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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吃醋
闻言沈即白更加按耐不住。他转过身,目光停留在林询眸间,周遭吵吵闹闹,男孩儿那双圆亮的大眼始终盯着他。
又在撒娇了。
沈即白皱眉,不爽至极。
他故作不耐冷冷道:“别看着我。”
沈即白话音刚落,林询反而将乌黑的眼睛瞪得更大。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不依不饶,变本加厉地贴到少年跟前,下巴几乎都要搁在沈即白肩头。
“我偏不!”林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赌气意味,温热的气息拂过沈即白的脖间,“谁让你早上不理我的?”
沈即白呼吸一滞,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幸好同学们都在忙着整队,没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但越是这样,他心里那股无名火就烧得越旺。
林询对谁都这么没分寸?难道对徐洛阳也这样?
“准备下楼了,别贴那么近。”沈即白冷着脸,声音压得极低。
他用力甩开林询的手,力道大得让对方踉跄了一下。
林询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班主任陈梅的哨声打断。
“全体注意!按顺序下楼!”
队伍开始移动,沈即白头也不回地跟上前面同学的脚步。林询站在原地,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徐洛阳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发什么呆呢?走了!”
晨会的操场阳光刺眼,各个班级整齐列队。林询站在队伍末尾,目光却不自觉地往沈即白身上瞟。
少年站得笔直,白衬衫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勾勒出清瘦的背部线条。
校长在台上讲话,内容无非是期中考试临近,大家要抓紧复习云云。
林询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沈即白刚才那个冷漠的眼神和那句“别贴那么近”。
他难道就那么招人嫌吗。
“……下面请学生会主席沈即白同学发言。”
掌声响起,沈即白从容不迫地走上主席台。林询这才回过神,跟着鼓起掌来。
台上的沈即白声音清朗,条理分明地汇报着学生会的各项工作计划。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边,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真帅啊......”站在林询前面的女生小声感叹。
“对啊,还是年级第一呢,还这么好看......”
林询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当然知道沈即白有多优秀,但听别人这么议论,就是莫名不爽。
“喂,”徐洛阳用手肘捅了捅他,“你没去跟他道歉?刚我看你俩不是站一起呢吗?”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林询撇撇嘴,“阴晴不定的。”
徐洛阳挑了挑眉:“该不会是在吃我刚跟你一起下楼的醋吧?”
“哈?他有那么小气?”林询越听越觉着怪。
“你是不是没好好人人家说啊,”徐洛阳压低声音,“我瞧见他刚刚盯着你看呢,眼神那叫一个吓人。”
林询心头一跳:“真的?”
“骗你干嘛!"徐洛阳一脸笃定,“要我说啊,沈即白这人占有欲挺强的。你以后少跟我勾肩搭背了,省得他吃醋。”
“吃醋?!”林询声音陡然拔高,引来周围同学侧目。
他赶紧压低声音,“你丫再胡说!我们就是......就是......”
林询语塞。他总不能说“我们其实在一起循环”吧?更何况,他自己也搞不清现在和沈即白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是什么?”徐洛阳坏笑。
林询欲言又止。
见人一直回答不出来徐洛阳更加笃定自己心中所想,本想再搭下人肩膀的,想想还是算了。
他朝林询叹了口气:“你任重而道远啊……”
“道什么远……”林询皱眉。
晨会结束,各班陆续解散。
林询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眼睛一直盯着前方沈即白的背影。走到楼梯口时,他突然灵机一动,假装脚下一滑。
“啊!”
惊呼声成功引起了沈即白的注意。少年猛地回头,在看到林询扶着栏杆“痛苦”表情的瞬间,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来。
“怎么了?”沈即白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紧张。
林询心里暗喜,脸上却装出一副痛苦面具:“脚...脚扭了......”
沈即白眉头紧锁,蹲下身就要检查他的脚踝。林询赶紧拦住:“没事没事,能走......就是有点疼......”说着,他顺势把手臂搭在少年肩上,“扶我一下就行。”
沈即白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就在林询以为要被拆穿时,对方却一言不发地架起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教室走。
这个姿势让两人贴得极近,近到林询能闻到沈即白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气,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细密阴影。
少年的体温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让林询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那个......”林询试探性地开口,"早上对不起啊。"
沈即白的脚步顿了一下:“什么?”
“我不知道你那么膈应徐洛阳,”林询小声说,“还让你给他补课……”
沈即白没有回答,只是手臂上的力道微微收紧了些。
“其实......”林询鼓起勇气,“你比徐洛阳重要多了。”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沈即白的耳尖瞬间红了。他别过脸,声音闷闷的:“......知道就好。”
林询心头一喜,正想得寸进尺,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窃笑。他回头一看,徐洛阳和几个男生正挤眉弄眼地看着他们。
“哟,林询,脚没事啦?”徐洛阳故意大声问。
林询这才想起自己还在装瘸,赶紧“哎哟”一声,往沈即白身上靠:“疼死了!”
沈即白:“......”
回到教室,沈即白把林询扶到座位上,转身就要走。林询一把拉住他的衣角:“你去哪?”
“拿药。”沈即白面无表情地说,“不是扭伤了吗?看你路都走不了,肯定是出血了。”
林询这才意识到玩脱了,赶紧摆手:“不用不用!已经好多了!”
沈即白眯起眼睛,突然俯身凑近:“林询。”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危险的意味,“你该不会是在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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