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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狼拎着纸,拎着热水瓶,目不斜视的往外走,没坐电梯,没上三楼,直接回家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顾叶时有一瞬的后悔,他应该答应对方,这样他们很快便又能见面了,但很快这点后悔又烟消云散,因为他觉得没必要。
哪次不是对方贴上来的?
谁让这只兔子总是那么主动,就算他不答应,他们也会很快见面,不答应,下次见面的时候,这只兔子还会顾警官顾警官的那么叫他。
叫的又不好听。
像是故意只想来医院做个基础检查,交出去的体检费,这会儿只堪堪花了个开头。
身处高位的狼王,总是狂妄又任性。
他有足够的自信,觉得兔子会主动来找他。
可顾叶时忘了,兔子压根跟他不是一个品种,不是一声令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对方知晓自己的想法的,这点暗示只能在他们狼群内部奏效。
对兔子,没用。
稍微聪明点的兔子都不会主动送上门,去找他的天敌。
兔子一直没来找顾叶时。
日出而作,春意随着日子的度过逐渐明显,气温稳步上升,明明春季还未过去,不少动物换下了长袖,套上了薄薄的夏衣。
这段时间的城市似乎更忙了,路的作用似乎只有用来赶路,而不是散步。
又过了一轮工作周,已经不知道多少天没跟兔子见面的顾叶时下班后,臭着脸走进家门。
忽略碍眼的余管家,碍眼的爹,也忽略碍眼的大白兔。
回家直接上楼进房间,顾叶时躺在床上,下身的尾巴伸出来放松,闲暇的左摇右摆,脸对着床头柜,双眼无神。
柜上摆放着一管祛疤膏、一袋零食、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单子、一个被压扁的瓶子。
全是一些没用的东西。
但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气温的改变,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
单子跟瓶子是上次体检带回来的,日期最为新鲜。
意识稍微回笼了些,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又叼回来两个垃圾藏在了房间里。
这句话的含义在此刻有些微妙,“又”字代表着先前发生过,后面再一次发生。
而先前……
先前从酒店顺回来的毛巾堆在枕边,离顾叶时的脸只有半个拳头的距离,只需稍稍转头,他的鼻尖就能埋进毛巾,闻使用过这张毛巾的人的气味。
顾叶时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喘着粗气,两鬓的发丝不知什么时候被汗水浸湿,凌乱的贴在额间。
兔子曾在这张白色毛巾里睡了一夜。
一晚上能留下的气味不多,再加上这些天的放置,就变得更淡了。
他做体检时,兔子摸过他的手,摸过他的脖子,还摸过他的脸,与毛巾相同味道的信息素一整天都萦绕在他的鼻腔,流连在他的血液,最后通向四肢百骸。
气味触摸不到,但也散不去。
就像一只套上诱饵的鱼钩,等待饥饿的猎物将它咬下。
但这鱼钩是软的,如果猎物是只狼,鱼钩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被破坏,然后损坏,失去。
毛巾的这点浅淡气味将他轻易的带回到那天晚上的酒店内,带回到医院的就诊室内。
在气味编织的虚幻想象里,他把兔子推进房间,粗暴的压在地上,让兔子动弹不得,他疯狂的啃食着兔子,疯狂的向兔子索取,兔子用他那微乎其微的力气抗拒着自己,最后身体疲软,失去力气。
兔子在房间内生不如死,兔子在曾拯救无数生命的诊室内被残害,兔子被他咬下皮肉,兔子被他嚼碎骨头,兔子……
兔子兔子兔子……
兔子。
一声剧烈的心跳将顾叶时突然拉了回来。
模糊的视线缓慢清晰过来。
顾叶时盯着自己的双手,被撕成布条的毛巾细细碎碎的挂在十个指节上。
被弄的不成样子的不是兔子。
而是自己。
事情从最初的时候就已经反常了,只是他太自大没有察觉。
比如刚见面的时候为什么咬伤了他,为什么咬了还要给他包扎,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要看他,观察他,为什么要忍不住抓他的手,为什么要沉默的答应送他回家,为什么要忍不住欺负他,欺负完后又觉得愧疚,又想补偿他,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像狗一样叼在自己的房间里藏起来,留在床上……
为什么自己现在想……
顾叶时将头埋在手心,贪婪的深闻着稀碎的毛巾,那里有他的气味。
他们太久没见面了,他要见兔子,他要见休安。
他要。
门外一阵虚浮的敲门声。
“先生,老爷让您去楼下用餐。”
也是兔子的声音,让人觉得烦躁。
思绪混沌的顾叶时剥下手指间的布条,好一会儿都不应声,门外的少年以为自己太小声,先生没听见,又虚浮地敲了两声。
“先、先生?”
如果说狩猎是肉食动物与生俱来的天性,那察觉危险也是草食动物刻在基因里的天性,也就这么几秒中的时间里,少年已经察觉出房间里的不对劲,脱口而出的话语随着恐惧变得像敲门声一般虚浮。
轻飘飘软绵绵。
抖什么?
又不是侏儒兔。
“滚。”顾叶时从口中挤出了一个字。
门外的响了几声慌乱的脚步声,随后彻底安静了。
几分钟后,顾叶时下床整理了下衣服,拖着沉闷的步子离开了房间。
晚上,方舟同济医院内,休安脱下白大褂,简单收拾着办公桌。
“你下班了啊?”杜拉拉这会刚结束完一个患者的问诊,打开门往里走,“怎么不跟着刚才的班车走?这段时间不安全,医院特地给草食系的医生安排的车呢。”
休安收拾完,拿起背包:“我要去趟超市买点东西,就不去了。”
杜拉拉有点不放心:“这会这么晚了,你一只兔子不安全吧?”
休安倒是觉得没什么:“打车也挺安全的,我等会打车回去也可以。”
计程车公司的管理制度较严格,品行不端的动物通常很难通过司机的执业考试,所以动物们可以放心的在夜晚打车出行。
唯一的缺点就是价格较贵,如果不是特殊时期,家里的东西被吃空了,休安也不会放弃医院的车回家。
“那好吧。”杜拉拉知道这一点,顾然也不纠结,“那你到家后记得跟我说一声,报个平安咱也放心。”
休安点点头,说了再见后就离开了。
医院附近就有超市,这点距离到不至于打车过去,加上医院附近治安完善,休安选择走过去。
可刚走出离医院没多远,休安的耳朵敏锐的动了动,停下了步子。
休安左右看了一圈,道路空荡荡的,明明一个人也没有。
这片可是医院,应该不至于……
休安谨慎又心存侥幸地往前走了些距离。
品行低劣的肉食系罪犯最爱的就是这些心存侥幸的草食系,休安连一条街都没走到,一股野蛮焦急的力气将他毫不费力的拖进了街道的小巷,抵压在满是黏滞气息的青苔墙壁上。
兔子毫无任何抵抗还手之力。
一只宽大的手捂住了休安大半张脸,只稍许露出一双满是惊恐的眼睛,刚想叫出的声音,被那只手生生按了回去,化为小的可怜的一点儿呜咽声。
休安想试着挣扎,为自己争取一线逃跑的机会,他双手拼命扒着那只粗壮结实的手臂,用腿去踢对方的小腿,但都无济于事,这点弱小的挣扎反倒像兴奋剂,刺激着那人的狩猎心理。
休安被禁锢的更加紧了些,脸上的手让他难以呼吸,对方太高,随着动作的挣扎,他的双脚都快离开地面,艰难的垫着脚尖支撑着身体。
顾叶时掐着休安的右肩,看不见光线的小巷里,一双冒着冷蓝色的眼睛盯着刚捕到的猎物,垂涎的看着休安。
见到了,小兔子。
顾叶时捏着休安的脸颊,细腻的软肉拥挤在指缝间,甚微的轻轻一动,那团肉就堆到眼下,让休安的双眼被迫眯起。
无辜又可爱的。
巷子里的光线不好,顾叶时不自觉地将脸凑近了些,闻见了休安身上淡淡的香气。
休安倏的红了眼眶。
巷子里不像大街,里面什么都有,气味有些难闻,如果不靠近,他都闻不见兔子的气味。
他埋下头,急促的鼻息在休安的颈部来回扫动着,顾叶时掐着休安的脸强迫他偏头,让白皙的脖子整个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他嘴边。
这里的气味更多。
休安的脸被捏的生疼,痛苦的闭着眼睛,一双兔耳朵在被击溃的心理状态下,可怜兮兮的弹了出来,虚弱的垂下来。
像极了生命垂危的兔子。
有点难得,在顾叶时的记忆里,兔子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对他露出兔耳朵了。
是因为没有认出他吗?顾叶时的嘴角恶劣的勾起几分。
脸上的手松了几分,休安终于得到了一点呼吸的空间,虚弱的吸着空气。
“不……”休安绝望的吐出一个字节,光线太暗,加上男人的身体挡住了大半的光线,饶是有夜视的他,也看不清了。
他的双手拼死抵着对方的胸膛,虽然已经知晓这点力气根本没用,但还是想试着挣扎,抵抗着。
对方的脸离他好近,他不想让对方靠近,他知道一旦靠近,他就会被对方咬住脖子,沦为一只肉食动物的盘中餐。
他不要这样。
但顾叶时离的更近了,他的鼻尖轻轻摩挲着休安的脖子,顺着经脉一路滑到下颚,滑到耳垂,兔子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堆积在眼眶的一点儿眼泪顺着眼尾滑了下来。
兔子抖的好厉害。
谁说兔子不会叫
明明叫的这么好听。
他好开心。
简单的浅尝终会结束,顾叶时闻够了,彻底满足后,张开了嘴。
……
休安的脖子忽然传来一阵湿滑的痒意。
好一会儿,都没疼意,休安缓缓睁开眼。
对方好像在……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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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晋不是花。。
啊……剧情好像变得重要起来了呢,但最近忽然有点偷懒了,因为最近迷上塔罗牌,一玩就是半天(真的太好玩了!)抱歉,明天开始努力码字,争取每章多一点字。
(祝你天天开心~嘿嘿,虽然没什么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