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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光一片
凌宽一觉睡了个自然醒,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暖洋洋的阳光已经铺满了整张床。
他恍惊起而长嗟,掀开被子一看——
红、光一片。
全身都是光的,上半身满是红痕、红印,有的过狠的伤口还破了皮,沁着丝丝的血意。
……于是他又以最快的速度把被子盖上了。
昨天、昨天晚上……
凌宽一拍脑袋,昨夜的回忆帧帧闪过,模糊又清晰,近在咫尺又恍若远在天边。
这不回想还好,一想就总觉得浑身难受,哪哪都隐隐作痛,像被蚂蚁爬着咬过的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在床上摸了几圈,最后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手机,顺手按亮。
……已经十一点了?!他今天还要上班啊!
凌宽急切地解锁手机想打个电话解释情况,第一个跳出来的页面就是和组长的聊天框。
他请了假,用光了这个月的五天额度,而且组长已经批了。
他再看了一眼时间,昨晚八点半,他当时应该正在喝酒,或者已经晕了。所以显而易见,是凌正阳拿他手机给请的假。
他挣扎着起身,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光亮几净的地板,最后去衣柜里翻出了两件衣服套上。
刚一出卧室门,迎面就撞上了昨晚看了好几个小时的脸。
“小叔,你要去哪?”凌正阳手里还托着盘子,差点洒到对方身上。他忙将手上的东西往旁边的小桌上一放,上前去牵凌宽的手腕。
“……”凌宽沉默着,没有答话,只是步步后退,让凌正阳恰好抓了个空。
他的小叔又是一如既往地躲着他,回避动作、回避交流、也回避着自己的感情。
“小叔,怎么了?”凌正阳没有步步紧逼,给两人留了一步的距离缓和。
“我们……”凌宽的手在空中虚划了两下,也还是没把那个动词说出口。
哪知凌正阳大方地点头,回答道:“嗯,我们做了。不过我没有趁人之危,你当时也是意识清醒的……你不记得了吗?”
凌宽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凌正阳看他的表情能分辨出他的状态,看来是还有记忆。于是心满意足地点头,揽着腰将他的小叔又轻轻放回到床上。
他吻了吻凌宽的眼角,正向下准备索一个早安吻,被对方一臂支开,那双迷蒙的眼带着大梦初醒的未知感。
“凌正阳,让我缓缓……”
“好。”
于是凌正阳也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将自己从凌宽眼前撤走,转而从卧室里离开,留下一句。
“我做了饭,洗完漱记得来吃,我在客厅等你。”
房间里只剩下凌宽一人独自思考人生,他每每往前想一次,就会被昨晚的一切震撼一回。
最终也是好不容易在一堆颜色里回忆出了自己当时的行为。
对……他点了头。
所以那之后的一切都是他允许的。
凌宽回忆至此,只觉得头疼,就算不计较他会有反应这事,他也总得想想为什么是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凌正阳。
合适吗?他与凌正阳是叔侄关系,这样搞在一起有悖伦理道德。更何况凌正阳只是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这种行为会让他遭受多少铺天盖地的谩骂?
不合适吗?说白了,他俩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不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只是一次合法的性行为而已,再说了,双方不是早就过了性同意年龄了吗?
脑子里的天使和恶魔打架,凌宽只觉得头大得要炸了,他晃了晃脑袋,将一团乱麻的思绪全都甩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凌宽整理好自己,推开门走出去。去卫生间的路途经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凌正阳赤裸裸的目光将他从头到尾扫射了个遍。
凌宽甚至还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人还是那个人,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除了脖子上几个又深又红的印记。
凌宽看着身上像被打了几顿的伤,沉默地把自己放到洗手台里刷刷,不出意外的,完全搓不掉。
凌宽:……
自叹命苦的他只能拿之前给他准备的洗漱用品把自己收拾一下,最后擦了下脸算是结束。
等他坐到餐桌前,凌正阳已经给他递上了一副碗筷,还贴心地盛好了一碗汤。
“小叔,尝尝我的手艺。”
凌宽仔细斟酌了几下,看起来倒是色香味俱全,但是不是真的能吃还得试个毒。
他十分小心谨慎地浅尝,细细品味。
竟然味道还不错……至少比他租房楼下的门店能吃些。
凌正阳就这样支着头看着他,喃喃地感叹着:“你穿我的衣服也挺合身的。”
凌宽噎他:“不要总在吃饭的时候讲话。”
“好~”被教育了的凌正阳听起来心情极其舒畅,甚至拖着上扬的尾音。
事态的发展完全不对。照之前的经过,凌正阳该是畏畏缩缩的,至少挨了骂就会收敛着的软弱模样。
哪知餍足后的小狗直接暴露了本性,一翻身成了强势的、蛮横的狼,不知悔改,得寸进尺。
善于伪装的凌正阳手段和力量都在他之上,防不胜防。就算凌宽现在意识到危险,也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小叔,你现在看起来好诱人。”
“咳咳……”凌宽一时被呛了一口,忙喝汤顺顺,缓过来后补充一句,“别乱讲话。”
凌正阳半眯着眼看他,眼珠骨碌碌地转,狡黠得像只狐狸。每次一有这种表情就是装着满肚子坏水。
“那我等下可以吃……”
“闭嘴,吃饭。”
凌正阳嘿嘿一笑,依旧猪突猛进地进食着,速度快得像牙齿是装饰,还没咀嚼就匆忙下咽。
凌宽看着对方的动作,扶额……感觉自己也像在吃猪食。
吃完饭,凌宽以自己腰酸背痛为借口,要躺床上。对此,凌正阳表示十分理解与赞同,并鼓励他多休息,累是正常的。
凌宽懒得辩解,回了次卧就反手把门锁上,然后窝到床上摆弄着手机。
不过耳朵还在站岗,偷摸摸听着凌正阳刷碗刷锅的动作。
几分钟后,水流声骤停,然后是一阵向他走来的脚步声。凌正阳还十分懂礼貌地敲了敲门。
“小叔,你睡了吗?”
凌宽正准备把手机一放装睡躲过一劫,结果下一秒房间门就被凌正阳拿钥匙打开了。
……敢情就是多问那一嘴。
凌正阳爬上他的床,步步紧逼。
“没睡怎么不理我?”
凌宽睁眼说瞎话:“准备睡了……你上来做什么?”
于是凌正阳回答的也很直白:“讨个早安吻。”
之后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轻盈又柔软,凌宽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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