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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门
王皓手中牵扯着一脸傻相的王淳于慢跑跟上:“侯爷回去还望替我转达歉意,待明日我携夫人当登门亲表歉意。”
筠达边解开缰绳不胜在意的摆摆手,领着儿子女儿走了。
青莺走了两步回头看着笑脸眯眯亲切无比跟他们挥手送别的王大人,内心惴惴不安。
“筠竹。”青莺垂着头脸皱成包子褶,小声的冲着身边人叫了一声无人答应。一抬头好家伙身边那还有她的身影,疑惑着朝宁献风追问:“宁姨,筠竹呢?”
宁献风指着前面的吃食摊:“在那里买吃食呢。”
青莺绕过高大的马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自己在这忧心忡忡要是给筠府惹上麻烦了怎么办,那三个嫡亲的筠家人在摊贩前连吃带拿,开心的直跳脚。
“有吃的都不叫我,你们吃独食!”青莺敞开嗓子嗷出声,声嘶力竭的指控他们。
筠竹手里举着一张冒着热气的肉饼,对着燕宵等人笑吟吟招手:“快来,这肉饼子可好吃了。”
燕宵手里拽着缰绳,自然的抬手回应她。
“给,尝尝。”燕宵走近,筠竹把一张饼塞到他的手里,热情的招呼他吃。
青莺瞅见筠竹那见色忘义的样翻了个白眼,二话没说从筠砚那抢来两张,把其中一个塞给宁献风,对着筠竹狠狠撕咬手中的肉饼。
“哎,你瞧你妹妹那笑的不值钱的样子。”青莺胳膊撞了一下筠砚的胸口,当着他哥的面光明正大的给筠竹上眼药:“哪有一点高门大户女儿家的模样啊,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啊?”筠砚被人敲撞了一下心口,下意识的往后仰来拉开距离。
筠砚居高临下瞥见青莺精巧瓷白的脸庞,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秋瞳,心头发颤被她吸引的久久收不目光。
他看着青莺蝴蝶振翅般的睫毛轻眨,只觉耳边喧扰的声音渐渐远去,耳膜被一层看不见的双手遮住,当下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喂,呆子醒醒!”筠砚身躯一怔,回过神发现小摊前就剩自己和青莺。顿时忙促起来:“怎……怎么就……我们俩。他们、人,人呢?”
青莺环抱双臂绕着筠砚转了一圈,挑眉斜眼,整个人若有所思。筠砚被她这么一番打量紧张的立在原地当个树桩。
“你该不会……是吃不得肉饼子吧?”
“我以前看过一本手札,上面记录有种食肉之后会产生晕厥的症状。我看你刚才叫都叫不醒,像喝醉了一般,很像这种症状。”
“你的脸好红啊!该不会真的是晕肉吧?”青莺抬头看见筠砚脸红的能滴血,恶作剧的心态顿消八分怕他真的有病,抬手去探他的额头。
“好烫!你是发高烧了吧!”
筠砚也觉得自己脸烧的能起火,但又不知怎么开口,憋的脖子青筋暴起。
筠竹拉着燕宵走走停停,不一会就怀里抱满了吃食。回身想把多余的塞给她哥,回头哪有人啊。好一通探头探脑发现他哥的人影,扯着燕宵跑到筠砚身边。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眉头逐渐凸起。
疑问开口:“哥,你脸怎么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一个青莺他都招架不住,这又来了个筠竹。筠砚顶着张便秘的脸色只摇头不开口。
燕宵也带着好奇的神色打量他。见他目光僵硬的撇着青莺恍然大悟,春天真是个美妙的时节啊,冰山消融,百花齐放,万物复苏啊!
筠砚在几人的目光下身体僵硬如木头,不知该怎么摆弄胳膊腿才能稍显的自在。
一阵哗然,百姓兴奋的指着天空噼里啪啦炸开的烟火:“快瞧,好漂亮!”
“这是城西的周家娶亲,瞧这烟火放的,真有钱啊。”
“哈哈哈,好看好看。”搅弄着油锅里糖油粑粑的青年兴奋开口:“我什么时候也能腰缠万贯就好了。”
他爹给客人上了两碟,就手照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天还没黑呢,就说上梦话了。”
绚丽的烟火像钱袋里的银子,稍不注意边转瞬即逝。青莺路上蹦蹦跳跳的跟筠竹说话:“烟火真漂亮,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瞧见呢?”
筠竹同样开心的冲青莺点头,而后高兴中染上了些许忧心,随即快步跑到他爹身边道:“爹,这么些烟火是不是要很多钱啊?”
筠达没明白,顺着她的话答:“火药金贵,想是要值很多金。”
江恪当了大半天的隐形人好不容易找到个能搭上话题,抛下燕宵花蝴蝶一样飞到筠竹身边:“怎么你也想放烟火?我有门路,打我的名号去可以算你便宜些。”
筠竹不认识眼前的人,疑问的瞅着他。
江恪看出来筠竹的疑惑,自来熟的介绍自己:“我叫江恪,同燕宵一块长大。”说到这里不怀好意的跟筠竹挤眉弄眼,调笑道:“是他最好的兄弟。”
听出弦外之音的筠竹,眉头飞挑,嘴角抑制不住的拉起:“我是筠竹,燕宵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没事要常来往啊。”
两人说完,四目相交随机哈哈大笑起来。全然不像这是刚认识的两人。
富仁街口,几人分属两派。江恪兴冲冲的同筠竹招手道别,扭脸胳膊搭上燕宵的肩膀八卦非常,挤得他左摇右歪。
“我瞧着那个筠大小姐对你很不一样啊?路上对你笑了一路。说说,你俩什么情况啊?”
燕宵推开眼前江恪放大的脸,表情平淡如同白开水:“什么什么情况?”
“哎呦,燕老三,咱俩谁不知道谁啊,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你跟谁装呢?”
“是不是这位筠大小姐,庆功宴那日口出狂言同你亲爹开口,要他把你当赏赐赐给她的那位。”
燕宵被江恪的话给听笑了,甩开他的手大步流星,没好气开声:“对,就是她。”
预料中的大笑声如期而至,江恪笑的捂着肚子,眼角的泪光被离王府门口的灯笼烛火映照的晶晶发亮。
“燕老三啊燕老三,你这是要飞黄腾达了啊。”江恪快跑几步,从背后一把圈住燕宵的脖子,笑嘻嘻的打趣他。
“这皇城脚下想跟天子重臣的筠将军搭上茬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你信不信。”
“不过,你也别担心。别的不说,就你这张脸就可甩他们十万八千里,我瞅那筠小姐是个好色的。而筠侯爷前又是个宠女如命的。”说完撒开胳膊,哄笑着跳着跑开。
燕宵被气笑了,双手叉腰站在庭院里看着熟门熟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江恪。
细一思索,还真叫他言中了。想起他跟筠竹初次见面的场景,筠竹她还真就好自己这口美色。
第二日清晨,筠竹在自己的紫兰苑打完一套拳法,一旁的点翠立马递上手帕。
“我娘起了吗?”
点翠摇头。
筠竹对着镜子整理身上繁琐的衣物只觉得十分不习惯,像她以前在外穿的都是利索的窄袖衣服,打人踹狗都十分的轻便。不像这宽袖大摆的衣物,出门风一吹人都成了扑棱蛾子。
把头上点翠给她插上的长流苏发簪揪下丢在梳妆盒前,左右活动一下身子,见还算轻便提着衣摆大步出门前跟点翠道:“我饿了,走,去找娘吃早饭去。”
点翠急急忙忙把簪子收起来,在筠竹身后跟着叫喊:“小姐,鞋露出来了。”
关榆柳这会还没起床呢,她上面没有长辈不需要早起问安,下面以前只有筠植一人在身旁。幼时还需她悉心照料,后来上了学子监就再也不用她操心。
“夫人该起了,一会儿小姐该来找你用饭了。”宁献风挽起床幔,轻声呼唤叫道。
“这个混世魔头,自打她回来我连一个懒觉都没睡过。”关榆柳撑着懒腰,声音懒懒的开口。
“你说她一个姑娘家,整日里也没什么事,不需要跟他父兄一般需要去军营点卯,起那么早作甚,真是不懂得享受。”
宁献风听着好笑,揶揄她道:“您在不动身,小姐要来掀您被子了。”说着手下的动作微停侧身倾耳朝门外细听,听见熟悉的动静后浸湿帕子递到关榆柳手中,眼底充满笑意:“说曹操曹操到。”
“娘!你起床了吗?我好饿,吃饭了!”筠竹来到她娘院中,老远见房门紧闭开口就嚷。
拧献风下手迅速的把关榆柳梳妆完,拉开房门招呼筠竹进去。
“娘,你怎么这么好看。好看到都不像是有了三个孩子的人嘛。”筠竹一进门对着关榆柳就是一顿彩虹屁输出,把她哄得喜笑颜开。
饭桌上筠竹搂起袖子大块朵颐,关榆柳已经见怪不怪。青莺在一旁不像筠竹那么粗俗,露胳膊挽袖子,但嘴角油光锃亮像只偷腥的猫。
三人吃的和谐,突然门房小厮急匆匆来报:“夫人,舞阳郡主来了!”
关榆柳拿手帕擦着嘴角起身,不甚在意道:“来了把人请进来就是,你这么慌张作甚,她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小厮结结巴巴:“夫人,您还是去门口瞧瞧吧。”
筠竹是个坐不住的,瞧小厮急得快哭了。啪的一下把筷子按在桌上,嘴里还在嚼着食物脚下飞快的往外走,还不忘抽空嘱咐关榆柳一句:“娘,我先去看看,您慢慢来别着急。”
关榆柳瞧筠竹一点女儿样都没有,没眼看的朝她挥手打发她出去,扭头跟宁献风嘀咕:“你说我是不是该给她请个教养嬷嬷教教她女儿家要有女儿家的样子啊,你瞧她这放浪不羁的作风,再这样下去我怕她给我拐回来个儿媳啊。”
筠竹脚下生风赶到门口,一瞧就无语住了。燕姝端坐在轿子里,身边的丫鬟给她打扇喂食,模样纨绔的跟王蠢驴差不离。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筠竹上前去问。
燕姝瞧见筠竹,把嘴里的葡萄核往丫鬟手里一吐叫人退到一边。高举着被筠竹掰折的手指,姿态高傲的同她开口:“我要在你家住,直到我的手痊愈为止。”
“在我手好期间,你要贴身伺候我,做我的贴身女婢。给我端茶倒水,铺床叠被,描眉画鬓……”
筠竹见她跟没睡醒一样开口做梦,难以置信的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手打断她的话:“你方才说什么?”
要我给你当为奴为婢,你还真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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