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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8 章
早晨的卧室里传来闹钟的响声。
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睛，掀开被子，赤着上半身坐起来。他揉揉眼睛发现身边已经人去床空。
谢舒扬伸手去拿手机，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张银行卡。
网约车里，许杰川正看着窗外，昨晚下了一场雪，绿化带上白茫茫的一片。
他拿出手机靠着窗户自拍一张，车窗外恰好有一束阳光照射进来，把笑容衬得更灿烂。
他第一次在朋友圈里发自拍，配文：“每天都是新的自己！”
海玲第一个点赞，接着是兰颂集团行政部的姑娘们。
“柠姐，越来越漂亮了！”
“宝宝你真好看！”
“新的一天要开心啊！”
谢舒扬一边刷牙一边刷到了这条朋友圈，火速点了个赞。
-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许杰川打开手机，放在架子上，开始直播。他就用江柠的账号起了个号，叫柠好呀。
他网购了直播设备，准备调试一下。
然后就开始唱歌，没有伴奏的清唱。
直播间偶尔飘进来一两个人，听个几秒就走了。一开始都这样，没人气，没流量。
唱歌主播很多，除了几个头部特别有实力的，有人穿得很擦边，有人的声音很擦边，有人的角度很擦边，这种类型容易上流量。
许杰川穿着白T恤，手里拿一杯水，唱一会儿喝一口。
没人，于是他开始乱哼自己刚出道时候的歌。
突然有人说：“主播唱啥呢，好难听。”
许杰川看了一眼：“难听就滚，没让你听！”
那人跑了。
连续播了几天，也没什么人气，许杰川开始投流，一晚上投个一千块先试试。
有了点效果。
直播间只要开始上人，他就努力的唱歌。
互相关注的好友先刷到了他的直播，海玲兴奋地跑进直播间，给许杰川刷了个礼物。
“柠柠太棒了！！”
“好好听啊！”
海玲把直播间分享到了朋友圈里。
谢舒扬在公司加班，休息的时候点开朋友圈，看到这个直播间。他点进去的时候吃惊了片刻，那张熟悉的脸化着淡妆，穿着纯欲的白色衣服，正在清唱一首歌。
“一张照片半句再见，尘封的纪念，用眼泪把你复习一遍，残缺的诗篇遗忘的誓言，谁脑海有张忘不掉的脸……”
这声音温柔细腻，就好像有人用一双柔软的胳膊抱住他，把满身的疲惫都赶走。
他静静地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听着，脑子里浮现出那天晚上他们在公园里的拥抱，雪花落在头顶，寒冷也降不下彼此的体温。
他忽然间才明白许杰川那条朋友圈的意思，可能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谢舒扬一直觉得，许杰川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一无是处。他有才华有想法，只是不适应社会那些复杂的圈子，和那些冷酷的规则。
他天生就是要自由的。
谢舒扬点了关注，默默地给他刷了一个直播间里最贵的礼物。
许杰川开始调整直播的时间，一般吃完晚饭都是最困的时候，一过10点他就生龙活虎。所以就每天晚上播两个小时左右，从10点到12点。
刚好谢舒扬每天这个时间段下班回家，洗漱完毕还能躺在床上听着许杰川的歌入睡。
-
“啊？许杰川又做直播去了？”
糟糕。
江柠听到这个消息吓得赶紧打开手机，想看看许杰川有没有爆自己的料。
“这次没讲八卦，是唱歌。”向恒把直播间回放给她看看。
江柠吐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你声音还挺好听的。”向恒听着那些歌，觉得安安静静的适合助眠。
江柠得意地笑嘻嘻：“我以前和同事去KTV他们都夸我呢！”
“但是他这样收入太低了，变现很困难，可以让他签我公司啊。”江柠一边换上衣服一边说。
“他应该不喜欢约束吧？就这样挺好，自由。”向恒说。
“行吧，还是你了解他，唱着玩呗。”江柠换上衣服准备出门，临走前在向恒的嘴上亲一口：“等我回来！”
“好。”
许杰川搞直播对他自己来说无非就是找个事做，白天练吉他，练唱歌。一场直播下来赚不到一百块钱。
对他的朋友来说是个大福利，就比如谢舒扬每晚必须要开着直播，下班路上开车都在听。
海玲在美甲小店一天到晚放着他的直播间回放，客人听了说不错，她就推荐人家关注这个主播。
向恒闲着无聊就一边听歌一边玩电脑，许杰川选的都是一些安安静静的歌，让人很舒服。
江柠虽然不爱听自己唱歌，但只要进去就给许杰川刷点礼物，算是一个支持。
大家都没想到做事没常性的许杰川能一直坚持下去，在江柠这部剧杀青的这一天，许杰川在直播间上了吉他。
清唱升级成弹唱，每一首的旋律都不错。
他从不会讨好谄媚，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只是认真看着歌词。唱完一首之后会有十多分钟的间隔，他不紧不慢地用手指拨弄着吉他，回复直播间的问题。
“主播跳个舞。”
“不跳舞，四肢还没长健全。”
“好漂亮，就是穿得太多了。”
“是啊，没你穿得少，你裸奔。”
“你这不能点歌吗？”
“你去KTV吧。”
“这女的看起来有点年纪了。”
“和你妈一个年纪。”
“喜欢你，做我老婆吧。”
“我喜欢女的。”
接下来是一首英文歌，许杰川学了好几天，弹着吉他开始唱，调子很独特，节奏放得很慢。
“Don't be that way，Fall apart twice a day……”
唱到一半，突然进来一个陌生的ID，不是谢舒扬，不是向恒，也不是江柠。
这个ID没说话，直接刷了十个最贵的礼物。
许杰川看到愣了两秒继续唱。
唱完以后，那人又刷了10个，然后走了。
直播间的人全都在议论。
“大佬啊，是要把这女的包夜吗？”
许杰川停下来安静地看着屏幕。
“你被包过吗？看你这么熟悉价位，你一夜几毛啊？”
怼完之后，他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在群里问他们几个，是谁刷的礼物。
大家都说没有刷。
奇怪了！这个人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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