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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捌
“陶姐!妳嘴唇出血了......”小艺小白守在门外,看见妳嘴唇上的血迹,小艺急忙把唇膏递给妳。
“没事。”妳回到自己房间,对着镜子查看伤口。
很小很小,但有点疼。
妳抱着枕头躺倒在床上。
或许妳与傅晴不止需要谈谈而已。
明明她已经不计前嫌主动向妳示弱了。
你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傅晴那双湿润的眼睛。
怎么又让她哭了。
妳替她擦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
温柔的风声搅乱模糊的梦境,一整夜妳都在半梦半醒之间游走。
天蒙蒙亮时妳才睡着。
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
房间里隐约能听到客厅里传来的游戏音效,妳推开门,只剩小艺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小白呢?妳没叫她?”妳转动着因为睡姿僵硬的脖颈,准备喝杯果汁就去找傅晴。
“小白和傅老师她们先走了。”小艺如实回答。
“怎么可能......”妳全当她在开玩笑,打开房间门,对面套间门大开着,保洁阿姨正在里面打扫。
她明明同妳说,要在今天好好谈一谈的。
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凝结成了冰碴,妳僵在原地。
“傅老师早上有过来看妳,但陶姐妳睡得很熟,”小艺跟在妳身后,战战兢兢地补充,“傅老师没让我叫妳。”
“她还说,妳醒了可以她打电话。”
妳全身凉透了,手里的玻璃杯都快要滑落下去。
小艺眼疾手快接住它。
“陶姐妳没事吧......”
“......我没事。”妳回过神,喝掉冰镇果汁,食不知味。
妳拨通她的电话,空灵的机械女声提示妳对方已关机。
“可能在飞机上吧,我听小白说她们要回A市。”小艺观察着妳的神情,忙帮她们找补。
“也是。”妳放下手机,又拿起来关掉它的静音模式,担心会错过任何一个电话。
“哦对了晴姐,”小艺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一件能逗你开心的事,“妳电影节休假的时候,妳和我的账号一起玩游戏了对吧?”
“对啊,我还没问妳什么时候打游戏这么厉害?”
“其实那天不是我,”小艺神秘兮兮,“我想和小白一起排位来着,但是段位不够,所以那段时间我把我的账号给她,她帮我打来着。”
“但我看记录,我的账号都是打字和妳交流,但是小白是非常爱开麦讲话的人。”
“所以是谁在和妳打游戏,好难猜呀~”
“真的吗?”肉眼可见的喜悦浮上妳的眼角。
“真的!”小艺见妳重新打起精神,暗自松了口气。
妳很少表现出这样精神状态,就像被狐狸精勾走了魂,萎靡不振。
等等,傅老师原来是狐狸精......手段了得。小艺的颅内剧场越来越精彩。
还没有新的工作找上门,回到B市,妳给小艺放了个大长假,让她先回家,她欢呼着坐上回家的直通大巴。
等妳换乘过好几趟地铁回到出租屋,已经是深夜。
妳洗完澡点好外卖,通话记录依然静悄悄。
妳纠结后放下了手机。
万一她已经休息了,现在打过去岂不是扰人清梦。
妳正想着,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是阿晴打来的。
瘫在沙发上的妳一瞬间坐直。
“喂,阿晴。”妳下意识抓紧沙发扶手。
“嗯。”她简短地应了一声,背景里隐约还有其他人的交谈声。
“是有很要紧的工作吗?”
“是,临时安排的,没办法推脱。”
“好吧......那妳先忙工作。”那份紧张消退,妳失落地低下头。
听筒里只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
是不是该说再见了,妳嗫嚅两下,不舍得出声。
再听一会。
知道她在,妳就很开心了。
“还疼么。”良久后,她开口问妳。
“哪儿?”
“嘴唇。”
妳下意识抬手摸了摸伤口。
“不疼了。”
“抱歉,昨晚是我太冲动了。”她还记得柔软的触感,却因为急切地想确认妳真的在她面前,她下意识用牙齿磨破了妳的嘴唇。
“没关系,我不疼......”妳急切地同她解释,不愿她责怪自己。
“秦栀梨和我解释过,”她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神色放松下来,“是我误会了妳们的谈话。”
“是我没和妳坦白我的想法,不是妳的原因......”妳想安慰她,伸出手只能触碰到一团空气。
她不在妳身边。
“陶嘉竹,我对妳是不是太盲目了。”
匀速跳动的心脏停了一拍。
妳听不清她的情绪,不知该怎么接话。
“只是我一厢情愿地认为我们还能重修旧好。”
“不是!”妳提高了音量,好使妳的否定意味更深刻。
绝不是傅晴的一厢情愿。
“我也一直很想妳,阿晴。”
“妳问我后悔和妳分开吗,”妳盯着客厅置物架上的杂志封面,下定决心剖开自己,“我很后悔。”
后悔把傅晴留在拥挤的人群里。
后悔自己自私的想法让她一个人走这么远。
傅晴离席太久,小白过来提醒她。
“以后再说吧。”她匆匆挂断电话。
以后?
是和下次再约的下次一个意思吗。
妳窝在沙发里,快变成一个空心人。
傅晴很忙,消息都鲜少回复。
妳得知她最新消息的方式,竟然是社交软件上的狗仔爆料。
【知名影后在国外与女伴深夜漫步】
妳看着新闻标题冷笑,照片里傅晴身边的人明明是秦栀梨。
“照片里的人是秦栀梨。”她睡醒看到新闻后立刻打来电话同妳解释,因为视察,已经是深夜。
“我知道啦,我看出来了。”妳被电话铃声从熟睡中拉起来,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起床气。
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无法给出确切的时间,只说在生日前。
妳问小艺,问小白,甚至还问了秦栀梨,不知道送她什么礼物。
“妳听我的陶姐,妳把妳自己打包成礼物送给她,晴姐绝对喜上眉梢!”小白认真地给妳支招。
“礼物是什么其实不重要,肯定有很多人送她礼物。”秦栀梨思考片刻,“不过大多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我让秘书把她家门禁卡和钥匙送到妳那儿,妳可以去她家做个蛋糕,我记得她有段时间对烘焙很感兴趣,我还送了她烤箱。”
原来是要妳扮成海螺姑娘。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妳微薄的积蓄无法支撑那些贵重的礼物。
只有用心一些,偷偷摸摸制造惊喜。
妳看了许多视频教程,在家练习了好多次。
终于能做出一个香甜的草莓奶油蛋糕。
妳也想过做好蛋糕直接放在她家门前,但秦栀梨说会被保洁当垃圾收走,顺便还通知妳傅晴晚上才会回来。
所以妳一大早拎着大包小包直接前往了傅晴家。
妳把工具和材料码在琉璃台上,准备完成一个可爱的蛋糕。
然后发现没带低筋面粉。
好消息,傅晴家有各式各样的面粉。
坏消息,上面的外文妳一个字都看不懂。
妳拿起手机挨着翻译,大概是语言选择错误,翻译后妳更看不懂了。
在妳纠结要不要出门去买时,大门传来钥匙转动声。
妳屏住呼吸。
傅晴抱着一堆礼物盒走进来,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才看到妳这位不速之客。
她不是晚上才回来吗......秦栀梨诓妳!
“......哈哈,是我拜托姐姐借我钥匙的,我没想到阿晴妳会这么早回来,妳放心,我不会太打扰妳,我做完蛋糕就走了......”妳以笑掩饰尴尬,手在围裙上蹭干水渍,“这几包谁是低筋面粉啊,我用手机翻译,好像翻译的是错的......”
窗外的光线照亮整个厨房,妳认为她还不至于把妳当作小偷。
妳有些手足无措。
这样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来别人家,好像非常不礼貌。
“陶嘉竹。”她叫出妳的名字,声音略带沙哑。
“我在。”这样安静的氛围里,你差点要举起手喊到。
她其实是在反复确认妳是不是她的幻觉。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短促的碰撞声,她小心地靠近妳,害怕哪个环节出错,妳就消失了。
冰凉的手指抚上妳的脸,她感受到柔软温热的脸颊。
原来妳真的在这里。
她把妳拥进怀里,把身体的所有重量交付给妳。
“不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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