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冷翠方程式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周砚之的脸上投下细长的光斑。他微微动了动，还没有完全醒来，就先感受到了怀里的温暖。沈敘白蜷在他胸前，呼吸均匀轻柔，发丝散落在枕头上，有几缕还调皮地蹭着周砚之的下巴。
　　周砚之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轻轻收紧了手臂。这个动作惊动了怀里的人，沈敘白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就先扬起来了。
　　“砚之...”声音还带着睡意，软软糯糯的。
　　“嗯。”周砚之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还早，再睡会儿。”
　　但沈敘白已经醒了，他抬起头，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早上好呀。”
　　周砚之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用吻道了早安。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晨起的慵懒和甜蜜。分开时，两人都微微喘着气，沈敘白的脸颊泛着红晕。
　　“这样早安...我很喜欢。”沈敘白小声说，把脸埋进周砚之的肩窝。
　　周砚之低低地笑了，手指轻轻梳理着沈敘白的头发：“那就每天都有。”
　　他们又温存了一会儿才起床。周砚之先下床，伸手把沈敘白拉起来。沈敘白还困倦地揉着眼睛，被周砚之牵着走向浴室。
　　刷牙的时候，沈敘白盯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突然笑了：“你的头发翘起来了。”他沾湿手，想帮周砚之压平那撮不听话的头发。
　　周砚之抓住他的手腕：“先刷完牙。”但语气里没有丝毫不耐，反而带着纵容。
　　早餐是简单的牛奶燕麦和水果，但周砚之坚持要切得整整齐齐，摆盘精致。沈敘白坐在餐桌前，晃着腿等投喂。
　　“今天有什么计划？”沈敘白问，接过周砚之递来的盘子。
　　“先去图书馆还书，然后...”周砚之停顿了一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敘白惊讶地眨眨眼：“你不是说要修改论文吗？”
　　“下午再改。”周砚之抿了一口咖啡，“上午陪你。”
　　这个突如其来的让步让沈敘白心里甜甜的。他知道周砚之对工作有多认真，能让他主动调整计划是多么不容易。
　　去图书馆的路上，周砚之自然地牵起沈敘白的手。校园里人来人往，但两人都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沈敘白的手指悄悄滑进周砚之的指缝，变成十指相扣的姿势。
　　“这样走路不方便。”周砚之嘴上这么说，却没有松开手。
　　“我不管。”沈敘白晃了晃交握的手，“就要这样牵着你。”
　　还完书，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家。阳光正好，两人就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散步。经过小树林时，沈敘白突然拉住周砚之。
　　“你看，那只猫好像又胖了。”他指着树下一只橘猫。
　　周砚之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沈敘白拉着蹲下来看猫。橘猫懒洋洋地晒太阳，瞥了他们一眼，爱答不理的样子。
　　“它好像你啊。”沈敘白突然说。
　　周砚之挑眉：“我像猫？”
　　“嗯，看起来冷冷的，其实...”沈敘白突然凑近，在周砚之脸上快速亲了一下，“很温柔。”
　　周砚之耳尖微微发红，轻咳一声：“公共场合...”
　　“没人看见啦。”沈敘白笑嘻嘻地站起来，顺手把周砚之也拉起来。
　　中午他们去了常去的那家小面馆。老板娘已经认识他们了，笑着问：“老样子？”
　　周砚之点头，沈敘白却突然说：“今天他的面里多加个蛋吧。”
　　“为什么？”周砚之问。
　　“因为你昨晚熬夜了，要补补。”沈敘白说得理直气壮。
　　周砚之心里一暖，没再说什么。等面的时候，沈敘白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周砚之的腿。
　　“砚之。”
　　“嗯？”
　　“就是突然想叫叫你。”
　　周砚之在桌下握住他的手：“我在。”
　　面来了，沈敘白习惯性地要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给周砚之，却发现自己碗里根本没有青菜——周砚之早就跟老板娘说过不要放沈敘白不吃的青菜。
　　“你的荷包蛋，分你一半。”周砚之把自己碗里的蛋夹给沈敘白。
　　“那你不是少了吗？”
　　“你多吃点就好。”
　　简单的对话，却让沈敘白心里满满当当的。他低头吃面，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下午周砚之确实要改论文，但他们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在家里的书房。周砚之坐在书桌前工作，沈敘白就窝在旁边的小沙发上看书。但看不了几页，视线就会飘到周砚之身上。
　　工作中的周砚之很专注，微微蹙眉的样子特别好看。沈敘白看着看着就入迷了，直到周砚之突然转头看他。
　　“怎么了？”
　　“你一直在看我。”
　　“因为你好看啊。”沈敘白理直气壮。
　　周砚之无奈地摇摇头，却起身走过来，俯身给了他一个短暂的吻：“乖，再看书一会儿。”
　　这个吻很有用，沈敘白果然安分了不少。但过了一会儿，他又蹭到书桌旁：“砚之，我渴了。”
　　周砚之正要起身，沈敘白却按住他：“我去倒水，你要不要？”
　　等沈敘白端着水回来，不仅有自己的果汁，还给周砚之泡了茶。
　　“你的茉莉花茶，我加了少量蜂蜜，不会太甜。”沈敘白把杯子放在桌角，“不影响你工作。”
　　周砚之拉住要走的沈敘白，又亲了他一下：“谢谢。”
　　傍晚时分，论文告一段落。周砚之保存好文档，转身发现沈敘白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书滑落在手边。周砚之轻轻走过去，蹲在沙发前看着沈敘白的睡颜。
　　睡着的沈敘白显得特别柔软，呼吸浅浅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小的阴影。周砚之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沈敘白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砚之，他立刻笑了：“忙完了？”
　　“嗯。”周砚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怎么不到床上睡？”
　　“想等你一起。”沈敘白声音还带着睡意，伸出手，“拉我起来。”
　　周砚之把他拉起来，沈敘白就势靠进他怀里：“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那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沈敘白抬头，眼睛亮晶晶的。
　　周砚之点头：“好。”他最喜欢沈敘白点菜时期待的眼神。
　　做饭的时候，沈敘白就在厨房里打转，时不时从后面抱住周砚之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
　　“这样我不好动。”周砚之说，但并没有真的让他松开。
　　“就抱一会儿嘛。”
　　晚餐后，他们挤在沙发上看电影。说是看电影，其实谁都没认真看。沈敘白靠在周砚之怀里，玩着他的手指。
　　“砚之。”
　　“嗯？”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幸福。”
　　周砚之低头吻他的发顶：“我也是。”
　　电影演了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相拥的体温，交错的手指，和偶尔交换的轻柔的吻。
　　睡前，周砚之在浴室刷牙，沈敘白突然从后面抱上来，下巴搁在他肩上，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砚之，”他含糊不清地说（因为嘴里都是牙膏沫），“明天也这样在一起好不好？”
　　周砚之吐掉漱口水，转身抱住他：“不止明天。”
　　“那后天呢？”
　　“后天也是。”
　　“大后天呢？”
　　“每一天。”
　　沈敘白笑了，凑上去吻他，不在乎两人嘴里的薄荷牙膏味。这个吻清新而甜蜜，就像他们的每一天。
　　夜深了，沈敘白窝在周砚之怀里，昏昏欲睡。周砚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
　　“砚之...”半梦半醒间，沈敘白喃喃道。
　　“我在。”
　　“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睡吧。”
　　周砚之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
　　平凡的一天，却是无数甜蜜瞬间串联起来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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