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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新的一年来临,北城热闹非凡,街上挂满了红灯笼,空气中弥漫着年味。大人小孩们都纷纷上街采购年货。
蒋欣不知道怎地,还有两三天就过年了,以往提前一周就会给楼凭阑打电话,让他去部队过年,现在还没有打。但说了也是白说,楼凭阑还是会拒绝。
寒疏棂提议和楼凭阑一起过。
“哥哥,今年我们一起过年吧。”寒疏棂从背后抱住楼凭阑,脑袋埋在他脖颈处。
“你和你爸妈过,我自己一个人习惯了。”
“没事儿,过完除夕我就说找同学补习。”寒疏棂笑着。
楼凭阑笑着不语。
除夕当天。
“叮铃铃叮铃铃——”楼凭阑的手机电话响了,接起来一看,是蒋欣打来的,他已经想好了要怎么拒绝。
刚接通,他还未说话,电话那头就穿来了兰蔻芝焦急的声音。
“喂?是小楼吗,我是兰姨,你现在马上来部队,你妈妈受伤了,下了病危通知书,你下车后会有人来接你!”
耳畔如山川倒塌,心中似有一堵永远穿不透的墙,另一端的海浪扑打着,却怎么也浪不出。
楼凭阑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来他与蒋欣不怎么亲近,但听到下病危通知书的那一刻,心还是被狠狠揪起来了。他想也没想立刻收拾了行李,出了门去往火车站。
等待期间,楼凭阑双手颤颤巍巍的给寒疏棂打了个电话,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和父母吃团圆饭吧。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了让人安心的声音。
“喂?凭阑,怎么了?”
楼凭阑缓了缓,开口道:“疏棂,你在干嘛呢。”
电话里传来寒疏棂高兴的声音:“啊,我正和爸妈还有亲戚吃着饭呢。”寒疏棂压低声音道:“等今天一过,我明天就和你过年。”
楼凭阑的心又被揪起,他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寒疏棂会不会失望,但他妈妈危在旦夕,他必须去,“疏棂,你听我说。”
“行啊,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妈妈,出事了。”
“什么?阿姨出事了?你……要去部队?”
“嗯,谢霁云妈妈才打电话给我,我现在已经在火车站了。”
寒疏棂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在火车站?我送你!”
“不用了,我……对不起,没法和你一起过年了。”
“没事,人算不如天算,阿姨更重要,我十分钟内到。”
电话被挂断了。
楼凭阑摁灭屏幕,心中无厘头涌出许多情绪,悲伤,无措,害怕……
他不想再失去妈妈了。
“凭阑!”寒疏棂跑进火车站等待区,焦急的找着楼凭阑,楼凭阑闻声站起,向不远处的寒疏棂招手。
“寒疏棂!”
寒疏棂立马跑到楼凭阑面前,不顾火车站其他人的目光,紧紧将楼凭阑抱在怀里。
他一路上都是跑过来的,气都还没喘匀,“没事的啊,你别着急,阿姨不会有事的。”
楼凭阑也颤抖着抱紧了寒疏棂,抓住了他唯一的稻草。
他现在只有寒疏棂了。
“嗯,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得上去了。你这么大老远过来,叔叔阿姨没有责怪你吧。”
“没有,我跟他们说我去买东西。我妈没说什么,我爸还没到家。”
寒疏棂松开楼凭阑,示意他快走。
楼凭阑强忍住泪水,拖着行李箱准备向车站走去。
忽然,寒疏棂又从身后抱住了他,声音颤抖。
“你去那里,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楼凭阑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劲儿的点头。随后寒疏棂放开楼凭阑,目送他离开。
楼凭阑不知道,他的肩膀处有一处湿润。
寒疏棂哭了,他心疼楼凭阑自己一个人承担那么多,自己却帮不上忙。
回到家后,寒疏棂擦干眼泪,装作一副正常的样子,刚到家门,感受到之前的温馨气氛一哄而散,取而代之的是咒骂声和哭泣声。
他进去后,发现他常年不回家的二表哥居然回来了,但怎么拷着他爸?
他妈妈已然哭成泪人,许多亲戚好友都在纷纷相劝。可他的二表哥还是纹丝不动。
“月相宜!他是你姑父啊!你要大义灭亲?”
“姑母,我是云滇禁毒支队长,寒羌制度贩毒,这次更是指使手下打伤了军方参谋,我奉命将他逮捕归队。”
“他是你姑父啊!……”
寒疏棂像是没听到一般,整个人都懵了圈,楼凭阑的母亲刚好也是参谋,也在边境。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又怎么刚好发生在他的身上。
寒疏棂开口,才发现自己跑了这么久都没喝上一口水,声音哑的不行,“二表哥……那个参谋……叫什么名字?”
月相宜不解的看了寒疏棂一眼,还是回答了他“不清楚,是个女士。”
说完不顾亲戚们的咒骂和同事押走了寒羌。
……
寒疏棂这下彻底哑了声。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他的父亲,害了楼凭阑的母亲。
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楼凭阑!
亲戚走了大半,寒疏棂的母亲瘫在真皮沙发上掩面痛哭,寒疏棂动了动腿,却发现浑身上下跟针扎一样痛苦。他忍着痛坐在母亲身边。
“妈……你别伤心了,或许还有余地。”
“什么余地?月相宜那家伙跟包公没这么区别!冷血无情!那可是他的亲姑父啊!小时候我还带过他,他……他怎么能这样。”
寒疏棂脑子一片混乱,他刚成年,就迎来这么大的“惊喜”。
他该怎么办?
怎么给楼凭阑一个交代。
怎么给自己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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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我想了很久。这是最终版。月相宜是下下下本的刑侦文主角。初次登场体会到了他的铁面无私,大义灭亲。
再说说我们的主角。
小楼对于妈妈的感情是复杂的,要说不恨,那肯定是有的,但是爱是大于恨的,血浓于水,割舍不掉,他已经失去了爸爸,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妈妈的痛了。他就像是骆驼,抓紧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寒疏棂。
偏偏戏剧性的是,伤害楼凭阑妈妈的,也是寒疏棂的父亲指挥的,寒疏棂也才成年,只能说心智成熟,其他方面都不成熟,寒疏棂会用他以为的最好的解决方式,来解决这段关系。
这篇比较沉重。小楼和小寒都很累,小剧场就先搁置到回忆篇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