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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3
诸葛泠了解谢清越,他不会空口书白话来唬她。
锦衣卫都上门了,还能有假?
若是找不出杀害宋谨言的真凶,恐怕她们几个真就是“杀人凶手”了。
诸葛泠,谭纤和苏知时,一个都逃不掉。
诸葛泠呼出一口浊气,终于认真看向谢清越,“现在查到什么了?”
谢清越摇摇头,“目前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们三人我都问过了,供词都差不多。”
凭心而论,谢清越不觉得诸葛泠会杀宋谨言。
他非在为诸葛泠开脱杀人的罪名。
而是她没必要在自己家中杀。
诸葛泠身为明安郡主,父亲乃是靖安王,手握重兵,凭她的手段,想让宋谨言消失,只需要招招手,便有人前仆后继地上来为她做事。
何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还将自己杀了宋谨言这件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谢清越还从未见过有人会干这种蠢事。
诸葛泠也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谁要做这种事陷害她?
她不觉得是有人想陷害苏知时和谭纤。
三人之中,只有她身份最为贵重。
若真是有人要陷害,也是要陷害她。
陷害另外两人,有什么好处不成?
谢清越头疼得不行,此案难办,且死者的死状与京都连环杀人案中死者的死状高度符合。
当时他们一来便封锁了现场,将那些参加赏花宴的小姐们拘在沉锦园,为的就是不让消息立马流出去。
可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此事才发生一日不到,京都之中便如狂风过境一般,此案已人尽皆知。
现下谢清越无瑕去查消息究竟是谁传出去的,当下破案才是最为要紧的头等大事。
圣上得知此事,龙颜震怒,命锦衣卫在七日之内查清。
如若查不出,有关此事的所有人都得受罚。
谢清越揉揉额角,“若是无事我们便走吧,还有好些人要审问呢。”
诸葛泠没说话,谢清越带着人走了。
那些小姐们被关在沉锦园内,靖安王府出了命案,靖安王府之外她们的家人十分着急。
已经有不少朝臣联名上书,要求谢清越放人出府。
圣上也只能压一时,今日晚膳之前,一定要将人放走。
所以他得抓紧时间去审人。
以免漏过什么线索。
等他抓紧将人审完,天边的昏黄擦着黑,太阳已经落山了。
谢清越赶紧叫人把那些小姐们放了,只扣着谭纤三人。
在案件查清真相之前,她们一步都不能离开。
谭纤几人都被关在沉锦园的别院之中,锦衣卫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晚膳由靖安王府的后厨提供,派侍女送来。
锦衣卫的人确认过饭菜无毒之后便由侍女送进去,靖安王邀请谢清越一道用晚膳。
靖安王早些年便告病,不再上朝。
诸多人猜测,靖安王手握兵权,拥兵自重,圣上十分忌惮。所以靖安王上交兵权,从此深居靖安王府之内,深居简出,不再参与朝政。
圣上应允,在靖安王上交兵权之后,封诸葛泠为郡主,赐登号明安。
酒桌之上。
靖安王虽年过半百,常年居于家中,却仍旧不掩当年在战场上的英姿。
他四肢健壮,一头黑发之中参杂着些许白发,因早年常奔波于战场,皮肤晒得黝黑,在家中修养了好些年也没能白回来。
不过他本人不甚在意,男人嘛黑一些才有男子气概。
谢清越坐在靖安王对面,有些尴尬地笑着。
靖安王笑着说,“清越来坐,不必拘谨。我与你父亲乃是至交,虽不常见面,但仍常有书信来往。”
谢清越这在坐下,只是一昧地笑,长辈未动筷子,他不可动。
虽然他已经很饿了。
“咕噜...咕...”
他的肚子响了。
靖安王哈哈一笑,“吃吧,今日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随即动筷,谢清越这才跟着动筷子。
几番寒暄之后,靖安王举起酒杯,谢清越连忙举起杯子,两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清越啊,从前只记得你被泠儿欺负得哇哇大哭,却不想当年那个抓着我裤腿哭的孩子,如今也长成这么大了。”几杯酒下肚,靖安王的双眼已经有些朦胧,似乎是有些醉了...
屋内的烛火烧得灼热,屋外已经漆黑一片。
入了夜。
守在门口的锦衣卫也已十分困倦,却仍旧强撑着精神,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
苏知时靠在门便,透过门上的缝隙,往外看了几眼。
守在他门口的只有两人,只是隔着些距离,便有个锦衣卫在站岗。
屋内点着烛台,将黑漆漆的室内照亮。
他将床边的帷幔放下,卷起一半的被子塞在被子里,装作有人的样子。
将一切都做好之后,他立在原地,只是一瞬的呼吸,原本站在哪儿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白衣像落花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一只圆头圆脑的白色狐狸叼着比自身大许多的白衣,笨拙地跳到上椅子,费力地用爪子把衣服都扒拉到椅子上。
衣服掉到地上就脏了,他回来还得穿呢。
白狐脚步稳健地跃上桌子,两只爪子扒在窗框上,用脑袋将窗户挤开,将窗户边上的支架用牙咬着固定,然后一溜烟儿地窜出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他下山之后途径三法观,曾与道观中的臭道士约法三章。
其中一个约定,便是不许随意使用法术。
虽说用了那老道士也不知道,苏知时自诩是个守信用的人,说不用就不用。
化作真身不算。
他本来就不是人。
苏知时东躲西藏,一路循着白日自己留下的气息,成功找到了地方。
是这里了,整个沉锦园中血腥味最浓的地方。
这间屋子的门口也有锦衣卫守着,屋内的一切维持着案发时的原样。
这间屋子的窗户没关,不知是不是为了散血腥味。
倒是便宜苏知时,他立即从窗口钻了进去。
他将整个屋子都嗅了一遍,心中了然。
屋内除了浓重的血味,还有一股弥留在空气中的香气。
即使那香气已经很淡了,但苏知时还是闻出来了。
那正是白日里他闻到过的,沉麝妖的香气。
微乎其微的香气已经没有令人昏迷的效果了,这妖的香气特殊,与别的香气不同。
只要闻过,就能认出来。
果然有妖故意捣鬼,杀了人将这件事栽在他头上!
这些自称是锦衣卫的人也着实废物,这些妖在京都如此放肆杀人,竟然都查不出来。
苏知时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心中却突然想起谭纤。
她胆子并不小,却爱哭。
顺道去看看她吧,反正她也认不出他的真身。
苏知时窜出那间屋子,一路嗅着谭纤的气味遁入黑夜。
还不知道自己被苏知时惦记了,谭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如今她已经过了最开始的震惊,开始思考今天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谭纤在脑海里将今天的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都没想出哪里不对。
她能记得最后的记忆,是在换衣服。
送衣服的侍女进来,小茶与小饼在为她换衣服。
她只觉得,似乎闻到了一股香气。
然后就没有了后面的记忆。
那股香气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她不知道。
或许是那香气有问题,可香气到底从何而来,她不得而知。
“哒—哒—哒——”
有些沉闷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分外明显。
谭纤身形一僵,维持着原来的动作,连手也不敢动一下。
不会又有妖来找她了吧。
谭纤有点慌张,可门口不是站着锦衣卫么,那妖应该不能这么正大光明地进来杀她吧。
似乎是见屋内的人没有反应,那声音更加紧凑了,听着声音,像是在挠什么东西。
谭纤从床上爬起来,左看右看,最终选择拿起桌上一个没有点燃的烛台。
她竖起耳朵,仔细辨认发出声音的源头。
似乎是从窗户边发出来的声音。
谭纤紧握着烛台,蹑手蹑脚地靠近窗户。
越靠近,声音就越清晰。
不知是不是窗外的东西感觉到了有人,挠窗户的动作更加急切。
她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烛台,贴近窗户,随即迅速打开窗户,随即举起烛台便要往下砸!
而她的动作在看见窗户上的动物便停住了。
“哪来的狗?”谭纤纳闷。
只见窗户上搭着两只雪白的爪子,爪子的主人正歪头看着她。
谭纤瞬间就被萌住了,弯腰将烛台放在地上,起身伸出手将小白狗抱起来。
她将小白狗抱入怀中,抚摸着小白狗的脑袋,毛茸茸的触感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小狗小狗,你是从哪儿跑出来的呀?”她将脸贴在小白狗的头上,转身坐在椅子上。
苏知时:?
她哪只眼睛看出来他是只狗?
他明明就是只狐狸!
苏知时不禁有些郁闷,将头扭去一边,不想搭理谭纤。
谭纤可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伸手不断地摸他的头。
全身雪白,竖着耳朵,这不就是萨摩耶嘛!
只是这只‘萨摩耶’的体型并不大,而且尾巴比一般萨摩耶长,脸也比其他萨摩耶要尖。
恐怖游戏,有个长得奇怪的狗也正常。
毕竟这个游戏连妖怪都有,不要少见多怪嘛。
谭纤只觉得这只小狗真听话,她很喜欢小动物,大学里宿舍底下有时会有小猫,她经常会带着猫条和猫粮去撸猫。
流浪狗倒是也有,只是不多见。
她想养小猫或小狗,只是一直住在宿舍,没有时间照顾。
谭纤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一直跟着妈妈。她的母亲是科研人员,经常不着家。
所以谭纤很小就开始住宿生活了,学校明令禁止不允许在宿舍养小动物。
养在家里又没人照顾,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照顾小动物。
所以她格外喜欢撸别人家的猫猫狗狗。
只是...怎么三更半夜这只狗会挠她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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