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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同僚
关外
战场上
朋多不敌李牧云,被李牧云打的节节败退,但是婆罗多的大部队士兵却轻易突破了姜国的重重围困。
朋多笑着说:“看吧!我说了,这场仗,你赢不了!”
李牧云知道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两人刀剑劈在一起,朋多还是没忍住:“别打了!你们姜国里有奸细,你的防阵图已经送到我的手里了,你已经没有胜算了!”
李牧云咬着牙:“我不信!”
朋多用力劈开他,两人隔出一段距离,朋多站在原地喘着气:“李牧云,你的好兄弟,跟你不是一条心,你还看不出来吗!”
朋多把刀插在地上尘嚣四起:“姜国不值得你如此为他卖命。”
“你闭嘴!”
身后,呼啸一只长箭破空而至,李牧云知道李述到了,他转头飞身上马,临走时他深深得看了一眼站在尘嚣中的朋多,他和朋多认识了很多年,可以说他对朋多的了解甚至多过自己。
“你若敢伤我百姓,我定会踏平的婆罗多!”
说完李牧云叱马飞奔向城门,中途遇见从赶赴而来的李述,两人来不及说话,点头示意便明白对方的意思。擦肩而过时,李牧云回身看去,是个将军样。
“驾!”
李牧云俯身在马上,骰头说得对,这马很快。
李述冲进战场,他高扬起战旗:“战士们!都给我拿好武器!记住,身后是我们的家,不能让敌人踏入一步!”
“战!”
“战!”
“战!”
李述拔剑怒吼:“杀!”
……
李牧云进关之后发现有大量士兵聚集,看服饰应该是姜国自己人。
自己人?李牧云被自己的想法给蠢笑了,他来不及探寻他们是为什么来这,王府已经被团团围住,他要先确认父亲和赵凝的安全。
他轻功一跃,下面的士兵根本发现不了他,很快他就来到父亲的房间,这里早就被翻过了,东西乱七八糟的丢了一地,赵凝此刻就倒在这,她身下血染红了雪青色的衣裙。
“赵凝!赵凝!”
赵凝靠在他怀里还有一口气:“快,快去找老将军……”
“我父亲在哪?”
赵凝伸手颤抖着指了一个方向:“骰头带走了,不过……不过他们应该跑……跑不了太远。”
赵凝突然握紧李牧云的手:“告诉……我父,父亲,凝儿回不去了……”
赵凝走了。
李牧云放下赵凝合上她的眼睛,他顾不上替她悲伤,他马不停蹄的赶去找骰头。
而此时骰头正驾着马车飞快的奔驰在路上。
“驾!”
已经看到株洲的大关了,再快一点骰头想,到了株洲我们就安全了。
“驾!”
“咻!”
一支箭落在马车前方,马儿受惊停在路上。
骰头怒吼:“快走啊!”
身后重重马蹄声赶来,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将领。
“往哪走啊?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识相的,就赶快下马受降。”
马车一动不动,骰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到了这一步,他放下缰绳,拿起一旁的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帷帘。
骰头两步走出马车,来到那群官兵面前。
那个年轻的将领凝神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噗呲一声笑出来:“我当是谁,原来是小杂种啊,你怎么成了李家的走狗啊,看了还是当年厂公的鞭子捱少了。”
骰头挤紧发带,一双狠戾的眼睛如狼似虎的盯着那人:“那你也败给我了。”
年轻的将领终于沉下脸,吐出两个字:“找,死。”
骰头挤紧发带,一把拍在马屁股上,马车滚滚向前,他抽刀一斩,扫倒了一排人。
骰头大喊一声:“来啊!”
……
止歇疾行在浮云之上,身后张牙舞爪的黑气死死的追赶着她,她这次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她突然转过身,手起,磅礴的红色神力如滴墨入水一般在面前绽开,包裹住了追赶而来的黑气,可源源不断的黑气闯进来,止歇不断的铺散着神力,眼见面前的黑气如气球一般越来越大,而一次运行如此大量的神力对于现在的止歇来说是一件非常勉强的事情。
慢慢的,一缕黑气突破神力的封锁扎进了止歇体内,止歇的右腿瞬间感受到了一道刀刃划过,伤口之深疼痛蔓延全身,止歇压住牙关,她的腿并没有受伤,而是与那缕黑漆的主人共感,她知道已经达到自己控制神力的极限了,她向下撇去,脚下是缙云关外的战场,在不远处就是缙云,李牧云誓死守卫的地方。
“啊啊啊——!”
可是,第二缕,第三缕,紧接着无数黑气冲散了红色的神力,争先恐后的钻进了止歇的身体,止歇一时间感受到了各种各样的痛苦,刀剑戳进眼睛里的痛苦,长戟穿腹而过的痛苦,身体断开的痛苦,除了这些,还有那些临死前的绝望,悲伤,不甘和愤懑……
一切一切的杀戮因子一下子吻了上来,嗜血的血脉在呼啸,止歇尽力的保持最后一丝清明,她努力的去想那些快乐的画面,李述骰头打闹的欢笑声,战场上三人并肩的背影,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李牧云结婚时的欢庆,但是……
但是,那天的李牧云,其实并不开心,他为什么不开心呢……
想到这,那些关于悲伤的记忆占据上风卷土重来,老将军浑浊的双眼,李述夜幕下的背影,还有一生被桎梏的李牧云……
“啊啊,啊啊啊——!”
……
————
李牧云跟着马蹄印赶到时,骰头已经伤痕累累,他张开手死死护住马车,那位年轻的将领提起弓箭打算一箭射穿这个难缠的家伙。
血染红了骰头的眼睛,混沌的意识全靠毅力支撑,他不甘的想,只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把老将军送进株洲。
比利箭来的更快的是李牧云,他挡在骰头面前劈开了那只夺命之箭。
骰头恍惚的看着面前的熟悉背影。
“将,军……”
但是他的将军没有回应他,他的心一下一下熄灭了,他明白了,他的将军已经知道了。
骰头体力不支靠在马车上:“别管我了,老将军还在车上。”
面对他的慷慨就义,李牧云并不领情反而厉声道:“李述还在战场上!他还在等我们回去!”
李牧云没有回头,可是有这句话就够了,骰头眼里的泪含着血一同流下。
“……好。”
那个将领衣不染尘的坐在马上:“李牧云?哼~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本想让你晚死一会儿,谁让你着急呢,既然来了,就都给我留下!”
李牧云和骰头默契行动,虽然李牧云武力高强但面对数量上占优势的敌人,李牧云的体力也急速消耗,同时还要顾及骰头那边。
李牧云现在杀的每一个人,身上流的都是和自己一样的血,说着一样的话,曾经他们是他战的意义,此刻他们刺向他的每一剑都在凌迟他那颗保家卫国的心。
“啊——!”
“将军小心!”
血溅到了李牧云的下颌,李牧云睁大了眼睛。
“骰头!”
关键时候骰头挡在他身前,李牧云看见了骰头那张血痕斑斑的脸,他的嘴唇微张似乎是要说什么,下一秒他就砸进李牧云的身上,李牧云抱着骰头跪倒在地。
“骰头!”
“将军……对不……”
李牧云嘶吼着:“我还没原谅你呢!你不准死!你听到没有!”
骰头甚至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就靠着李牧云的肩膀走了。
李牧云紧紧抱住骰头,他把头埋在骰头的肩膀上,低声的嘶吼。
躲在所有人身后的那位将领见状,鼓励他们上,趁现在杀了李牧云,但却无人敢上前。
在他们的注视下,李牧云放下骰头,轻轻合上他的眼睛,那个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抬起头来,剑指同寮,杀了个痛快。
马车内寂静无声,马车外除了一人,尽数倒下,那一人越过尸山血海,提剑踉跄走来。
在距离株洲不到三里的地方,死伤无数血染尘嚣,而唯一的胜者于马车下,长跪不起。
他把父亲和骰头放在马上,骰头说它跑的很快,他拍拍马的脖子。
“带他们……回家。”
李牧云卸下马车的马,策马出关,李述还在等他。
缙云关外,硝烟四起。
血刃萦绕在止歇的指间,而止歇已经不是那个止歇了,她猩红的眼睛杀意泛滥,目光所及之处,生灵尽灭。
唯有一人,他靠坐在站旗下奄奄一息。
战场上狼烟四起,止歇俯下身,血刃寒光已现。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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