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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72
时不我待，说做就做，趁罗砂稳稳地拉着一尾的仇恨，鸣人一溜小跑，绕后靠近一尾，顺着一尾的尾巴往上爬。
尾兽的身体太大了，人类在它身上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在全部精力都放在要捏死最大的敌人上时，一尾并没有注意到身上多了个人。
鸣人得以有惊无险地爬到了一尾的头上。
如罗砂所言，一个孤零零的小人杵在一尾平平的脑袋顶上，下半边身子陷在一尾的身体里，闭着眼睛兀自沉睡着——是‘熊猫眼少年’我爱罗。
鸣人戳了戳他的脸，又掐了一把，拍着他的肩膀喊他的名字……能试的办法都试了一轮，不得已，只好往他脸上来了一拳。
我爱罗的护身砂蠢蠢欲动，但最终也没有形成防御将拳头拦下。
人柱力的意识开始苏醒，一尾感到了恐慌，焦躁地甩着脑袋，与人柱力抗衡。
“我正在替你复仇！小鬼！”它吼，“睁开眼睛看看，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他恨你——他想杀掉你！你既然下不了这个手，就交给我！我替你报仇，将他杀掉！……我来保护你！”
我爱罗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正在一尾的攻势下仓促调动砂金进行防御的男人，听着一尾用来麻痹他的话，心防一松，昏昏沉沉地又要倒头睡去。
“别听它的！我爱罗！别听它的我说！”鸣人差点被乱动的一尾抖下去，慌忙掏出一把苦无，扎在一尾身上固定住身体，同时对我爱罗喊，“它的目的才不是为你报仇！如果有余地，它会去伤害更多人我说！”
我爱罗喃喃道：“不……它说得对。我的父亲一直恨我……想伤害我……”
鸣人瞳孔一缩，不敢置信道：“那个叔叔，是砂隐村的风影大人——你的父亲？！”
他是在幸福圆满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有一位宠爱自己的父亲，因而一点都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父亲想杀死自己的儿子。
他直觉性认为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自发地领悟了颠倒黑白的善意谎言技能：“我不清楚你们父子两个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这一次，你的父亲是在尝试着保护你我说！”
“恨与爱，永远都是相伴相生的！他如果恨你，那么他的心底，一定藏着同等的爱！”
一尾察觉到人柱力的动摇，忙道：“别听他的！他是敌人派来的说客！”
鸣人大声吼：“一边是血脉维系的家人，一边是尾兽，应该相信哪一个，不是一目了然吗？！”
这话不仅落在了我爱罗耳朵里，还被地面上的罗砂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父子两个都是一怔。
我爱罗彻底醒了，坚定的意志将一尾压回了身体里。
尾兽如同出现时一般凭空消失。
我爱罗剩余的查克拉和精神都用来克制失控的一尾了，心力交瘁，整个人变得很虚弱，要靠着鸣人的搀扶才能勉强站起来。
他看着罗砂。
罗砂也看着我爱罗。
砂金还在他的指尖纠缠游荡，金的质量比沙更大，所以他能镇压住一尾。他知道，我爱罗现在体力耗竭，只要他想，他能轻松夺取儿子的性命。
但是他迟疑了几秒后，撤掉了查克拉，任由砂金落回地上的沙堆里。
这对亲情扭曲的父子一句对话都没有，仅是沉默地相互对视着。
鸣人看看他们俩，朝气活泼地提出建议：“叔叔，我爱罗看上去年纪跟我差不多，那也该有十二岁了吧？十二岁已经是个男子汉了，您可以跟他聊聊男人之间的话题了我说！”
“一家人就该坦诚相对，携手共渡难关呀！”
从小受到父亲的耳濡目染，鸣人特别有和事佬的风范，学着成年人的模样招呼道：“来来，握手言和，既往不咎——”
父子两个极有默契地都没理他。
我爱罗别过头，罗砂转身走开，肢体语言摆明了拒绝。
小和事佬沮丧地叹了口气。
危机结束，警报解除。
木叶派人分头解开看台上的结界，观众们则热烈讨论着小组赛对战和末尾的‘演习’，气氛一片和乐融融。
在这当头，远处的木叶主村内突然传来刺耳的警报声，‘遭到袭击’的信号弹和爆炸后的黑烟同时升起。
沉寂许久的大蛇丸发出低哑而不祥的“嘻嘻”笑声，在评审团评委们的注视下缓缓起身，身形逐渐拉高变宽，变回了应有的男人模样。
“该办的事办完了，该抒的情抒完了，那就轮到我了。”他说，“我的攻势，木叶又将如何应对呢？”
像个急于炫耀的孩子一般，大蛇丸张开双臂，金瞳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三秒过去了。
十秒过去了。
半分钟过去了。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哈利伸手指指下方，示意大蛇丸看观众席上提前埋伏好但全被根忍当场抓获的大蛇丸的手下们：“人也太少了，这就是全部吗？我还以为多少会有几个漏网之鱼？”
大蛇丸：“……”
他一秒换了张深沉的脸，说：“你得知道，维持一个忍者村的日常运转要花很多钱，哪养得起那么多人？”
“太惨了。”哈利咋舌，“怪不得我听说你在世界各地招揽有特殊能力的孩子，敢情是孩子吃得少？”
两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地试探了几句，各自都有了底数。
“木叶有你，当属木叶之幸。”大蛇丸意味不明地说道。
哈利笑眯眯的：“不只有我，还有你的两位老队友，我通知他们了，你要不要见一见叙叙旧？”
——言下之意，木叶三忍的另外两人正在赶来，再不走就要挨打了。
大蛇丸听懂了暗示，最后扫视众人，目光在日斩身上额外停顿了一下，随后收回，阴冷道：“下回再说吧，我走了。”
本以为能压轴出场搞个大事，结果却被相识多年的老友调用各种资源无声化解，大蛇丸倍感无趣，便打算至少在退场方式上留下点深刻的印象。
他抬脚跨上了护栏。
接连被哈利、鹿久、水门和罗砂四人来回掰扯的栏杆终于走完了自己短暂的一生，“咔”地一折，连带着大蛇丸一块掉出去了。
大蛇丸：“……？！”
他恨这世界。
相较于大闹了一场的一尾，大蛇丸和音隐村的袭击只在木叶主村内造成了较小的建筑损害，仅有的人员伤亡还是大蛇丸临走那一脚踹掉的栏杆掉到下面的观众席上砸出来的……
这场完全没在明面上有所体现的无声博弈，哈利占据了很大的优势。
但并不能说是全面取胜——大蛇丸临走前，把佐助给拐跑了。
大蛇丸当然没有傻到堂而皇之带着佐助大摇大摆地从木叶村里走出去，他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跟佐助取得了联系，如此这般地进行了一波洗脑。
佐助态度如常地在家里歇了快半个月，在联名中忍考试结束的当晚，给玖辛奈留下一张【再见妈妈，我要去追寻力量了】的纸条，然后收拾东西连夜离家出走了。
玖辛奈炸了，鸣人也炸了。
水门稍微有点炸，但水门更冷静，迅速驳回了将私自离村的佐助列为叛忍的提案，睁眼说瞎话道：“佐助没有叛逃，他只是……离开木叶拜师学艺去了。”
他为了保佐助，把亲儿子鸣人和亲老师自来也都给一并拖下水：“鸣人正好也准备要跟着自来也老师出村游学，都是一样的性质。”
鸣人：？
自来也：？
自来也看中鸣人在中忍考试中的表现，确实是动了把鸣人也收作弟子的念头，但因玖辛奈极力反对——玖辛奈坚持认为自来也不是正经人，怕自家儿子被带坏——暂时还没成。
父亲大人亲口认定了师生关系，这事就这么阴差阳错成了。
至于玖辛奈得知后追着水门打了三条街什么的……夫妻吵架么，床头吵床尾和，不用太放在心上。
其他的事，哈利实在是没有更多的心思管。
他收到明确消息说佐助离村后跑到了田之国的音隐村投奔大蛇丸后，头就在隐隐发疼。
果不其然，没两天鼬就收到了风声。
想也知道爱弟如命的弟控会多生气，更别说大蛇丸还是个“觊觎写轮眼的难以预料的阴森怪胎”（鼬原话，不得不说概括得还挺准）了。
鼬两辈子的年纪相加，都三十四五岁了，但事关弟弟安危，他还是没忍住，暂放下工作，不遗余力地找起了大蛇丸的麻烦。
大蛇丸本身是个乐子人，研习了多年的忍术秘术无处应用，如今可以在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两兄弟身上挨个试，他乐此不疲。
本该同属于一个阵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两个间谍就这么掐了起来。
埋伏在‘暮’的间谍本身就只有四人，因此事一下少了一半。
其余的两个人里，蝎又是个相比工作更多时间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洒脱不羁的艺术家，几年之间提供给哈利的情报少得可怜，还多数是对组织新加入成员的评头论足——“这个人还算是懂点艺术”、“这个人不艺术，我要帮他艺术”……之类之类的。
靠得住的，就只剩下带土了。
哈利想：亲传弟子果然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关键时刻，还得是他们师生俩啊。
作为全村最后的希望，带土也确实没让自家教授失望，很快传回一手消息——
‘暮’打算对‘晓’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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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和带土，忍界唯二正儿八经的巫师（鼬包括富岳和乙都只能算半个巫师，毕竟自我认同还是忍者），今天也觉得压力很大呢。
*
大蛇丸这回拐带佐助的原因：折了近半的手下，又当众丢了大脸，很不开心，所以要给木叶添点堵，让一些人陪他不开心。
比如撺掇四代火影他儿子、鸣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鼬他弟——宇智波佐助小少年离家出走……
他也没想到佐助真就一路追到音隐村来投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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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