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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不过，你就这样卖他了？会不会不太好？
宋今也握紧了钱，她自己也十分不地道地说：“那你别干了，让他自己来。”
林祈安弯了唇角，闲闲道：“你…想约我？”
“不是。”宋今也眉眼很诚恳，“我觉得你会倒贴上班。”
林祈安拖着腔调啊了声，他本就没指望宋今也能说出是啊，便轻笑道：“你那儿不是有？”
“你疯了？”宋今也一脸惊愕，除了医务人员，哪有人贴钱上班的，“你是说想让我用我零花钱供你打工？”
说完，宋今也注意到林祈安眼中笑意，顿时有了被耍的不愉快。
她绷着脸，瞄了眼菜单，决定给林祈安找事做，而且她那份冷饮被齐霜解决了：“给我来一杯芒果冰沙。”
“十一。”
“……”宋今也额角抽了抽，“你觉得我不识字？十块钱需要刻你脑门上？”
林祈安直勾勾盯着她，笑了：“你有癖好，得多加一块。”
“……”宋今也乐了，哪门子的事了，现在还提，是不是要一辈子刻进骨子里啊？！她忍不住吼了声，“林子佑。”
“嗯？”
“店大欺客呢？”宋今也板着脸，“我要投诉你。”
“行。”林祈安玩味地抬眉，“不收你钱了，给个好评？”
宋今也瞅着他，恶狠狠又铿锵有力冒出两字：“一！般！”
林祈安觉得好笑：“都免费了还一般？”
宋今也嗯了一声，然后立马补充：“你的服务一般。”
林祈安：“？”
然而这个时候有一堆客人涌了进来，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看宣传说今天有帅哥…哎，还真有。”
几个人走到收银台。
宋今也立刻挪开了位置，走到了旁边。
其中一个女生说：“你好。”
此刻，林祈安换成了一个颇有职业操守的服务员，淡声道：“你好，需要什么？”
有一个子稍高的女生慌乱掏出了手机，屏幕点开了扫一扫，带着略微紧张的语气问：“你好，可以给个联系方式吗？”
林祈安脸上没表情，也没说什么话，和刚才不笑的他成了反差。
以至于那个要联系方式的女生敛了敛唇角，表情也变得有些不自在。
宋今也往林祈安那方向看去。
很巧，眼眸凑在了一起。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林祈安扯起弧度，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
果然，视线一直停留在宋今也身上的林祈安用着平静的嗓音，说出一句极其惊人的语句：“不太行，我被她包了。”
内容过于震撼，而且还理所当然的样子，颇有些骄傲的气势，气氛顿时奇怪起来。
宋今也眉心一跳，她包林祈安了？她本人知道了吗？！
那几个女生都朝着宋今也看去一眼，然后打量着林祈安，眼里情绪变了变，但那股复杂的神色却一直都还在。
大抵是出于自身教养，想给对方留了台阶。于是，一时之间，几个女孩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宋今也捏紧衣角，明明丢脸的是林祈安，为什么是她感到尴尬？她动了动唇，想撇清关系的话怎么也出不来。
过了几秒，林祈安懒懒收回视线，散漫道：“还需要…”
点什么吗，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要联系方式的女生抬起手就快速幌动着，语速也跟着加快：“不需要了，谢谢。”
话一丢，几个女孩离开了甜品店。
留下宋今也和林祈安站在原地。
宋今也巴眨着眼睫，神色一言难尽，片刻，她艰难地开口：“我什么时候包你了？”
林祈安扬了扬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忘掉宋今也那番话，他说：“刚给我那钱不是这个意思？”
“……”宋今也无语了，懒得和林祈安继续掰扯这话，“我的芒果冰沙，谢谢。”
说完，她自个儿找了空位置坐。
林祈安端着饮品来时，他褪下了围裙，并且室内温度没那么低了。
“你不干了？”
“嗯。”
“那你还在这儿干嘛？”
林祈安挑眉，慢条斯理道：“想孤立我？”
“……”
宋今也觉得林祈安今天跟抽风似的，不是包了，就孤立。况且对林祈安来说，他也不缺朋友，想跟谁玩，就跟谁玩，想对谁好就对谁好。
“谁要孤立你啊。”宋今也说，“你朋友那么多，我以一人之力孤立一群人？再说了，你又不缺我一人。”
“缺啊。”林祈安向后靠去，目光闲散地盯着宋今也，漫不经心道，“毕竟，没人像你一样傻。”
“……”宋今也就知道这货说不出什么好赖话，她似笑非笑道，“你挺欠揍的，你知道吗？”
林祈安语气吊儿郎当：“刚知道。”
“……”
还在挑衅她！
*
另一边的任嘉不知道怎么哄好了齐霜，两个人来到宋今也这桌。
这下也轮到宋今也“审问”，她目光锁定任嘉：“齐霜前任找她复合，为什么是你知道？”
“我上厕所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发来的消息。”
说完，宋今也看了眼齐霜，又看了眼任嘉，困惑道：“她前任和你还保持联系？”
“谁和那傻逼有联系啊。”任嘉嗤笑，表示不屑，“是他发了短信到我手机上。”
这话一出，宋今也更加是困惑上的困惑。片刻，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她说：“该不会是他…喜欢你…吧？”
那仨：“……”
见状，宋今也嘴角敛了些，也不怪她这样想。
找前任复合不应该是第一时间找前任吗？干嘛要找一个前任的发小，目的性那么强，没点猫腻还真是说不过去。
“我们有共同朋友，昨晚碰巧一起打球，然后打球输了，那傻逼故意发来的。”
宋今也吃完一口冰沙，随口说道：“那你干嘛要生气啊？”
“因为她俩分手后，我听见那傻逼挤兑齐霜，被我揍了一顿，他就误以为我喜欢齐霜，所以故意的，想气我。幼稚”
幼稚，那你也还不是上套了？宋今也光眨着眼睛，静静不说话。
此刻无声胜有声。
任嘉刚才那一番气势消失了，他自个儿也微微愣住，犹如机器人一样摸了摸鼻尖，视线飘向齐霜，又立刻收回。
整个人说不上来的奇怪。
“我…你…不是，你该不会也是那样想？”任嘉说，“我俩开裆裤就认识了，堪比亲情好吧。”
宋今也歪着脑袋瞧着齐霜，她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头发别在耳后，脸上面无表情，仿佛世界与她无关。
只不过她那个样子在宋今也她们看来，挺正常的状态，毕竟有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被盯了半晌的齐霜淡道：“嗯。”
像是在认同任嘉的话。
只不过那天从甜品店出来后，任嘉的嘴就像被锁住了，没有与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和林祈安闲谈。
而前面的齐霜冰上加冰。
*
转眼就到了六月底，七月初就要期末考试。所以大多时候是卷子加上卷子来复习。
这天晚上的十二点半，宋今也刚从卫生间出来，她的手心推卧室门的刹那，眼睛猛地瞪大了些，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坏消息。
她的化学作业好像还没做。
宋今也几步路到书桌前，拉开书包拉链，翻找了老半天，关于化学的东西都没有。
或许，大概，是不是她记岔了？压根就没化学作业？
宋今也心不在焉地走到床边，唇角抿得僵直。
不行，得有个确认消息。
她们化学老师是位年龄五十左右的女士，她非常注重布置的作业，因为她需要通过这些习题来了解班上学生的情况。
所以，她不仅严厉，还眼尖。
是抄袭还是自己做的，不能说百分百都看出来，但百分之九十都能识辨出。
于是，宋今也从枕头边拿起手机，翻到林祈安的聊天窗口，打开键盘敲字：【你睡了吗？】
等了好半晌，林祈安没回消息。
宋今也舔了下唇，纠结了半天，她最终还是拨打了林祈安电话。
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电话那边嗓音低哑，没有一点被吵醒的不耐：“怎么了？”
“化学作业是不是有一张卷子啊？”
“嗯。”
好了，现在宋今也确定是她没带作业回来。
难怪她今天做作业的速度那么快，合着是抛弃了一科。
沉默几秒后，宋今也闷闷道：“哦，你睡吧。”
林祈安似是清醒不少，明白了宋今也意图：“你没带？”
“嗯。”
“没事，明早我们早点去写。”林祈安估算着时间，“所以提前半小时起行不行？”
“嗯。”
“那就放下手机睡觉好不好？”
“好。”
*
第二天一早，第一个五点五十的闹铃响起，宋今也下意识关了闹钟，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平时她的闹铃会设置两个，只有第二个响她才起来。
大概躺了五分钟，宋今也睁开了眼，她烦躁地踢开被子，然后垂着脑袋坐起了身。
要不然让化学老师骂她一顿吧？！
算了。
学习是自己的，况且作为学生，不做作业本来就不对。
宋今也不高兴地踩着拖鞋去到卫生间，耷拉着脑袋，又闭着眼刷牙。
速度比平时慢了很多。
等她洗漱结束，回到房间时，林祈安卧室门是敞开着，里面也没人。
宋今也换了校服就下了楼。
须臾，她注意到背着黑挎包的林祈安正从厨房出来，便听见一句：“走吧。”
宋今也揉了揉眼睛，声音有气无力说：“你不吃早餐吗？”
“学校吃。”
*
来到门口时，宋今也见到了一辆自行车，她的目光紧盯着林祈安，眼睫动了动，困意瞬间荡然无存。
铺天盖地来得是心跳声。
坐在自行车上的林祈安见到傻愣愣的宋今也，他眉梢一扬，闲闲说了一句：“想挨训？”
“……”
有点煞风景啊！
宋今也慢吞吞来到了后座上，手抓住了林祈安腰间处的校服。
注意到这动静，林祈安脑袋微侧，视线向下挪动，瞧见紧握自己衣服的手，他喉结上下滚动着，意味深长地弯了弯嘴角，便踩上了脚踏。
单车向前行驶着，速度也越来越快，白色校服也被风鼓气，少年独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宋今也的裙摆跟着风飘动，她莫名紧张起来，心跳更加不受控制地加快。
这一段路，没人说话，可又好像在说话。
到了教室，宋今也平复好了心情，来到座位上，桌面一张白花花的试卷映入眼帘。
她立马把书包塞进桌肚，握着笔就开始做题。
可她写到了第二题，心思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她同桌方向。
想到自己握了林祈安衣服的举动，她发起了呆。
察觉到宋今也笔一动不动的，林祈安以为她遇见难题了，想着让她先做会的。
但垂眸一看，林祈安扯了唇，他轻敲了桌面：“怎么写作业还走神啊？”
闻言，宋今也缓缓抬睫。
两人目光措不及防地相撞，有种微妙的气氛在蔓延。
林祈安没有躲闪，目光还是直勾勾地。
宋今也抿了抿唇，别开了视线，生硬道：“我还有点困。”
说完这话，宋今也目光回到了试卷上。
虽然做题过程速度慢了，也是她最慢的一次，但还是能赶在早读结束前，她完成了作业。
下课铃敲响，林祈安把牛奶和饭团放在宋今也桌上：“早餐。”
宋今也看了早餐，又看了林祈安一眼，她什么话也没说，温吞地撕开了饭团，咬了一小口，嘴角情不自禁地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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