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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
叶望舒满眼都是笑,再次撞进了那双寒星一样的双眸里。
她像是被什么莫名的磁场吸住了一样,好半晌,才艰难的移开,脸上红晕染得她,娇艳起来。
那位英俊的侍卫手中再次被塞了一张银票,张嘴结舌,“主子,这,,,”
又是封口费吗!为什么啊,只是看你一眼,不用付费吧。
赵三姑娘,真是个大方的姑娘!
景年见她走路像只欢快小鸟一样,就差长对翅膀了,脑子里又闪过山中的日子。
“景年,你有什么心愿啊?说出来听听!”
“景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在,我都会帮你的。”
“景年,你别担心,你会好起来,我向你保证。”
“景年,你的腿真的会好,我还等着和你一起爬山呢。”
这些话在他的脑海里,像只鸟儿的翅膀一样,来回的扑腾不休。
越十三小心的问了一句,“主子,您这是,,,还要跟着赵三小姐?”
主子怎么跟个色狼,不,抢劫的一样呢。
不会是真盯上人家小姑娘身上的银票了吧。
话说主子其实真的不大富裕。
他们这些侍卫,出门在外,也非常爱算计,哪有皇家的半分气派。
景年不语,越十三安静不了,“主子,属下找到了新的赚钱方法。”
“跟着赵三姑娘!”
“跟定她!”
叶望舒傻了,怎么她们直接走了,也不管还有人没有回呢。
上车不点名,不报数吗!
这些赵家的公子姑娘们,真的不靠谱。
算了,楚楚还在园子里,自己站在门口等一等便是。
早知道带着知意来了!至少有个人陪着自己说说话。
还是没有经验。
她无聊的扯着自己的衣袖,心里,,,不大痛快。
任谁好脾气,也烦这些无端挑衅,她是生来就让人拿捏的么。
直到那个年轻的英俊侍卫停在她的身边,英姿玉容带着笑,轻快的叫着她,“赵三姑娘。”
叶望舒抬起眼来,疑惑又紧张的看着他,“有事吗?”
“银子付过了,还想来个连环敲诈吗!”
“空口无凭的事情,我可不承认。”
景年打开窗帘,俊脸一露,“上来。”
声音带着命令,与不容置疑!
叶望舒脸热偷偷看了下四周,很好,无人注意。
她一按车辕,利落的跳上车,麻溜的钻了进去。
越十三收起惊讶,稳稳的一挥鞭,“殿下,坐好。”
她的身手,不错。
和在水池边把那个臭男人一掌拍下去时一样。
叶望舒正迟疑着要坐在哪里,是挨着他那一边,还是坐在他对面?好烦选择题啊。
马车一走,她身子一晃,直接投怀送抱,脸扎进他的怀里,贴着他的胸膛,她都听到了他咚咚的心跳声。
她可以对天发誓,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没有站稳扶好。
她脸红如霞,手足无措的起身解释,“那个,景年,我不是,,,”
“对不起,景,,,四殿下,刚才,不好意思。”
景年吸着她身上的香气,不舍的用一只手托着她的胳膊,顺势送她坐在身边。
她的身子,软软香香的,像只小猫咪。
就是太瘦了点,轻飘飘的。
“我知道。”
还是那该死的低音。
“叫我景年就好。”
四殿下,四皇子,那是留给别人的。
她不是别人。
叶望舒悄然看了他一眼,“会不会,不合规矩?”
“京城的规矩,,,很大。”
“我还不大懂这里的规矩。”
景年用余光扫着她,“在我跟前,不要拘束,我不怪你。”
关心的扯了个话头,“怎么连马车都没有?”
永宁候不至于穷成这般。嫡女出行,都不配个马车。
看来,她在家,过得并不如意。
不过,衣服首饰,,,挺华美贵重。
叶望舒摇头,“不要紧,他们可能是把我忘记了,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出门。”
景年冷笑,“他们就是故意的。”
你有没有脑子,这都看不出来吗!
叶望舒低头,“算了,谢谢你。”
“你的,,,腿,那个身体还好吗?”
当年,她只知道,他可以站起来了!
越一每天给他按摩时,他一点表情都没有!
好像他两腿根本没有感觉,是按着根木头。
害得她好担心,害怕小一的药是假货。
那时候,她真的一心一意的想景年站起来。
景年看着两只小手揉着自己的衣袖,黑色的布料在她嫩白的手指间绕来绕去,而她浑然不知自己拉错了。
且由着她吧。她傻子嘛。
“我很好,你呢在西北好玩吗?”
叶望舒使劲点头,“好玩。那里的风土民情,和京城大不相同。”
“民风也淳朴,他们说话做事,直爽畅快,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子。”
“嗯,还有我大哥在那里嘛,他特别厉害,那里的人,都很佩服他呢。”
“大哥带着我和中意哥玩遍了边关好玩的地方。”
“不想回来,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去了。舍不得我大哥一个人在那边。”
景年心内微酸,“赵世子,确实不凡。”
“嗯,中意哥?”
“我记得你们永宁候府,没有这号人物吧。”
他自来不是多嘴的人,就是路上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这是你家的什么人?”
对于没心眼的人,直接问她就行。
叶望舒自在起来,“是我在半路上碰到的,他正好叫赵中意,和我一个姓,我就当他是我哥了。”
“上次我们两个一起还见过你呢,大哥也喜欢他收了他当侍卫。”
“他人很好的,这次没有跟着出来,到庄子上去了!”
“要是他在的话,一定不会扔下我一个。”
景年舌头上滚了两遍,“赵中意。”
有多好,到底是多好,比我还好!
叶望舒突然想起,景年对自己这个永宁候的嫡三姑娘,并不相熟悉,他们实际上,今天才算得上第一次见面,她刚才说话那样自带熟络的口气,似乎太唐突了点。
他不会,,,怀疑什么吧。
完了,一见到他,就什么都忘记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冷不防被他幽深的眼神碰个正着,吓得赶紧扭头,强硬的移开。
刚要抬手拍下胸口,这才发现,把他的衣袖给弄得皱巴巴的,她像烫着了一样,给他轻轻的放下来,装作跟她无关。
“他会怎么看我,不会以为我是个花痴,贪图他的美貌吧!”
“虽然,我承认,我确实因为他的脸,才会见色起意,,,一见钟情,再见沉沦的。”
“完了,这以后,我还有什么脸出现啊?小一,时光能不能倒流!”
景年早已明白她的心思,掩下眼里的笑意。
“永宁候府到了!”越十三的声音很及时。
叶望舒赶紧尴尬的做了个再见的动作,从马车里钻出来,她看着这个侍卫,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补偿一下。
“谢谢你,小伙。”
正好知意和赵松已在门口了,惊喜的看着她下来,“姑娘,你回来了。”
赵松眼睛却看向马车,恭敬的道,“多谢,四殿下送我们姑娘!”
车里传来冷淡的声音,“只是顺路!”
赵松刚要作个揖,又愣了,“顺路吗?”
马车早已调转了方向,缓缓离去。
知意检查了一下叶望舒,然后欢喜一同回院子,“还好姑娘没事,,,好像香包丢了。”
算了,反正也只是个普通的香包,她早预料到的事情。
“她们一回来,我才知道,姑娘没和她们一起。”
“太过份了,只打发人说是忘记了姑娘,我也没办法,就赶紧找了候爷。”
“候爷到现在还没有处置她们!”
知意的不满,直达云霄,“姑娘一个小姑娘,柔弱无力,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中意也没有跟着她,谁保护她。”
赵松听到这里解释,“主要是先要接姑娘平安归来,才是大事。”
“万幸姑娘没事!”
不过,柔弱二字,有点和她不搭呀。
叶望舒苦笑,“我这人缘,也太差了!”
“她们这样明显的故意,到底是为什么呢?”
“感觉着,我好像没有得罪过她们啊。”
赵松转过身时,还在心里想着,“人心不古呗。”
“左右不过是不平二字。”
魏若锦心里不舒服,忍不住牢骚,“陆表兄,才不过今天刚见她一面,就一直念叨着她,说得她如何,如何的。”
赵玉蓉知她心事,“就是,凭什么啊。”
“从前哪有她露脸的事情!”
“不会以为,这府里的姑娘,就她才是尊贵的吧。”
三人脑子一热,冲动的做了个决定,“给她点小教训吧。”
赵家两个兄弟早被朋友拉到了酒楼,十分开怀,“够意思啊,今天咱们兄弟二人,陪着你们,一醉方休。”
“点两唱曲的先进来。”
“对,喝完去风月楼看看舞。我们请客,都包了啊。”
等到他们到家,才知道,三妹被他们都忘记了。
“她们直接回来,根本没有等望舒。”
赵二婶恨铁不成钢,“你们两个是哥哥呢,出门在外,妹妹不管,却先灌一肚子的黄汤回来。”
他们顿时酒醒一大半,“三妹没回来!”
转眼看到三个面带灰色的小姑娘,“你们呢,为可不等她!”
她们的嘴巴不敢再强硬的说忘记了,只说,,,“真没有看到人,以为你们带她走了。”
永宁候想发火,又闷头生气,“原来,,,她真的就如一粒尘埃无人在意。”
“我这些天,给她的脸面,在他们眼里,屁也不是。”
他苦笑,“人心啊人心。”
五个人,在祠堂,跪了一夜。
无人敢求情,赵家三房,很好,三个孩子全在。
他们两口子,没有心思吃饭,相看互厌,心里不是滋味。
“这些孩子,怎么就没脑子呢。”
“惹她干嘛?”
老太太和纪氏,还没有出来呢。
他们是多大的脸呢!
第二天刚被人掺着出来,五个人在祠堂门口,便又结结实实的打了十个手板。
永宁候亲自看着他们,“不许叫,不许哭!”
“这次以后,你们不会再忘记,永宁候府里,还有个三姑娘了吧!”
五个人保证记住了,他又吩咐赵松,“回头让先生停下课程,讲上一个月礼记。”
“你们每天都要去听,认真的听,认真的记。”
等在门外的几人,脸红的扶走了自己家的兔崽子。
赵松疑惑的问他,“候爷是想趁机整顿一下家风?”
赵闻溪半晌才点头,“这个家,不能就这样烂下去,我不能让远舟接到手的时候,看到这般的情形,脑子里只想扔了也不可惜。”
“他一定会对我很失望。”
他对我已经失望过了。
叶望舒换好衣服,诧异,“这个我爹,他是在搞什么,真的知道心疼我了吗?”
早干嘛去了!
赵中意提醒,“也许是,想让舒舒你尽心尽力的给他医腿呗。”
叶望舒肯定他,“还得是你中意哥,说得靠谱。”
“我说呢,都扔十几年了,怎么可能突然就醒悟了。”
她叹息,“我是个讲信用的人,拿了人家银子,肯定会办好事的。”
“这样一搞,我又莫名的感动,好像觉得欠了他一样。”
“实际上,谁欠谁不重要了。”
原身死了,她,,,早晚会离开。
她突然想起中意的任务,“那些东西?”
赵中意挂上笑意,“嗯,种上了,出芽了。”
“专门是积年的老庄稼户照顾着。那些老兵们,都会帮着照看。”
“不过,结果还早。”
赵望舒却在想,另外的一样呢,交给谁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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