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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课间不做早操，方清宜和温凌尔正讨论着最近追更的一部小说的情节，忽然听到坐在门口的同学喊：“清宜，有人找你。”
“噢，来啦。”
方清宜起身，走向后门，发现是爸爸朋友的儿子，张洺。
“这是你要的资料，有缺的就和我说。”张洺笑着，将手里的资料递给方清宜。
“谢谢学长！太感谢了，我请你吃饭吧。”
“好说，那天你还请我喝饮料了。”
方清宜和他道别，正要转身进教室，瞥见坐在窗边的身影。
陆叙舟在低头写题，忽然感应到什么，抬头，和方清宜对视。
她假装没看见，回到座位。温凌尔立即转头：“清宜，那个学长是不是以前的文学社副社长？”
“啊，是吗，我不知道哎，我只知道他的成绩超好。”
“清宜，你竟然认识这等大帅哥！”同班的一个女生放下水杯，走来参与讨论，“他高二的时候在开学的升旗仪式上发言过，我当时就觉得他特帅。”
“听说他爸爸是市篮球队的，超高，所以他也长得高。”
大家围着小声讨论，陶明奕回到教室，站在讲台上宣布，“同学们，我们班抽到了去北城研学！”
底下的人一片雀跃，“太好了，听说可以参观北城大学，还有在海洋公园一日游。”
“北城大学啊，我的梦中情校。”
离上课还有两分钟，英语课代表让同学们拿出课本，准备课前读单词。
陆叙舟放下笔，将草稿纸撕下，递给同桌，“懂了么？”
齐念接过草稿纸，“谢谢，懂了。”她将草稿纸拿在手里，视线在草稿纸与练习册间流转。
他撑着头，无意瞥向窗外，走廊里变得空荡。课室里，朗朗的读书声响起，齐念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肘，“老师来了。”
陆叙舟回过神，道一声谢，在抽屉里抽出英语课本，翻开。
晚修放学，方清宜边下楼，边往脖子上套围巾。夜晚寒风飕飕，她一时兴起，哈一口气，却没有白雾。
衣领被身后的人揪了一下，距离拉近。
“干嘛拽我？”方清宜回头，质问陆叙舟。
“今天拿了什么资料，给我看看？”陆叙舟的语气淡，带笑。
“噢，这个啊……”方清宜想起，正要拉开背包拉链，将资料翻出给他。
但转念一想，他们可是竞争对手！
“不对啊，怎么能告诉你？”
“是xx中学的高三模拟题吧。”
方清宜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料事如神。”陆叙舟脸上得意。
“……”
十二月初，恰逢冷空气来袭，温度骤降。早上天未亮，高二的学生们便在行政楼前集合完毕。
一望无际的海面上，几艘船沿着航迹行驶。
方清宜上车后，困意止不住地翻涌。
“伊宁，你不困吗？”
“不困呀，难得去研学哎！”徐伊宁正在手机上和班里的同学玩“你画我猜”，“你睡吧，有我在呢。”
方清宜闭眼，不一会便入睡。
车上，女生们不约而同地都坐在前排，男生们都坐在后排。
她和徐伊宁坐在女生的最后一排，恰好陆叙舟坐在她身后。
阳光照得刺眼，陆叙舟稍稍起身，要将方清宜身旁的窗帘布拉上，瞥见她很安静地睡着。
一缕光忽地照在她脸上，她轻轻皱眉。
陆叙舟的动作轻，将帘子拉上后，坐回原位。
方清宜睡了半个小时，清醒不少。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她轻轻掀开，窗外闪过一片田野，山连山。
周围有人在分享零食，是水果味的软糖。车上有不少人在睡觉，大家都将音量控制到最小声，或是只用动作表达。
宿舍群聊有新的信息，方清宜点开。
齐念：【谁有止痛药{哭}，感恩。】
方清宜：【我有，你坐在哪里呀？】
齐念：【左边第三排，感谢！】
距离有些远，方清宜不好让车内的人传递，她从包里翻出止痛药，起身。
徐伊宁见状，低声问道：“清宜，去干啥？”
方清宜扬了扬手里的止痛药，徐伊宁了然。她扶着座位往前走，找到齐念的位置，把止痛药给她。
齐念一脸感激，方清宜笑了笑，小心走回座位。
陆叙舟靠着椅子，闭眼歇息，陈屹东靠在他的肩上。
方清宜见状，无声笑。
【凌尔，怎么没在群里发言？】
一个班级的人坐不下一辆大巴，于是每班随机抽取几个同学，坐另外的大巴车，温凌尔恰好被抽到。
【别提了，那可是教育处主任老孟坐在车里，没有人敢玩手机，连男生想打游戏都不敢打，他一开口说话，我们就像坐在大巴里开年级大会。】
【哈哈哈哈哈，实惨。】
到了北城大学，众人纷纷将车窗的帘子拉开，一览名校风景。
“门口真气派。”
“学校真大啊。”
“老天保佑，明年这个时候我会坐在北城大学的教室里。”
“也保佑我。”
宜城一中的高二学生在操场集合完毕后，校领导站在台上，开始发言。
绵白的云漂浮，暖阳照在大地上。
轮到宜城一中毕业、就读北城大学的学姐发言，台下的人纷纷鼓掌。
方清宜抬头，看向站在台上的学姐，恰好一架飞机掠过天际，留下长长的云痕。
她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参观完毕，中午时分，众人解散，拿着饭券各自去饭堂吃饭。
“去哪个饭堂吃好呢？”徐伊宁和方清宜站在路口，饭堂太多，难以抉择。
陆叙舟和陈屹东恰好在身边经过，徐伊宁喊住他们问：“你们去哪吃？”
“哪个人少去哪啦。”陈屹东回答。
四人选了一个稍微人少一些的饭堂，方清宜感叹：“还有奶茶店，咖啡店。”
“这就是大学啊。”
吃过饭，距离集合时间还早，方清宜和徐伊宁正要手机里下单奶茶。陈屹东走来，“在我手机上点，我请客。”
“谢谢谢谢。”
“那我就不客气了。”
奶茶店在宿舍楼下，旁边是一片人工湖。徐伊宁见温凌尔和邹蕴在湖边看鸭子，于是跑向她们。
陈屹东进店，留下方清宜和陆叙舟二人站在道路旁。
方清宜看向湛蓝的天空，即使是冬天，身子却是暖洋洋的。湖水泛起涟漪，一切祥和而宁静。
“陆叙舟，你有想考的大学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想问问。”
陆叙舟反问：“你呢？”
方清宜不是犹豫不决的性子，但此时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口。
“奶茶好咯。”陈屹东走来，将打包好的奶茶递给他们。
“谢谢！”
“客气客气。”
二人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不痛不痒的问句，即使没有得到答案，也无关紧要吧。
邹蕴在拍视频，对着画面说：“今天是研学的第一天，我们现在在北城大学。”
她说罢，将镜头翻转，拍着北城大学的环境。
镜头晃到徐伊宁面前时，她揽着方清宜和温凌尔的肩膀，比了一个耶。
陈屹东凑近，挡住三个人的镜头，比着剪刀手，笑得开怀。
众人斥责，“陈屹东，快走开，挡住我们三个美女的镜头。”
“陆大帅哥，来合影啊。”陈屹东说罢，又把不远处的陶明奕拉过来，邹蕴帮他们六人拍了一张合照。
“说谁最帅。”邹蕴举起相机。
“陈屹东！”六人不约而同开口，镜头里的他们，脸上笑容不断。
陆叙舟站在方清宜身后，两人没有摆姿势，只是笑着。
陈屹东面上得意，主动接过相机，帮她们四个女生拍合照。
“来来，三二一，茄子！”
方清宜站在最左边比耶，手挽着温凌尔，徐伊宁和邹蕴互搭肩膀。
陈屹东拍完，拜托邹蕴帮他们三个男生拍合照，对着站在湖边拍鸭子的齐周游喊：“齐周游！快过来。”
齐周游放下相机，走过来，站在三人的中间。
“三、二、一，可以了！”
温凌尔开口：“蕴儿，麻烦你啦，到时候可以把照片发我一份吗？”
“说什么麻烦，当然可以。”
……
晚上，方清宜和徐伊宁躺在床上，浏览温凌尔在群里发的今天的照片。
两人一个房间，男生和女生住在不同的酒店。
“我睡不着。”方清宜躺着放空。
“我也睡不着，可是明天要早起，大冬天的。”
“明天去海洋公园哎，听说还可以坐过山车。”
方清宜的手机铃声响，她接通，是叶明芳打来的电话。
“喂妈妈。”
“在酒店吗宝贝，今天玩的开不开心呀？”
“开心，今天我们去了北城大学，明天要去海洋公园。”
两人聊的许久，方清宜挂断电话后，和徐伊宁一起放下手机聊天。
“伊宁，你有想过以后是怎么样的吗？”
徐伊宁看着天花板，举起手，遮着灯光。
“没想过，走一步算一步，清宜，你呢？”
“我？想过，但是总觉得以后很遥远。”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宿舍，我说天哪，我一定要和方清宜成为朋友，结果没想到开学的时候你就选了坐在我旁边。”
方清宜笑的开怀，“我也没想过，我当时想着，这个淡蓝色书包上挂着可爱土豆挂件，一定是个很有趣的人，没想到真的是你。”
手里的恰好播放着歌曲《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她们，一个像春天，一个像夏天。
“我觉得凌尔像冬天。”
“是吗，我觉得凌尔很暖哎。”
“这个我同意。”
“还有三个学期我们就要毕业了，高中生活已经过半。”徐伊宁感叹，“你说我们毕业之后还会怀念高中生活吗，反正我现在想快点毕业，不想刷题了。”
“会的，会怀念的。”方清宜语气肯定。
温凌尔和齐念一个房间，她正给温明弈发着北城大学的照片：【这是当年你差一分能进的学校哦。】
【我填了，是北城大不要我。】
温凌尔见齐念似乎有话说，她放下手机。
齐念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凌尔，你觉得陆叙舟这个人怎么样？”
“你可是他同桌哎，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人挺好的。”齐念磨搓着衣角，又问，“如果我明天找陆叙舟拍合照，你觉得他会拒绝嘛？”
温凌尔在心里倒吸一口气，她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但她只是笑着，“你也说啦，陆叙舟人挺好的。”
齐念像是松了口气，而后语气带着哀求：“凌尔，你能不能帮我保密？”
“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温凌尔反握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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