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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文书
婳懿一手托起自己的脑袋,张扬的挑了一下眉毛,心中想着谁让你做错事来着,丢一下脸怎么了,正好让人家看看,你对我有多重视。
“徐坚会妥善处理好的。”婳懿冷不丁的说道,这蒹葭殿里的人不多,大多都是自己人,他有什么是好担心的。
皇上凑近她上前,鼻尖对着鼻尖,素手轻抚她的朱唇,“那苏兰也看见了,这可怎么好?”
“看见就看见了呗,她们早就习惯了咱们这样。”婳懿这话说的倒是提醒了皇上,的确自己是以往太过于宠幸她了,宠得她都忘记了先君臣,后夫妻的道理。
“朕是想着,以后都不能这样宠你了。”这也是皇上心中暗暗下定的决心,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将就她,总是不好。
婳懿想皇上终归是个天子,平时四处受人讨好,阿谀奉承的话也是听了许多,唉,这些做帝王的,身上普遍有那么些的小毛病,“那你想怎么?以后都不让我过好日子了?”
“哈哈哈,怎么会?朕如何能忍心你受苦受难。”皇上伸手将婳懿的脑袋抵在自己胸膛上,喃喃说道:“若是连你朕都不能让你过的好,那你岂不是会又一次将和离书给朕。”
婳懿抬头看着皇上,正好与他四目相对,那消失的和离书果然就是皇上给处置的,只是她好奇的是,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的,“你是从哪里寻来的。”
“哼,你还敢来问朕,那样的东西,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皇上是一想起怀中的女人,竟然还起过要离开自己的念头就忍不住的来气。
“那是白墨让给拿来的,再说了,那个时候你还不是险些要废了我,兼沂哥哥,你就我死死心吧,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是不是白墨那厮说的?他就是瞧不惯我过上好日子。”婳懿将所有都推向了白墨,就是跟皇上说清,这些事情还不都是白墨看不惯你对我不好。
皇上忍住笑意,白墨此刻不在这里,正好成了她寻找借口的机会,不过皇上当初也是因着婳懿陷入昏睡中,自己只是一时的无聊,这才偶然翻到。
婳懿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这个仪表堂堂的七尺男儿,会有无聊的时候偷翻她柜子的爱好,要是被婳懿给知道了,肯定会嘲笑自己,皇上可是不能让她给得逞,“朕是天子,有什么事情是朕不能知道的。”
“难不成是绿歌?”婳懿这时突然想起来,绿歌可是自幼都跟着皇上一同长大的,是皇上在宫中最相信的人了,“不对啊,她都不知道我有没有和离书。”
瞧着时辰已经是子初,皇上不想让婳懿浪费他们的春宵一刻,更是不想自己说漏了嘴,“好了,那东西朕已经毁去,为夫的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再敢私藏那样的东西,仔细你的身子,朕必定让你付出代价。”
话才刚刚说完,婳懿就被皇上给压在身下,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婳懿嗔了他一眼,夜晚下,如白玉般晶莹剔透的双手搂着皇上的脖子,娇羞的说道:“夫君,妾身都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皇上一时被她逗乐,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和离书的事情也算是揭了过去。
翌日,皇上鲜有的与婳懿赖床了,婳懿靠在皇上的胸膛上耍赖,不管皇上是怎么哄着,她就是懒洋洋的不肯起来。
“朕今日让人备了你最爱的酱菜,还有西城包子铺的肉包子,再不起来,可就要凉了。”皇上见婳懿死活要赖床,只好以美食相诱。
西城小贩卖的肉包子很美味,婳懿也是很喜欢吃的,一听到有这个,她急忙起身,却是忽视了此刻的她是□□的状态。
像是突然想了起来,她连忙拿被子将自己给捂着,威胁的看向皇上,小脸气的红彤彤的说道:“你,你转过身去,不准看!”
“你什么样子是朕没有见过的。”皇上说完,一把将婳懿拉进自己的怀中,都老夫老妻了她还在害羞个什么。
婳懿这样被皇上死死的钳制住,她现在只担心自己的包子凉了不好吃,“兼沂哥哥,天都亮了,咱们该起来了。”
“朕知道,婳儿,来朕亲一口。”皇上摸着婳懿的脸,低头准确无误的吻了下去。
成功品尝了晨起的可口点心后,皇上和婳懿才终于舍得离开床榻。
早膳过后,葛涛亲自送来了一件金累丝八尾凤簪,还有一把弓箭,有些小小的,不用问,必定是给裕厘的呗。
“兼沂哥哥,这簪子可真好看,可是这八尾凤凰我可以戴吗?”婳懿拿着那只簪子仔细打量起来,这样精细的首饰是真的很美。
“哈哈,自然是可以,来,朕为你簪上。”皇上接过婳懿手中的簪子,亲手为她给簪上。
这簪子仿佛是为婳懿量身定做般,这一刻,皇上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是从前忽视了什么,原来婳懿是那么的有做皇后的面相。
更有,以往婳懿的首饰皆是以鲜花为主,这忽然换做了凤尾簪子,还真有那么一点母仪天下的仪态在。
“娘娘美艳无方,这金累丝八尾凤簪可是司制局的师傅,接连做了半个月才制成,倒是难为他们肯用心,娘娘戴上这凤簪是当真合适啊。”从来都不拍人马屁的葛涛,竟然在这个时候拍打着婳懿的马屁。
婳懿是知道葛涛一直是皇后的人,由她一手提拔上来,如今是看着皇后身子一直不好,这才改变了方向?
“兼沂哥哥,以后这司制局的宫人可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劳累了,对身体不好。”婳懿倒是知道司制局有那么几位手艺精湛的老师傅,想想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为讨宫里宠妃的欢心,她的心里反而是有些不是滋味。
皇上体谅婳懿的心意,便也说道:“好,就依你说的,徐坚,传令,赏赐司制局众人,另外等着各国藩王离去之后,他们便可轮番休养十日。”
“是。”徐坚是从来没有后悔过忠心于婳懿,她是一直都不似旁人那般的不将下人的命,当做蝼蚁的命。
葛涛见婳懿没有回答自己的奉承,只得苦笑一番,灰溜溜的离去,离开的时候徐熙还不忘将手中的一个铜板给他,说是贵妃娘娘给的赏赐。
这个就当是一个小插曲了,皇上拿起那弓箭细细打量,弓臂上的花纹是皇上亲手以柘木雕刻而成,说是弓箭,不如说是一种玩具,毕竟裕厘还年幼,一般的弓箭对他而言,可是太重了些。
“对了,裕厘呢,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有起来。”皇上手里握着弓箭,还等着裕厘见到他的杰作后,高兴的嘴脸呢。
“回皇上,今儿一大早墨虚太师就带着三皇子去练功场了。”绿歌说道,她也有些意外,怎么墨虚总是带着裕厘四处游玩,还亲自教导他武功。
皇上是只剩下无尽的叹气,这个师尊是太喜欢裕厘了,成天都要带着他,也不懂得避避嫌,他看了看婳懿,想着罢了,左右人人都晓得婳懿和墨虚的关系。
“兼沂哥哥,这墨虚和裕厘也走得太近了些。”皇上还没有说话,婳懿是先对墨虚的此举不明白了,就是再想要陪孙子玩,也得注意下尺度吧。
“哈哈,太师自幼看你长大,先前你不是还让靖媛喊他爷爷了嘛,爷爷陪着孙子,本也是理所应当。”皇上让婳懿安心,反正以婳懿的出身来算,那些个江湖势力都上杆子要讨好着她呢。
“我是想让他收敛些,能让裕厘喊爷爷的人,多得去了。”婳懿说这话的时候,不免是有些心虚的,按着辈分来算,裕厘该是这些人族和巫族的小祖宗吧,喊墨虚爷爷有些太过分了些。
“话是这样说可没错,好了,太师与朕说起过,裕厘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他也有心要将他归入墨门。”皇上说的是先前墨虚对他说的,让裕厘入了墨门,这样他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裕厘了。
“呸,我想要裕厘去沐灵山上长大,你都不同意,哦,那个臭老头随口一提要让裕厘去墨门,你就心动了!”这两师徒是个什么人啊,不让裕厘去沐灵山,偏就同意他去墨门,做梦!
“这只是师,只是墨虚太师的想法,咱们媛儿已经不在身边陪着,裕厘总也是要的吧。”起初墨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便是遭受到了皇上的反对,他便是随便一猜,也该知道婳懿不会同意让裕厘去到墨门。
“哼,那个老头子是唯恐天下不乱,裕琏的身子要是没有个什么,就让他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别总是在这里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婳懿对墨虚是有多么的嫌弃,才会如此不顾皇上的心情而放肆说着。
至于皇上这边,他倒是也觉得墨虚长时间在这里,的确是会引人怀疑,墨门不理俗世百年,突然他登上帝王之位后,便频频出现,是会惹人怀疑的。
“人家怎么说也是德高望重的修习之人,太师难得进宫来,也该是要好生的招待,奈何朕忙着招待北辰皇上便是有些疏忽,为了不让他生气,就让裕厘陪着他吧。”皇上想着等着各国藩王离去后,墨虚也是该回去的吧。
婳懿悄无声息的给了皇上一个白眼,这个男人就是如此,总是喜欢偏袒着自己的师尊。
“你就又这样,反正明日我就要将那老头的东西打包袱,赶出和苑去!”婳懿这说的语气是很认真,一点儿也不像是往常开玩笑的时候。
正当皇上和婳懿说的激烈的时候,徐熙来报说是皇后派人来请她去梅园赏花。
“皇后不是在养伤吗?怎么还能有如此的闲情雅致。”婳懿好奇的询问。
对于这个消息于皇上而言可是如及时雨一般,皇后既然能有闲情雅致邀请婳懿去赴宴,那想必就是身子没有什么太大的不适了,偶尔放她出来也好,这样就没有人能怀疑到自己什么了。
“呵呵,皇后的伤哪有那么的不好,总是在宫中待着也不利于她养伤,你便去待着,吃些好吃的点心,正好朕约了北辰皇上还有诸位藩王共事。”皇上此刻是巴不得婳懿转移一下目标,要是一直和她说下去,可就不好说了。
婳懿这一回倒是没有多想,只听到皇上朝政上有事情要处理,那自己就去一次也是无妨吧。
在婳懿与皇上各自离开了蒹葭殿后,婳懿低头看了眼自己今日的衣裳,既然是赏花,如此简单的首饰实在是不适合,何况那里估计是还会有一个当初的京都第一美人在呢。
“陪我去换身衣裳,这衣裳太简单了些。”说完,就又一次的踏进寝殿,让绿歌为自己更换了一件鹅黄色广袖宫装,这是先前皇上送给她的众多衣裳中的一件,因为过于繁琐她连看都没有怎么看。
和苑的景色比起皇宫来是一点儿也不差,坐在轿辇上的婳懿只觉得有些不够自在,这繁重的宫装她几乎是有一千多年没有穿过了,想起从前穿过的凤袍才能安慰下自己,好歹贵妃的服饰没有皇后的衣裳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到了梅园后,婳懿才发现皇后让她来这里赏花,原来不是鸿门宴啊。
这里的景色宜人,梅园的中央有个湖泊,里面种着许多荷花,皇后设宴的地方就靠近这里,婳懿来了这里后,果不其然的看见了那个不速之客。
“见过皇后,皇后今日气色瞧着不错啊,都有心情邀请嫔妃们来赏花。”婳懿没有直接给皇后行礼,这一回她本来就是来示威。
皇后自她来后,一眼就看中了她头上簪着的八尾凤簪,而簪子的手艺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贵妃头上的凤簪可真是华贵啊,都能和皇后娘娘的凤冠相比了。”
说这话的人是最近刚刚晋封的栗婕妤,她自晋封和往常是一样的,打扮上也没有那么的华贵,简单的很。
与之同处而来的萧嫔相比,她的穿着也未免寒酸了些。
“这是司制局的师傅将金银拉成丝,再将其编成辫股,再以娴熟的手艺连接于器物之上,谓之累丝。到底还是贵妃得皇上的宠爱些,司制局就这么一件首饰,都还赏赐给了娘娘。”李昭仪侃侃道来,也是这个时候皇后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休养了这么点的时候,连宫中有了什么时新的东西,都还不晓得。
“也难怪方才连栗婕妤都说,贵妃头上的簪子可以与皇后娘娘的凤冠相比。”萧嫔将原本没有太多人注意的话,又都说了一遍。
这一说就让皇后心中不那么的舒服,一个小小的妃子,如何能与自己的中宫相比,心里想着,婳懿平时装作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今日突然如此,还不都是仗着皇上的宠爱,想要来与自己一争高下吗。
“贵妃的凤簪的确是美丽华贵,与本宫的凤冠相比,也不过是缺了一颗东珠点缀,不过本宫瞧着让人以珍珠点缀也是极好的。”皇后面上似乎是没有将萧嫔的话放在心上,大方一笑,还不忘点评婳懿头上的凤簪。
皇后此言也说到了婳懿的心坎上,确实皇上送给她的所有首饰中,独独没有东珠。
“是吗?还是皇后有眼光些。”婳懿同样是大方一笑,这一笑如她当初在南朝做皇后时的笑,是一个样子。
婳懿的话音刚落,便偏着脑袋藐视的眼神瞥着下方坐着的萧嫔道:“你是除了能歌善舞外,就不会别的了吧,还是学学人皇后,多会说话啊。”
萧嫔倒是也不甘示弱,左右如今在皇上跟前得宠的人,又不是只有她婳懿一人,“娘娘说的是呢,臣妾不如娘娘这么会耍刀弄棍,就只有在别的地方讨皇上欢心了。”
这话里话外的其中是个什么意思,婳懿完全的听了出来,不过是许久没有唱过歌了,这些人就忘记自己当年是如何的一曲动天下了。
突然,婳懿拿起桌子上摆着的核桃,徒手以内力这么一捏,那坚实的核桃就变成了一摊沙子,风一吹就散去。
在座的大多都是闺中养着的淑女,有谁见过这样的场面,谁能想到一个女人能徒手将核桃捏成这样,带有羡慕目光的也就只有庆嫔一人而已。
“萧嫔,以后你说话再这么难听,仔细你的脑袋。”婳懿说完,就将手中的核桃沙放在盘子里,示意绿歌将这盘点心给萧嫔送去。
绿歌将那点心端到萧嫔面前的时候,萧嫔的脸色已经不是那么的好看,就像刚刚婳懿捏碎的是自己的脸一样,绿歌更是不忘在这个时候,不卑不亢的说声,“萧嫔娘娘,我们贵妃娘娘最是擅长舞刀弄剑,她亲自弄碎的核桃也最是美味,可不要辜负娘娘的一番好意。”
这样堂而皇之的给皇上的宠妃示威,李昭仪当然是不愿意,即刻就开口道:“贵妃娘娘息怒啊,皇上最喜欢看萧嫔跳舞,您这一吓,仔细将她给吓坏了。”
“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是捏了俩核桃,这就给吓着了?”婳懿佯装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在她的眼里,确实也不过两个核桃而已,要是真的可以的话,她想当场就剪光萧嫔的头发,送出宫做姑子去。
省的她总是和自己抢夺皇上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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