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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蚀
沈御凛腰腹猛地一个用力，阮禾顿时呜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哪里脏？阮禾，三心二意的人明明是你，你竟然倒打一耙！”
阮禾整个人发软，嘴上却不饶人，“你睡过多少女人你自己数的清吗！”
沈御凛皱眉，“谁跟你说的？”
“呵，心虚了吧。”
沈御凛动作不停，“我怎么不知道我睡过多少女人，你别往我头上乱扣罪名！”
阮禾颤抖着声音，“沈御凛！你敢做不敢当！你——”
阮禾没再有开口的机会，沈御凛的动作加快，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束灵光猛地在沈御凛脑中炸开，她那天早上那么反常，是不是也是因为她觉得他有很多女人，他脏。
她是吃醋了？
沈御凛连忙低头解释，“我没有过别的女人，阮禾，那晚是我第一次。”
阮禾半信半疑地看着沈御凛。
沈御凛一看阮禾这副表情就知道她不相信他。
他要是早知道阮禾心里想的这个，他早就解释了，怎么会让她误解这么久。
“你以为我是一个心里爱着一个女人，同时也不耽误和别的女人睡的人吗？”
沈御凛咬牙，“阮禾，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
今晚的第一个吻落下，阮禾本就软了身子，没再有反抗的力气。
沈御凛吮着她的唇瓣，不放过一丝一毫空隙。
沈御凛解开阮禾手腕上的领带扔在一旁，低头，沉沉地注视她，“阮禾，我从始至终只爱过你，也只有你一个女人。”
她一次又一次地推开他，他却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地贴上来。
其实某种程度上，她也是仗着他爱她，她才肆无忌惮地伤害他。
阮禾眼角湿润，没再拒绝。
房间里的温度持续上升。
浴室里，阮禾身前是冰凉的瓷砖，身后是火热的胸膛，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下巴被人掰过去接吻，呼吸声夹杂着水声，潮湿的空气让人更加燥热。
从浴室出来，阮禾惊恐地想要逃跑，却被人按在了床上，“你不是说是最后一次吗？”
沈御凛嗓音低哑，“bb，现在是最后一次。”
-
翌日早上八点多，沈御凛被手机振动的声音吵醒，他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阮禾，探过身子拿过阮禾的手机。
来电人是顾斯年。
沈御凛清醒了一瞬，不屑地笑出声，手指滑动，按下了接听。
“几点到东京？我去接你。”
电话那边的顾斯年没听到回复，拿远手机看了眼，“喂？”
沈御凛嘴角扯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她还在睡，不会回去的。”
三言两语，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顾斯年冷笑一声，“沈御凛，回不回东京是她的想法，你无权左右。”
沈御凛自是不甘示弱，“呵，你前几天阴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你跑的倒是利落。”
“我和她的事，你没资格插手。”
“沈御凛，你别太过分！”
听着那边顾斯年气急败坏的声音，沈御凛笑出声，“顾斯年，有时候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谁让我比你先遇到阮禾呢？”
顾斯年蓦地把手机攥紧。
“你这几年做的脏事，顾柯不知道，我却一清二楚，别逼我把它曝光，知道五年前我是怎么扳倒周升的吧，你可以试试看。”
顾斯年把手机甩飞出去。
大获全胜的沈御凛挂掉电话后，看着还在熟睡的阮禾的侧颜，心软的一塌糊涂。
昨晚，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对吧？
亲了亲阮禾的侧脸，抱着人继续睡了个回笼觉。
-
等到阮禾睡醒已经是中午了，她拿起手机猛地想起自己今天是要回日本的，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11点多，早就来不及了。
连忙想改签，房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
阮禾抬头望去，和沈御凛对视。
沈御凛换了套居家服，头发垂在眼前，鼻梁高挺，嘴唇抿成直线，阮禾有点轻微近视，看不清他现在是不是在笑。
“起来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菜。”
莫名地，像两人早已生活了很久一样熟稔自然。
阮禾点点头，“好。”
沈御凛往后退了一步，把一个行李箱推了进来。
“你在酒店打包好的行李我让人拿过来了，衣帽间也给你准备了衣服。”
阮禾不解地看向沈御凛，“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要回日本，你昨晚是故意的？”
故意保持清醒，带她回他家，然后顺理成章地让她赶不上飞机。
沈御凛笑出声，“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阮禾，你别再想回日本，你只能留在这，留在我身边。”
“你之前不是说要两清吗？我觉得我们没办法两清，钱对我来说最不值一提了，既然你觉得亏欠我，那就用你的一辈子来补偿我。”
阮禾说不出话，她几乎就要动摇，可是她想起他母亲的话。
“沈御凛，我现在很乱，我承认，我的心里有你，愧疚也好，爱也罢，这些年你始终在我心里。”
沈御凛整个人都要飞起来。
“但是——”
“没有但是！”
沈御凛打断阮禾的话，他不想再听那些千篇一律伤人的话，他走近阮禾，“那你当年为什么说对我从未有过真心？”
“那些话是骗我的对吗？”
看着沈御凛眼里的热切与期许，阮禾竟说不出话，她要否定当年自己说的一切吗？
“其实，真心是有过的，但是转瞬即逝，那个时候我分不清对你究竟是爱还是恨多一点，但是后来，确确实实是愧疚更多。”
“而且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利用了你，玩弄你的感情，甚至想要通过毁了你来报复你的父亲。”
其实从始至终，沈御凛都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沈御凛发现自己父亲在包庇周升后，他选择把自己扔出去，赌沈宴明会为了他而放弃周升，这样他才可以把周升绳之于法。
沈御凛眼尾发红，指尖微微颤抖，他从来不敢奢求她的道歉，因为在他眼里，他父亲是的的确确的帮凶，如果不是他父亲一意孤行要保周升，那么阮禾一家也不会家破人亡，害她孤身一人还要背负仇恨活下去。
沈御凛曾想过，如果阮振东没有死，那么他和阮禾可能会在某一天相遇，在宴会上，在大学里，或者是某一次的合作等等，他大概还是会一眼就陷进去，但是这次他们不会那么蹉跎。
“阮禾，你当年走的时候，我是真的恨过你，恨你把我的骄傲和自尊踩在脚下，恨你如此无情，明明我可以为了你去对抗我的父亲，而在你眼里却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就可以丢掉的废物。”
“我恨你恨的日日夜夜都无法入睡，但是慢慢地我再想起你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和我独处的时光，我何曾看不出你的别有用心，蓄意接近，只是我不想揭穿你唯一靠近我的理由。”
阮禾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人是顾斯年，阮禾抬眼看了下沈御凛，正在犹豫接不接的时候，沈御凛却先一步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沈御凛走到沙发旁坐下，整个人陷进去，略微无措地点了根烟，他已经和盘托出，软硬皆施，他也不知道还要怎么做了。
如果阮禾还是选择要走，他也只能强硬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不惜一切代价。
十五分钟后，阮禾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看了眼沙发上的人，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烟味，走过去。
沈御凛看见来人忙想掐了烟，却被阮禾先一步拦下，从他手指中抽出，碾灭在烟灰缸里。
“吃饭吧。”
餐桌上，沈御凛递了份文件给阮禾，“你听说过英国一个华人小说家Erebus吗？”
阮禾点点头，“他的作品在日本也很火。”
“他最近准备回国发展，但是内地对于这些悬疑小说卡的有些严，他打算先在港岛试试水，分了一两本漫画版权给这边，你有兴趣吗？”
阮禾歪头看着沈御凛，他说的倒是这么轻松，可Erebus这种级别的，出版漫画真的可能轮到她吗？
事实上是沈御凛托的江珩，他未来妹夫办的事情，Erebus和江珩有些交情。
大作家只要点头，别说是漫画版权，就是影视版权都没问题。
阮禾想了想，这个可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仅凭我一个人……”
“你可以建立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工作室，阮禾，甚至可以是一家公司。”
阮禾蓦地笑了，“沈御凛，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有底气说用钱跟你两清吗？”
沈御凛皱眉，“为什么？”
“因为我爸妈给我留了一笔我这辈子也挥霍不完的钱，我并不需要赚钱，漫画只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
沈御凛笑出声，“怪不得，好吧，是我小看你了。”
“你可以慢慢画，慢慢连载，既然是打发时间，有事情做，总归是好的。”
阮禾眼也不眨地看着沈御凛，“你不会是想借此让我留在港岛吧？慢慢画，画个一两年，我就得在这待上一两年。”
沈御凛嗤笑，“你的行李都已经在我家了，你觉得你还有离开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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