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检事的起点
“你好,这里是牙琉律师事务所。”
“哟。电话倒接的有模有样了嘛。”
牙琉小笑容不自觉的僵了一下,太阳穴的井字不着痕迹的跳了一下。电话这头,包括响也,狩魔在内的众人都叹了一口气。这两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明明礼数都很到家。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请问是哪位成了嫌疑犯了吗?”
“打过来电话是为了牙琉律师。”
一下子没缓过神来某人瞬间抛弃贵族礼仪冲着话筒喊:“你把我弟弟怎么了!”
“明天是他很重要的日子,所以邀请你参加。当然,作为老师的我也必定会参加的。”
“明天?”
毫无防备的王泥喜冲到了电话前:“是苏民祭吗?对啊!响也前辈考出司法考试了呢,肯定是要参加的。我也要去看我也要去看!一辈子一次的成人礼啊!”
雾人歪着头:“私立泰美斯法学院的那个?和响也什么关系?他是耶鲁毕业的。”
过了一会他像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笑的更灿烂了,背后还冒出团团黑气:“原来如此啊。早就觉得奇怪了,太熟络了,明明你,响也,王泥喜君三个人都的学校都不相同呢。”
“那个……那个……我可不是这么回事啊!”
王泥喜一步步的后退,心里警铃大作。
“对,就是这么回事。所以你来参加吧。王泥喜作为后辈自然也会来,你就当作带孩子来看吧?”
“御剑前辈请不要一下子就坦白!”
电话那头御剑笑笑:“没关系,反正这件事在家里已经不是秘密了。老师和冥早就知道了。不过要不是被响也认出,你说不定还可以藏更久呢。”
牙琉别过头,看着自家孩子:“明白了。那么重要的节日我一定准时出席。”
“那就说定了。在家里等你,一早就去吧,我们俩都还要准备呢。”
“哦呀,作为老师的你也要登穿吗?听说和地震的感觉很像哦。”
御剑听到这句嘲讽真的很想不顾颜面的挂电话,但反正两人十句有九句是嘲讽了,偶尔被嘲讽一次也家常便饭了。
“听说响也不是第一名,第一名是那小一柳,怎么会他作为首席和老师一起登船呢?”
“啊,关于这点刚才响也收到消息了,那一柳明天作为普通通过者。好像是因为找不到老师。以后能不能成为出庭检事还不知道呢,说不定一辈子搜查部。”
检事说白了就跟孤儿似的,一通过司法考试就得像孤儿院里的孤儿等着有好心人来认领。如果能找到老师,即使出师后再被断绝师徒关系,那好歹还有戏,日后还有机会出庭,但如果一开始就没人要,那只好一辈子做浮萍,成为搜查部的检事,换句话说就是天天跑现场指挥刑警,比刑警高一个档次但干的活基本和刑警一样。这么多年来为了通过司法考试所付出的心血差不多可以说是费了。说起来也奇怪,到底这是为什么呢?明明是检事审查委员会委员长的独子,又是司法考试第一名,为什么就是没人要呢?
一幢大宅内,一个小小的身影瑟缩在墙角,不停的抽泣。几个小时前高高兴兴的心情一扫而光。
“爸爸,明天的苏民祭,你来吗?我考出司法考试了,研修也通过了,又是第一名,你来看看嘛。”
对面的声音冷冷的:“只是成了检事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明天还有事,你随便找个人陪你玩吧。”
说完一柳万才就挂了电话。他不甘心的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水镜,明天你陪我吧。我是首席,要老师陪着登船的。”
水镜并不想告诉这孩子自己曾经接近他完全是有目的的,但也不好意思伤害无辜的他,便找了个理由:“弓彦君,我明天得陪诗纹。抱歉了。”
“水镜也不行啊。”
“要不你找个刑警吧?”
说完她也挂了电话,一柳瑟缩在角落:“怎么办……刑警不能当老师啊。明明我是第一名,为什么啊!”
他狠狠的将指挥棒折弯,又忽然放手,反弹的力道在他脸上抽出一道血痕。挂在衣架上的红色外套格外显眼,那是首席才可以穿的衣服,那是属于他的骄傲。在17岁的年纪考出司法考试,随后研修班也毕业成为检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是有用的。而现在,一切近在眼前之时,父亲缺席,水镜不陪自己。水镜说裁判长不成成为任何检事或者律师的老师,所以他一开始就向自己的第一志愿,狩魔检事发出申请,本以为一定可以成功,却被冷冷的回绝。回绝的原因是说已经有中意的徒弟,但那个徒弟是谁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据他所知那个御剑因为败诉被逐出师门,他应该空出来了才对,为什么还说自己有徒弟呢?第二天他问响也,说怎么找老师,他居然回答说还没毕业时就找好了,就是御剑检事。明明自己才想如狩魔流,想成为不败的检事,想获得父亲的承认,为什么被比自己差的人捷足先登了呢?明明自己才是一流的啊。我知道你从未将我当儿子,有太多太多的人更让你中意,但为什么明明是父亲却连表面上的和睦都不愿维持?这是件很光彩的事不是吗?即使有时候眼光不那么和善,甚至有一丝还来不及掩盖的鄙视,但自己是好儿子,必须装作没看见,所以自己选择了不闻不问,选择了装傻,战战兢兢的走着你安排的路,只为获得多一份关注。因为如果选择别的道路,说不定连唯一的亲人也会失去。
他躺在床上,用手捂住眼睛,却未曾擦去半滴眼角的泪水。多么想继续呆在羽翼下心安理得的接受保护,多么想向你炫耀我获得了很好的成绩,但最后的最后你却一点也不在乎对我来说如此重要的节日,不愿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不愿听我念宣誓词,不愿看着我站在作为检事的起点上。果然,我还是不够格吗?
绝望的发出消息,告诉响也由他来代替自己成为首席,站在船头,其实自己别提有多羡慕了。他好想那个最厉害最一流的狩魔检事搭着自己的肩扶着自己,但他宁可选择破坏规矩接受那个曾经被自己逐出门的三流检事也不选择清白的一流的自己。那检事是一流的他唯一看得上眼唯一尊敬的人,却只可远观,只能望梅解渴。老天为什么对他那么残忍!
第二天,父亲终究还是没来。他明白,自己即使成为检事依旧没能得到父亲的承认。能够容忍他独自流泪的黑夜已经过去。眼前的那些人亮到刺眼,那三流检事和自己最尊敬的狩魔检事在一起,还有响也,还有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该是他哥哥吧?还有一个蓝头发的女检事,好像是狩魔冥检事。那边如此热闹,自己这边却孤孤单单一个人,人群中毫不起眼。转身,离开,也许才是自己该做的。
“啊?弓彦?”
愣了一下,转过头,响也就在眼前。
“怎么一个人?”
不想回答。
“好可怜啊。老师,带上他好吗?”
御剑“诶?”了一声:“你们认识?”
“恩。同班同学。他就是一柳委员长的儿子,一柳弓彦。别看他外表和言行都傻里傻气的成绩可好了,这次司法考试的首席呢。大概是他爸爸太忙没法来吧。让他和我们一起行动好吗?”
为什么他父亲不能来当然谁都知道,但为了不伤害他谁都没说。
御剑走过来,正式发出邀请:“如果一个人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好吗?如此重要的成人礼一个人岂不是太可怜了?”
他高兴的“嗯”了一声:“好的。”
狩魔心里想着的是用这孩子打开一柳的缺口,虽然真相对什么都不知道的他来说太过残忍,但就这一天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好。一群人好不热闹,水镜因为心中愧疚还是带着儿子来了这里,赶到时看到他正和狩魔流的人并肩行走。和他们一起,这孩子一定能获得真正的光明的。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带着儿子四处逛,等着晚上节日的开始。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