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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代首领复活
“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中原中也君。”
坐在首领办公室里的森鸥外对中也这么说着。
而中原中也此时正被束缚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身后异能者创造的亚空间方块将他锁在原地不得反抗,他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您盛情邀请,在下倍感荣幸。”
“听说你昨天大显身手了一番呢,和我家部下们交手还能游刃有余的,真不愧是中也君。”坐在办公桌另一边的森微笑着。
“可惜被其他人妨碍了......你们把我这样叫过来,是为了那个吧,你们在查【荒霸吐】的什么?”中也冷冷地看着森,问道。
这时,入口处的门打开了,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呀,等你们好久了哦,太宰君,祐羽小姐。”
折笠祐羽和太宰治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你们是昨天的!”
中也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当然没做到就是了。
“是是,小矮子今天也很精神呢,托你的福我受了超重的伤。你的那份活力是因为还在成长期吗?还是说原本供给脑子和身高的营养都跑到身体里去了吗?”
太宰左臂打了石膏固定在身前,从中也旁边走过时抛出了攻击性极高的话语。
“不许再提我的身高!!”看起来他恨不得立刻把太宰治踢飞出去。
嗯,中原君真的很在意身高呢。
“嗯嗯知道了,确实,对别人的身体的缺陷评头论足确实十分没品,以后我不会再说了,就原谅我吧,小不点君。”
“你个绷带怪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啊!混蛋!”
“现在站都站不起来的家伙就不要在那叫嚣了,嘛,不过小蛞蝓站不站起来都是一样矮呢。”
“中原君和太宰君的关系很好呢。”折笠祐羽评价道。
“谁和那个绷带怪人关系好了!”
“哈——不要把我和大脑发育不全的小蛞蝓排在一个句子里啊。”
“好了,到此为止。”森鸥外拍了拍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
“那么,就如中也君所言,接下来我们要谈谈关于黑色爆炸的事,兰堂君,可以先出去一下吗?”
被称为兰堂的异能者正是那个束缚着中也的人,他有一头长长的波浪形黑发,脸色苍白,裹着一身防寒材料的衣服,他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看着中也,“首领,他很危险。”
“没关系,有异能无效化的太宰在这里,我还有别的对策。”
“是吗...那我就告退了,失礼了......呜呜,好冷。”
兰堂踩在忧郁的步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将中也束缚住的亚空间方块也随之消失。
“那么森先生,说起来,我应该不是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吧,为什么要把我叫来呢?”
要说的话,我还是你们死对头武装侦探社的成员呢。
森鸥外双手交叉支着下巴,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温和笑容,目光转向折笠祐羽。
“折笠小姐,这正是我邀请您来的原因。”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逻辑,
“您是‘见证’了先代首领‘自然病逝’全过程的人。如今‘复活’的传闻甚嚣尘上,无论真相如何,您认为,那些对先代忠心耿耿的残党,或者对此事心存疑虑的外部势力,会轻易放过您这位‘关键证人’吗?”
他微微前倾身体:“与其被动地等待麻烦找上门,不如主动加入调查,彻底弄清楚这所谓的‘复活’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对您,对武装侦探社,都是最‘优’的选择,不是吗?毕竟,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一致的——查明真相。”
折笠祐羽翡翠绿的眸子平静地回视着森鸥外。她知道这个男人话语里半是威胁半是利诱,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先代“复活”的消息一旦坐实,她作为现场目击者,确实会成为众矢之的。与其被卷入不可控的漩涡,不如待在风暴眼里,至少还能掌握部分主动权。
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无奈的妥协:“我明白了。我会协助调查,直到此事水落石出。”
“明智的选择。”森鸥外满意地颔首。
一旁的中原中也听完这番对话,钴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和果然如此的神情。
“我就知道,能写出那样文章的人,不可能和港口黑手党的家伙同流合污。”他看向折笠祐羽,语气难得地带上了几分真诚的劝诫,
“这地方水深的很,阴险的家伙一大堆。查完这事赶紧回你的地方去,离这些黑心黑肺的黑手党远点,免得被卖了还帮他们数钱。”
他的话音刚落,太宰治就像没骨头一样,突然歪倒身子,几乎将大半重量倚靠在了折笠祐羽身上,那只没受伤的手臂还故意虚环着她的肩膀,做出一个极其亲昵的姿态。
“哎呀呀,小蛞蝓这是在说什么呢?”太宰治鸢色的眼眸弯起,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声音甜腻得发慌,
“千羽老师可是我们港口黑手党非常重要的、不可或缺的‘特别顾问’哦~是我们先‘捡’到的!挑拨离间是不对的哦,矮·子·君~”
他故意拖长了最后三个字的读音,挑衅意味十足。
“谁挑拨离间了!我说的是事实!还有不许叫我矮子!”中原中也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差点又要从椅子上跳起来,周身隐隐泛起暗红色的光芒。
“太宰君。”折笠祐羽无奈地叫了一声,抬手轻轻将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太宰治推开一点,“好好说话。”
“是~”太宰治拉长了调子应着,稍微站直了些,但依旧紧挨着折笠祐羽,对着中原中也露出一个胜利者般的、极其欠揍的笑容。
森鸥外看着眼前这幕闹剧,脸上笑容不变,仿佛早已习惯。他轻轻拍了拍手,将注意力拉回正题:
“啊...说起来”他托着下颚,看了看折笠,又看了看太宰,最后将目光投向中也,说道:“中也君,你有加入我们港口黑手党的想法吗?”
“轰!!!”
伴着巨大的爆裂声,以中也为中心,放射状的龟纹裂痕在地板上蔓延开来,碎片在房间内飞溅。
在场的另外三人——森鸥外、太宰治、折笠祐羽——平静地看着这一幕,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唉,这可是能承受枪战的强化材质啊,真可怕,战斗型异能真可怕。
“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说这种梦话吗?让我加入港口黑手党?你们黑手党对这个城市做了什么,可别说不记得了。”
中也周身环绕的暗红光芒尚未完全散去,钴蓝色的眼眸燃烧着怒火,死死盯住森鸥外,
“先代的暴走吗?对于这件事我也同样十分痛心。”森鸥外遗憾道。
先代的暴走——让横滨一带陷入长期的暴虐和恐怖中的“血之暴政”,是谁都记忆犹新的惨剧。即便是被软禁在□□大楼顶层的折笠祐羽,也能每日听到外界传来的争斗与惨叫声。
“但那位先代已经病逝,我们见证了他的临终。”森鸥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面前的太宰治和折笠祐羽。
“关于你的不好的传闻也到处都是,比如先代其实不是病逝的,而是被你杀死的之类的......”中也以刀刃般锐利的眼神回视着森鸥外。
“关于那件事,我无法证明我是清白的......要说为什么。”
太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去,像是要阻止对方般张开口。
“因为,先代就是我杀的。”森鸥外紫红色的眼睛看不出阴晴,只是用称述事实的语气说出了这个最高机密。
来到这里后,中也第一次说不出话来。就连早有心理准备的折笠祐羽,翡翠绿的眸子也几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死寂。
“我就是用这把手术刀,亲手切断了先代首领的喉咙,伪装成病死的样子——那又怎么样呢?”他的声音依旧十分平静,将手中的那把手术刀像丢弃一件无关紧要的工具般“当啷”一声丢到了桌上。
坐在那里的就像换了一个人,毫无温度的双眸,那是吃掉恶鬼的恶鬼,杀害死神的死神,周身漂浮着大量死与冷酷气息的邪恶化身。
折笠祐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冷眼看着这场没有硝烟的谈判。
“真的假的...”中也解除了包裹在身上的重力操纵异能,眼神复杂地看着森鸥外。
“总之,我希望中也君能够和我们一起调查这件事,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们所调查的先代复活的传闻,和你所追踪的荒霸吐,很明显是同根同源的事件,我想只要共享情报,对我们双方都能带来更有利的结果。”
森鸥外身上的恐怖气息倏地收回,又变回了那个深不可测的首领,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要是我拒绝呢?”中也咬着牙反问。
森鸥外拿出了一个黑色通讯器,里面传来了孩子年幼的声音:“喂!中也,救救我们!你在那里的吧!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办到的,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通话切断了。
中也的拳头因握得太紧而颤抖着,“...混蛋......”
“交换情报可以,你们先说。”中也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他瞪着森鸥外。
“可以。”
森鸥外开始简单地讲了他们发现的情报,根据昨天的调查,这半个月里有三次在擂钵街目击到了先代的身影,第四次则是昨天的大爆炸。
以及,他展示了一份影像,那是港口黑手党金库——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之一的监视影像。影像中,先代出现在金库内,对着屏幕前的人发出复仇预告,自称其是由神之兽【荒霸吐】唤回现世的愤怒的魂灵。
“如果这份影像流出的话,组织内有三成的人都将成为我的敌人。不论是赢是输,黑手党都会毁灭的吧。”森叹了口气。
接着,中也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关于【荒霸吐】的情报:
擂钵街是因为爆炸而形成的城镇,而那场爆炸,就是由【荒霸吐】引发的。
根据传说,八年前,被俘虏的海外士兵在租界附近的秘密军事基地内接受拷问,最后死去的士兵用愤怒与怨恨唤醒了【荒霸吐】,伴着黑色的火焰复活了,将那些军人和基地一起吞噬了,那个爆炸后形成的,就是今天的擂钵街。
“那么,你们是怎么想的?”听完这些之后,森问。
“是异能者吧,用我们都不知道的异能制出了那个影像,利用有关【荒霸吐】的谣言,伪造了先代的复活,为了击溃黑手党。”中也道。
“哈...是吗,那么,我向你们下令,在先代党看到这份影像之前,把犯人找出来。当然,我说的是你们三个一起。”
“哈——?”
“能把小矮人叉出去吗?”
“好啦,好啦。”
森鸥外仿佛没听到这些抗议,脸上重新挂起那副深不可测的笑容。
“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
“一周前,有一起和我们经历过的相同程度的爆炸发生,地点同样是擂钵街,因为当时没有目击到先代本人,所以这么迟才意识到,但恐怕和我们追踪的事件是相同的起因吧。现在我们要去询问那起事件的幸存者。顺便一提,那个人你也认识哦,中原君。就是那位能够控制亚空间的兰堂君,不久前你们才见过呢。”
在前往调查的路上,折笠祐羽向中原中也解释道。
“有个笨蛋跟着就是要增加不必要的解释环节,唉......”太宰治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像是在可怜什么,中也的脑门爆出一条青筋。
“嗯嗯,知道你们关系好了哦,但是森先生说过了禁止斗殴,所以太宰君也要适当把握分寸,毕竟如果中原君发起火来我可能拦不住呢。”
“所以说谁和这家伙关系好了啊!!”
三人“和谐”地一路前进,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之间至少隔了五米以上,中间夹了个折笠祐羽,三人一排走在台阶上,画面属实相当怪异,会让人怀疑这三人究竟是不是同行的程度。
折笠祐羽抬头看向上面的西洋宅邸,示意后面的中也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而像是要呼应她的动作一般,房屋处传来的猛烈的爆炸声,从房屋内部升起了黑烟,隐约还能听到枪声。
折笠祐羽:......
“看来被敌人抢先一步了,真是糟糕。”太宰治不知是否真心地说。
“所以说,现在是从麻烦的对话变成让这群不知好歹的家伙乖乖坦白了是吧?”中也反而相当期待的样子。“那不是最好了吗。”随即冲了出去。
“嘛,有活力也是件好事呢。”折笠微笑着说。而太宰治则面无表情地扶额,“小屁孩一个......”
紧跟着靠近宅邸不久后,背后传来了端起枪械的声音,“举起手,转过身来。”
太宰和折笠互相对望了一下,老实地将手举起转过了身。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穿着暗灰色野战服的男人,他正举着手里的枪,正对着折笠祐羽,显然是把年龄最大的折笠祐羽当做领头的了。
从他的装备看来,他多半是GSS战术班的。
GSS,又称为gerhard security service(格哈德安保服务),是与黑手党对立的半非法组织之一。
原本是海外资本下正当的民间警备公司,但在本国中断了援助之后变得非合法化,如今不仅是安全保障服务,也开始制造危险。用一般的说法而言就是“海盗”。袭击没有缔结契约的企业船只,夺取运输的货物。却并不会袭击和GSS缔结保护协定的企业。
GSS袭击黑手党并不罕见,不过在这个节骨眼袭击他们的目的地,显然是对先代首领有自己的想法。
折笠祐羽看了看周围,又用预知和因果线检测了一下,不止他一个人,但是他们这边有中原中也。
可以动手。
“太宰,躲起来。”她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甚至没有回头看太宰治,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那名举枪的GSS成员只觉得眼前一花,握枪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铁钳狠狠砸中,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他甚至没来得及惨叫,腹部又遭到一记沉重的肘击,剧痛瞬间剥夺了他所有的力气和意识,软软地瘫倒在地。
整个过程快如鬼魅,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刚刚解决掉侧面两个敌人的中原中也恰好回头看到这一幕,钴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
“嚯……身手不错嘛,作家小姐!”他吹了个轻佻的口哨,语气里带着几分刮目相看的赞叹。他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头脑聪明的文人,没想到动起手来也这么狠辣果断。
然而,更多的脚步声和拉栓声从宅邸周围响起。数十个穿着同样野战服、手持枪械的GSS成员从掩体后现身,枪口齐齐对准了场中的两人。
“啧,杂鱼还真多。”中原中也撇撇嘴,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了兴奋好战的笑容。他向前踏出一步,将折笠祐羽稍稍挡在身后一点的位置——并非保护,更像是一种“让我来”的宣告。
“喂,作家小姐,你自己小心流弹。”他头也不回地叮嘱了一句,随即周身暗红色的光芒大盛!
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而来。
折笠祐羽身形如风,利用因果的预知能力,她的闪避动作精准得近乎艺术。每一次侧身、每一次矮身,都恰到好处地让致命的弹道以毫厘之差擦身而过,仿佛在枪林弹雨中跳着一支优雅而危险的舞蹈。偶尔有实在无法完全避开的流弹,她也能用最小的动作幅度让它们只造成最轻微的擦伤。
然而,她的效率与中原中也相比,还是慢了许多。
面对呼啸而来的弹雨,中原中也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甚至没有做出太大的闪避动作,只是随意地抬起一只手。
暗红色的异能力光芒如同实质般荡漾开去。
所有射向他以及射向他身后折笠祐羽方位的子弹,在进入那暗红色力场的瞬间,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速度骤减,最终完全停滞在了半空中。密密麻麻的金属弹头悬浮在那里,构成一幅极其诡异而震撼的画面。
GSS的枪手们目瞪口呆,几乎忘记了继续射击。
中原中也嘴角勾起一抹狂气的笑容,抬起的手轻轻向前一挥。
“还给你们。”
停滞在空中的子弹瞬间调转方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更强劲的力道,精准地原路反射回去!
“噗嗤!”“呃啊!”“——”
惨叫声和身体被穿透的闷响接连响起。那些GSS的枪手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自己射出的子弹击中,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纷纷倒地。
仅仅一个照面,数十人的武装小队,瞬间全灭。
场中只剩下弥漫的硝烟味和血腥气,以及那傲然站立、周身红光尚未完全散去的橘发少年。
中原中也周身暗红色的重力异能光芒缓缓收敛,他甩了甩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钴蓝色的眼眸扫过现场,确认没有漏网之鱼后,才将目光转向折笠祐羽。
“啧,还算利落。”他评价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对非战斗人员竟有如此身手的认可。
折笠祐羽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她翡翠绿的眸子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闪避只是日常散步。她理了理略微有些凌乱的衣角,视线投向那栋冒着黑烟的西洋宅邸。
就在这时,一个慢悠悠的、带着几分慵懒和探究意味的嗓音,从旁边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后响起:
“哎呀呀,真是精彩的配合呢~虽然小蛞蝓的暴力拆迁很吵,不过……”
太宰治从树后转了出来,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鸢色的眼眸却像精准的探针,直直地落在折笠祐羽身上。
他踱步走近,视线在她身上那几处被流弹擦破的痕迹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细微血痕上停留了一瞬,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千羽老师……”他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充满了玩味和一丝不容错辨的笃定,
“刚才那种程度的弹幕,就算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想要完全避开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哦?更何况还能如此游刃有余……”
“您刚才……其实不仅仅是依靠体术在闪避吧?”
他的话音顿了顿,观察着折笠祐羽的反应,见她依旧面色平静,才慢条斯理地继续抛出他的推理:
“那种对危险轨迹的预判,精准得简直像是……提前‘看’到了子弹的落点一样呢。”
“所以,”太宰治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几乎一字一顿地轻声说道,“千羽老师,您果然……是有着某种能够‘预知’或者‘洞察’危险轨迹的异能力吧?”
折笠祐羽迎上太宰治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翡翠绿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涟漪,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只是微微侧过身,将目光重新投向那栋亟待调查的、冒着不祥黑烟的宅邸,用她那特有的、平静无波的语调,淡淡地开口,将话题引回了正轨:
“比起探究我的事情,眼下似乎有更紧急的情况需要处理。”
“兰堂先生还在里面,生死未卜。GSS的人抢先一步发动袭击,恐怕目的并不单纯。”
她的反应平淡得近乎无视,却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仿佛太宰治那惊人的推测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
太宰治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兴味,以及一种“果然如此”的玩味。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仿佛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或者说,确认了某种有趣的猜想。
“嘛,说的也是呢~”他从善如流地转换了话题,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下午茶,“那就让我们去看看,里面到底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吧~”
中原中也看了看神色平静的折笠祐羽,又看了看笑得像只狐狸的太宰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谜语人滚一边去!赶紧干正事!”
他率先迈开步子,周身再度泛起微弱的红光,毫不畏惧地朝着那栋仿佛吞噬了光线的阴森宅邸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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