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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懿的野心
“你们如此做的目的呢,陷害嫔妃与人私通可是死罪。”李昭仪显然是对采薇的说辞不相信,其实何止是她不相信,在场的人又有谁会相信呢。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发现那副画像后,便让张越扮作了那画像上的男子,今日他出现在此也是为了惹贵妃的怀疑,好以此来威胁她,得到些好处罢了。”采薇说话的时候,一直是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看。
婳懿垂下眼皮,冷着脸听她说完,此刻她是恨不得将皇后一把掐死,今日这二人若说是与她无关,才不会那么相信,还有那个闻人淮树,是该要对她出手了。
“如此一说,原来不是宫里有人要故意陷害我啊。”婳懿缓缓开口,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就跟此事与她无关一样。
婳懿沉默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多说无益,不过就是有一点,婳懿心中盘算着一件事情,是一个交易,今日她是受了委屈的人,就当是这件事情与皇后没有关系,那靖煦的死,自己也要寻她要一样东西。
“看来今日的事情真的就是采薇做的,皇上,我瞧着她也还年轻,不如就从轻发落,赶出宫去就好了。”谁都没有想到,婳懿这会儿子会这么大方,采薇今日是险些将婳懿推向了风口浪尖上,要不是皇上心中相信婳懿,更有她所指认的男子,正是皇上,所以她才没有得逞。
婳懿的大度,连皇上都有些意外了,他大抵是猜想到,应该是还有别的没有来得及说的话,就被婳懿给强行识破,而按着婳懿的性子,不该如此。
“也好,左右都是误会一场,也是皇后管理六宫无方啊。”皇上惊讶之余,也不忘责怪皇后一声,“已经没有了一条人命,朕不忍再见到流血,就罚二十板子,赶出宫去。”
皇后虽被皇上当众责怪,却也只能暗暗忍下这口气来,吩咐了人将那尸体抬出去后,才勉为其难的开口道:“臣妾身子尚未养好,宫中的事情也都悉数交给了昭淑妃和李昭仪打理,也怪臣妾身子不争气,一直没能好全。”
“皇后无需自责,你身子不好,就先起来吧。”皇上看着皇后跪在自己面前,看着她这一副什么受了委屈的模样,心想着,莫非此事与皇后无关?
婳懿在皇后坐好之后,当机立断的就提出,“今日怎么说我的名声算是被毁了,皇上,我跟你要一样东西来补偿,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皇上是想着今日婳懿确实是被冤枉的,虽然她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委屈,不过看在她亲自为自己画的画像后,心情舒畅了许多,笑着说道:“呵呵,你的声誉何曾有过任何影响,这二人居心不良,是想要将你往死里送,罢了,只要是朕能做到的事情,你尽管开口吧。”
“我要做皇贵妃!”婳懿直言说出,这话令众人都十分的惊讶,最为诧异的人莫过于闻人柔怀了,她没想到婳懿的野心还有胆子竟然是如此之大,胆敢要求皇上做出如此违背祖宗规矩的事情来。
此刻的皇后是心虚了,更多的是害怕,她害怕皇上会真的同意婳懿的请求,这皇贵妃是个什么位份,位同副后,尤其是如今自己身子不好,她若是做了皇贵妃,又得皇上恩宠,要是真的如她所愿了,那自己还有裕琏的太子之位怎么办。
“贵妃娘娘,这依着祖宗规矩,皇后尚在人世的时候,是不宜册封皇贵妃的。”李昭仪好言提醒婳懿,她也是不想让婳懿晋封皇贵妃的人。
“那么当初和亲王的生母不也是如此。”有了孝奢仁皇贵妃的先例在,婳懿有意提出此事,又有何妨。
“当初的孝奢仁皇贵妃礼敬皇后,蕙质兰心,又得了惠帝宠爱这才破例册封的皇贵妃。”这个时候,不知闻人柔怀开口做什么,她的开口让婳懿的脸色瞬间就不那么的好了。
婳懿面露不善的看了皇上一眼,都是他自己惹出的风流债,心想当初若是你真的嫁给了皇上,又成了皇后,怕是也会和如今的皇后一样的委屈,“我也是啊。”
“说起来,这事大皇子妃你开口不合适吧。”婳懿直截了当的指出她的不是,这是有多心急才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不看看我会不会将你放在眼里,“皇后,你说呢,我这个皇贵妃做不做的?”
婳懿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讥笑,嘲讽般的看向皇后,见皇后没有开口回答,她就又说道:“方才采薇的事情,我看我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今日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直到婳懿都如此说了,皇后才不乐意的说道:“今日原是奴才们不懂事才会如此,不过贵妃日后可要注意了,你是皇上的嫔妃,这外男是轻易画不得的。”
如今最是让婳懿感到好奇的是,若是哪日皇后知道了皇上的真实身份,还会不会后悔自己今日布下的这个局,就如同当初她试图让昭淑妃以兼廉来陷害自己时的那样。
“贵妃最是礼重皇后的,祖宗规矩在此,朕虽不敢违背,可如今皇后自先前被人谋害,身子一直未能好全,当初贵妃救下皇后母子,立了大功,何况如今宫中皇后身体违和,就晋婳贵妃为皇贵妃,在皇后养伤期间主理六宫事宜。”皇上没有立马答应婳懿,而是故意等着有人提出来才开口同意,这一切正和他心意。
于皇上看来,他算是能够明白当初惠帝为何宁愿舍弃自己被天下人诟病,也要册立心爱之人为皇贵妃,只因存有愧疚之心,身为帝王,若无小爱,如何能有大爱。
“多谢皇上。”婳懿也不在乎旁人是否会议论纷纷,也不在乎,循规蹈矩的活着有什么意思,反正皇上都有要立自己为皇贵妃的想法,不如就趁着今日吧,也好让宫里的人看看,自己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出言污蔑的。
是的,木族的神女一直骄傲的很,性子桀骜不羁,不是谁都可以踩到自己的头上来,婳懿此刻是无比骄傲的想着。
“恭喜皇贵妃。”李昭仪和庆嫔是最先起身恭喜婳懿的人,皇上都开口说了,没有她们能反对的份。
对于皇上的同意,婳懿心中并没有那么的高兴,她如此不过是想要敲打皇后一下,不然她这有事无事的就来寻自己麻烦,先前还以为皇后转了性子,后来她才明白,皇后如此不过是捧杀。
“小婳的变化挺大的,是不是被逼的急了。”多罗太子有意无意的说道,他算是了解婳懿的,从来没有将名分放入眼里过,现在不过是受了些委屈就跟皇上要了个副后的位份,由此他也算是明白了,原来她在宫中的日子并没有外人说的那样好过。
“嘿嘿,这都被你瞧出来了,我还真是被逼的。”婳懿说的可是实话,没有一点儿打马虎眼的,要不是皇后一次次的来陷害自己,污蔑自己,加上如今这宫中徐贵嫔、李昭仪二人在宫中的地位越发的稳固,再不出手,怕是日后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会被越过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皇后听出多罗太子的嘲讽,现如今北辰与天朝是盟友,婳懿又与北辰皇室关系密切,今日的事情虽说与自己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却也惹了皇上的不快,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婳懿晋封皇贵妃一事传遍了整个京都,最让人意外的是,太后得知这一消息后,竟然没有劝诫皇上,反而是在当日将自己册封为太后之后,司制局为她打造的披风赐给了婳懿。
一时间宫人们都议论纷纷,都知道太后不喜欢婳懿,现在皇上要册立她为副后,太后不反对却还赞成,她不是最喜欢皇后这个儿媳的吗?
皇后在那日之后,却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着,婧和看着自己的母后受了这样大的委屈都还要为了不让皇上担心,而故意隐瞒自己的病情。
气不过去的她,婧和带着宫人到蒹葭殿来找到了婳懿。
她来的时候墨虚和裕厘在院落里修习内力,婳懿没有在此,不知是去了哪里。
就在婧和来的时候,墨虚睁开双目,他认得眼前的这位小女孩正是皇上的长女,果真不愧是嫡长公主,这才小小年纪,派头比婳懿还要大些。
“婳贵妃呢?”婧和稚嫩的声音响起,裕厘是早就从修习中醒来,不过他都只当作没有瞧见。
说来也是好笑,皇上的众多子女中,唯独婧和还有裕厘几乎是不与自己的兄弟姐妹往来,裕厘且先不谈,他是因婳懿不准他和旁人过多接触,担心要是力量控制不住吓着了旁人。
“回公主,娘娘陪同皇上去了猎场打猎。”紫菱没有一同前去,今日也是趁着天气大好,诸葛硫玥吵嚷着要和婳懿再一次比试。
“贵妃还真是有闲情雅致,就她一人陪着?”婧和细细算来也该十岁,这言谈举止间,还真是挺像那么一会儿事。
紫菱平时在婳懿身边随意惯了,她做事总是冒冒失失,唯独就有对婳懿忠心的一个好处,不然皇上早就将她赶出翊坤宫,面对婧和这趾高气扬的样子,她是有些显得唯唯诺诺,“还有庆嫔娘娘和李昭仪在呢。”
听到这个消息后,婧和心中是有些失落的,回想着自己母后身子不好一直在宫中休养,父皇只顾着陪着别的女人,心有不甘的她越过紫菱,走到裕厘跟前,言语间都是对裕厘的不满,“我自来这蒹葭殿里,就只有这么个小宫女来,三弟见了我这个做姐姐的都不行礼,贵妃平时就是这么教养他的?”
裕厘根本就没有理会她,只顾着打坐修习,还是墨虚替他开口:“婧和公主,这个时候可不能打扰到裕厘,不然他会走火入魔的。”
“是吗?”婧和半信半疑,却也还是没有上前去打扰,她也想象得到,何况裕厘不会说话,就是他醒来也是不能说什么的,“哼,一会儿她来了转告她一声,就说本公主有事情要寻她。”
墨虚颇为震惊的看着婧和此刻的做派,总算是明白靖媛与她不亲近的缘故。
在婧和走了之后,紫菱扁了扁嘴巴,这也是她平时和徐熙嬉笑惯了,加上婳懿本就没有规矩,这婧和就是不管如何,也是她主子,在背后对她做这么个鬼脸。
“你小子就醒来吧,人家早就走了。”原来墨虚是早就察觉裕厘醒来,这小子真是和他父亲一样,就是不喜欢与自己共处。
紫菱见着裕厘已经醒来,而墨虚却还是在这里,她时刻记得婳懿今日临走时候的嘱咐,鼓起勇气提醒道:“墨虚太师,这会儿子三皇子该午睡了。”
本来也是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话,怎料墨虚是个光有儒雅外貌的登徒浪子,对于紫菱的提醒他也厚颜无耻的回话:“习武之人,方才打坐就当睡觉了。”
“可是太师,娘娘今日特意嘱咐了,说您近日都被三皇子给缠着,相比是累了、乏了,奴婢也一早备好了茶席,不如您先去用一些吧。”紫菱是说的客气,婳懿的原话是让她午时寻了理由,就将他赶出去。
就是给紫菱十个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将墨虚给赶出去,只能一早备好诸多点心,好让墨虚去别处吃些去。
“有好吃的?好,裕厘,走,咱们去吃些。”墨虚说完就要将裕厘给带走,紫菱见状连忙伸手拦住墨虚。
“那个,太师,茶席是给你准备的,三皇子该要午睡了。”紫菱见识过婳懿与墨虚争论,这个所谓的大师在人前人后都不是一个样,而太后却偏偏是敬重他的很,还特意下了懿旨要宫中的人好生伺候。
墨虚算是看出来紫菱的意图,不过他倒是大度的没有同她生气,一个小小的宫女哪里敢如此,不过都是那个丫头吩咐的罢了。
又想着裕厘尚且年幼,还是让他跟着紫菱一块去吧,“那好,我也不为难你,知道你也不容易。”
紫菱看着墨虚没有继续纠缠,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将这位大师给送走了,要是一会儿婳懿回来的时候还瞧见他在这里,那自己可不受不住婳懿的怒火。
墨虚由着宫人将自己带着到清雅苑处,这是离后宫嫔妃较远的宫殿,也是皇上安排的,不过离的远算的了什么,自己对这和苑熟悉的很。
“这宫中的点心就是好吃啊。”墨虚盘坐在彭牙四方桌旁,拿起面前的点心细细品尝起来,吃了几块后,觉得面前的茶水不合自己的口味,到底还是徒弟煮的茶最是好喝。
有了那么一丝饱腹感后,墨虚也无聊了起来,看了眼身后的宫人,故作儒雅说道:“这位公公今日辛苦了,老朽年纪大了,该歇息会儿了。”
那公公是蒹葭殿的方仗,受紫菱之托来看顾墨虚,他长得是一个眉清目秀,据说曾也是出身于大户人家,无奈家道中落,身无分文的他才被人哄骗进了和苑里,不过好在他运气还算是不错的,才刚刚进宫能被分到蒹葭殿来伺候婳懿,若是换了旁人处,还得不到这般清闲的时候。
方仗想既然墨虚都这么说了,他还要在此打扰实在是有些没有规矩,也不合礼数,便也恭敬道,“那奴才就不打扰大师休息了。”
临走的时候,方仗还撇了眼那四方桌上的点心,吞了吞口水,有些不舍的离去。
怎料,他的一番小心机都被墨虚收在眼底,有些意外的他想着,婳懿也不是个嗜血之人,更不是苛待下人的主,这些点心也算不得多名贵,这个小太监怎么就流了口水呢。
这清雅苑是个清静的地方,要不是离皇上的喧仕殿太远,皇上怕是会将这里赐给婳懿住着。
墨虚环顾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此,便拿出符咒,嘴里念着咒语,不过一瞬的功夫,一阵白烟出现,又很快的散去之后,墨虚已经消失在清雅苑内。
猎场上,诸葛硫玥已经是输给婳懿第九局了,要是再输上一局,自己腰间镶有红宝石的匕首就要输给婳懿了。
现在的诸葛硫玥算是知道了南瑞太子曾为何要那么说婳懿,说她是蝗虫,现在的自己算是明白,这才来京都还没有一个月,就已经将带来的多数珍宝数了一半给她。
“哈哈,好箭!”婳懿没有意外的又一次命中,皇上大笑之余还将葡萄送进了自己的嘴里,他的婳懿近来是坑上了诸葛硫玥,还好的是西京王一直没有说什么,加上婳懿那特殊的身份,不然皇上还真是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皇上,贵妃娘娘的箭术可真是厉害啊,臣妾从前也只是听说。”李昭仪今日算是真正第一次见识婳懿的箭术,原本自己的箭术也还算是不错的,在她面前也就只有班门弄斧的份。
婳懿拿着茯苓扇变幻的弓箭,欣欣然然听着众人对自己的赞美,其实这样的话她也不是很乐意听,细细想来自己也是练了两千多年的箭术了,人家这诸葛硫玥还尚未及冠,她这是典型的倚老卖老,欺负人。
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诸葛硫玥果不其然的输给了婳懿,他是一时懊恼,更是肉痛的很,自己腰间的这匕首可是祖母送给自己的。
“啊!!!不可能啊!我怎么又输了!”诸葛硫玥此刻是后悔极了,为何自己要受婳懿的激将法,现在不想给可是万万不可能了。
“哈哈,你输了,西京太子,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哦。”婳懿放肆的嘲笑他,心里却是对这一次的胜利没有太过于高兴,那匕首她不过是为了靖媛讨来,等她过几个月来京都的时候正好也是她生辰,可以送给她做生辰贺礼。
“怎么会!本太子想来都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诸葛硫玥不想在这里丢人太过,不过他也舍不得将自己的匕首拱手让人,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嘛,贵妃娘娘,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个事情啊。”
“何事?”此刻的婳懿已经是回到了坐席,就坐在皇上的身旁。
“这匕首是我皇祖母在我册封太子那日送给我的,对我极为重要,不如,咱们换个别的?我西京皇室有一保养秘方,可使你容颜不老,恩宠不断哦。”诸葛硫玥现在也不打算拿出别的东西来和婳懿换,左右也会被她拒绝,不如就拿出自己皇室的秘方来换,也费不了多少功夫,加上这些时候的相处,他也渐渐的发现婳懿是个特别爱惜自己容颜的女人。
这女人嘛,谁都会怕色衰而爱驰。
就是婳懿,也不例外,对于自幼就生长在皇宫中的他而言,最是了解皇上女人的爱好和担忧的。
“什么秘方啊,我怎么没听过。”婳懿这便是撒谎了,当初西京国皇室的保养秘方,都还是木族的某任族长为了从从前的西京王,也就是诸葛硫玥的祖父那里哄来些金银珠宝,便将木族独有的定颜丹的药方说了一些给他。
所以啊,那西京国的保养秘方就是再好,那也是不完整的药方子。
可是尚且不知晓内情的诸葛硫玥只以为是婳懿起了兴趣,便娓娓道来,“那方子可是我祖父曾为了娶到我祖母时,从一个世外高人那里得来的,贵妃娘娘,您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的祖母从前可是西京国的第一美人,不对,是如今依然是第一美艳的女子。”
婳懿看得出来诸葛硫玥和她祖母的关系很好,不过也是,西京王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怎能不喜欢,还是决定要做个好人的婳懿,也不想继续瞒下去,将实话与诸葛硫玥说起来,“这些我也知晓的,你祖母的那方子还是我曾祖给你祖父的呢。”
诸葛硫玥是也没有想到,那个所谓的高人竟然是木族的人,唉,真是好巧的事情啊,他是听说过自己的祖父曾经是如何被那位木族的族长坑了诸多金银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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