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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的生活像藤蔓一样交织在一起
许未然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时,暮色正给教学楼镀上金边。街角奶茶店的霓虹灯牌亮着“第二杯半价”,帝渊君系着粉色围裙从吧台探出头,浅紫发梢沾着奶泡,引得排队女生频频回头。他熟练地打包芋泥波波,看见许未然时微微一顿——马上露出他招牌式微笑。
“然然!”他解下围裙快步迎上来,拿下许未然身上的书包,“上课累不累?快休息休息。”边递给许未然一杯温水。天璇公主抱着手臂站在梧桐树影里,身上是许未然的牛仔外套,却非要在领口别上偷藏的珍珠发簪,盯着路边驶过的外卖电动车皱紧眉:“这些铁盒子跑得比灵河的分水兽还快。”
“我也可以收工了!等我一下……”帝渊君说着转头回店里和别人交接。
三个人来到了热闹的夜市,夜市的油烟混着桂花香气扑面而来时,天璇公主突然停在糖画摊前。铜勺在老师傅手里转出游龙戏凤,琥珀色糖丝在白炽灯下晶莹剔透,她下意识伸手去碰,却被烫得缩回手,耳垂泛红:“这......竟比仙界的琉璃盏还精巧。”帝渊君不动声色地买下条糖龙,许未然趁天璇公主张嘴时塞进她嘴里,引得帝渊君笑出眼泪。
烤鱿鱼的滋滋声中,天璇公主攥着棉花糖躲开来回穿梭的滑板少年,忽然指着发光的套圈摊位惊呼:“那些会飞的铜环!”帝渊君拿手机扫码,然后顺手丢出套圈,铁圈精准套中最大的两只熊熊玩偶,却在递给天璇公主时挑眉:“比起灵河的九曲连环阵,这凡间的把戏倒是简单。”
许未然看着天璇公主抱着熊熊玩偶不知所措的样子,突然觉得,2025年的秋夜,和奶奶在的时候一样温暖。
夜市陆续收摊时,天璇公主怀里还抱着大熊熊玩偶和发光贝壳小夜灯,贝壳造型的灯罩在暮色里泛着暖黄。她盯着灯底旋转的塑料星星,指尖反复摩挲着开关按钮——这是许未然在夜市摆摊给她买的,不用仙法就能亮整整一夜。“原来凡人不用星砂,也能把星光关进小盒子里。”她喃喃自语,睫毛在灯光下投出颤动的影。
回到家时,帝渊君正蹲在茶几前研究微波炉,许未然在客厅铺好地毯,天璇公主把小夜灯放在中央,光团映着三人交叠的影子,像极了仙界的星盘。
“说吧……”天璇公主抱膝坐下,牛仔外套袖口露出未褪尽的银鳞,“你现在应该信任我了吧,仙界到底是谁害你?你师尊怎么死的?”
空气突然凝固。帝渊君往许未然身边靠了靠,许未然手腕上的玉石手链与帝渊君腕间的星砂印记轻轻碰撞。
他望着小夜灯流转的光斑,声音低沉得像浸在冰里:“我从2025年回去的那天,去星轨阁找过师尊。在师尊圆寂前,他曾在星渊镜里看到一丝魔气——有仙者用魔族禁术炼化万灵,而那人用的招数...隐隐约约可以判断是星轨阁的师兄弟之一。他知道师尊有可能发现他在练禁术,故意隐去了自己,但星渊镜还是照到了一点……”他顿住话头,突然指尖在地毯上划出残缺的符文,正是天璇公主发间珍珠刻着的灵河族徽。“此事,还和灵河有关,因为那人使用了法器印有灵河族徽。”帝渊君眉头紧锁。
天璇公主猛地攥紧贝壳夜灯,塑料外壳发出轻响。窗外传来汽车的轰鸣,许未然却清楚看见,她耳尖的鳞片在灯光下泛起诡异的青紫色……
这时客厅的小夜灯突然明暗闪烁,贝壳灯罩里的塑料星星卡在轨道上。许未然看见奶奶给的流沙钥匙扣也在微微发光。帝渊君的指尖深深陷进地毯绒毛,声音低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师尊圆寂那日,我出来后,本该去灵河。”
他顿住话头,目光扫过天璇公主骤然僵硬的肩膀,“可出了星轨阁没多久,就接到密信,说师尊在星渊镜前圆寂了。”
许未然攥紧他发凉的手腕,她的玉石手链的银纹突然发烫。天璇公主抱着膝盖的手指节泛白,牛仔外套下的银鳞不受控地竖起:“值守仙侍说你师尊死前只有你去过?”她猛地抬头,夜灯的光斑在瞳孔里碎成寒星,“星轨阁的结界分十二重,除非星轨阁里有内鬼用仙法篡改了记录......”
“篡改记录的人,还在师尊的茶盏里下了蚀灵散。”帝渊君卷起袖口,腕间勒痕下渗出淡青色血丝,“这种毒只对星砂血脉起效,而全仙界知道我与师尊都是星砂血脉的......”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望着天璇公主发间那枚刻着灵河族徽的珍珠——此刻珍珠表面正泛起诡异的裂纹,像极了他在师尊书房看到的、被碾碎的半枚族徽残片。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小夜灯彻底熄灭。黑暗中,许未然听见天璇公主牙齿打颤的声音,还有帝渊君指尖掐出法诀的轻响——尽管在凡间灵力微薄,他仍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仿佛又回到月渊阁那个血月之夜,独自面对满殿仙者的指控。
清晨的阳光斜斜穿过香樟树,在石板路上投下细碎光斑。许未然抱着课本往教学楼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转身时,程叙学长背着深蓝色双肩包,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手里还拎着两杯咖啡。
“早啊,又踩着早读铃来?”他笑着递过一杯拿铁,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美式提神,还是拿铁顺口?”许未然接过温热的咖啡杯,氤氲的香气里混着学长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两人并肩往教室走,帆布鞋踩过飘落的银杏叶。程叙说起社团新策划的摄影展,指了指书包侧袋露出的单反镜头:“周末去江边拍日落?正好缺个模特。”他偏头看向她,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试探。许未然正要开口,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帝渊君发来的消息,配图是奶茶店新出的芋泥麻薯,配文却写着“天璇把糖霜撒进咖啡机了”。
她低头轻笑,没注意到程叙学长的目光落在她亮起的手机屏幕上,镜片后的眼神暗了暗。教学楼的铃声适时响起,打断了未尽的对话,两人加快脚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响。
一整天的课结束后,暮色给图书馆后山镀上灰紫色,许未然的自行车链条突然发出刺耳的卡顿。她低头查看的瞬间,玉石手链轰然爆发出刺目红光,烫得皮肤生疼。车轮碾过碎石打滑,她连人带车摔进路边草丛,手机摔出老远,屏幕在落叶间明明灭灭。
“然然!”破空声撕裂寂静,帝渊君裹挟着星砂残影闪现,玄色卫衣被气流掀起,露出颈间若隐若现的星纹。他单膝跪地揽住她颤抖的肩,浅紫瞳孔映着手链流转的血光,指尖抚过她擦伤的掌心时,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怎么能在现代用仙法了?”许未然抓住他手腕,手链红光与他星砂印记共鸣,在地面投下扭曲的符咒。帝渊君将她护在身后,目光扫过幽黑的树林,远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那声音不似人间之物,倒像仙界锁链拖过青石的回响。
“手链里我的灵力突然感应到你身边有魔气。”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周身腾起细密银芒:“魔气怎么会在2025年?但是我的浮光坠感应魔气不会出错……”话音未落,手链红光暴涨,图书馆的玻璃上有一丝黑影从玻璃缝中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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