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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番:久别重逢
警校难得放了几天短假,裴观野几乎是掐着假条生效的第一秒就冲回了宿舍,
迷彩作训服的衣角还带着户外的风,开门时带起的气流甚至吹得室友桌上的书本翻了页。
他提前好些天就和谢桉约好了今晚见面,地点定在琅城那家口碑极好的西餐厅,光是预定座位就提前了三天。
推开宿舍门,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衣柜,动作利落得像训练时取装备。
可当柜门拉开,看着里面清一色或深或浅的速干休闲装,还有那几套叠得整整齐齐、熨烫笔挺的警校常服,
他却难得地顿住了,指尖在衣架上悬了几秒,第一次犯了难。
他随手拎出两件常穿的黑色T恤和浅灰色卫衣,在自己挺拔的身躯前比划着。
镜中映出少年因长期训练而线条分明的肩背,宽肩窄腰的轮廓被简单的衣物勾勒得愈发清晰,可他眉头却越蹙越紧——
总觉得太随意了,衬得这身练出的硬朗线条有些“粗野”,和餐厅的氛围格格不入,更怕让谢桉觉得敷衍。
犹豫片刻,裴观野终于转过身,对着床上躺着刷手机、看书的室友们清了清嗓子,耳尖悄悄泛热,语气却带着点故作镇定的烦躁:
“喂,都别躺了,起来搭把手,看看哪件能穿。”
宿舍里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还有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卧槽!裴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要我们帮你选衣服?”室友A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探照灯,
“这是要去约会吧?!怪不得今天假条一到手就溜得比兔子还快!”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室友B也挤了过来,捏着那件黑色T恤翻来覆去看,
“这件不行不行,太闷了,跟你上次夜间潜伏训练穿的似的,人家还以为你要去盯梢呢!”
“那这件浅灰的呢?”室友C指着卫衣,语气不确定,“颜色太素了,显得咱裴哥没精神,而且这料子软塌塌的,衬不出你这练出来的肩背啊!”
“都别吵了!听我的!”室友D最有主见,直接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烟灰色的衬衫,D把衬衫递到裴观野面前,拍着胸脯保证:
“就这件!版型绝了!你看这肩线,刚好卡在你肩最宽的地方,腰线收得也利落,再搭你那条深色休闲裤,把你这大长腿一显,绝对帅炸!保证让……咳咳,保证让对方眼前一亮!”
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围着他七嘴八舌地出主意,有人帮他扯衬衫领口调整版型,有人蹲下身帮他比对裤子长度,吵吵嚷嚷的声音差点掀翻宿舍顶,却意外地眼光毒辣。
裴观野听着他们的分析,低头看着手中的衬衫,指尖抚过细腻的面料,最终点了点头,采纳了多数人的建议。
他拿着衣服走到宿舍公用的洗漱间,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地换好。
衬衫的纽扣他只扣到第二颗,露出一点线条清晰的锁骨,袖口挽到小臂,刚好露出训练时磨出的薄茧,却不显粗糙,反而添了几分少年气的利落。
他又就着水龙头的凉水,用手仔细整理了一下因为训练而剪得极短的头发,指腹蹭过坚硬的发茬,确保每一根都服服帖帖地贴在额前。
镜中的青年彻底变了模样。
褪去了训练场上的凌厉悍野,挺拔的身姿被合体的衬衫勾勒得愈发清瘦挺拔,眉眼间的锐气被一种藏不住的期待柔和了几分,
原本冷硬的下颌线也显得温润起来,竟透出几分难得的清俊与沉稳,像淬了月光的刀锋,收敛了锋芒,只余下温柔。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试图放松紧绷的神经。
拿起手机时,宿舍里的起哄声又响了起来——“裴哥加油啊!”“记得多给人夹菜,别跟训练似的闷头吃!”“回来必须汇报战况!”
裴观野耳尖更热,却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宿舍。
晚餐的餐厅格调安静,暖黄的灯光透过纱帘洒在桌面上,舒缓的钢琴曲在空气中流淌。裴观野到得稍早一些,被侍者引到预定好的靠窗位置。
他身姿笔挺地坐着,双手放在桌下,指尖却无意识地绞在一起,目光时不时望向门口,连侍者添水时的轻声提醒都没立刻反应过来。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街灯一盏盏亮起,映得他眼底的期待愈发浓烈。
他抬手看了看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心跳却像训练时冲刺跑一样,快得有些失控——
不知道谢桉看到他今天的样子,会不会喜欢。
餐厅的门再次被推开。
裴观野的目光瞬间定格。
谢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似乎刚从琅城大学过来,身上还带着室外微凉的空气。
侍者引着他走向座位。裴观野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他看着谢桉走近。
几个月不见,谢桉似乎更清瘦了些,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浅色外套,气质干净依旧,
在餐厅柔和的光线下,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眉眼间带着些微赶路的倦意,却依旧好看得让裴观野移不开眼。
仿佛他一来,周遭的一切喧嚣都自动褪去,成了模糊的背景。
谢桉也抬眼看向他。视线相触的瞬间,谢桉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清晰地看到了裴观野的变化——那股被严格规训过的、几乎要破体而出的锐利气息,
以及那双在看到自己时,骤然亮起、如同瞬间点燃火炬般的眼睛,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几乎要将他灼伤的炽热与喜悦。
裴观野喉结滚动,所有预备好的话都卡住了,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个带着傻气的、大大咧开的笑容,和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异常低沉柔和的声音:
“来了。”
谢桉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在他硬朗了许多的脸部线条和明显宽厚了的肩膀上停留了一瞬,才垂下眼睫,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两人安静地用餐,聊着各自学校里无关紧要的琐事。
大多是裴观野在说,描述着警校枯燥又充满挑战的训练,抱怨着严格的纪律,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谢桉,仿佛要将这几个月错过的注视都补回来。
谢桉安静地听,偶尔抬眼看他,回应几句自己大学生活的片段,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比平时要柔和些许。
自从裴观野去学校报道后,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隔着电话线的声音,此刻被眼前鲜活的、带着体温和熟悉气息的人所取代。
空气中流淌着一种久别重逢的、心照不宣的微妙氛围,裴观野说得多,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分享,更因为他想多用声音和目光确认这份失而复得的亲近。
而谢桉的安静聆听与偶尔掠过的、极淡的笑意,对他而言,便是最好的回应,无声地安抚着他数月分离间所有的不安与思念。
饭后,裴观野自然地挽起谢桉的肩膀,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酒店的名字。
车子驶入夜晚的城市车流。
窗外是流动的霓虹,车内光线昏暗,只有仪表盘发出微弱的光,映着前排司机沉默的后脑勺。
一上车,裴观野就握着谢桉的手没松开。
起初只是寻常的十指相扣,但随着车辆行驶,他的拇指开始不安分地在谢桉的手背上缓慢地、带着某种特定节奏地摩挲。
那触感温热,带着警校训练留下的粗糙薄茧,一下下,划过谢桉敏感的皮肤。动作很轻,却充满了不言而喻的暗示。
谢桉的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想抽回,却被裴观野更用力地攥住。
裴观野侧头看向他,黑暗中,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压抑了数月的思念和某种更直白的渴望。
他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变了。
不再是简单的摩挲,而是变成了充满情色意味的揉捏。
他用指腹不轻不重地按压着谢桉的指根,揉弄着他纤细的指节,甚至带着点挑逗的意味,用指尖轻轻搔刮着他柔软的掌心。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寂静和黑暗的掩护下,被无限放大。
谢桉感觉自己的手像是着了火,那热度顺着相贴的皮肤,迅速蔓延至全身,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他偏过头看向窗外,试图忽略手背上传来的、一阵阵令人心悸的酥麻感,但裴观野存在感太强,那充满占有欲和暗示的揉捏,根本无法忽视。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裴观野靠近他这边的那侧胸腔里,传来比平时稍快的心跳声,以及那刻意放轻、却依旧灼热的呼吸。
狭小的后座空间,空气仿佛都变得黏稠起来,弥漫着一种无声的、一触即发的张力。
前排的司机像是毫无所觉的背景板,更衬得这方寸之间的暗涌格外惊心动魄。
裴观野看着谢桉微微泛红的耳廓和故作镇定的侧脸,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势在必得的弧度。
他不再满足于只是揉捏他的手,手指开始试探性地、沿着谢桉的手腕内侧,极其缓慢地向上移动,那处的皮肤更为细薄敏感。
谢桉猛地颤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用眼神无声地警告他别太过分。
裴观野接收到他的视线,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凑到他耳边,用气音极轻地说了两个字:“等着。”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滚烫的威胁和承诺。
谢桉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
他知道,这个夜晚,才刚刚开始。而出租车这狭小昏暗的空间,不过是漫长前奏中,最磨人也最勾人的一个音符。
车子终于停在预定的酒店门口。裴观野几乎是立刻拉开车门,拉着谢桉的手大步走入。
电梯上行,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仿佛都带着电。
裴观野的目光如同实质,紧紧锁在谢桉身上,那里面翻涌的暗流,比在出租车里更加汹涌直白。
“嘀”的一声轻响,房门解锁。
裴观野拉着谢桉闪身进入,厚重的房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合拢,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黑暗,瞬间笼罩下来。连廊灯都来不及开启。
下一秒,谢桉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按在了冰凉的门板上。
裴观野滚烫的身体随即覆了上来,将他牢牢困在门板与自己胸膛之间狭窄的空间里。
灼热的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和不容喘息的急切,铺天盖地落下。
不再是出租车里暧昧的试探,而是赤裸裸的、带着掠夺意味的侵占。
唇舌被用力撬开,纠缠,吮吸,带着仿佛要将人吞噬殆尽的力量。
几乎在同时,裴观野的手已经灵巧而急切地探向谢桉的腰间。
金属皮带扣发出细微的“咔哒”声,裤子的纽扣被解开,拉链被一拉到底。
微凉的空气瞬间侵袭皮肤,让谢桉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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