也抑制不住兴奋，小心关闭开关后，直接原地蹦高的尖叫。
宁佳琳和几个姑娘也跟着兴奋，凑上去抱在一起乱吼乱叫。
“我也拿一个！”“不行，我要用！”“石头剪刀布！！”
乱作一团。
李可坐在地上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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