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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的真相
自从贺兰缺受伤后,慕悄几乎天天过来探望。
不是给他喂药,就是坐在床边陪伴。
贺兰缺受宠若惊,心也渐渐化了。
慕悄还是很挂念他的。也许是因为心中有愧,觉得贺兰缺受伤与他有关。贺兰缺心里也渐渐觉得,也许,火候差不多了?
等到慕悄修习的闭口禅结束,他也能真正和慕悄交流了。
等到那时……他就可以……
贺兰缺嘿嘿笑了两声,已经想到抱得美人归的场景。他可以把慕悄带回白狼族,做族长夫人,然后生一堆小狼。
甚至皮叔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想的方向不太一样。
这厢享受着美人的怜惜和照顾,另一方面,贺兰缺也不忘给自己找回场子。作为一个锱铢必较的生意人,他绝不会放过边境集市这块肥肉。
近些日子,他已经让皮叔放出消息,这时众人才知道,原先在集市出现的那头神秘小白狼,竟是贺兰家的少主。而斑狼族主管下的集市竟有种种漏洞,斑狼族纵容自己人走私偷税,却躺在别的族上刮油水,已经让许多被抽成的冤大头公开咒骂。
这个时候,如果顺势入场,接管集市,或可赢得一波人心。斑狼族在此节骨眼,也不敢不放手,若是继续把持权力不放,可能就要被质疑以权谋私了。那时,再找祭司大人做一回仲裁又何妨?
那么,与斑狼族的会面如何安排呢?
乌聆早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贺兰氏之子,他父母早亡,本想是一孱弱之狼,然而,她首先见到的,竟是一把奇怪的四个人抬着的椅子?
乌趾近期把族中的儿郎狠狠骂了一遍,骂他们做事没有脑子,怎么被一头白狼耍得团团转。今日,他见到贺兰缺出场的场面,也有些震惊。
四个高大强壮的狼族汉子,用长杆扛着一把木质椅子,椅子上还有顶棚,四面垂下来布幔。那四个狼族汉子精壮异常,是勇猛的白狼族战士,而椅子上的,又是什么人呢?
只听到轻轻咳嗽两声,狼族汉子们一脸严肃地将椅子放下,其中一个主动地去掀起帘子。一个圆脸、两根粗辫子的老人,跟在椅子后面,乌聆认出那正是当年跟在贺守良身边的阿皮。
乌聆眯了眯眼,道:
“这位,可是白狼族的少族长?”
他看到了什么?
透过帘子,贺兰缺看得眼睛都直了。他看到一个身材火辣、乌发红唇的中年御姐出现在他面前,那股成熟温柔的气质、冷峻不羁的眼神……这就是年上知性大姐姐的魅力吗?没人告诉他乌聆不是一个老太婆而是霸气御姐啊。当然,要是没有她身边那个一脸胡子的凶神恶煞大叔在场就更养眼了。
而且,他怎么觉得,乌聆和慕悄有点像?
直到乌聆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贺兰缺才轻咳一声,从帘子中走出。
只见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从帘子中伸出,搭在外面的护卫手臂上,手指上戴着一颗硕大的晶莹剔透的碧绿宝石。人们正好奇手的主人是谁,就看到了一个微笑着的,气质慵懒华贵的白发青年。
他眉清目秀,额头上缠着绷带,失去血色的双唇更显贵气。他一身银色的华美长袍,绣满了狼族的异兽图腾,于江海中奔腾。贺兰缺拱手行礼道:
“受了点小伤,来迟了。贺兰缺见过乌聆,乌族长。”
乌聆上下看了贺兰缺一通,虽不甚满意,但还是说道:“不必多礼,贺兰小族长。你在我的地盘受伤,是我照顾不周了。”
贺兰缺微笑着,说:“哪里,是我运气不好罢了。”说着又以手掩口,咳了两声。
“原来这就是白狼族的小族长啊……”
“那他因追查走私商人被伤害一事是真的了?”
众人议论纷纷。
乌趾脸色铁青,这白狼可真会装,搞这么幅排场出场,不就是告诉他人,他受伤了,都是斑狼的错吗?
乌聆比乌趾淡定得多,说道:“贺兰族长是我们的客人,这事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给你一个交待。小缺,我可以叫你小缺吧?我也算是你的长辈了。”
“当然可以。”贺兰缺说。
乌聆非常自然地过来执着他的手,带着他进入乌氏王庭。闻到乌聆身上那股成熟女性的幽香,贺兰缺不由得心猿意马。但一想到狼族女性那种彪悍的性格,瞬间又清醒了,还是他温柔冷清的慕悄比较好。
慕悄躲在雕花窗格后面,见到这几人的初次交锋,不由得冷冷一笑。这不就是他认识的贺兰缺吗?
乌仑说道:“主子,贺兰族长来到斑狼族,恐怕是要说婚约一事了。”
慕悄说:“他都不知道我是谁,怎么说。”
乌仑说:“难保……他想享齐人之福,毕竟,边境集市一半的权利,谁肯让出去。”
慕悄说:“如何能让?难道白狼族会善罢甘休吗?”
乌仑叹息道:“是啊……只是主子,您真的想清楚了吗?这不是为族中牺牲,而是您自己的幸福。”
慕悄愣住。
乌聆亲自牵着贺兰缺的手来到主桌上坐下,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乌聆还说:“阿皮,好久没见你了,你也老了。”
皮叔只微笑地点点头。
乌聆拍手,便有流水一般的侍从,将美酒与佳肴送上来,还有漂亮的狼女,上来献舞。
贺兰缺初尝了一口酒,便被辣得直吐舌头,虽然他在现代酒精考验,这具身体可不是,狼族的酒也别有风味,尤其烈。
那个大胡子狼族大叔也说道:“贺兰小族长,敬你一杯!”便一饮而尽。
贺兰缺接连被灌了好几杯酒,霎时间眼睛有些朦胧,他想,这不会就是乌聆族长的弟弟乌趾吧,果然看着就像四肢发达的。
贺兰缺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纵情声色中,大声为表演叫了一声好,又站起来,举着一杯酒道:
“乌聆族长、乌趾长老,我敬你们一杯。之前我年幼,边境集市托你们照管多年,如今我要重新接手,先谢谢你们了。”
歌舞霎时间停了,连那吹奏的笛音、敲打的鼓声都停了。乌聆微笑着说:“小缺,你身体还未好,何必如此着急?你的皮叔没跟你说过,你的身上,还有一个婚约在的吧?”
“接管边境集市的前提,是履行婚约。”
贺兰缺一愣,没想到这个婚约还是认真的,他原本也想劝说乌聆,放弃这个婚约算了,双方谈好收益分成,他们不兴嫁女儿这么一套损害人权的事儿。没有人的一生要为别人的承诺绑架。
贺兰缺说:“我正想和您说婚约这事儿……要不就算了,也没多大事儿……”
乌趾打断道:“诶,小白狼,你连伴侣的面儿都没见过呢吧?你要先获得伴侣的认可,才能来找我们谈继承。”
贺兰缺:卧槽,你们来真的啊?
乌聆也笑着说:“小缺,这是我和你祖父之间的赌约,不可言而无信。婚礼的准备还需一段时间,你不妨先在王庭住下来,也好熟悉熟悉。”
贺兰缺:“不是,我说,乌族长……啊?”
贺兰缺走出几步,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这酒劲儿还真有点大!
乌聆说道:“小缺,和你的祖父比起来,你还是差了一些,也比不上你的爷爷。”
不是,还带人身攻击的?
乌聆叫来一个侍从把他扶了出去,贺兰缺想,完了,他要被扣在这儿了。他本来想谈生意,结果不料把自己的人身自由给卖了。
结果刚出了屋子,被那冷风一吹,贺兰缺又清醒了一些。他推开侍从,想去找皮叔他们,结果看到皮叔刚好沿着廊下屋檐溜走。
“站住!”贺兰缺说道。
他看到自己的拐杖就被搁在屋檐下,捡起来就过去拦住皮叔,说道:
“皮叔啊,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说些什么?”
“哪有啊……少主,我老眼昏花了,忘记点什么不是很正常?”
贺兰缺笑着磨牙道:“今天不说你可不准走。这个婚约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原先,不还说这是一个赌约吗?现在听起来,怎么有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乌聆怎么老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还不太满意的样子?
他现在有了武器,一根粗壮的大拐杖,皮叔休想溜走!
看着横亘在身前的拐杖,皮叔嘿嘿笑了两声。
贺兰缺说:“您就告诉我吧,瞒着我也没什么意思。”
皮叔说道:“好吧,少主……其实这和您的二爷爷有关。”
“啊?”
“您的二爷爷,当年也是非常俊美风流的一头美貌小狼……”
“说点我不知道的。”
贺兰缺想不起来是那几幅画像中的哪一幅了,不过皮叔的话是没错的。
“当年您的二爷爷流落到斑狼族,乌聆族长看上了他想要招婿……”
“什么乌聆这么为老不尊!?”
“不是……乌聆收留了受伤的兰涅大人,想让他做自己儿子的夫婿……可惜乌聆族长之子意外去世,乌聆便记恨上了您二爷爷,差点处死他,是您祖父贺守良救出了他。”
“还有这么一出!?”贺兰缺惊诧。
“那时我还是一头小狼喔……具体的细节我不清楚了,但我记得是乌聆族长要求您祖父,七日之内找出害死她儿子的凶手,否则将处死兰涅大人,您的祖父与她打赌,如果证明乌聆之子并非因白狼而死,则将边境集市的一半管理权送给他。”皮叔说。
“乌聆冲动之下答应了?”贺兰缺说。
“是的。”皮叔点点头,“也许她后来后悔了,因此要求这集市的管理权,只能由斑狼和白狼共同的血脉掌管,您祖父也答应了。”
“或许是为了弥补当年未能结亲的遗憾。”皮叔摇晃着脑袋道。
贺兰缺听完只有一个想法,男色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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