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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
浮亭安知晓石榴巷发生命案的时候是不可置信的,他给的都是错误的信息,就算真有姓傅的人家,相貌和年龄也对不上。发现不对时,宁王只能吃噎生闷气,他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于是换来长情交代道:“你去石榴巷探查一番。”
长情是个稚气未消的少年,混入其中能在不引起人怀疑的情况下更好地打探发生了何事。
长情收到阁主派发的任务,心里乐开了花,弯起的唇就没落下过。整理东西这种事需要耐心,他可没那么多耐心,迫不及待地去了石榴巷。
大理寺的人接到报官姗姗来迟,死者是名女子,死亡原因刺中心脏伤及心脉。
周围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陈朔东派人将其拦住不让他们近身。检查完后,就用白布将死者遮盖严实。
傅爹与第一目击人被衙首问话做笔录。
目击人被吓得不轻,衙役给他做了心理疏导总算缓和了。
衙首问:“你发现尸体时周围可有什么可疑的人?”
目击人摇头,他发现时周围就只有他。
傅小妹娘死得早,傅爹与傅小妹两人相依为命,如今唯一的女儿不明不白就这么死了,傅爹哭红了眼。可没人看到是谁杀害了傅小妹,傅爹因悲伤过度失了理智竟觉得是目击人害死了她。
转身用力揪住目击人的领口,厉声质问他:“说,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女儿!”
目击人觉得冤枉极了,瞪大双眼边护住衣领边惶恐的解释:“傅叔,你没抓到凶手也不能睁眼说瞎话胡乱定罪!”
傅爹压根不听解释,“我知道你,你是我女儿的追求者,前几日我女儿拒绝了你,你就恼羞成怒把她害了!”
周河确实是喜欢傅小妹,因他太穷傅小妹把他拒绝了,盯着傅小妹离开时冷冷的身影,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赚很多的银子,这样他就有资格迎娶她。
陈朔东派人把他们拉开,先是安慰傅爹:“您别着急冷静点,目前还在调查,若他真是凶手我定不会轻饶。”
随后转头对周河道:“既有嫌疑,还需要麻烦你跟我们回大理寺一趟。”
周河面色坦荡:“但凭大人做主。”
见此傅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但对着周河神色依旧冷冰冰的,像是认定傅小妹就是他害死的。
傅爹心里门清的很,傅小妹是跟着一个男子走的,他不敢实话实说,傅小妹说杀就杀了,再联想起那人穿衣打扮还带着剑,又是从京城来的,若是得罪了贵人他还有活路吗?更别说威胁给钱了。
······
马车行至灯火通明、鼓乐喧嚣的青楼外停了下来,十七掀开帘子,宁王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周妈妈见是熟客立马笑吟吟地带着漂亮的姑娘们迎了上来。
十七连忙挡在宁王身前阻止他们靠近,周妈妈拿香扇掩面,对着十七挥手道:“两位客官不知是想找什么样的姑娘作陪?”
周妈妈将身后的姑娘往前推了推,只有一戴着面纱的紫衣姑娘抗拒着没有上前,周妈妈强硬的把她拉到身旁开始介绍。
“粉衣的叫春兰、绿衣的叫夏花、蓝衣的叫······”
宁王早就注意到周妈妈身旁的那位紫衣姑娘,戴着面纱又低着脑袋,一副胆怯被迫的模样。
他眼神示意十七让开,出声打断周妈妈:“这位紫衣姑娘是?”
周妈妈偷偷瞥了眼身旁的人,眼珠一转,把人往宁王身前推了推,就在以为要装上宁王之时,紫衣姑娘稳稳停住了,她却始终低着头。
周妈妈剜了一眼不识趣的紫衣姑娘,对着宁王陪笑道:“她啊,叫清儿,是被家里人卖进来的,来了这么久了还不懂怎么陪客人。”
宁王抬眸打量起她,看身形总有一股熟悉之感,带着威压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
清儿闻言身形一颤,揪着衣角好似紧张不安,缓缓抬起了头。
宁王对上了一双纯净明亮的双眸,他盯着看了许久迟迟没有收回视线,清儿被盯得害羞的又一次低下了头。
宁王认出清儿就是上次他来青楼时帮助过的可怜姑娘,他斜了周妈妈一眼,冷冷出声:“周妈妈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她为何还需要陪客?”
上次给了这么多银票让周妈妈照顾她,没想到再次见面还是如此狼狈模样,不免心生怜悯。
周妈妈顿感冤枉,她解释道:“看在这么多银票的份上,我特准她离开青楼另谋他路,谁曾想竟被她家中人知晓离开了青楼,又一次把她卖了进来。”
身后姑娘们附和着:“是啊,清儿的家人真不是东西,还敢卖她第二次!”
周妈妈怜爱道:“我看她就算离开了这里又会被抓回来,干脆就留在这里,多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宁王听完后怒火中烧:“岂有此理!”
转头对清儿温柔道:“别怕,有我在谁也不敢伤害你。”
话毕,让十七掏银票塞进周妈妈手中,再一次叮嘱道:“清儿我包下了不许陪我以外的人,若是在我离开之后知晓还发生这样的事,你这青楼也不必开了。”
周妈妈看着银票连忙点头:“是,是,是!”
清儿,不,贺清泠在青楼等了一天总算等来了宁王,不枉她精心布局。
贺清泠带着宁王去了二楼贵客包厢,十七站在包厢外守门,她和宁王一起进了包厢,这里空间很大,有一张大床、桌子还有茶室小榻。
她给宁王斟了茶,这才出声:“多谢贵客再一次出手相助,您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铭记于心的!”
宁王端起茶杯浅尝一口,似乎是不合他的口味,随即放下了。
“我给你的玉佩呢?遇到困难为什么不来找我?”
玉佩她收着呢,就怕哪天会用上。
她开始支支吾吾:“玉佩······玉佩······”
她不说他也知道了,难怪她不来找他。
贺清泠瞄了眼宁王的神情,面不显色,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故意勾起之前的事:“我去客栈找过你,但客栈老板说你不在。”
所以你去京城到底干了什么事?
宁王避而不谈,只是说:“有事离开了,我该派个人守在那。”
贺清泠僵硬道:“不怪你…”
然后呢?该怎么套话?
她是杀手,装作青楼女子已是不易了,多亏了她用银票蛊惑了周妈妈演了一出戏,这样才能更快引起他的注意,想起她。
宁王脑子里一直都是贺清泠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她出现在青楼,清儿也是青楼的,或许他们认识呢?
于是叫十七送来笔墨纸砚开始画起来,贺清泠摸不着头脑,他这是画起了画?
看画的轮廓,像是在画人。
直到眉眼被画出来,贺清泠有股不好的预感直上心头。
半个时辰后,宁王放下毛笔,将画轻轻拿起递给她看,问道:“你可有见过画像上的女子?”
画像上的女子容貌艳丽,神情清冷,是个漂亮的美人。
美人本人贺清泠盯着画像一时语塞,她是什么时候暴露了真容,她怎不知?
忽回想起那天焦急的情景,她带着小猫离开暗阁时竟忘了带面纱,没想到还碰到了宁王!
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大意的一次,好在她看画像时面色无常,宁王看不出什么。
贺清泠摇头:“没有。”
宁王神情略显失望,将画收了起来。他这次来就是找暗阁主派人帮他寻人,只要她没消失,他总会找到她的。
看着贺清泠漂亮的双眼,再看看画像中女子双眼,伸出一只手遮住画像人的下半张脸,发现她们的双眸重合了。
宁王有些不可置信,朝她靠近了些,伸出手想摘掉她的面纱,却被她偏头躲开了。
贺清泠是下意识偏开头,宁王的手僵在空中,她忽想起有些不妥,开口解释道:“面纱不能摘。”
宁王看出她的反应极大,收回手没有为难她,她们只是眉眼间有些相像罢了。
差点成为自己替身的贺清泠,并不知宁王现在心里想的什么,看他抬腿往门走,似乎是要离开。
贺清泠还未探到有用的消息,怎能轻易就让他这样离开,不动声色的走到门边拦住了去路。
关心问道:“公子还未用晚膳吧?”
宁王停下脚步,淡淡“嗯”了一声。
贺清泠见此推开门对着守在门外的十七吩咐道:“你去置些膳食和酒来,公子还未用膳。”
十七一愣,他是王爷的侍从,为什么要听一个青楼姑娘的话,站着一动不动,好似根本没听到她说话。
宁王发话了:“十七,听她的。”
十七就不得不去了,走之时还看了贺清泠一眼,这女子看着老老实实,背地里居然想攀上王爷这颗大树。
王爷居然还惯着她,最近碰到的女子怎么都是这般的讨厌!
十七走后,贺清泠把门关上了。心里盘算着等会多给宁王灌酒,醉了好从他的嘴里套话。
在等待中,蹲在郭满楼门外的罗折雪已经喂了一晚上的蚊子了。
“啪”的一声,她又打掉一只停在手上的蚊子,她烦躁的眨了眨眼,起身想离开之时还腿麻了。
郭满楼房内灯火通明,映照出他的身形,但他却一动不动的保持了很久。
罗折雪想靠近看看,翻身下屋檐轻轻打开窗户一角,看到不是郭满楼而是假的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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