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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聊
这两日忙着重新找机会接触梁家,祝沅有听说徐知礼的事情,却也顾不上为他担心。
前几日又去见了杜欣宜,她已经休养好出院,重新回到剧组拍戏了。
祝沅去探过一次班,杜欣宜的状态还不错,看得出她挺喜欢做演员演戏,以前的事,她也不打算重新想起。
因着之前的事,如今的杜欣宜也算是黑红了,小火一次后有了不少流量。
经纪人接连帮她争取到两部电影的女二号,恐怕之后一段时间都有的忙了。
到了晚上,祝沅在宿舍研究近日的K线图,近期股市变动很大。她手中还有点闲钱,打算做个投资。
顾悦赖在她的宿舍玩平板,怎么都不肯走,单人间的宿舍她一个人待着有点无聊。
祝沅正看的入迷的时候,耳边传来顾悦平板外放的声音。
顾悦震惊道:“我天,这事还有反转!”
港媒报道称徐家公子矢口否认联姻一事。
“那天拍到的难道不是方家的小公主?那会是谁?”
祝沅心虚,没敢吱声。
忽而,手机震动了下,是“琢”发来了消息。
“在忙?”
祝沅秒回:“什么事?”
消息刚发过去,下一秒语音通话便打了过来。
这一惊,手机险些从手里滑落,她紧紧抓着手机,沉默起身往门外走。
顾悦见她走到门口,抬起头问她:“你干嘛去?”
祝沅晃了下还在震动的手机,讲:“打个电话。”
她一直走进楼梯间才接通,“有事?”
“你在做什么?”徐知礼声音暗哑,听上去十分疲惫的样子,这几日他大概都没好好休息过吧。
无意多说,祝沅直接回他:“徐先生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挂断了。”
她将手机从耳边移开,还没来得及按断,听见他不紧不慢地说:“别挂……”
“一万,聊会天可以吗?十分钟就好。”
大概是以前给他留下的印象唯有拜金,现在他倒是学会主动用金钱来引诱自己了。
陪聊十分钟换一万,买卖划算,不要白不要。
“可以,不过我可能提供不了什么情绪价值。”
“没关系。”走廊里空荡,耳边声音清晰。他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被电流处理后再传入耳中,实在令人着迷。
祝沅听着,心不由得跟着软了下来。
“怎么还没睡,是又失眠了吗?”
才十一点,不算很晚,而且她失眠已经成习惯了,就算是不失眠的时候也不会这么早睡。
祝沅简短地讲:“没有,习惯晚睡。”
“那刚刚在做什么?”
“炒股。”
徐知礼轻声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股民。”
祝沅语气也跟着轻松起来,她讲:“没办法,金融专业嘛,总要做些实践的。”
“打算买哪只股?我帮你参考……”
祝沅沉默了一会儿,坚定地讲:“就买冠荣集团的股票。”
徐知礼听后波澜不惊,只是问:“你确定?”
祝沅却饶有深意地问:“嗯,你们冠荣集团的股票跌的都创十年新低了,不能再跌了吧?”
徐知礼用开玩笑的语气讲:“不好说,劝你慎重。”
“这样啊。本来还打算再观望观望,既然徐先生这么讲,我就赌一把。”
徐知礼好心提醒:“怕你赔的血本无归。”
祝沅却说:“那徐先生就再努力一点吧。我呢,不求赚大钱,至少让我托您的福小赚一笔。”
“这么有信心?”
“有,我这是对徐先生有信心。”
徐知礼顿了顿,心里觉得欣慰,跟她承诺:“好,赚了归你,赔了算我的。”
她不是这个意思,但懒得跟他讲清楚。
看了眼时间,祝沅讲:“十分钟了,徐先生该转账了。”
陪聊即将结束,徐知礼似乎不打算认账,“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一件东西。”
祝沅不解:“什么?”
“一封感谢信。这一万块我帮你收着,你拿感谢信来换吧。”
“我……”
“……”
没给祝沅再讲话的机会,徐知礼当先挂断了电话。
她什么时候答应给他写感谢信了?还没完了……
祝沅没好气地发了消息过去:“是不是我写了这封感谢信给你,我们就两清了?”
那边消息很快回了过来:“不是。”
她有些气恼,问他:“那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想知道的话就拿自己的目的来交换。”
祝沅无语,不再理人,干脆关上手机。
她心烦意乱地靠在走廊窗边点了支烟,黑暗中只有零星的光点。
夜风透过纱窗轻易吹散了烟雾,她独自一人站了很久,直到顾悦发来消息,问她怎么还不回去。
她才匆匆按灭烟头,转身离开。
——
那日徐家老宅里的对峙以徐知礼的胜出结束。
看了文件,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徐明远将文件摔在一边,并不认账,“这是什么意思?”
借以职务之便以权谋私,巧立名目中饱私囊。徐家的这些蛀虫可真是各个被养的脑满肠肥。
如今内忧外患,实在不是对他们开刀的好时机。若不是被逼不得不将这些东西拿出来,徐知礼大概也会像徐敬荣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是他无能畏惧,而是想维系徐家表面的和睦,至少在徐敬荣在世之时,徐家还不能乱。
徐知礼眉梢微挑,无喜无怒,“大伯看不明白?那证监会,金管局,廉政公署……总有人看得明白。”
徐明远有恃无恐,“就凭这些?你以为又能证明得了什么?”
“大伯可能误会了,不止这些。这些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我还没看过,不过如果大伯感兴趣,也可以先给您过目。”
徐明远听后瞬间神色中透着一丝不安,徐知礼手中究竟还有些什么他判断不出。
或许如他说的那样,他手上有十足的证据。又或许他手中就只有这些,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吓唬他们。
但他不敢赌,他怎样都没想到会落把柄在徐知礼手中,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被他注意到的?
威逼利诱这法子很奏效,场面一下子被徐知礼镇住。
见状,秦枫配合着打圆场:“如今冠荣集团遭逢变故,我们皆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该一致对外才好。”
他一讲话,剑拔弩张的气氛便缓和了许多。
徐知礼点头,言道:“的确如此,这些东西今日摆在诸位面前,看过后便作罢,我并不想以此要挟诸位什么,只是想让诸位清楚,我是爷爷亲自选定的继承人,支持我就相当于支持整个徐家。”
说着,徐知礼忽然加重了语气,讲:“你们想让徐家好,就该齐心协力一致对外。而不是千钧一发的时候还在紧紧咬着我不放。”
一向好脾气的徐知礼第一次在所谓的族亲面前发了火。
那场对峙他几乎用了全部底牌,才震慑住董事会的人。
不过,等时间一长,他们反应过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在此期间,徐知礼必须迅速想到解决这次危机的办法。
只有先稳住外部,才有余力来清理这些蛀虫。
——
那之后,徐敬荣的身体每况愈下,无论药物治疗还是化疗,效果都不太好。
在他出现了几次昏迷被推进ICU里抢救之后,徐知礼开始整日守在医院里。
但公司的事也要处理,他便将工作也一同带了过来。
一边是工作,一边要守着徐敬荣,接连很多天,他都没好好休息过。
那天开完视频会议已经很晚了,徐知礼站在病房门口,瞧见徐敬荣睡熟了,他好不容易才睡了个安稳觉,徐知礼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忽然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失眠的祝沅。
她有睡着吗?今晚还会失眠吗?
发消息的时候没想过她会回,但消息真回了过来,他就忍不住想同她讲讲话。
不过对方态度不怎么好,没说两句就要挂断。可有钱能使鬼推磨,花钱买她十分钟的空闲,她倒是很乐意。
秦枫过来的时候看见徐知礼就靠在走廊的墙边,一个人划着手机屏幕。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脸上带着的淡淡笑意,却在听见他脚步声的那一刻,又极快的消失了。
秦枫后悔打扰了他,如今这么多事情压在他一人身上,难得他有这么一刻喘息的时间。
“枫哥,你来了。”
秦枫问:“怎么不进去。”
“好不容易才睡着了,我怕惊动他。”
徐敬荣在vip病房里,病房一室一厅,客厅有可以休息的沙发,往常徐知礼都会休息在那里。
秦枫讲:“明早还要开董事会,要不你回去休息一晚,我在这儿陪着徐老。”
明早的董事会对徐知礼而言万分重要,很多事情要做出决断,比如人员部署,今后的战略方向……
徐知礼沉默片刻,摇头讲:“我在这里守着吧,不会影响明早的董事会。”
秦枫当然知道他会处理好一切,这样讲只是想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晚。
这里有护工,有保镖,有值班医生护士,还有秦枫自己也在,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房间内传来咳嗽声,徐知礼当先推门入内。
秦枫倒了杯水递过来。
徐知礼把病床摇了起来,接过秦枫递来的水,“爷爷,喝点水。”
徐敬荣喝了水,又缓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他讲:“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别在这儿碍眼。”
两人闻言皆是默不作声,徐敬荣的本意是想让他们回去休息,可说出口的话却带着几分严厉。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他没好气地催促着。
徐知礼试探着问:“您是还在生我的气?”
徐敬荣虽然病着,但不糊涂,拒绝联姻这事徐知礼不打算隐瞒,如实告诉了徐敬荣。
徐敬荣当时没讲什么,但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徐知礼一向听他的话,很少这样忤逆他。
可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不会在小辈面前倚老卖老,赶他们走是不想他们浪费时间守着自己这个将死之人。
徐敬荣没有回答,反问道:“阿琢今年多大了?”
帮他掖好被角,徐知礼一言不发地在病床边坐下。
徐知礼的父母是在他生日那天车祸去世的,受这件事影响,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过生日,哪怕只是提及心情也会变得很差。
一旁的秦枫解围讲:“阿琢是丙子年生,到今年该29了。”
徐敬荣点了点头,喃呢道:“都29了……我还记得,阿琢8岁来到老宅,抛开在内地待的三年,你在爷爷身边待了十八年……”
许是受病痛折磨,徐敬荣的声音听着十分虚弱,不似以往那般中气十足。
“这么多年,你觉得爷爷待你如何?”徐敬荣看向徐知礼,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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