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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会
“唐豆我跟你说，石仰宇这些年逢场作戏真学会不少东西！”
晚上洗完澡，方梦寻躺在床上和唐豆聊着刚才的事情。
“那他撩你的目的是什么呀？想跟你复合？”唐豆那边是充满怀疑的语气。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方梦寻咬牙。“怎么办唐豆，我跟他说了我们只做朋友，他对外倒是这么表现的，但只有我们俩人时他的表现……实在是……”
“哎，梦寻，你想那么多干嘛，谁说的拟上市公司实控人不能谈恋爱啊？”唐豆无语。
“不是不能谈恋爱和结婚，是会徒增很多麻烦，上市本来就一堆不确定，不需要在这个节骨眼……”
“梦寻，你实话告诉我，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
“我不知道。”方梦寻小声说。
“你要是还想着他，那他撩你，你反撩回去不就好啦？搞搞暧昧又不影响公事。他要真向你表白，那就再说。”唐豆看起来不想跟方梦寻废话下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霸道总裁这是重新爱上你了！”
还没等方梦寻想清楚怎么应对这个霸总突如其来的撩拨，沈聪月则又猝不及防向她展示了她八卦能人的过人之处。
第二天早上，方梦寻刚进公司，这家伙就扑了上来。
“梦寻姐！我的天，你居然瞒得这么好！”
“什么？”
“你还装？我都已经打听出来了！你，就是石总，那失散多年的，前女友！”
方梦寻大惊，“你是怎么……”
“我有个朋友她妹妹现在在北大光华，刚好这个妹妹有法学院的朋友，然后这个法学院的朋友就问了她同院的一个学姐，这个学姐呀她本科跟你一级的，认识你，还知道你的男朋友。”沈聪月笑嘻嘻道，“梦寻姐，给我招了吧！”
方梦寻对这套复杂的关系网叹为观止。“我说小月啊，你这八卦能力，是做审计培养出来的，还是做尽调培养出来的？”
“别顾左右而言他！那学姐说你男朋友是信科的，还在宿舍楼下摆蜡烛表白，轰动一时，不过后来分了。她不记得名字，但好像姓石。”沈聪月一脸坏笑道，“虽然我不确定就是石总，但是刚才我两句话你就露馅了，看来就是他！”
“你……”方梦寻无奈，“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都十年多了好吧！”
“那你怎么还愿意来他手下？要是我跟我男朋友分了，绝对老死不相往来！更不可能去他公司给他打下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倒算不上，方梦寻暗自嘀咕，但以沈聪月八卦的个性，她怕是要在仰宇科技身败名裂了。
“对了，你没给其他人讲吧？”
“放心，我也就跟前台的云飞，财务的小周，还有人力的瑞瑞讲了！她们都是我好姐妹，不会乱说出去的。”
完了，这几个人似乎都是八卦专业户，真的身败名裂了。方梦寻内心苦笑。
“方总监，”投资部的钱理又出现了，“石总让我叫您现在去他办公室一趟。估计是连拾资本的事情，我刚跟他汇报完，他让我把您顺便叫去。”
他走后，沈聪月哈哈笑道，“梦寻姐，石总又在找机会私会你了！”
“小月，注意你的用词！”
“哦，我说的不对，是他找你开个……私会！”沈聪月闪烁着狡猾的眼睛，“从昨天下午到昨晚，再到今早，你们俩这私会真多！”
方梦寻无语，抱起电脑就甩开了她。
可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方梦寻在心里念叨。
石仰宇今天看上去精神奕奕，他望着一脸凝重走进来的方梦寻，笑道：“怎么了，方梦寻同学？莫非是看出了什么协议上的重大问题？还是要兑现你昨天说的惊喜？”
“我……”方梦寻兴师问罪的语气被他这调侃噎了回去。“领导，咱有事说事吧，再说为啥不能打电话，非要我亲自来？”
“怎么，总裁都请不动你吗？”石仰宇好奇地看着欲言又止的方梦寻，“沈聪月那小姑娘总说我平时冷冰冰的不关心下属，我这不是想学着改善改善吗？”
又开始了。你尽管给我演吧石仰宇，我倒是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梦寻内心奇道。
她走近石仰宇，把电脑一放，拉过凳子坐在了他旁边。
石仰宇颇有兴趣地看着主动向他靠近的方梦寻。
“不瞒您说，领导，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她故意皱着眉头压低声音。“您，石总，马上就要掉马了。”
石仰宇不动声色地盯着她。“什么掉马？”
“那位让你关心下属的小姑娘，她今天一早跟我说，她的朋友的妹妹的朋友的学姐是我法学院同学，”方梦寻深深吐了一口气，“然后她这位朋友妹妹朋友的学姐告诉她，她要打听的那个叫方梦寻的人，在大学期间，谈了个信科的男朋友，姓石。”
石仰宇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方梦寻站了起来，“我估计拜她所赐，今天整个仰宇科技都要知道这件事了。我跟你说，连摆蜡烛这种细节都有！”
她双手叉腰瞪着石仰宇，等着他接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石仰宇笑了一下，迎上方梦寻兴师问罪的眼神，“你来之前不就想到会有今天吗？所以这才是你方总监提前想到约法三章的高明之处嘛！”
“我的意思是，咱俩现在得避嫌。所以你最好别有什么事就喊我一个人过来……”
这家伙怎么听不出来她话里有话呢？难道是故意装听不出来？
可她话还没说完，石仰宇猛地站起来。他贴近方梦寻，后者又一次因为他的靠近而呼吸急促起来。
“梦寻，要是真像你说的，你越躲，他们就传的越过分。”石仰宇盯着方梦寻的眼睛，“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除非……”
他笑了一下，没说下去。
“除非什么？”方梦寻瞪着他。
他笑眯眯地看着方梦寻。“没什么，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连拾资本投资的事情，不过既然你介意跟我一对一在这里，那我们一会微信上说吧，我正好要开会去了。”
你总算听懂了。方梦寻抄起桌上的电脑，转身向门口走去。
“除非你也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不仅限于朋友了。”
听到这话，方梦寻愣在原地。
片刻后，她转身望着石仰宇：
“约法三章，石总，如果您违反，我立刻就辞职。”
说完，她再次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才他什么意思，在表白？
不行，她不能让这家伙太任性，上市临近，一切关于总裁的八卦和桃花新闻全都不能出现。
尤其不能出现在她方梦寻身上。
“梦寻姐！”她刚坐回自己位置，沈聪月就贴了上来，“梦寻姐，北大校园是不是特别适合校园恋爱呀？”
方梦寻瞪了她一眼，她丝毫不在意，“跟我说说嘛！”
“有句话叫夏天晚上的未名湖人口密度很高，但你却一个人也看不到。”方梦寻边整着手边的资料边说，“凳子都被茂密的树遮住了，但每个凳子上基本都有一对腻歪的小情侣。”
“也有过你跟石总吗？”她一脸坏笑。
方梦寻早就料到她在这等着他，她不接茬。
她把刚才进石仰宇办公室前还好好的电脑打开，结果电脑一直黑屏。
怎么，拒绝跟他“私会”后，连电脑都罢工了？
“我帮你叫IT。”沈聪月立刻懂事地拿起方梦寻的电话呼叫IT桌面运维同事。
“小月，你董秘办最近是不是很闲啊，天天围着我八卦不干活，当心我去肖总那告你状啊。”方梦寻虽然很感激，但故意开起玩笑。
“谁说我不干活了，我的活就是忙起来特别忙，但不忙的时候就非常轻闲。”沈聪月挂了电话。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听说，未名湖谈恋爱是北大三俗还是四俗之一，那剩下的呢？”
“康中鸡腿饭，未名湖谈恋爱，国发院修经双，这是公认的三大俗。也有四大俗的版本，多了个修地概和三宝。”方梦寻忍不住感慨道，“真怀念大学呀，这四大俗，我也没有都体会过。”
“也许有空你可以回趟学校，和石总一起，至少把那个康什么的鸡腿饭再体验一下。”她立刻顺着话建议。
“你可真是三句话不离石总，赶紧回去干活！”方梦寻没好气地把她推出自己的办公室。
IT部的人来了，方梦寻站到一边，看着他们摆弄自己的电脑，不禁又想到了一些往日趣事。
“仰宇，我电脑坏了，怎么办，里面还有这学期好几篇期末论文我还没改完呢。你帮我修修吧！”
“方梦寻，你以为信科就是学修电脑的？”
“啊？不是吗？”
“……行吧，我研究研究怎么修。”
真怀念那时的石仰宇，方梦寻在回忆中津津有味地不忍走出。
突然她想起来石仰宇好像还没提刚才叫她要说什么事情，便拿出手机给石仰宇发微信：“领导，我电脑突然黑屏了，IT小哥正在看，您有什么事情给我留言或者发邮件，我一会就处理。”
石仰宇发来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这是什么意思？不信我？
对了，反正现在是在微信上，没有面对面那么尴尬，干脆试试唐豆说的反撩，看看他什么反应？
方梦寻深吸一口气，敲下一行字：
“领导，您这IT小哥看上去不太靠谱，上来就建议我重启电脑，我看还是石总亲自帮我修吧，不是说信科都是学修电脑的吗？”
她正得意，石仰宇的微信回过来了：
“连拾资本投资的方案我不满意，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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