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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冢
诡异的寂静中,他爆发出一声怒吼,震碎了她心里最后一点有关争吵,有关辱骂的希冀。
就算受虐也罢,耳听的,身体承受的,她多想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因为她而怒,因为她而失去了理智,因为她而变得不像他,这一切,她都可以接受。
过去就算是沼泽泥潭,她可以站起来洗干净,可以挣扎辩驳向他证明……这一切还有意义。
可他早已将她的自尊和人格踩在脚下,从一开始,她就被他欺侮了个透。
当她跑到书房,打开了之前曾有好奇却未曾深究的大箱子,她才发觉自己真的是傻的可以。
原以为是些不常看的藏书,没想到竟是宝藏。
衣服,首饰,笔和本子,相机……
什么都有,他果然是不会丢的,连把油纸伞都完好的包着。
她坐在地上翻了个底朝天,笑得无比畅快,因为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刨坟。
想到他一有闲空就钻书房里不出来,就越发想笑……
书中没有颜如玉,不过上坟不积极怎么能安心跟她上床?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在人家眼皮底下跟她腻歪,就不怕气的诈尸?或者他还就是故意的,巴不得再见故人一面吧……
心里想着一个,怀里抱着另一个,他终究还是成了她眼里最瞧不起的人。
不起眼的角落,东西就明目张胆的放在那,他连藏都懒得藏,盖上盖子就可以骗过她这个傻子。
或许他真的从来没有遮掩过,坦荡的很。
只是她人蠢怪不得任何人。
她扒了人家的衣冠冢,就算要下地狱也得秋后算账,不翻出一张照片来她死不瞑目。
可是照片这东西她翻遍了书房也没找到一张像的,结果倒是从箱子上的小盒子里找到了一对对戒。
呵。
攥着盒子,林樱那刻没有半点悲哀,却恶毒的无比舒坦,畅快。
她才不做什么后来者,也不屑于居上了,不做众矢之的,不做讨厌怨恨的对象,她突然觉得无声无息挺好的,起码不会恶心人,也不会被恶心到。
她把人家的坟填了回去,还顺便打扫了下卫生,清清坟头草。
上香就不必了,无亲无故的,她怕对方受不起。
心里就念着这女人能时不时的炸个尸,把他后半生搅得天翻地覆,最好别有精力去祸害别的好女人了。
她从来不是个好人,这也算是她踩过屎后难得的好心吧。
……
阁楼清空,卧室里该拿的拿,不是她的东西一件不动,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地销毁掉,连厨房里的药罐、酒缸也没放过,一起碎在外面的垃圾桶里。
打包好了所有东西天色已蒙蒙亮,在薛姨起床前打车走人了。
……
高云霁醒来时已是中午,头疼脑胀的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一屋子乱七八糟像进了贼。
洗去一身臭味下楼,刚做完饭的薛姨出门丢垃圾,嘀咕着说起早上出门时垃圾桶堆满了东西,有些看着眼熟像太太的,又不像。
丢了垃圾回来,薛姨看着他沉默着吃饭,又说道。
“从早上起来就没看到太太,本来说今天要做米酒的,米都买回来了,装酒的缸倒不知道去哪了。”
正说的起劲儿,哪知他突然拉下了脸,阴沉的把筷子往桌上一丢,气压瞬低。
“没了就去买,一个缸,哪里没有卖。”
他看着桌上的菜,有些食不知味。
起身出门,坐车去公司。
酒气已无,酒劲却还在,坐在办公室里按着太阳穴也抑制不住脑子胀痛。
喝了两杯咖啡才勉强打起精神,正看着手头项目的进度报告,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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