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衔接番:悄赴临城
裴观野对上他们震惊的目光,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神色,反而是一种异常清晰的平静,他摇了摇头,语气笃定:
“也许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他,只想跟他在一起。对别的人,男的女的,都没感觉。”
他没理会兄弟们尚未平复的惊讶,继续用那种平静中透着骨子执拗的语调说着,像是在宣告一个早已融入骨血、不容置疑的事实:
“他叫谢桉。比我厉害,长得也比我好看。”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或自谦,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与有荣焉的骄傲,
“性子是冷了点,不太爱理人,但脑子特别好使,是我见过最聪明、也最……”
他似乎在词汇库里搜索,最终找到了一个精准的形容词,“最坚韧的人。”
他没有描绘那些具体的追逐与笨拙的试探,没有提及楼道转角处的心疼与剧烈的心跳,也没有说宿舍明亮灯光下无声的陪伴与沉甸甸的约定。
但仅仅是这几句简单到近乎朴素的描述,以及他说话时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能溺毙人的专注和几乎化不开的温柔,就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清晰地认识到——
这次,裴观野是彻彻底底地认了真。
他不是去随便玩玩,不是去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他是真的把自己整个人、整颗心都毫无保留地栽了进去,为了一个叫“谢桉”的、听起来和他们仿佛身处不同世界的男生。
短暂的震惊和沉默后,最先开口的那个哥们儿猛地拍了一下裴观野的后背,力道不轻,语气却带着豁然开朗的痛快和兄弟间毫无保留的支持:
“可以啊裴哥!藏得够深的!不声不响干了票这么大的!”那人拍了下裴观野的肩膀,声音里满是戏谑,
“怪不得在锦城待得好好的,突然就跑去临城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另一人也笑着摇头,举起了酒瓶:
“我说呢!原来是‘家属’在那边坐镇呢!牛逼!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兄弟们见识见识?
必须得看看,是什么样的神仙人物,能把我们裴哥迷得这么五迷三道的!”
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调侃和玩笑声中,包裹着的是心照不宣的理解和坚实的支撑。
他们或许无法完全切身体会裴观野的选择,但他们无条件地尊重兄弟的决意,也真心为他这份罕见的、倾尽所有的认真而感到高兴。
裴观野听着他们毫无芥蒂的调侃,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真实的弧度。他没有反驳,只是仰头将瓶中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间,带着一种决绝的畅快,仿佛也将心头最后那点残存的犹豫与彷徨一并冲刷而去。
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知道——
那个在临城等着他、未来将在琅城与他并肩的人,
就是他义无反顾穿越所有荆棘的全部意义,是他漂泊灵魂最终认定的归处,是照亮他前路、永不黯淡的灯塔。
夏日的临城被潮湿的热浪裹得密不透风,蝉鸣像一把钝刀,反复撕扯着沉闷的空气。
裴观野攥紧手机,屏幕上的地址由零碎信息拼凑而成——一家临街的奶茶店,是他跨越山水奔赴的终点。
他没提前告知,像藏着秘密的少年,满心雀跃地想给谢桉一个猝不及防的惊喜。
小店不大,浅色系装修透着沁人的清爽。
他站在店外,目光穿透玻璃窗,瞬间锁定了那个思念入骨的身影。
谢桉穿着深色围裙,背对着门口站在操作台前。
微垂的头颅让发梢轻轻搭在颈后,几缕碎发随着动作晃动,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他正专注地摇晃雪克杯,手臂起落间,清瘦的肩线划出干净利落的弧度,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熟稔。
角落里的女学生们频频偷瞄操作台,窃窃私语里藏不住雀跃:
“就是他!是不是超帅?清冷系学长本人啊!”
“我每周都来,就为了看他摇奶茶的样子……”
“可惜太冷淡了,上次我闺蜜鼓足勇气要微信,直接被婉拒了。”
裴观野的心跳骤然加快,像擂鼓般撞着胸腔。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挂着风铃的玻璃门,风铃叮当,打破了店内的细碎声响。
“欢迎光临!”柜台后的女店员热情招呼,可他的视线却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锁在那个背影上。
他的出现让女学生们瞬间噤声,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黑色T恤勾勒出挺拔宽肩,硬朗的五官带着几分野性的凌厉,与店内甜软的氛围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交融,形成一种极具张力的反差。
仿佛感应到灼热的视线,谢桉放下雪克杯,用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缓缓转过身。
当他的目光撞进门口逆光而立的身影时,整个人猛地顿住,手中的毛巾险些滑落。
裴观野就站在那里,逆着门外的强光,身形高大而清晰。
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谢桉,眼底翻涌着藏不住的急切与思念,仿佛这世间万物都已褪色,只剩眼前人。
店内的轻音乐依旧流淌,夹杂着顾客的低语和女学生们按捺不住的好奇目光,空气却像是凝固了般,只剩下两人之间无声的对视。
短暂的错愕后,谢桉脸上依旧是惯有的平静,唯有那双清冷的眸子泛起细碎的涟漪,像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圈圈温柔。
他看着风尘仆仆的裴观野,看着他眼底的专注和毫不掩饰的牵挂,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裴观野一步步走到柜台前,隔着冰凉的台面,近距离看着日思夜想的人——
围裙带子轻轻勒出纤细的腰线,下颌线依旧干净利落,眼底的平静下藏着他熟悉的柔软。
一路奔波的疲惫,在这一刻尽数消散。
喉结轻轻滚动,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唤:“谢桉。”
谢桉没有应声,只是转身重新走向操作台。
取杯、舀料、冲泡,动作依旧流畅娴熟,可若仔细看,会发现他垂眸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握着量杯的指节泛着淡淡的白,泄露了心底的不平静。
片刻后,一杯冒着微凉气息的珍珠奶茶被推到裴观野面前,珍珠在透明的杯底静静躺着,透着诱人的光泽。
裴观野伸手去接,指尖不经意擦过谢桉微凉的指腹,两人都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像有细微的电流窜过,在皮肤下悄悄蔓延。
“多少钱?”他拿出手机,故作镇定地问,试图用一场普通的交易掩饰心底的翻涌。
谢桉抬眼看向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了然的揶揄,仿佛在说“别装了”。
他薄唇轻启,声音清冽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员工价,免费。”
裴观野一怔,随即一股暖流猛地从心底涌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他看着谢桉说完后迅速偏过头,耳根却悄悄泛起一抹浅红,像初春的桃花,藏不住的温柔。
裴观野再也抑制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里满是失而复得的轻松与愉悦。
女学生们凑在一起,交换着“果然如此”的眼神,目光在清冷的谢桉和含笑的裴观野之间来回流转,脸上写满了“嗑到了”的兴奋与八卦。
裴观野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认真工作的侧脸,看着店内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心里一片柔软。
他知道,自己跨越山海而来,奔赴的从来不是这座小城,
而是眼前这个看似清冷、却会用一杯免费奶茶悄悄表达心意的人,是他们被时光暂停后,终于重新徐徐展开的未来。
离谢桉的换班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他没有提出提前离开,裴观野也丝毫没有催促的意思。
“你坐会儿,”谢桉指了指靠窗的一个空卡座,语气寻常,“我做完这些。”
裴观野从善如流,在那张椅子上坐下。
他没有玩手机,也没有东张西望,就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像温和的探照灯,始终追随着在操作台后忙碌的谢桉。
看他低头专注地配制饮品时微垂的睫毛,看他转身取物料时围裙带子在身后勾勒出的清瘦轮廓,看他偶尔需要踮脚去够高处杯子时绷直的手臂线条。
谢桉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目光,稳定、专注,甚至带着点不加掩饰的贪恋。
一开始他试图忽略,但那份存在感太强,像温暖的阳光持续照耀着背脊。
他觉得裴观野这样有点傻,什么都不干,就干坐着看人工作,浪费时间,蠢兮兮的。
可心底某个角落,却又因为这份近乎固执的、全心全意的陪伴和等待,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丝甜意,比店里任何一款糖浆都更让人心动。
他偶尔会借着擦拭台面的动作,眼睫微抬,视线极快地掠过那个方向,确认那人还在,
然后继续手中的活计,只是唇角会连自己都未察觉地放松些许。
时间就在这种一个明目张胆地看,一个心照不宣地被看的静谧氛围中,悄然流淌。
夕阳终于将天边晕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白日的暑气渐渐消散在傍晚微凉的清风里。
谢桉利落地解下深色的工作围裙,折叠好放回原位,与来接班的同事简单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走出吧台。
抬眼时,他的目光毫无意外地撞进裴观野那双早已等待多时的眼眸里——
那人依旧坐在那个卡座里,姿势似乎都没怎么变过,仿佛过去的九十分钟只是弹指一瞬。
见他终于出来,裴观野立刻站起身,动作快得带着一股迫不及待的劲儿。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锐利和野性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像落满了夕阳的碎金。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谢桉面前,没有任何犹豫,伸出手,精准而坚定地握住了谢桉垂在身侧、微微蜷起的手。
掌心相贴的瞬间,温热干燥的触感透过皮肤清晰地传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容置疑的笃定和一股失而复得的珍重。
“走吧。”谢桉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只是轻声说了两个字。
他的声音里带着忙碌后的些许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连自己都未曾清晰察觉的、浅淡的纵容。
裴观野低低地“嗯”了一声,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共鸣,满足而愉悦。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向上扬起一个灿烂又有点傻气的弧度。
这两个月分离带来的所有空洞、不安和思念,在这一刻,被掌心传来的真实温度与重量彻底填满,熨帖。
两人并肩走出奶茶店,踏入被落日余晖温柔笼罩的街道。
晚风拂面,带走最后一丝燥热。
他们的手依然自然地牵在一起,身影在身后渐渐拉长,最终在铺满暖光的道路上完美地交融在一起,紧密相连,再也分不清彼此。
谢桉住的地方离奶茶店不远,在一片老旧的居民区里。
楼道有些昏暗,墙壁斑驳,空气里弥漫着年代久远的气息。他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扇漆色剥落的铁门。
房间很小,是典型的老破小单间,但收拾得异常整洁。
一张单人床,一张旧书桌,一个简易衣柜,几乎就是全部家具。窗户开着,晚风吹动着素色的窗帘,带来一丝凉爽。
裴观野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狭小却充满谢桉气息的空间,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记得很清楚,高考前他就把临城那套地段好、装修也好的公寓钥匙给了谢桉。
“怎么不住我给你的那套房子?”他走进来,顺手关上门,声音里带着不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那里条件比这里好很多。”
谢桉正弯腰从角落的迷你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闻言动作顿了顿。
他直起身,将水塞到裴观野手里,目光平静地看向窗外渐浓的夜色。
“这里挺好,”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离店里近,上下班方便。”
裴观野看着他清瘦的侧影和这间虽然整洁却难掩简陋的屋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拧开瓶盖,灌了口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情绪。他忽然就明白了。
谢桉不是图方便。
他是故意的。他在用一种近乎固执的方式,划清着某种界限。
他拒绝沉溺于自己所能提供的优渥物质,像是在坚守着内心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阵地——一份不依附于任何人的、独立的自我。
这个认知让裴观野心头五味杂陈,有心疼,有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震动和更加坚定的决心。
他看上的,从来就不是一个需要被圈养的金丝雀,而是这株在贫瘠土壤里,依然努力向着天空生长的、倔强又迷人的植物。
他没有再追问,也没有试图说服。
他只是走上前,从背后轻轻环住谢桉清瘦的腰,将下巴抵在他单薄的肩膀上,嗅着他颈间干净的、混合着淡淡奶茶甜香的气息。
“行,”他在他耳边低语,声音闷闷的,却带着全然的接纳和支持,“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谢桉没有回头,也没有推开他,只是任由他抱着,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坚实而温暖的依靠。
窗外,临城的夜晚悄然降临,万家灯火次第亮起。
这间小小的、破旧的出租屋里,两个年轻的灵魂紧紧依偎,一个在用沉默守护着自己的骄傲与未来,一个在用拥抱诉说着不离不弃的陪伴与懂得。
他们的路还很长,但此刻,心靠得很近。
暮色四合,白日里蒸腾的暑气在渐起的晚风中悄然消散。
晚饭是裴观野特意下楼买来的几样小菜,两人在久别重逢中共进晚餐后,便各自洗漱。
当夜幕彻底笼罩这座城,狭小的出租屋里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脉搏,和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墙角那台老旧的空调发出沉闷的嗡鸣,正与窗外夏夜的黏稠闷热顽强对抗,勉强维持着室内空气的一丝流动,却驱不散那份属于盛夏的燥意。
“我给你按按,”裴观野的声音在静谧中响起,比平时更低沉几分,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抬手轻拍铺着竹凉席的单人床面,“新学的手法。”
说话时,他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藏了藏,那里正揣着方才下楼时“顺道”买来的一管润滑剂。
谢桉正在叠放洗净的衣物,闻言动作微顿。他转过身,抬眸望向裴观野。
明亮的白炽灯光下,裴观野的眼神显得异常专注,甚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是生怕被看穿那点隐秘的心思。
谢桉没有多问,只是沉默地将手中叠好的衣物放在一旁。然后,他背过身去,利落地抬手,脱下了身上那件宽松的棉质上衣。
随着衣物的滑落,一副清瘦却肌理分明的背脊毫无保留地展现在裴观野眼前。
肩胛骨的线条流畅而清晰,如同收敛的蝶翼,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蕴藏着一种静默而坚韧的力量感。
脊柱沟深陷,勾勒出清晰的轨迹,一路向下,隐没在松垮的裤腰边缘,腰身劲瘦,肌肤在室内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冷白光泽。
裴观野的呼吸几不可查地一滞,喉结不自觉地轻轻滚动。
他看着谢桉就这样转过身,面向自己走来。
宽肩窄腰的身体轮廓带着近乎秾丽的视觉冲击,
可偏偏那张脸上的神情,却清冷得像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与穿着整齐时并无二致。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裴观野的心跳骤然失序,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窜过四肢百骸。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镇定。
谢桉仿若未觉,安静地俯身趴卧在凉席上,将脸侧向一边,闭上了眼睛。
裴观野收敛心神,动作有些僵硬地跪坐在他身侧,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微微发烫的掌心覆上了那片微凉的、带着沐浴后湿润水汽的肌肤。
起初的触碰,两人都几不可查地轻颤了一下。
裴观野收敛着力道,用拇指和掌根,生涩却又无比认真地开始揉按那微微紧绷的肩颈肌肉。
他的指法确实带着初学者的痕迹,节奏稍显凌乱,但那份专注和小心翼翼却弥补了技巧的不足。
温热的力量缓慢而坚定地渗透进去,试图揉开皮肉之下积攒已久的疲惫与僵硬。
一开始,谢桉的身体线条还带着细微的、本能的防备,肩背的肌肉在裴观野的掌心下有些发硬。
但随着那持续而均匀的、带着不容忽视存在感的按压,一种陌生的舒适感开始蔓延,取代了最初的紧张。
紧绷的肌理一点点松弛下来,如同被阳光晒暖的冰雪,慢慢融化。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低声交谈,话题琐碎——奶茶店难缠的客人,锦城黏腻的夏夜,分别这两个月里那些平淡却漫长的日常。
细碎的话语如同漂浮在空气里的萤火,在昏暗中明明灭灭,织成一张前所未有的、温暖而安宁的网,将两人轻柔地笼罩其中。
当裴观野的拇指按上一个尤其酸胀的节点,恰到好处地揉开那片淤塞般的疲惫时,
谢桉一直紧抿的唇间,终于无意识地逸出一声极轻、极低的喟叹。
那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却清晰地钻入了裴观野的耳中,让他的动作瞬间停滞,心跳如擂鼓。
他的手掌仍停留在那片光洁的脊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脊椎的轮廓。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搅动,渐渐变得粘稠、温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湿意。
谢桉若有所觉,微微侧过头,碎发擦过枕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下一秒,裴观野俯下身,吻落在了他的后颈。这个吻很轻,带着试探的意味,如同羽毛拂过。
谢桉的身体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没有躲开。
这像是一个无声的许可。
裴观野的吻开始沿着他的脊柱缓缓向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他的掌心顺着流畅的脊背线条缓缓下滑,最终停留在腰际那个柔韧的凹陷处。
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在腰窝最敏感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打着圈。
那动作既带着试探的轻柔,又蕴含着不容拒绝的坚定,每一次画圈都像在无声地确认着某种占有。
谢桉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凉席,呼吸变得急促。
他感觉到裴观野的吻重新回到了他的耳后,听到那压抑着浓重欲望的、沙哑的声音:
“转过来,谢桉。”
他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缓转过身,对上了裴观野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面翻涌的浪潮几乎要将他淹没。
裴观野没再给他思考的时间,低头攫取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再是之前的温柔试探,而是带着攻城略地般的强势与渴望,充满了占有欲。
唇舌激烈地交缠,掠夺着彼此的呼吸,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声响。
意乱情迷中,不知是谁的手先扯开了碍事的衣物,皮肤毫无阻隔地相贴,滚烫的温度瞬间点燃了空气。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