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头的夫妻日常

　　简宁又气又好笑的，怎么能小心眼到这个地步？不就是多吃了他两块南瓜饼？
　　“砚辞你跟个小姑娘计较什么。”简宁轻训道。
　　骆姜梗着脖子道：“简姐姐，沈大夫没有跟我计较，他这是在提点我。包子好吃。”
　　她都这么说，简宁还能说什么？想来怕沈砚辞不高兴，不跟着去给她母亲看病。

　　简宁瞪了沈砚辞一眼，拿了个新鲜包子塞到骆姜手上：“吃吧。”
　　骆姜不敢动，看向沈砚辞寻求他的命令。
　　沈砚辞斜瞥她一眼手上的包子，坐下往简宁碗里夹了筷小咸菜。
　　骆姜立刻会意，拿站包子走到厨房外，蹲在门廊下啃包子。
　　“哎……”简宁正要喊。
　　门外传来骆姜的声音：“简姐姐外面空气好，我在外面吃的香。”
　　简宁又瞪了沈砚辞一眼，端了两碗粥，来到厨房外的门廊上。与骆姜齐平蹲下，一碗递给骆姜，一碗自己吃。
　　骆姜忙道：“简姐姐你快进去吃，我没事。”
　　简宁笑道：“蹲着吃着香。”
　　骆姜心里一暖，眼角瞥向坐在餐桌前的沈砚辞，如坠冰窖。牙齿咬在碗上‘咯咯’作响。

　　简宁没查觉，她喝完后粥见骆姜才喝了几口，起身回到厨房见沈砚辞也没喝上几口，问道：“怎么了？”
　　平时他吃饭碗底可是一粒米都不剩的。
　　沈砚辞嘴唇紧抿，端起碗往嘴里喂‘咕噜咕噜’喝粥跟喝水似的。
　　简宁轻叹口气，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不就是没陪他吃饭。
　　她挤到他椅子沿上，挂住身子后又往他身上挤了挤，环住他的胳膊：“别生气。”她往外看眼，抬起头吻上他的脸颊,哄道：“快吃。”
　　沈砚辞耳尖微红，下压的唇角往上扬出轻微的弧度。
　　“嗯。”他应了声。

　　蹲在门外的骆姜听到那声‘嗯’后才敢喝粥。
　　一场早饭她吃出了惊心动魂感，不敢多说话，只敢跟在沈砚辞看他脸色行事。
　　然而，他的脸色都是平平的，唯有对着简宁时会流露出此许的温度。

　　看他洗碗她冲过去洗，看他收拾餐桌她冲过去收拾。
　　然而都以一个‘滚’字结束，沈砚辞像是护地盘的公狼，不允许人越界。

　　简宁笑道：“我去收拾些东西，你自己玩会。”
　　骆姜应了声：“好。”看着简宁进了堂屋，她一个人院子里转悠。时不时的瞟向做家务的沈砚辞。
　　谁能想到一夜屠杀三百八十一口人的大魔头，在这小村里做饭洗衣是个怕老婆的小男人。
　　骆姜摇了摇头：可不兴这么想，这只是他的伪装。前天晚上她中了他的暗器，上面有巨毒，要不是误打误撞遇上简宁，她现在早就死了。还有昨晚……
　　骆姜打了个寒战，双手抱胸看向堂屋方向：简宁什么时候才出来呀。

　　沈砚辞收拾好厨房，那边简宁站在堂屋门口喊他：“砚辞你来看看还要带什么东西。”
　　他放下抹布，穿过院子直奔堂屋，骆姜只感觉有阵风飘过，然后听到堂屋里两人的对话声。

　　简宁问：“带两套衣服，还有梳子，再有些洗漱用品够不够？”
　　沈砚辞看了眼说：“够了，东西带的多路上累，多带些银子缺什么买什么。”
　　“嗯，好。”简宁应下，往包裹里又塞了两张银票。
　　东西整理好，简宁准备打包裹。
　　只是这个东西怎么打结了？
　　“砚辞你来打结，我不会弄。”
　　沈砚辞一反常态的没上前帮忙，站在她身后，忽然环上她的腰，下巴顶在她肩头喊道：“宁宁，我想。”
　　“想什么？快说。”话音落下，简宁忽然明白他想什么了。
　　“不行，不行。”她推开他的手。
　　“昨晚没有。”他再次紧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吃饭的时候我就想。”

　　简宁又急又羞道：“你，你……”
　　他怎么越来越‘肆无忌惮’的？
　　沈砚辞吻上了她的脖子。
　　简宁慌忙道：“外面有人。”
　　“她不敢进来。”
　　“门没关。”
　　“进来杀了她。”
　　简宁推开他说：“去把卧室门关了。”
　　沈砚辞关上门，瞬间化成饿鬼，扑倒简宁。
　　收拾好的床铺乱了套，简宁的头发也乱成一团，她心里想着院子里还有个人等着，又急又躁的不停地催他快点。

　　“不许想别人。”他赌气地使上大力气。
　　简宁忍不住提高声，又羞又躁地锤他：“你故意的。”
　　“你再不专心，我会让你更大声。”
　　这时候她可没能力让他跪下，只得答应：“不管她，不管她，你能不能快点。”
　　“不能。”

　　他折腾她大半个小时。
　　事后，简宁气得去拧他胳膊，奈何他胳膊上的肉太硬，捏都捏不住。
　　打了他两下说：“沈砚辞没看出来，你还有□□潜力。”
　　沈砚辞笑道：“我觉得你挺喜欢的。”
　　简宁：“在什么地方学的？油嘴滑舌，不喜欢你了。”

　　沈砚辞脸色暗下问：“真的不喜欢吗？”
　　简宁笑道：“喜欢，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我最喜欢沈砚辞了。”
　　沈砚辞脸上又扬上笑，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开心。
　　简宁心想：他可真好哄。

　　骆姜在院子里等得有些急，她不敢去别处，就在院子中间来回渡步。
　　看简宁出来兴奋道：“简姐姐好啦。”见她脸色呈粉色状，还有头发梳了个新的发髻。
　　跟在她身后的沈砚辞嘴角微扬，没了进去前的冷洌气息。
　　她生在高门大院，父亲风流，沈砚辞此时和父亲从小妾房里出来的感觉一模一样。

　　骆姜更加确定，只要哄简宁高兴，沈砚辞自然就高兴。
　　“简姐姐你都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她上前拉住简宁的手问。
　　简宁转头问沈砚辞：“什么时候出发。”
　　沈砚辞：“先去城里。”

　　家里有鸡，园子里还有菜，出门十多天，简宁把院子时的钥匙给王大娘托她照顾。
　　王大娘问清缘由，拉着简宁到一边提醒道：“昨天救她时，没看仔细。今天再看，这小姑娘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王大娘拉住她的手说：“大户人家的姑娘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乡下人只要做得一手好农活，人勤快在家里就能分口吃的。她们不一样，她们不干活，吃得住的用的都比我们好。从她们指头缝里流出来点东西就够我们吃上好几年。”
　　“但她们的那些荣耀富贵只能仰仗男人。一个宅子里面一群女人围着一个男人抢食吃，又不能打打杀杀的，只能勾心斗角，暗地里使坏。你不能看表面，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十个有九个一个赛一个有心计。”
　　“你心思单纯，去别人家虽说去给人家看病，大户人家那是龙潭虎穴，个个八百个心眼子。你们去看完病就回来，知道吗？”

　　简宁疑惑问道：“王大娘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王大娘苦涩地笑道：“狗蛋前面有几个哥哥姐姐，没一个能养活，我给大户人家当了几年奶娘。”
　　难怪她四十出头的年纪，狗蛋才十一二岁。依照这里的风俗，女孩子差不多十六岁成亲。
　　像孙大娘跟她年纪差不多大，孩子都二十多了。
　　简宁道：“谢谢你，我知道的，看完病我们就回来。不参合别人家的事。”

　　天还早三人走着去城里，走了一半沈砚辞怕她累着，硬是背着她到城里。
　　沈砚辞带着简宁来到回春堂，没让骆姜进门让她在外面等着。
　　两人进门简宁拿出用纸包着的南瓜饼递给赵掌柜：“我做的你尝尝，凉了回去过下油更好吃。”
　　赵掌柜看了沈砚辞一眼，见他没任何表示收下南瓜饼道了声谢。
　　“宁宁你去后面等我，我有事跟赵掌柜说。”
　　“嗯。”
　　简宁来到后院，坐在回廊下等沈砚辞。
　　过了会，见他进后院站起喊：“砚辞。”
　　沈砚辞走过来，拿出两个三厘米大小的木质黑色小葫芦，口了上还用木头塞着。中间凹进去的地方绑着条编织成四五毫米的红色绳子。
　　沈砚辞拿出一个套在她脖子上：“里面装的你给我的药。”黑葫芦往入衣领中。
　　另一只他套在自己头上，贴身收好。
　　“这东西可以保命，非必要别拿出，万不能让人知晓。”
　　简宁见他郑重，点头应下。

　　沈砚辞去药房收拾了几个瓶罐后，带着简宁离开回春堂。

　　码头在城市的最北边，三人去的时候正赶上开船。
　　十几米长的船身，最下面放货物，第一层船屋内有座位，夹板上是站着的人。第二层有单间和套房，价格不菲。
　　他们运气好，有两间空房。
　　沈砚辞与简宁住了间大的，骆姜住了间小的。

　　简宁还在为出行新奇，看着甲板上的人问：“这么多人要去京城吗？”
　　沈砚辞道：“没有，沿途有码头，他们中途会下船。”
　　“原来是这样。”
　　江水浩荡，一望无际，心情自然而然的开阔，像是有股清泉由上到下的舒爽。
　　简宁感慨道：“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难怪李白这么爱云游。”
　　“好诗，简姐姐你还会做诗。”一直没开口的骆姜双眼晶亮赞叹道。
　　简宁低头道：“不是我写的，是李白写的。”
　　“李白是谁？”骆姜问。

　　呃~让她怎么解释。
　　“云游诗人。”沈砚辞替她答。
　　还想说话的骆姜不敢再言语，往边上挪了几步，离他远了些。

　　船缓缓行驶，逆水往上，江风吹来潮湿的气息，简宁深吸一口气趴在船头看远处飞起的白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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