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如果团扇家有了三少

　　“才藏？你在听吗？”

　　“啊？哦哦，是说到佐哥被吓得屁滚尿流来着吧……噫！你是谋杀亲弟吗，混蛋助？”

　　聚在佐助房内的三人围着张小桌如常开着小会，兄弟俩也如常拌嘴又动手起来。

　　樱无可奈何地点着太阳穴，同样的情节重复千遍万遍，哪怕再觉得有趣也会腻。她动手强硬地将马上就要吵起来的兄弟俩分开，左一句“佐助君，你先说，别理他。”，右一句“你倒是认真听啊，才藏，都讲到没头的巨猿了。”

　　等到两者稳定下来，樱才松了口气，这个组合怎么比和鸣人都要累人？她坐回原位的同时低喃着，“真想象不出你们之前是怎么过来的，还是说鸣人那家伙在唬我……”

　　先前樱有拉架的动作，因而佐助离她较近。听得了这句自语，他神色微动，目光投向一边浑然不自知的才藏，眸光缓缓柔和下来，从前啊……

　　“佐助君？”

　　佐助立时回神，匆匆收回眼神之际没有漏看才藏虚着的眼泄出的一缕促狭。他抵唇轻咳一声，继续讲起事来。

　　“等等，佐助君，忽隐忽现的猫头鹰不就是……”樱看向才藏，话没继续说下去，但在场三人皆知她想说什么。

　　眯眼盘坐的才藏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拂膝，“说到底，‘薄井’这个名字就是一本志异里作为主舞台的一座森林的名字。”

　　佐助不禁想起以往才藏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大堆大堆的书，其中不乏他不屑一顾的休闲读物，“志异？”

　　“是指记载奇异之事的书吧，里面故事大多光怪陆离、不可思议。”平时、尤其是幼时会看些闲书打发时间的樱对这类书籍并不陌生，“所以那是个怎么样的故事？”

　　才藏沉吟一阵，“好像是关于在那座森林修行的两名忍者的故事……具体如何记不清了，我只想得起来结局。”

　　“现在还记得，故事一定不错吧？”樱瞧着才藏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想想也真是难为他了，那么久之前看过的一本书竟然还能记得结局。

　　“确实，结局是女主死在当地猴群的攻击下、男主死在沙场上。男主的冤魂至今还停留在那片土地上不散。才藏放下手，微微挺直了背，顿首肯定。他一脸稀奇地瞟了眼如遭雷击的樱，颇觉好笑，“要是大团圆结局，我也不会记得住啊。”

　　樱一脸义愤填膺地挥挥拳，“不是……死在猴子手下？！又不是佐助君说的巨猿，怎么可能？这作者是故意写死女主的吧？”

　　“啊…也许吧。”才藏说得颇为含糊，却藏了句“人就是这么脆弱。”没说出口。

　　“所以书名是什么？”佐助暗觉兴许那书故事舞台的原型就是他之前所到之处。

　　才藏食指绕着辫子，顿了顿，将辫子一抛，“那种事早忘了。不过，那本书是我在图书馆借的。之前大扫除扫出过家里志异奇谈，就几本，我上班时都重新看过一遍了。”

　　“……你暗部工作时看书？”佐助回想起刚回木叶那会儿他弟弟天天不着家的模样，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才藏轻哼一声，答得理直气壮，“一直工作可不得累死我？”

　　觉得很符合才藏性格，佐助却又想到那几日自己的担心，拳头紧了又紧，默默别开脑袋不去看那糟心弟弟。

　　“借阅的话，能查到记录的吧？图书馆重建后资料库应该是全的吧？”才藏将佐助这些动作看在眼里，倒是识趣地没有再行逗弄，一本正经道。

　　樱心知才藏这句自不可能是对这些年不在村的佐助说的，她默默回忆半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这……我没太注意。”

　　“回木叶查查就行了，这不要紧。”佐助在旁宽慰。

　　“那我这就——”才藏说着就欲发动飞雷神。

　　“啊啊啊！”樱忽然暴起，发出阵惊叫，脸上似乎因慌乱而飞上绯红，“我才想起来师父交代我的报告没给卡卡西老师，让我去吧！”说罢慌慌张张地拽过放在桌上的忍具包，夺门而出。

　　留下的宇智波兄弟面面相觑会儿。佐助这才如梦初醒，追了出去把加尔达给了樱用。

　　等到他回房，才藏已经换了个坐姿，伸出一条腿穿过桌下，以肘撑桌、以手托腮，“真可爱啊，虽然撒谎拙劣了一点。”

　　听了这话佐助立刻横了才藏一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

　　“冤枉啊，我对你可是很实诚的啊。”才藏登时摆出天灭忠良的苦瓜脸，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哦？”佐助高挑起剑眉，很是质疑。他边抽出草薙剑准备进行定期保养，边沉吟，半晌，道，“那你倒是说说，是不是又背着我为难樱了？”

　　才藏惊讶地睁大眼，眼滴溜转了一圈，“言语有，行动无。”

　　“是还没付诸实践吧？”擦除剑上旧油的佐助啧了一声，似是不爽才藏真如此老实交底，更像是不悦他自说自话。

　　看着佐助反复拭剑，才藏忽然道：“要不也顺道帮我的也保养保养？”没等佐助的拒绝，他又自顾自道，“昨天你回来后我就打消主意了。”

　　取过打粉棒，佐助抬头瞥了才藏一眼，“自己做。”后就低头为刀身上粉，不再追问才藏为何打消主意，打消的主意又是什么。

　　才藏也不多花言巧语，即算自己的小便宜没捡着。他静静看着佐助动作，只在佐助举刀观赏之际赞了一声“好刀。”，除此就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

　　佐助将上好油的刀身置于膝上，望向候在身边的才藏，闭了闭眼，“我在苇名遇到了苇名名义上的领袖，苇名一心的孙子弦一郎。他落魄不堪，孤身一人在幽暗潮湿的地下韬光养晦，以期有一线反扑内府的生机。”又移目向屏风所绘深山雪霁图，图上一只麋鹿正眺望着山头的旭日，“但那是不可能的，苇名已经没有力量迎来第二日的太阳了。即便如此，那个人还是固执地不肯放弃，似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方肯罢休。”

　　才藏保持着托腮的动作，听着佐助有力无波的叙述，脸上神情分外专注肃穆。

　　“不，事实上，弦一郎就是孤身一人。他做着鱼死网破的斗争，不思寻他法来拯救苇名。”佐助半阖着眼，身却坐得端正，“就在那时我明白了，为何自己会变成现今这样。”他抬眼，与才藏对视，语气竟显出悲哀，“我本该一人葬在复仇的火焰中。”

　　闻言，才藏心一滞，他置于桌下的五指微微收紧，面上倒不显半分。他竟在佐助的眼里读出了凄然与惶恐的情绪？！那个佐助，他竟然怕了？！怕再度失去，怕重蹈覆辙，更怕……才藏垂下眼帘，会变得和那个不幸的亡国人一样可悲……单从佐助的只言片语中，他就勾勒出一个痴迷不悟、悲壮凄绝、无人能理解的穷途末路之辈。

　　他不惧憎恨加身、不畏挚友相杀、不顾兄弟阋墙、不屑红颜哭求，却倒在了那个一往无前的他终究会面对的未来上。那个无人能理解，终生只能孑然一人、孤影相吊的可悲未来。

　　人是短视的，即便再聪明的人也无法预知未来，这是才藏从他兄长的失败上学来的。
　　人是群居动物，再喜爱孤独的人也不可能忍受一辈子的孤独，这是才藏的切身体会。

　　清楚得明白佐助那时走上了一条注定毁灭的道路，才藏却从私心上不愿阻止。自四战发觉佐助的打算，他一直、一直很庆幸，鸣人能够坚定地站在佐助对面。他光想象一下佐助计划实施的场面，就觉浑身发冷。

　　才藏缓缓吁出口气，收回撑着头的手，放在桌下，互相揉搓着指尖，意有所指地冲佐助笑笑，“但那个未来已经不是你的未来了。”

　　佐助颔首，再开口时，语调已不复之前的沉郁，“不过宇智波的遗恨我绝不会忘记。”仇与情，他皆放不下，这就是他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但他已经不觉得，斩不断牵绊是件不齿的事了。

　　“哦，说到这个，跟你说一声，团藏可能会被判死刑。”

　　被自己弟弟轻描淡写一句搞得措手不及的佐助不顾形象地惊叫起来：“哈啊？！”

　　“别这么看我，我啥也没做，所以不是很了解事情原委，等小樱回来她会告诉我们的。”才藏说着打了个哈欠，摆摆手。他双眼眼皮耷拉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眼底闪过的精光却表明这人脑子还未昏沉，“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这没啥好说的，不如来说说你在那个世界比较在意的事。”

　　吊人胃口，佐助腹诽着，不过他是相信才藏所言，既不知情，确无甚好议。他默默叹气，“你发现了？我是觉得那里的炮弹火药量不太对。”他再度擦拭起剑锋，“爆炸范围太大了，一点也不像自制的粗劣火器。”

　　“所以，你认为起爆符在那里是可以用的。也就是，那里是可以使用查克拉的，出问题的是你自身。”才藏接下话头。

　　“在那里我多次查探过自己的身体，除了无法凝聚查克拉，没有其他大碍。”佐助说着，目中渐渐浮出纳闷之意。

　　才藏在佐助说话之际就拉过他的手探了探他的脉，并无异状，暗叹樱真的走太急了。他沉吟少倾，问道：“你之前也这么说，那到底无法凝聚查克拉是什么感觉？”

　　佐助边将刀身嵌入回刀柄，边细细回想，“……尾兽玉查克拉混合不均导致炸开来的样子，应该。”话音落下，草薙剑也应声入鞘。

　　“……对不起，没有用须佐套尾兽过。”才藏先是调侃了番，而后陷入沉思，低喃着，“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的平衡被打破了？只在那里才会这样……”

　　佐助揽剑在怀，靠在墙边闭目养神起来，不去打搅弟弟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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