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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也管不了他的
“沈天,你竟要同千召盟作对?”无双面带诡异笑容,便是再好瞧的脸,也都有些可惧。
沈天指尖掠过海东戈鬓发,轻声回着,“怎么,你不敢作对,便瞧我作对羡慕了?”
无双气息不稳,正待大动干戈,却不想沈天一个抬眸,叫他止了动作。
按说无双此人不羁,莫说警告,便是你敢动一分,他能翻天十分。
遂沈天这一眼中并无警告,却轻蹙眉梢带着些许不满,那不满大抵是因着无双太过吵闹,恐吵醒了海东戈,于是这才叫无双愣怔。
奇了怪了……
还没人这么对过他,这是在求他闭嘴吗?
无双稀奇,心中默默点头,这沈天小子定是知他厉害,也算识时务。
“你且莫逞嘴,你那师兄可是以长生师谕定了这丫头和那刘琴乐不世情缘,可瞧瞧你,衣不解带地照看,还这般亲密,你到底要那刘琴乐如何作想?”无双竟压低了声调同沈天阴阳怪气。
沈天起身,默默引着人去到外间桌边,无双似提线木偶,竟就这么跟着走了。
“我与东戈只十四岁,你的脑袋里可否想些青白东西?”沈天斟茶,却被无双夺了过去,他倒是也不恼,默默又倒了一杯就是。
“十四岁怎了?你可知那刘琴乐的母亲颜霜夫人十四岁已武林卓然美丽,便是如今都还有赞誉,这丫头瞧着样貌虽说不是绝顶,但凭着那瑰丽眼珠,也是无人能及。”无双口中赞誉,眼中却无欲望,难得沉稳。
沈天不应,玩转杯盏,唇边轻启,“你到底……想要长生师谕?还是东戈的眼珠?”
无双闻言瞧去对面,“我不能都要么?”
沈天哼笑,“怎么,受制于席花衣便是你贪心之过,还要如此抉择?”
无双手中一紧,杯盏细裂手间,眼中怒意腾升。
席花衣乃是五盟中天月盟下花衣堂主,是天月盟主器重之最。无双此人,狂妄至极,席花衣本无意招惹,却被无双找上了门。
然则席花衣心思多转,对付无双,轻而易举。只无双不知,深陷诡局,既想得这战胜天月盟首堂的啸名,又受席花衣挑唆,欲得天月盟主兽宠。
在无双眼中,这世间他当得打败之人,便也不该叫他看在眼里,可这猛兽无知,便叫无双竟得席花衣救于爪下,受制于人。
“我无双,当得长这个教训。”他眯起眼来深陷回忆,面色扭曲。
“长了教训便好,还当你真记下席花衣这份恩情了。”沈天回到。
然则无双敛下眼,偏质问着,“小子,这事儿知晓的人不多,你……?”
“不多也是有,你可且口口声声言说我与白言同门,我知晓,不算稀奇。”沈天淡然回到。
无双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却突然开口,“那我选长生师谕。”
沈天很是满意,“好,那明日,你便随我一同与东戈,去往千召盟。”
无双不解,“我?”
“对,便是你。”沈天面具下的一双眼直盯着无双,无双瞬时明了。
“你要我,背叛席花衣?”无双的嘴角又扬起了那邪气的笑。
沈天点头,倒是坦荡,“背叛,恐于你无双而言,并无意义。”
无双朗笑,“说的对,我无双,从不诚于何人。”
比起长生师谕这般,席花衣的救命之恩,算得了什么……
——————
“你在卜卦?”叶三瞧着沈天布去石上的几根断签,散布零落,倒也……不像。
沈天平常般整理好那断签,攥在手中内劲寸断成屑,才看去叶三。
“三姑娘,这般久不见,还未曾问候过。”沈天颔首,那有礼的模样倒是叶三少见,可后又细想,似乎白言不在,沈天对她从来也未有无礼。
“事有突然,那日若非你出手,我当是与那无双小儿两败俱伤。”叶三从未介意沈天多日来的无视,便一如她从未将沈天放在心上。
“总归还要多谢三姑娘保护东戈。”沈天缚手在后。
然这话却叫叶三多疑,“你与东戈……?”长生师谕现世,虽只一份情缘,可定也会招至腥风血雨,沈天乃是长生师弟子,行事比之白言更为神秘,他要是卷入其中……
“三姑娘,你若奉命白言,便不要过问我与东戈。”
沈天的话叫叶三惊诧,一瞬住了嘴竟是不能开口。
她远看着那少年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思忖是否他知晓了什么,然想及他的身份,叶三竟觉得他便是知晓也不奇怪……
“他定是知晓了,你且不用管他。”白言听得叶三禀报并无忧心,又凉凉追了一句,“谁人也管不了他的。”
叶三深觉白言对沈天确实了解,转头落眼案上纸画,“这卦象,可是有说道?”
她只一眼便将沈天断签之卦记得一清二楚,复刻纸上,呈于白言。
白言拿起那纸,平白声音中竟是也有困惑,“这非是卜卦,他在落符,签断符起。”
叶三不懂,白言也从不相传,只下意识问道,“此符为何?”
“我传术不精,堪堪能看此符,恐是……求缘?一份师友之缘。”白言只能瞧出些浅显门道,却又自嘲着摇头,“但大抵也是不对的,他那性子,哪里又有谁是他所求,他的本事,我未必能看得出。”
听到这儿,叶三自然会想是东戈,可思量下又觉不对。
“你且跟着那海东戈,那无双既然要去千召盟,恐明日起,再生事端。”白言嘱咐后起身离去,叶三并无异议,择身又向着海东戈的卧房而去……
——————
事端?
无双扬着一抹眼中无意的假笑,看好戏一般站去山崖,并无相帮之意。
“胆敢要我照顾那死丫头?凭甚?”
这沈天自己平白消失不见,却遇人劫掠要他出手?像是算准了一样。
可他偏不要出手。
“叶三,我倒是要瞧瞧你的本事,不知这长生门中的两师兄弟,到底会否为你二人现身。”
此时,陷入困境中的叶三只细月弯刀护在海东戈身前。
东戈能战,却无内劲,面对这层叠追掠的武林中人,她能做的便是不给叶三拖后腿。
“戴上它。”叶三扯下自己的素布巾,那布巾层叠几层,她扯下一条,递给东戈。
东戈自然知晓其意,乖顺接过蒙在眼间,视线一瞬受阻,却得看叶三无碍。
“我便将背后交予你,东戈,切记。”
叶三衣袖抹过刀刃时,眼中冷酷杀意,背脊与海东戈相抵,似乎这一时,二人之间生出无形羁绊。
“叶三姐姐,东戈在。”
海东戈环见豺狼涌现,心中明了这些人自是冲她而来,他们对叶三当得不会留情,却在主使未令下,断不敢杀自己的性命。
今时沈天不在,白言引刘琴乐与千召盟人也不知为何歧路,余下之人皆被伤残,无双自是东戈都想不起来,此一,便只她二人背水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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