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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来啦
四周顿时一阵嬉笑闹声。
许榕伸颈去看:只见四五个小哥儿团团站在一起,对面是沈暄和一个黑瘦的小子。
哥儿里为首之人乃是许氏族里族长的小哥儿,名唤许桥的——正是许榕如今最烦厌之人,动辄对他讽笑叱骂,二人结怨颇深。方才说话之人便是他。那个小子不过十三四岁,浓眉大眼,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旧衣裳,正对着许桥怒目而视。
再看沈暄,他已退至几步开外,抱臂闲观。
许榕本是担心沈暄被找麻烦,此刻见他无事,又见着许桥也在,便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过去。
他这头一番犹豫,那头又生出事来。
那叫做周宁的小子怒喝道:“你说什么!?”
许桥生得娇弱秀美,粉面含春,杏眼桃腮。然此时漂亮的脸蛋上却满是冷笑鄙夷,分毫不让:“我敢说你敢认么?谁不知道你天天巴着许榕,就盼着守他两年能攀上许家的门,好叫他养着你这个废物和你那瞎了眼的老母!没成想被个外头来的小白脸摘了桃子,难怪你气急败坏地拦人呢哈哈哈哈哈!”
言罢还十分不屑又厌恶地睨了一旁的沈暄一眼。这样尖恶刻薄的言语神情出现在那张艳若桃李的面庞上,倒叫人可惜了那张原本出色的脸。
他身后那群小哥儿见他提及沈暄,俱都红着脸含羞带怯地看过去。
沈暄不由眉头一挑。他打了豆腐回来,途径打场时便被这不认识的小少年拦住。问他何事,他支支吾吾目光闪躲,沈暄颇不耐烦,待要举步离开,却又被这群刚来的小哥儿堵住。
此时见他两拨人打言语官司,与己何干?只乐得抱臂于一旁看戏,没成想还有他的事?
周宁怒不可遏,吼道:“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许桥分毫不惧,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白嫩的面颊上全是挑衅,挽袖道:“我就说我就说!来啊!谁怕你!”露出的两截手臂也嫩生生的。
周宁火烧双目,似头愤怒的小牛犊,提拳便揍:“看我不打烂你个乱嚼舌根的!”半大的孩子,哪管你什么哥儿女子的,惹怒了照打不误。
那群小哥儿吓得尖叫,四散逃开,唯独许桥一个迎头便往前冲!
周宁虽又黑又瘦,个头在同龄人中却不低,他又是个小子,力气大,按理说打个娇娇弱弱的小哥儿不成问题。奈何他年纪太小,许桥足足比他大两岁,横竖高他半头。他看着纤细柔弱的,打起架来竟很是在行。周宁拳头打过来,他侧身躲开,转身一脚踢出,周宁收不住力,被他一脚踹个狗吃屎。
许桥指着他哈哈大笑,呸道:“废物!”
周宁羞愤欲死,一跃而起,又向许桥冲去。他这回学乖了,盯准了再打。许桥则身形灵巧,左闪右躲,觑空儿下阴招。
一时间你来我往,二人战得酣天黑地,难分高下。沈暄看得是津津有味,几欲抚掌叫好。
许榕和那几个小哥儿是一水的目瞪口呆。
那二人已打得管不了什么招式来往了,俱都撕扯着滚在土里。所谓无招胜有招:你抓我头发,我吐你口水,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个少年掐着脖红着眼对骂。许桥唾道:“你见天的舔着许榕那个丑哥儿,指望着谁不知道你那些龌龊心思呢!见我说破了你这奸猾刁贼见不得人的心机,便恼羞成怒要打我,你当老子是吓大的?”
周宁怒而回喷:“你才丑,你最丑!你才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你全家都龌龊!似你这般刁横粗鲁、辱骂兄长的不贤无德哥儿,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许桥冷笑:“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呵呵,嫁不出去?你是在骂许榕吗?是了,你是巴不得他嫁不出去的。我说你担心什么呢,像他那般粗俗不堪、孤僻野蛮的丑八怪,确实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呢——但你这个贱种也休想!”
“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
那边又一口一个“贱种”“贱人”地掐起来。这厢许榕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祸从天降。他生生被气笑了,心道你俩打架骂仗,只管招呼对方的祖宗先人就是,作什么反倒骂起我来?
心内正十分不忿间,突听那边沈暄扬声道:“二位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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