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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历遍九州好风物,只怜蝴蝶落肩头(霸毒)下
“救命之恩是怎么回事?”你兴致勃勃地盯着毒哥,立刻对后续剧情进行追问。
毒哥不自在地别过脸去轻咳了两声,这才解释说:“其实……也不算是救命之恩,毕竟我也没真的遇到什么危险。”
只不过是外出时不慎遭到暗算,被从前“伤害”过少男心的那些男人们给捉住了而已。
对于这些人把自己捆来并不是要伤害自己这点,毒哥还是颇为自信的——毕竟没人会把即将要杀死的人捆到床上。
尝试着活动手脚,毒哥这才发现自己虽然衣衫齐整,四肢却被丝绸束缚在床柱上,像是怕他挣脱,绸缎外还铐着玄铁镣铐加固。
四五个从前与毒哥有过首尾的男人围坐在四周,看着毒哥时的眼神赤裸,染着毫不掩饰的欲色。
毒哥勾了勾手指,便有人按捺不住凑上前来,讨好地将下巴搁在他的指尖,冲着他不住地痴笑。
“怎么?费了许多心神将我擒来,只是为了对着我傻笑吗?”毒哥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眼底却满是轻蔑和讥嘲,“你们这群人,是真不懂得什么叫好聚好散。”
另有人将谄媚讨好者拽到一边,掐住毒哥的下巴往他口中强塞了一枚异香扑鼻的药丸,邪笑着拍拍毒哥彼时尚有几分稚嫩的脸颊。
“好弟弟,纵使你来历成谜,想必也不曾有幸品鉴这天欲宫的极品情毒。”那人眼底翻涌起强烈的恶意,一股脑倾注在毒哥身上,“此番有此良缘,哥哥我好心请你品评一二,好去与那宫主做个人情。”
闻言,毒哥瞳孔骤缩,双手紧攥成拳,嘴上却是不饶人地嗤道:“好哥哥,弟弟年幼不经事。不过是恼了你终日纠缠不休,将你扒光了挂在街口半日,怎的记仇倒记了大半年?”
男人的脸登时黑了,扬起巴掌狠狠扇下去,却在触及毒哥脸颊时收住了力道,轻佻地顺着纤细雪白的脖颈一路向下,挑开毒哥的衣领。
“许久不见,你却好像没什么变化。”男人眼神缠绵,在毒哥裸露的胸腹上来回梭巡。
这为人可恨又叫人难忘的少年,初见时娇媚的眼神勾人,一晌贪欢又将人弃如敝屣,晴日高悬时便如烟霭般散去,再难寻觅其踪。
原以为再见是断弦再续之时,可这人偏偏又像是不可攀折的月光,任你百般痴缠追寻,换来的只是一道冰冷陌生的视线。
男人轻叹一声,俯身吻上毒哥冷白如同月色的颈子,齿尖泄愤似的啃咬下去,不轻不重地落下暧昧的红痕。
毒哥掐住手心勉强维持着理智,身体却不住地颤抖发烫,泛起不正常的薄红。
“放、放开我!”毒哥狠狠咬住下唇,眼尾却不由自主地沁出泪珠。
身体里隐火灼灼,被一拥而上的炙热手掌混乱点燃。汗水混着生理性的眼泪滚落,浅浅积在颈窝,瞬间便被贪婪的舌尖卷去。
混沌中,不知是谁笑着唱了句淫词,男人们笑作一团,顺势解开毒哥双手的镣铐,捉着他的手要他替自己纾解。
毒哥暗咬着银牙勉强忍耐,余光越过重叠的身影瞥见不远处窗下案台上属于自己的虫笛。
森白的蛇骨间蜿蜒流转着血一般的暗红,月光下蛇首高高昂起,恍惚间吐出危险的信子。
毒哥右手一翻,白骨咔咔作响,摇得案台剧烈抖动起来。然而美色当前,无人在意身后小小的异动,一人欺身上前,就要吻上毒哥的双唇。
毒哥低垂着眉眼,掩藏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唇角勾起森然的弧度。
床下不知何时汇聚起无数的蛊虫,窸窸窣窣正要顺着床柱往上爬。
其中一人将手搭在床沿,被率先爬上床边的蛊虫啃咬出伤口。手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疑惑地抬手,赫然瞧见指腹大小的虫子正奋力融进自己的皮肉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那人大叫着从床上跌落下来,眨眼便被地板上密密麻麻的蛊虫淹没。
与此同时,大门被人一脚踹飞,霸刀赤手空拳闯入门中,将压在毒哥身上的男人狠狠甩飞出去。
人体重重砸向地面时,躁动的蛊虫潮水般向四处的地缝涌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些在霸刀眼里仗着人多欺负“弱小”的男人们飞快从地面上弹起来,惊疑未定地看向同伴被蛊虫吞噬的地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捡回一条小命,慌不择路地从洞开的大门和半掩的窗户中匆匆逃走。
霸刀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替毒哥解开脚上的枷锁,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挤出个温柔的笑容,“你没事吧?我到处寻你不见,不想你竟被歹人捆了。江湖凶险,往后的日子你跟紧我,我会保护你的。”
毒哥在情毒的作用下强行运功,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再无力压制情毒的药性,偏过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脱力晕倒在霸刀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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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呢?”你焦急地拉住毒哥袖子上的轻纱追问道,“你不是中了天欲宫的情毒吗?你晕过去之后霸刀给你解毒了吗!”
虽然心里也清楚毒哥未必会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档子事讲给你听,但人之初性本色,面对着陷入回忆的好友,你实在抛不开心中的求知欲。
毒哥没有理你。
他的双眼中又出现了那种你完全读不懂的情绪。
似是怀念,又似遗憾。
似有怨怼,又是深情。
你想,毒哥对那霸刀未必没有真情,或是如今时移世易,很多事早已不复当年。
毒哥沉默了很久,久到你几乎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但他最终还是不算坦率地说:“我不记得了。”
哪里是不记得,分明是不愿再去面对那一夜蓦然初开的情窦,不愿去回忆感情伊始时那双最炽热也最克制的眼神。
正因为那一夜原本应当是水到渠成的迷乱之夜,却偏偏什么也没能发生,所以弥足难忘。
或许并非什么也不曾发生,而是心意萌动,不足为外人道。
毒哥是在一间医馆中醒来的,恢复意识的同时□□几乎要将他吞没。
霸刀并不在身边,出乎意料地做了个正人君子,一本正经地催促着年轻的大夫替他解毒。
脑袋被烧成了一团糨糊,耳边传来的声音也若有似无,毒哥只听见霸刀恳求大夫一定要救他时放低姿态的语气,不知为何心底蓦地腾起几分愠怒。
他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扯了扯凌乱的衣衫就要往门外闯。
霸刀时刻注意着他的举动,第一时间冲过来拦住了他的动作,将他按回榻上,颇为无奈地劝慰道:“我知你难受,且忍耐片刻。此人师承万花,颇有几分本事,一定能替你解毒。”
毒哥被情毒折磨得浑身无力,只剩一双噙着泪的迷蒙双眼轻飘飘地落在霸刀的身上,扫得对方一阵心猿意马。
霸刀慌乱地别过头去,脸上源源不断地涌上热意。
正欲起身拉开与毒哥间的距离,一截葱白似的玉指轻轻勾住他的衣角。
霸刀浑身一颤,猛地转身跌落毒哥勾魂摄魄的眼瞳之中。
室内不知何时只剩两人呼吸纠缠,大夫提着药箱悄悄退了出去。
毒哥双臂环上霸刀的脖颈,温热的吐息落在霸刀的颊侧。
“偏偏这个时候装成个正人君子,那寻常的药可解不了此毒。”毒哥轻叹着,微微屈膝用足尖轻触霸刀僵硬的手臂,“为什么不直接给我解毒?”
霸刀赧然地攥住毒哥作乱的温热脚踝,道:“我只当你被药物控制,所行所言做不得真,不该强迫于你。”
“我清醒得很。”毒哥轻啄霸刀的唇角,“呆子。”
霸刀双手捧住毒哥滚烫的脸颊,深深凝视着对方因高热染上荫翳的漂亮双眼,轻柔又坚定地推开了他。
“不行。”霸刀拒绝道,“我再找花哥给你看看,你好像发烧了。”
说着,他飞快地逃离了房间。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一缕清凉的夜风被卷进房中,毒哥似乎恢复了几分清明,轻轻拢住大敞的前襟,露出讥嘲的笑意。
不多时,霸刀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推门进来,径直走到毒哥身侧坐下就要给他喂药。
毒哥抗拒地别过脸,被霸刀强硬地扳过来。
“要好好喝药,才能拔除身体里的余毒。”霸刀认真地说,“你是不是从前还中过其他的毒?花哥说他解不了,但是可以为你调理一段时间身体。”
毒哥愕然地看着霸刀,下意识接过药碗。
他迟疑地将碗凑近嘴边,很快又拧着眉毛搁下。
“不喝。”毒哥推推碗,转身投入霸刀的怀中,仰首露出一副不胜娇柔的神情。
纤细的身体宛如一条灵活的小白蛇,紧紧攀附着霸刀,将因情毒而过热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对方,像是要引诱他与自己共沉沦。
“好哥哥,我信你是正人君子了。”
毒哥满眼倾慕又似作假,霸刀却有些醉了,他沉溺在那双勾人的眼瞳之中,俯身轻轻在对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并非什么正人君子。”霸刀再次将药碗端起,固执地要让毒哥喝药,“只是不想乘人之危。”
毒哥眼见勾引不成,只得乖乖喝下苦涩的汤药,被霸刀塞了一嘴甜腻的蜜饯。
“好好休息。”霸刀拿走空碗,将毒哥摁回温暖的被褥中,“明天身体应该能恢复一些。”
毒哥眨巴着眼睛,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疲惫感很快席卷全身,毒哥枕着满室的草药香,终究还是怀着几分遗憾的心情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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