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暖婚:穿越媳妇有点甜

作者:南柯一梦会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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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火气里的暗涌


      第17章:烟火气里的暗涌

      晨雾像层薄纱,把墨蛙山裹得严实。苏晚推开陆家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露水正顺着屋檐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坑。她拢了拢身上打了补丁的蓝布褂子,这是陆战连夜改小的旧衣裳,针脚歪歪扭扭,却比原主那件浆硬的粗布衫暖和许多。

      灶房里飘来玉米糊糊的香气,林奶奶正蹲在灶台前添柴,火光把老人的皱纹熨得柔和。"醒了?"老太太回头笑,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战小子天不亮就去山上了,说给你摘酸枣呢。"

      苏晚心里一暖,走过去接过火钳:"奶奶歇着,我来。"她往灶膛里添了把干松针,火苗"轰"地窜起来,映得她白净的脸颊泛着粉。这半个月在陆家,她总算把这具饿脱了形的身子养回点气色,只是那双看惯了电脑屏幕的眼睛,见了柴火还是会忍不住发涩。

      "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林奶奶拍着她手背,"昨天那筐红薯,本就该赵长贵家分少点,他凭啥多占?要不是你拦着,战小子非跟他闹起来不可。"

      苏晚搅着锅里的糊糊,轻声道:"现在跟他硬碰硬,不值当。"她舀起一勺尝尝,又往灶里添了把柴。穿越过来这些日子,她早把七零年代的生存法则摸透了——赵长贵是生产队队长,手里攥着工分和粮食分配权,硬碰硬只会让陆家吃更多亏。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脚步声,陆战扛着半麻袋东西走进来,军绿色工装的肩头洇着深色的汗渍。他见了苏晚就咧嘴笑,露出两排白牙,跟平时那副"混不吝"的样子判若两人:"看看啥好东西?"

      麻袋一倒,红玛瑙似的酸枣滚了一地,还混着几串紫莹莹的野葡萄。苏晚捡了颗酸枣塞进嘴里,酸得眯起眼,眼角却弯成了月牙:"山上露水重,怎么不多穿点?"伸手想拍掉他裤腿上的泥,指尖刚碰到布料,又触电似的缩回来。

      陆战瞅着她发红的耳根,故意把胳膊往她面前凑:"帮我拍拍?昨晚摸黑摘的,摔了好几跤呢。"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林奶奶笑骂着转身拿簸箕,"晚丫头别理他,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苏晚低头捡酸枣,嘴角却压不住笑意。自从那场假戏真做的婚礼后,陆战在她面前越来越自在,那层玩世不恭的伪装像被温水泡开的纸,渐渐显露出底下的温热。她偷偷抬眼,看他弯腰系鞋带时绷紧的脊背,看他晒成古铜色的脖颈上滚动的汗珠,心跳总会莫名快半拍。

      吃过早饭,陆战去队里上工,苏晚把酸枣倒进陶罐,又往里面撒了把粗盐。这是她从现代带来的法子,用盐渍过的酸枣能存到冬天,酸甜开胃。原主记忆里,这年代冬天除了红薯土豆,几乎没别的吃食,她得趁着秋天多存点干货。

      "晚姐!"院门外传来怯生生的声音,陈丫抱着个布包站在门槛外,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我娘让我给你送点线。"

      苏晚把她拉进来,给她倒了碗凉白开:"又麻烦你娘了。"

      陈丫小口抿着水,眼睛直勾勾盯着陶罐里的酸枣:"这是...腌着吃?"她家里人口多,粮食总不够吃,从没见过把野果子这么精贵地腌起来。

      "嗯,冬天泡水喝。"苏晚抓了把野葡萄塞给她,"尝尝?"

      陈丫慌忙摆手:"不、不要..."话没说完,口水已经咽了好几下。

      "拿着吧,陆战摘了好多。"苏晚把葡萄塞进她兜里,"你上次说想学纳鞋底,我教你?"

      陈丫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她从布包里拿出块粗麻布,上面已经画好了鞋底的样子,针脚歪歪扭扭的。苏晚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她对面,拿起针线示范:"你看,这样从底下穿上来,线要拉紧,不然不结实..."她的手指纤细灵活,穿针引线时手腕轻轻一转,细密的针脚就像排好队的小兵,整整齐齐列在布上。

      陈丫看得直咋舌:"晚姐,你这手艺真好,比我娘做的还精致。"

      "以前在家学的。"苏晚含糊应着。她穿越前是做行政的,哪学过纳鞋底?不过是现代十字绣练出来的手稳,加上原主残留的记忆里,有母亲教做针线活的片段。

      两人正说着话,院墙外传来刘翠花尖酸的嗓音:"有些人啊,刚嫁过来就偷懒,让男人在队里累死累活,自己在家享福,真是没教养!"

      陈丫吓得手一抖,针扎在手指上,渗出颗血珠。苏晚按住她的手,沉声道:"坐着别动。"

      她走到院门口,果然见刘翠花叉着腰站在墙外,身边还跟着个穿花衬衫的女人,是赵长贵的婆娘王秀莲。这两人一丘之貉,平时就爱搬弄是非。

      "刘婶这话什么意思?"苏晚靠在门框上,语气平静,"我早上腌了酸枣,中午要去割猪草,下午还得帮林奶奶翻晒红薯干,哪样偷懒了?"

      刘翠花被噎了一下,眼珠一转,又指着陈丫:"教唆陈家丫头不干活,躲在这儿偷懒,还敢说没偷懒?"

      王秀莲撇着嘴帮腔:"就是,陆家小子也是,娶了媳妇忘了本,昨天分玉米,非要多要两斤,当队长的是那么好欺负的?"

      苏晚心里冷笑。昨天分玉米时,赵长贵果然公报私仇,给陆家分的全是瘪粒,陆战理论了两句,王秀莲就撒泼打滚,最后还是林奶奶拉着才没闹大。

      "王婶家分到的玉米,颗粒饱满得很呢。"苏晚淡淡道,"我昨天亲眼看见,赵队长让人给你家送了满满一筐,比规定的多了至少五斤。"

      王秀莲脸色一变:"你、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去仓库对对账就知道了。"苏晚往前走了半步,目光清亮,"队里的账本虽然乱,但每次分粮都有记录,要不要现在去找会计对对?"

      她这话是故意说的。自从上次帮林奶奶用表格记账,她就发现生产队的账本混乱不堪,赵长贵仗着会计是他远房亲戚,经常多占多拿。这些日子她故意在几个相熟的婶子面前露了手记账的本事,就是为了埋下伏笔。

      果然,王秀莲的气焰矮了半截,拉着刘翠花就走:"跟这种小丫头片子计较什么,走了走了!"

      刘翠花还想放几句狠话,被王秀莲死死拽着,嘴里嘟囔着"迟早收拾你",渐渐走远了。

      陈丫吓得脸都白了,攥着针线的手直发抖:"晚姐,你、你不怕他们告诉赵队长?"

      苏晚拍了拍她的背:"别怕,他们理亏。"她捡起地上的麻布,继续教她纳鞋底,"你看,针脚要这样斜着走,才够结实..."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把针尖的银光映得格外亮。

      中午陆战回来吃饭,苏晚把早上的事说了。他扒着玉米糊糊,头也不抬地说:"早料到了。赵长贵那德性,见不得别人好过。"

      "我就是气不过他总占公家便宜。"苏晚把腌好的萝卜干夹给他,"你尝尝这个,用酱油腌的,比盐腌的好吃。"

      陆战咬了一大口,眼睛亮了:"这味儿绝了!比供销社卖的酱菜还香。"他突然放下筷子,凑近她低声道,"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苏晚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去了就知道。"陆战神秘一笑,又扒了两大口饭,"下午队里要去河对岸割稻子,我跟人换了班,早点回来。"

      苏晚心里七上八下的。陆战所谓的"地方",十有八九跟黑市有关。上次他去黑市卖山货被打,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可看着他眼里的期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陆战做这些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让她和奶奶过得好点。

      下午苏晚去割猪草,路过生产队的仓库时,听见里面传来赵长贵的声音:"...那小子肯定还在搞黑市,上次公社来人搜查,他提前把东西转移了..."

      她赶紧躲到柴火垛后面,屏住呼吸。

      另一个声音响起,是会计赵老四:"队长,要不就算了吧?陆家小子就是个刺头,逼急了不好收场。"

      "算了?"赵长贵的声音拔高了八度,"他娶了苏晚那小贱人,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眼里还有我这个队长吗?我已经让人去公社报信了,这次非抓他个现行不可!"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猪草掉了一地。赵长贵竟然又去举报了!她顾不上捡猪草,转身就往河边跑——陆战他们今天在河对岸割稻子,她得赶紧告诉他!

      跑到河边时,正看见陆战和几个社员扛着稻子往渡口走。他赤着上身,古铜色的脊背在太阳下泛着油光,汗水顺着肌肉的线条往下淌,滴在金黄的稻穗上。

      "陆战!"苏晚隔着河喊,声音都在发抖。

      陆战猛地回头,看见她焦急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把稻子往地上一扔,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渡船:"怎么了?"

      船刚靠岸,苏晚就拉着他往没人的地方跑:"赵长贵...他又去公社举报你了,说要抓你黑市的现行!"

      陆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拧成个疙瘩。他沉默了几秒,突然抓住苏晚的手:"别慌,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苏晚看着他眼里的冷静,稍微定了定神。

      "你先回家,告诉奶奶把地窖里的东西都搬到柴房最里面,用柴火盖好。"陆战的手指用力捏了捏她的手心,"记住,不管谁来问,都说我最近没去过山里,更没卖过山货。"

      "那你呢?"苏晚拉住他的胳膊,指尖触到他胳膊上的旧疤——上次被赵长贵的人打的。

      "我去跟几个兄弟打声招呼,让他们把东西先藏起来。"陆战笑了笑,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放心,我心里有数。"他的指尖带着泥土的温度,轻轻擦过她的脸颊,让她瞬间红了脸。

      看着陆战转身跑向渡口的背影,苏晚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她知道陆战总能化险为夷,可这次赵长贵是有备而来,她真怕会出什么意外。

      回到家,苏晚赶紧和林奶奶一起收拾地窖里的东西。地窖里藏着陆战这些日子攒下的山货:晒干的蘑菇、灵芝、还有几张狐狸皮。这些东西在黑市能卖不少钱,是陆战打算用来给她做件新棉袄的。

      "这死小子,就是不让人省心。"林奶奶一边往柴房搬东西,一边念叨,"但他心里有数,不会出事的。"话虽这么说,老人的手却在发抖。

      把东西藏好,苏晚又在柴房门口堆了些枯枝败叶,看起来就像很久没动过的样子。刚收拾完,院门外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赵长贵带着两个穿中山装的男人走进来——是公社的干事。

      "陆战呢?"赵长贵双手叉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举报他搞黑市,贩卖国家禁止交易的物资!"

      苏晚站在柴房门口,挡住他们的去路,脸上努力挤出镇定的表情:"赵队长这话可不能乱说,陆战一早就去队里上工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没回来?我看是把东西藏起来了吧!"赵长贵推开她就往屋里闯,"搜!给我仔细搜!"

      两个干事拿出搜查证晃了晃:"我们是奉公社指示来的,配合点。"

      林奶奶拄着拐杖走出来,往堂屋中间一站:"要搜就搜,但要是搜不出东西,你们得给我们陆家赔礼道歉!"

      赵长贵冷笑:"搜出来再说!"他亲自带头,翻箱倒柜地找起来。堂屋里的破木桌被掀翻了,墙角的麻袋被扯开,玉米棒子滚了一地。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衣角。柴房就在堂屋旁边,只要他们往那边多走两步...

      突然,赵长贵的目光落在了灶房的陶罐上:"这里面是什么?"他伸手就要去搬。

      "那是腌的酸枣和萝卜干!"苏晚赶紧拦住,"家里没菜吃,腌点这个下饭的。"

      赵长贵狐疑地打开罐子,一股酸香味飘出来。他用手指戳了戳,确实是酸枣和萝卜干,悻悻地放下罐子:"继续搜!"

      两个干事搜到里屋,翻出了林奶奶的旧棉袄,还有陆战那件打补丁的工装,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队长,没找到啊。"一个干事擦着汗说。

      赵长贵不死心,眼睛在院子里扫来扫去,最后落在柴房门口:"那里搜了吗?"

      苏晚的心跳瞬间停止了。

      "柴房能有什么?"林奶奶往柴房门口挪了挪,"堆的都是柴火,我天天在那儿做饭,没见什么可疑的。"

      "有没有可疑,搜了才知道!"赵长贵一把推开林奶奶,就要往柴房闯。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陆战的声音:"哟,队长亲自上门,是来送工分的?"

      众人回头,陆战扛着一捆柴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惯有的痞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赵长贵看见他,眼睛都红了:"陆战!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又去黑市卖东西了?"

      陆战把柴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队长这话我可听不懂。我今天一直在河对岸割稻子,不信你问他们。"他指了指跟在后面的两个社员,两人连连点头。

      "你...你..."赵长贵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柴房,"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柴房能有什么问题?"陆战走上前,一把推开柴房门,"里面除了柴火就是农具,队长要是不信,自己进去看。"

      柴房里黑漆漆的,只有几束阳光从缝隙里照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里面果然堆着柴火和锄头、镰刀,哪里有什么山货的影子。

      赵长贵傻了眼,他明明得到消息,陆战把东西藏在家里了!

      陆战斜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队长要是搜完了,就请回吧。我媳妇怀着孕,经不起折腾。"

      "怀、怀孕了?"赵长贵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阴毒的笑,"好啊,未婚先孕,这在队里可是大事!我得上报公社..."

      "我们上个月就领了结婚证。"苏晚拿出压在炕席下的红本本,举到他面前,"合法夫妻,怀孩子天经地义,倒是队长你,总盯着别人的家事,不太合适吧?"

      赵长贵看着红本本上的公章,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个公社干事看没搜出东西,又听苏晚说得有理有据,打圆场道:"既然是误会,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拉着赵长贵就走。

      赵长贵被拽到门口,回头恶狠狠地瞪了陆战一眼:"你给我等着!"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林奶奶捂着胸口直喘气,苏晚的后背也被冷汗浸湿了。

      陆战关上门,转身一把抱住苏晚,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吓死我了..."

      苏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汗味和泥土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你把东西转移到哪儿了?"

      陆战松开她,神秘一笑:"我让几个兄弟先拉到山上去了,等风头过了再说。"他低头看着她,眼里的痞气消失了,只剩下温柔,"以后不跟你说这些了,省得你担心。"

      苏晚摇摇头,踮起脚尖,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陆战愣住了,随即紧紧抱住她,好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满是烟火气的小院里,悄悄织成一张名为"家"的网。

      晚饭时,林奶奶特意煮了两个鸡蛋,非要苏晚吃下去:"怀着身子呢,得多补补。"

      苏晚把一个鸡蛋塞回林奶奶手里:"奶奶您也吃,您最近也累着了。"又想给陆战,却被他按住手。

      "你吃,我壮实着呢。"陆战扒着碗里的红薯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今天那腌萝卜干真好吃,明天再做点?"

      "就知道吃。"苏晚嗔了他一句,心里却甜滋滋的。刚才赵长贵说她怀孕时,她本想解释,却被陆战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是故意顺着话头,让赵长贵没理由再纠缠。虽然是假的,但被他护着的感觉,让她心里暖烘烘的。

      夜里躺在床上,苏晚翻来覆去睡不着。陆战躺在旁边的地铺上,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这是他们婚后的规矩,没圆房之前,他坚持睡地铺,说要等她心甘情愿。

      "陆战,"她轻声开口,"你说赵长贵会不会善罢甘休?"

      地铺的人动了动,陆战坐起来,借着月光看她:"他那性子,肯定不会。但这次没抓到把柄,短时间内不敢再胡来。"他顿了顿,声音沉下来,"不过我们也得小心,这阵子先别弄黑市的事了。"

      苏晚点点头,又想起白天组织妇女做针线活的事:"我想让队里的妇女做点鞋垫、手帕,你看能不能找渠道卖到县城去?不用偷偷摸摸,就说是妇女们自己做的,换点零花钱。"

      陆战眼睛一亮:"这主意好!现在县城里兴这个,尤其是带花样的,能卖不少钱。"他凑到床边,月光照亮他棱角分明的脸,"我媳妇就是聪明。"

      苏晚被他看得脸红,往被子里缩了缩:"赶紧睡吧,明天还要上工。"

      陆战低笑两声,躺回地铺,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能感觉到苏晚的呼吸渐渐平稳,知道她睡着了。这丫头看似温和,骨子里却比谁都坚韧,从刚穿越来时的惊慌失措,到现在能冷静应对赵长贵的刁难,她成长得太快了。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几块钱——今天把山货转移时,顺便让兄弟卖掉了一部分,够给她扯块新布做件衣服了。

      第二天一早,苏晚刚打开院门,就见陈丫和几个妇女站在门口,手里都拿着针线活。

      "晚姐,"陈丫红着脸说,"我跟我娘说了做鞋垫卖钱的事,她让我问问,我们能加入不?"

      其他妇女也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是啊晚丫头,我们针线活虽然没你好,但也能凑个数。"

      "赚了钱不用多分,能给孩子换块糖吃就行。"

      苏晚看着她们期盼的眼神,心里一暖:"当然能!大家一起做,赚了钱平分。"她把人领进院子,拿出自己画的花样,"你们看,这样的花样在县城受欢迎,咱们就按这个做。"

      妇女们围在一起看花样,啧啧称奇:"这鸳鸯绣得真俊!"

      "还有这牡丹,比供销社卖的还好看。"

      苏晚耐心地教她们配色和针法,院子里很快充满了欢声笑语。林奶奶坐在门口晒太阳,看着这热闹的景象,笑得合不拢嘴。

      陆战上工路过院子,看见这一幕,脚步顿了顿。阳光洒在苏晚认真的脸上,她的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和妇女们说话时的语气温柔又坚定。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有她在,有奶奶在,有奔头,有希望。

      赵长贵站在村口,远远地看着陆家院子里的热闹,心里像被猫抓似的。他怎么也想不通,陆战和苏晚怎么就越过越好了?昨天公社来人没抓到把柄,他心里本就窝着火,现在看她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队长,"旁边的赵老四凑过来,"要不...就算了吧?她们妇女做点针线活,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不算大事?"赵长贵狠狠瞪了他一眼,"等她们赚了钱,一个个都跟苏晚那小贱人一条心,我这个队长还怎么当?"他摸了摸下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我得想个法子,让她们做不成!"

      他转身往王秀莲家走——那婆娘最擅长搬弄是非,让她去搅和搅和,保管苏晚的针线活做不成!

      此时的陆家院子里,苏晚正和妇女们商量着分工:"李婶你擅长绣牡丹,就负责绣帕子;张嫂你纳鞋底结实,就带几个人做鞋底;陈丫你年轻,眼神好,负责剪花样..."

      正说着,王秀莲叉着腰闯进来,一进门就嚷嚷:"好啊你们!竟敢搞资本主义尾巴,聚众赚钱,眼里还有没有生产队了?"

      妇女们吓得手里的针线都掉了,纷纷站起身。

      苏晚上前一步,挡在众人面前:"王婶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妇女利用闲时间做点针线活,换点零花钱给孩子买东西,怎么就成资本主义尾巴了?"

      "还敢顶嘴?"王秀莲伸手就要去抢苏晚手里的花样,"这些东西都得没收!"

      苏晚侧身躲开,冷冷地看着她:"王婶要是想没收,就请先把赵队长多占的玉米和粮食还回来。我们凭自己手艺赚钱,光明正大,不像某些人,靠占便宜过日子。"

      "你、你胡说八道!"王秀莲气得跳脚,却不敢动手——她知道苏晚手里有她们家多占粮食的证据。

      周围的妇女也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说:"就是,我们凭手艺吃饭,碍着谁了?"

      "王秀莲你自己不想干,别耽误我们赚钱!"

      王秀莲看着群情激愤的妇女,知道讨不到好,撂下句"你们等着瞧",灰溜溜地走了。

      妇女们看着她的背影,都松了口气。陈丫拉着苏晚的手:"晚姐,你真厉害!"

      苏晚笑了笑:"只要我们占理,就不用怕她。大家继续做吧,早点做完,早点换钱。"

      院子里又恢复了热闹,针线穿梭的声音像春蚕吐丝,织出一片充满希望的图景。苏晚看着阳光下妇女们专注的侧脸,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一个人的力量或许微薄,但一群人团结起来,就能抵御风浪。

      她抬头望向队里的方向,陆战应该正在地里干活。风吹过院子里的老槐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什么。苏晚知道,平静的日子下依然暗流涌动,赵长贵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有陆战,有林奶奶,还有这些渐渐站在她身边的乡亲们。

      炊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和晨雾融在一起,笼罩着小小的古杨寨。新的一天开始了,带着烟火气的生活还在继续,而属于苏晚和陆战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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