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十九章宗门惊变与暗棋落子
　　竹林外的爆炸声像滚雷砸在头顶，混着弟子的惨叫和法器崩碎的锐响，刺得耳膜生疼。王攀附跟着苏清寒踩过浸血的竹叶，黏腻的触感从草鞋渗进来 —— 这场景让他想起穿越前工地塌方的混乱，只是这次，人命比泥土还廉价。抬头望去，寒月宗的护山大阵光幕像块裂了纹的琉璃，黑气正从裂缝里钻进来，啃噬着最后一点白光。
　　“是蚀灵血！” 苏清寒的声音淬着冰，握剑的指节泛白，“每一滴都凝着百个修士的灵力，专门克我们的冰系大阵！” 她话音未落，剑光已化作流星，刺穿一个泼血影教修士的喉咙，冰晶顺着伤口冻住对方的灵力，“跟紧我，别掉队！”
　　王攀附哪敢怠慢，却没忘了用眼角扫过战场 —— 混乱才是最好的掩护。他看见个血影教修士被三个寒月宗弟子缠住，腰间储物袋鼓得发亮，边角露着半株月心草（这草能炼筑基丹，至少值五十块下品灵石）。趁那修士分神挡剑的瞬间，王攀附抄起块灵力淬过的冰石，狠狠砸在他后脑勺上。“砰” 的闷响后，修士直挺挺倒地，他麻利解下储物袋塞进怀里，还踹了尸体一脚挡视线 —— 穿越三年，“顺手牵羊” 早成了本能，反正死人也用不上这些。
　　苏清寒余光瞥见，却没吭声，只是剑光更快了。王攀附知道，她现在顾不上管这些，寒月宗快撑不住了。但他注意到，苏清寒的剑尖掠过他身边时顿了半分 —— 这是在掂量他的用处，看来 “会捞好处” 在她眼里也是种本事。
　　两人冲到主峰冰塔下，万年寒冰砌的塔身此刻蒙着层黑气，塔顶月光石的光芒弱得像烛火。守卫倒了一地，七窍流着黑血，是血影教的牵机散 —— 三百年前屠了寒月宗半门的毒，第十八章李长老提过。“来晚了。” 苏清寒的声音发沉，冰塔大门敞开，里面传来诡异的诵经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攀附探头一看，刀疤脸正往阵眼冰晶上倒黑液，冰晶从底往上变黑；凌云像尊傀儡守在门口，长剑泛着黑气，剑穗金线被腐蚀得不成样。“苏清寒，来得正好！” 刀疤脸转过身，疤痕在黑气里扭曲，“亲眼看着大阵破掉，是不是很解气？三百年的仇，今天该报了！”
　　“放了凌云！” 苏清寒的剑气冻住地面，“用破军剑换他，我答应你。”
　　王攀附心里一动 —— 苏清寒果然带了破军剑！他躲到冰柱后，想看看她会不会真的换。毕竟凌云是李长老的人，丢了他正好削弱李长老的势力，对自己更有利。
　　“成交！” 刀疤脸接住破军剑，却突然大笑，“骗你的！” 他把剑狠狠插进冰晶，“咔嚓” 声里，冰晶裂成蛛网，护山大阵光幕瞬间碎成光点。远处惨叫声更密了，血影教修士像潮水般涌进宗门。
　　“你找死！” 苏清寒的剑光直刺刀疤脸，却被凌云拦住。傀儡化的凌云招招致命，金色剑穗裹着黑气，逼得苏清寒不得不留手。李长老带着残兵冲来，紫袍染血，左臂还在流血：“别管凌云！先追刀疤脸！”
　　王攀附趁机抄起块冰锥（冰塔碎块，比普通法器还利），绕到凌云身后 —— 杀了他，既能除隐患，又能在李长老面前邀功。可没等动手，灵溪突然冲过来抱住凌云胳膊：“师兄！你醒醒！”
　　凌云动作顿了顿，瞳孔里闪过丝清明，却又被黑气吞没。他挥剑刺向灵溪，王攀附下意识拽开她，长剑擦着他胳膊划过，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涌出血。“嘶 ——” 他疼得龇牙，心里却在笑：又救了灵溪一次，这人情得让她好好还。
　　“长老！别下死手！凌云还有救！” 王攀附故意喊得响亮，既卖李长老人情，又留着凌云当后续筹码（万一能反控他呢）。李长老果然收了杀招，用拂尘缠住凌云长剑，锁灵链 “哗啦” 缠上他四肢，符文蓝光压住黑气。苏清寒则追着刀疤脸冲进密道，白衣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王攀附靠在冰墙上，灵溪正用玉露膏帮他包扎 —— 这是寒月宗高阶弟子才有的药，能生肌止血。他突然瞥见个外门弟子：青面獠牙，左耳缺了半块（是看守药圃的，第十八章见过），看似在挡血影教修士，实则每次挥剑都偏开要害，还偷偷给敌人使眼色，让他们往弟子营房冲。
　　内奸！王攀附心里记牢他的样子 —— 这可是个好把柄，以后能用来要挟，或者揭发他换李长老的信任。“你早知道血影教会来？” 他突然问灵溪，想探探她的底。
　　灵溪的手顿了顿，眼神慌乱：“宗主爷爷早察觉了…… 只是没挡住。” 她在撒谎，但王攀附没追问 —— 每个人都有秘密，只要不碍着他就行。现在寒月宗元气大伤，得想后路：要么拿到密道地图，要么攒够灵石，实在不行就抱苏清寒的大腿跑路，她肯定知道逃生路。
　　这时苏清寒回来了，破军剑上的黑气散了，却沾着血，嘴角还挂着血丝 —— 没追上刀疤脸，还受了伤。她扔给王攀附个冰玉瓷瓶：“愈血丹，敷上。” 瓶身刻着她的名字，是她自用的药（比玉露膏好十倍，能补灵力）。
　　王攀附连忙道谢，故意把伤口露得更明显，还咳嗽两声装虚弱 —— 受伤能换高阶丹药，这买卖值。“现在退守内殿，寒月阵能挡筑基期修士。” 苏清寒看着混乱的宗门，“李长老断后，我带弟子走。”
　　“带上这小子！” 李长老捆着凌云过来，看王攀附的眼神多了丝赞许，“他机灵，有用。”
　　王攀附心里乐了 —— 李长老也开始重视他了。跟着苏清寒往内殿走，他摸了摸怀里：偷来的储物袋、冰魄剑碎片（趁李长老捆凌云时拿回来的）、愈血丹，还有之前的寒月石。这些东西足够他在乱局里再捞一把。
　　内殿的寒月阵启动，淡蓝光幕隔绝了厮杀声。王攀附找了个角落坐下，灵溪帮他递药，看似乖巧，眼角却总瞟向被捆的凌云；缺左耳的内奸混在弟子里，假装包扎，手指却在偷偷比划；苏清寒和李长老在低声争论，脸色凝重。
　　王攀附闭上眼睛运功，识海里却在盘算：用内奸传递假消息，引血影教去李长老的药库；从凌云嘴里套血影教的秘密，再试试玄冰诀反控；趁苏清寒信任，去藏经阁偷《寒月剑谱》…… 他摸了摸怀里的冰魄碎片，碎片在愈血丹的灵力下微微发烫，像在催促他快点行动。
　　内殿外的月光被乌云遮住，黑暗笼罩了寒月宗。只有光幕还亮着，像座孤岛。王攀附嘴角勾起冷笑 —— 他的棋局，才刚落第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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