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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校园开放日
“阿随啊，上次你放学时，那个扎了双马尾的女孩是谁啊？长得可真可爱。妈妈看着呀真喜欢。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女儿该多好。”
宁雪边把菜端上桌子，边说道。
而祁岸则在一旁打饭，并且同时负责给每个菜都摆上筷子和勺子。
“不太认识。”
祁岸淡淡的说道，并不是很想扯很多关于季欢的事。
因为一旦说了，妈妈势必会问自己更多。
到时候就会很麻烦。
早晚要说再见的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必要太熟络吧。
这样也是对她好。
“这样啊？那我看那个女孩子上次放学时，还拉住你的书包绳，给你糖果吃呢。你们真的不认识吗？”
宁雪边说又边把厨房烧菜时打开的照明的灯关上，并拉上了门。
解开了围裙挂在挂钩上，坐在餐桌前。
“不太认识的。那个糖果是杨老师让她分的，所以她放学后拉着我要递给我的。”
祁岸静静的回应道。
仿佛事不关己。只是很正常的老师的指令而已。
说完后就用公筷夹了青菜给宁雪，道。
“妈妈你吃这个。”
不过宁雪却好像丝毫没有相信自己儿子的说辞，反而放下了筷子看向了祁岸道。
“是吗？”
说完后宁雪笑了笑。然后也夹了肉给祁岸。
“阿随也吃。长身体的年纪，小孩子可要多吃肉才是。这样呀才长得高，以后呢女孩子呀才喜欢阿随。”
祁岸没说什么。
只是吃着碗里的菜，碗里的肉和碗里的饭。
“所以那个女孩叫什么呀？这个阿随总知道吧。”
宁雪边吃边问。
“季欢。”
宁雪咽下了一口饭，然后道。
“季欢？那这两个字怎么写啊。这个阿随不会也不知道吧。”
祁岸想了想，道。
“知道。季节的季，欢乐的欢。她还有个弟弟，叫季池。班级同学们说起过。”
话题就那么走向了终点。
只要宁雪不发问，祁岸什么都不会说。
吃完饭后祁岸收拾了碗筷，过了半个小时就去洗了澡，然后准备回房间。
却不料无意间，在客厅的沙发上，祁岸注意到了一个成人男士的西装外套。
只见妈妈好像并没有看到，祁岸走近看了看。香水味，码数......不是爸爸的，是别的男人的。
但祁岸什么都没说，只是装作没看到，继续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间后，祁岸关上了门。一个人静静的趴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没有开灯。
季欢的脸又再一次浮现在自己脑海里。
好像遇见过很多人，所有人都会路过自己的生命。
但是她好像有点，不一样。
而且自己是祁岸，从来都不是宁随。假的名字，短暂的交集，又何必在别人的生活里留下什么痕迹呢。
但好像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羡慕，很羡慕季欢，有一个温暖的家。
这是自己永远都不会有的东西，永远都不会。
想到刚刚的西装外套，想到回忆里父母的争吵，爷爷去世时追悼会上搂着父亲的女人。
祁岸不想去回想。
仿佛只有想到季欢，会觉得好受一些。
虽然她有时候是真的很恶劣，也很奇怪，总想着当老大。但遇到好吃的，她会拿给自己。遇到别人欺负和质疑自己时，她也会为自己大打出手。
即便有时真的觉得她很傻，质疑和欺负，并不会让自己怎么样。甚至根本不会当真。
可季欢她每次都会当真。
如果祁岸不是祁岸，只是宁随就好了。如果自己也可以有个家，就好了。
荒唐的念头就这样不受限制的蔓延着。
而这样的念头就这样持续着，大概谁也没有意识到。
但季欢在不知不觉中，早就成为了很重要的存在。
可哪怕思绪的主人也不曾发现，更不会承认。
但一次次的转身，回应，目光，早就在不语中证明了这一切。
后来幼儿园毕业，季欢和祁岸又升入了一个小学，成了同班同学，成了同桌。
祁岸成绩很好，永远的满分。而季欢成绩不太好，总是喜欢乱涂乱画。
都说差生文具多，虽然季欢写字很丑，成绩也很一般，但文具的确是最多最好看的。
而且每次放学永远都可以在小学隔壁的文具店看到她。
也因此，祁岸没少见到季欢的妈妈。因为每次放学季欢的妈妈都会来接她。
但自己就没那么幸运了。
似乎幼儿园之后，又似乎是黑色西装事件之后，妈妈就不太来接自己了。至于接送，也一直都是妈妈雇佣的司机，贺叔负责。
平淡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一年级的开放日。
还没等祁岸走进3班的教室，季欢就扑了过来。
“吼！你吓到了吧，快说你吓到啦！快说快说！”
又是老掉牙的恶作剧。真的好傻。
怪不得数学应用题总是做不出。
“没吓到。你一点也不可怕。”
祁岸说完后就继续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而季欢则一蹦一跳的跟在自己身边，好像有点失望，道。
“没意思。宁随你真的，你就不可以假装被吓到让我开心一下吗？我爸爸都会这样的。”
季欢嘀咕着。
“可是真的很不可怕。季欢，你没看过鬼片吗？鬼是不会在白天吓人的，只会晚上出没。”
祁岸边说边放下了书包。
“是吗？可是晚上又不上学，我怎么吓你啊。”
季欢边说边拿起了祁岸刚从书包里拿出的作业本翻了翻。
“你最后一道题也做出来了啊？真的好厉害。可以借我抄抄吗。”
季欢一脸无辜和真诚的看向祁岸。
只见祁岸一把多夺回了自己的练习册，合上，放在书桌上，又拿出了笔袋，道。
“不可以。你现在连装都不装了，以前还说不会做让我教，现在直接说抄了？不是你说的，好歹演一下吗。”
祁岸将东西都拿出来后，就拉上了书包的拉链。放在了椅子下面。
“可是是你先不演的吧。我觉得就也没什么。罢了罢了，不给就不给吧。小气鬼宁随！”
季欢说完后做了个鬼脸就转了过去。
而祁岸则低头看着手里的课本，不禁想起了上次无意间撞见楼道里妈妈和陌生男人的事。
好像这次是个明星。
电视上见过。对象都是那么有名的人了，要约会也不知藏好一些。
有了新男朋友，大概妈妈今天是不会来小学的公开课了吧。
祁岸静静地看着书。
而就在祁岸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时，一个橡皮筋不小心射到了祁岸的背上。
“啊宁随！对不起对不起。”
男生赶紧道歉。完蛋，打到班委。
祁岸叹了口气，回过头，道。
“怎么又是弹弓，谁带来的。”
只见男生支支吾吾，然后吐出来两个字。
“季欢。”
而这时不知道又从哪里疯玩好的季欢回到了教室，喊道。
“谁叫我呢，怎么啦！”
男生给季欢使了个脸色，但季欢好像丝毫没有get到他的意思，跑了过来。
“干什么。又怎么了我们尊敬的班长大人？”
季欢说完后就看向了祁岸。
直到这时季欢才注意到了祁岸手里的橡皮筋，还有.......弹弓。
完球了。
“这弹弓，你带的？”
祁岸淡淡的看向季欢，问道。
“哈哈，这个。嗯。是的。你可不可以帮我们保密啊这我是带来打鸟的。”
祁岸沉默了几秒，道。
“季欢，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公开课。公开课你带弹弓来打鸟？”
季欢尴尬的笑了笑，挠了挠头。
“公开课不是有一大段时间都是老师和家长的主场吗，不管学生，正好可以跑去后花园打鸟的。我知道错了，我不这样干就是了。”
祁岸又沉默了几秒。看着积极欢委屈巴巴的神情，不禁叹了口气。
“算了。弹弓还你，但不许再借给别人。到时候如果出了事，可别怪我不帮你。还有以后不许带来学校了。这种东西你会被老师处分的。”
季欢赶紧接过，道。
“嗯！你放心，我不会再带来学校了。不过这就是木头的弹弓，橡皮筋这种，也打不到鸟的。只是玩具而已啦。”
“那样最好。但也不许再带来了。”
“好吧。”
季欢把弹弓接过，收进了书包，然后很凶狠的瞪了那个男生一样。又看向了祁岸。
只见祁岸冷冷的一个眼神，季欢马上转变神色，乖巧的微笑起来。
祁岸这才低下头，继续看着手中课本上的题目。
而就在这时，班主任走了进来，宣布了很多关于今天学校开放日的行程和事项什么。
但祁岸依旧心不在焉，在想着母亲和那个明星的事情，以及今天开放日妈妈会不会来的事情。
“宁随。”
就在这时班主任喊了祁岸的名字。祁岸抬头。
“你跟我来一下，等会儿升旗仪式上要发表的演讲需要别徽章，你过来跟我取一下。”
“嗯，好。”
祁岸起身，跟着班主任走出了教室。而班级里等班主任一走，又马上一片闹腾。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季欢的功劳，不过因为太吵了隔壁班的老师走了过来。
班级又一瞬间再次恢复了宁静。
祁岸跟着班主任，往教室办公室走去。
等到办公室以后，班主任才开口，道。
“宁随，你妈妈今天好像有事。她和我说，她可能没法准时到。等会儿做活动，你跟其他同学的父母一组就好。我看季欢就不错，她好像父母都会来。到时候你和她一组吧。”
不来吗，有事来不了吗。真的只是没法准时到吗。很忙吗？
是忙着约会吧。不过也是，自己本来就是多余出来的存在，早就知道的事，又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好的老师。那还麻烦您和季欢说一声。”
“嗯。给，这个是徽章，你别上，然后不用回班级了直接去升旗台吧，再熟悉一下稿子，等会儿代替全体一年级新生发言。那里现在已经有老师在等着了。”
“好。”
祁岸接过徽章，别在了自己胸口，然后一个人离开了教室办公室，走向了升旗台找专门负责接应的老师汇合。
季欢则拉着人在说最新的动画电影。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提不起什么劲。
季欢时不时的瞥一眼后桌。
还没回来。应该是直接去升旗台了吧。
算了，等会儿再问好啦。
本来还想再问问宁随，过几天自己生日派对要不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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