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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
坐在床边地毯上的男人回完消息，将手机一丢，砸倒了腿边的酒瓶。
酒瓶闷声倒下，又滚出了地毯，撞到他身上被一脚踢开，在地板上发出细碎而嘈杂的声音，不断被一地碎片改转了方向，朝墙角撞去，在寂静的空气中发出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儿。
“呵……”
他仰头灌下手中的酒，丢了瓶子，撑着身子要起来，晃悠着半站着，突然怔住，缓缓侧脸，视线迷茫而虚无。
手拉扯了几下衣服，毫无精准度的解衬衣扣子，烦躁到了极点。
扯开皮带扣，摸着上面的花纹又是一愣，逐渐有些失去平衡，站不太稳，渐渐往前倒去，趴着陷进了被子。
蠕动着，尝试各种姿势，仍是不舒服。
扯过靠右侧的枕头，抱在手臂上枕在头下，微微蜷缩起腿来，这才安分了。
第二日醒来，窗外阴雨连绵不辨时间，雨滴打在树叶上，淅淅沥沥，窗口灌着凉风。
他盯着出神，思绪飘移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动了动身子要起来，却觉察浑身寒浸浸，有些僵直。
脚缓缓落地，踩到一块碎片。
昨夜打碎的床头灯。
低头一看，视线一晃而过，又聚焦到旁边的那块碎片上。
弯腰，捡起掰开，从夹缝中抽出了一张卡片，是张剪影。
鼻梁高挺唇微薄，莫名有些眼熟。
目光落在床左侧的灯的位置，空空如也，绕过一地零碎，在床左侧的地上找到了。
没有右侧灯碎的厉害，只是损坏了边角，正巧是夹着卡片的那块位置，很容易就取了出来。
还是一张剪影。
他一目了然。
这侧脸轮廓，让另一张剪影也找到了出处。
呼吸声渐重。
一甩手，卡片台灯都撂在了床头。
……
此后数日，公司积压的一些事待处理，加上好几个项目进入收尾工作，有些需要督促抓紧工时，有些，则要他亲自去视察。
忙的不可开交。
接连半个月，薛姨都没见到他，守着这栋空荡荡的别墅，日复一日的打扫卫生，主卧却被吩咐了不必动。
夏天来的快，芒种时，天气就已热了起来，入了夜也不算凉。
酒热燥人。
酒局结束，高云霁撑着醉意和客户打好招呼，让下属继续陪着，找了个由头先走了。
径直走到停车场，司机在车里等着，他拉开车门，瘫坐在后排，一下子松了劲儿。
司机按照惯例开车回了公司。
叫了几遍，他才悠悠转醒，拧着眉聚神看了眼窗外，抿紧了唇。
“高先生你没事吧？”
许是见他脸色不太好，司机扭头，担忧道：
“要不要去医院？”
手覆在腹部，按了按，拧眉闭着眼，呼出口酒气。
“回家。”
……
他再次醒来时，在医院。
浑身难受。
“呃……”
眼睛裂开一小条缝，视线朦胧，隐约可见的轮廓状似一个娇小的女人，坐在床边，低着头。
闻声，女人放下手机，抬头看向他，声音透着惊喜。
“你醒了。”
他仍是看不太清，光线泄入，眼睛有些灼烧感，刺痛。
想抬手揉揉，却发现手里攥着什么东西，攥得很紧。
慢慢松开，指节胀痛。
他快速眨着眼，适应光线，想看清那女人的脸。
逐渐成形。
不动声色的长呼了一口气，复而抿紧了唇。
感官转移到指尖，轻轻摩挲着手里的卡片。
卡片上的轮廓仿佛逐渐在眼前出现，点睛时，假象骤然消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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