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无限噩梦当团宠【无限】

　　车辆驶离了那间承载了短暂暧昧与休憩的宾馆，重新投入危机四伏的旅途。
　　这一次，由程默川驾驶。
　　他沉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前方残破的道路，侧脸线条在窗外透入的微光中显得冷峻而专注。
　　高明月坐在副驾驶，膝上摊开着地图，纤细的手指在上面仔细划过，为程默川指明方向，神情是罕见的严肃。
　　蒋明升独自霸占着后座，抱着双臂，眉头紧锁，视线在前后排之间来回扫射，终于忍不住低声抱怨，语气里混着不爽和一丝被隔离的委屈：“凭什么我得坐后面……”
　　高明月闻声回头，看到他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莞尔：“阿升，后面空间大，你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呀。”
　　“我一点都不需要放松！”
　　蒋明升梗着脖子反驳，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大型犬，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我精神好得很！”
　　前方，程默川透过后视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平稳无波，却精准地戳中要害：“需要换你开吗？”
　　蒋明升瞬间被噎住，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悻悻地闭上嘴，只能抱着胳膊更用力地缩进座位里，用全身表达着无声的抗议。
　　行驶一段距离后，程默川扫了一眼油表，眉头微蹙：“油不多了，后备箱的储备油也见底。必须找加油站。”
　　高明月立刻低头在地图上搜寻：“前方两公里左右有一个，可以去那里。”
　　蒋明升也暂时放下小情绪，迅速翻查背包，脸色凝重起来：“食物储备也告急。如果接下来一天不停赶路，绝对撑不住。”
　　高明月合上地图，拍了拍手，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那就先去加油，再找地方补充物资！反正顺路，一起解决！”
　　二十分钟后，破败的加油站映入眼帘。
　　死寂笼罩着这里，只有几辆锈蚀的废车和满地狼藉。
　　程默川将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加油机旁，压低声音：“保持警惕。”
　　蒋明升立刻握紧了随身武器，眼神锐利如鹰：“我去探查，你们抓紧加油。”
　　他下车时，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正低头拿油枪的高明月。
　　高明月点头，动作利落地开始操作。
　　程默川则持斧立于车旁，如同最忠诚的守卫，眼观六路。
　　突然，便利店内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
　　“有丧尸！”蒋明升低喝，瞬间进入战斗状态。
　　他原本握刀的手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极快地换上了高明月平时用的也更能应对群攻的棒球棍，率先迎上从店里蹒跚冲出的几只丧尸，一记猛挥将首当其冲的那个掀翻在地。
　　高明月一边紧盯着油表，一边用眼角余光关注战局，心跳如鼓。
　　“月月，小心左侧！”
　　蒋明升的惊呼骤然响起。
　　几乎是同时，程默川动了！
　　他反应快得惊人，一把揽住高明月的腰肢，将她猛地向后带离原地。
　　带着腐臭气息的丧尸利爪堪堪擦过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程默川眼神一冷，手中消防斧带着劲风，精准狠戾地击碎了丧尸的头颅！
　　高明月惊魂未定，腰际似乎还残留着程默川手臂坚实有力的触感，和他身上清冽的气息。
　　她心跳失序，但手上动作不停，急声道：“马上！再坚持一下！”
　　程默川护在她身前，声音依旧冷静，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没事，你继续。”
　　终于，油枪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高明月迅速收回油枪，拉开车门：“好了！快上车！”
　　蒋明升和程默川默契地清理掉剩余威胁，动作迅捷地冲进便利店，拎出几桶宝贵的储备汽油。
　　车子再次发动，如离弦之箭般驶离这片危险区域。
　　高明月瘫在副驾驶座上，长长舒了一口气，抚着胸口：“我的妈呀，吓死我了！”
　　她缓过神，想起刚才惊险一幕，侧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程默川，语气充满了真挚的感激，
　　“刚才太突然了，我都没反应过来！默川哥，谢谢你拉我那一下！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程默川目视前方，嘴角却几不可查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声音也比平时柔和了些许：“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
　　“哇啊！”
　　高明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喜地凑近了些，“默川哥哥你笑啦！你终于笑啦！嘿嘿嘿，默川哥哥最好！默川哥哥威武！”
　　她毫不吝啬地送上赞美，像只欢快的小雀。
　　一直被“晾”在后座的蒋明升，看着高明月对程默川笑得那么灿烂，还一口一个“默川哥哥”，心里那股酸水简直要泛滥成灾。
　　他忍无可忍，探身过去，带着点赌气的意味，伸手就去揉高明月的头发，想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哎哎哎！我还在呢！怎么都无视我了！我也出力了好吗！”
　　“哎呀！蒋明升你放开！我头发都乱了！你个幼稚鬼！大混蛋！”
　　高明月一边笑着一边躲闪，车内一时间充满了她气急败坏又带着亲昵的抗议声。
　　程默川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两人嬉笑打闹的身影，听着高明月充满活力的声音，那抹浅淡的笑意终于抵达眼底，在心中无声地漾开。
　　他握紧方向盘，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心想，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能有这样的同伴，能守护这样的笑容，便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了吧。
　　“默川哥，前面不远有一个仓储超市，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高明月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落在一个显眼的标识上，语气带着探寻。
　　物资紧缺是目前最现实的问题。
　　程默川目光扫过地图，单手操控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沿上，姿态看似放松，眼神却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环境。
　　他点了点头，声音沉稳：“好，就去那里。”
　　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若非窗外荒凉的景象，倒真有几分像是寻常出游。
　　车辆缓缓停靠在这座规模不小的仓储超市门口。
　　三人默契地拿起武器，利落下车，呈三角阵型警惕地审视着周围。
　　超市大门半敞，如同巨兽张开的不再闭合的嘴。
　　玻璃上溅满了暗沉干涸的血迹，门口横陈着几具高度腐烂，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蒋明升又重新换回了熟悉的刀刃，眼神锐利：“小心点，这里可能也有丧尸。”
　　高明月点点头，握紧了自己的棒球棍，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我们分头行动，尽快找到物资，不要逗留太久。”
　　程默川则无声地移动脚步，占据了一个能同时兼顾两人侧翼和后方的位置，言简意赅：“我警戒，你们行动。”
　　他的存在，如同一道沉默而可靠的后盾。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中格外突兀，三人小心翼翼地推开沉重的门扉。
　　超市内部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窗户投射进来，映出满地狼藉。
　　货架倾倒，商品散落一地，破碎的玻璃和不明污渍混杂其间。
　　高明月目标明确，迅速拐向食品区。
　　她动作麻利地将还能食用的罐头、压缩饼干和瓶装水塞进两个背包，眼神在扫过货架底层时微微一亮，眼疾手快地捞起两包完好无损的，她最喜欢的番茄味薯片，做贼似的飞快塞进背包最里层。
　　然而，大部分区域早已被洗劫一空，尤其是泡面货架，连碎渣都没剩下，显然早已有幸存者光顾过。
　　她略带失望地转身，目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对面酒水区的情况——与其他区域的混乱相比，那里竟意外地保存完好，不少酒瓶依旧整齐地立在架上，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红酒……好像度数不高？
　　三个人分一瓶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阿升酒量好像还行，默川哥看起来也挺能喝的样子……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小猫爪子似的在心里挠。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悄悄向着最近的一瓶红酒探去……
　　与此同时，蒋明升正在工具区翻找，将还能用的电池、强光手电筒和几捆结实的绳索塞进自己的背包，嘴里还低声念叨着：“这些玩意儿关键时刻能顶大用……”
　　而程默川，则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药品区的货架间沉默穿梭。
　　他专注地挑选着绷带、消炎药、止痛片和未过期的退烧药，动作迅速而准确，每一个选择都基于最实际的生存考量。
　　他的余光始终留意着分散在两处的同伴，尤其是那个在食品区动作稍显迟疑，此刻正偷偷将“魔爪”伸向酒瓶的纤细身影。
　　他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制止，只是默默地将一瓶解酒药也纳入了收集范围。
　　高明月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那瓶红酒冰凉的玻璃瓶身，还没来得及窃喜，一只骨节分明，戴着黑色战术半指手套的大手从后方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带离另外两人的视线，力道之大让她瞬间窒息！
　　一股混合着高级古龙水与血腥气的陌生男性气息将她包裹。
　　“嘘——宝贝，别怕。”
　　一个低沉磁性、却带着黏腻恶意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温热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的颈侧。
　　“从你们进副本偷看我的时候，我就记住你了。你可比那个没用的累赘强多了。”
　　他指的是那个被他施暴，果断丢下的女孩。
　　高明月浑身僵硬，透过货架的缝隙，她能看到对方那一头显眼的银白色短发，以及线条流畅利落的下颌。
　　这张脸无疑是英俊的，甚至带着几分邪气的精致，但那双上挑的桃花眼里此刻盈满的，却是毫不掩饰的掠夺和欲望。
　　“跟那两个愣头青有什么前途？”
　　白毛男低笑着，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揽住她的腰，甚至得寸进尺地向下滑，隔着衣物揉捏。
　　“跟着我，我能让你活下去，还能让你……快活。怎么样，考虑一下？”
　　他的手指如同冰冷的蛇，在她腰间流连，试图探入衣摆。
　　恶心！变态！
　　高明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比起恐惧，更强烈的是一种被亵渎的愤怒。
　　她毫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起脚跟，狠狠踩向他的脚背，同时手肘用力向后撞击！
　　“唔！”白毛男吃痛，手上力道一松，但眼神却更加兴奋，“够辣！我喜欢！”
　　高明月趁机挣脱些许，毫不犹豫地用后脑狠狠撞向他的鼻梁！
　　“操！”白毛男闷哼一声，手上彻底松开。
　　就是现在！
　　高明月抓住机会，用尽全身力气向身后的酒架撞去！
　　“哐当——哗啦啦！！”
　　整排酒架如同多米诺骨牌般轰然倾倒！
　　玻璃碎裂声震耳欲聋，浓郁的酒液如同血液般四处流淌！
　　“月月？！”
　　“明月？！”
　　蒋明升和程默川的身影如同疾风般瞬间而至！
　　当看到眼前景象——高明月头发凌乱，衣领被扯开些许，脸颊上带着羞愤的红晕和隐约的泪光…
　　而那个眼熟的白毛混蛋正捂着脸，脸上带着玩味并兴奋的笑容，两人眼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至顶点！
　　“我他妈杀了你！！”
　　蒋明升的眼睛瞬间赤红如血，额角青筋暴起，他甚至没有用刀，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直接扑了上去，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拳头直轰对方面门！
　　白毛男反应极快，他舔去嘴角被撞出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兴奋，竟不闪不避，同样一拳迎上！
　　“砰！”
　　□□重击的闷响让人牙酸，两人同时后退半步，竟是势均力敌！
　　“有点意思！”
　　姜烬甩了甩发麻的手腕，笑容更加张扬残忍，他主动发起攻击，拳脚凌厉刁钻，招招直奔蒋明升的要害，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货架在激烈的打斗中不断倒塌，场面一片狼藉。
　　蒋明升盛怒之下力量惊人，但姜烬明显不是第一次进入噩梦世界，他的技巧和狠辣显然更胜一筹，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你哪只手碰的她？！”
　　蒋明升在格挡的间隙，声音嘶哑地怒吼，每一次攻击都带着粉碎对方的决绝。
　　姜烬嗤笑：“两只手都碰了，又滑又软，滋味不错……”
　　他故意用语言刺激蒋明升，试图让他失去理智。
　　就在这时，一直如同冰山般沉默的程默川动了。
　　他没有加入混战，而是如同最冷静的猎手，在姜烬一次侧身闪避蒋明升重拳，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如同鬼魅般切入！
　　他手中的斧头划出一道冰冷的光弧，精准无比地狠狠斩向姜烬刚刚试图侵犯高明月的那只右手手腕！
　　“呃啊——！”
　　姜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手腕处传来骨头碎裂的清晰声响，虽然没有被完全斩断，但那只手显然已经废了！
　　他踉跄后退，捂住扭曲变形、鲜血淋漓的手腕，原本英俊的脸因剧痛和暴怒而扭曲，看向程默川的眼神充满了刻骨的怨毒。
　　“你们……找死！” 他嘶吼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超市深处，被巨大声响和浓郁酒气吸引的丧尸潮，如同黑色的洪流，已经从四面八方涌来！
　　姜烬赶紧转头望向高明月，眼底满满都是没得逞的悔恨和藏不住的谷欠望，他强忍着疼痛还在努力放低嗓音说道：“好月月，等着哥哥再来找你，记住！我叫姜烬！”
　　银刃捂着废手，又怨毒地看了两个男人一眼，尤其是面无表情的程默川，咬牙道：“断手之仇，我记下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他利用对地形的熟悉，猛地撞开一扇隐蔽的员工门，消失在黑暗中，勉强摆脱了尸潮的第一波冲击。
　　“你tmd…！”
　　蒋明升气愤的要去追他，“走！” 程默川看都没看姜烬第二眼，一把拉住高明月的手腕，语气不容置疑。
　　蒋明升也狠狠瞪了姜烬一眼，虽然不甘心没能亲手了结他，但也知道形势危急，立刻护在高明月的另一侧。
　　三人凭借着默契的配合与一股狠劲，终于从如同潮水般的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仓储超市那扇沾满血污的玻璃门。
　　程默川动作极快地将车钥匙塞给蒋明升：“你开车！我断后！”
　　蒋明升此刻也冷静下来，知道不是争执的时候，他一把拉开车门，先将还有些腿软的高明月塞进副驾驶，自己则迅速绕到驾驶座。
　　引擎咆哮着启动。
　　程默川守在车门外，手中的斧头挥舞出道道残影，精准而高效地将追得最近的几只丧尸解决，在尸群合围前的最后一刻，利落地闪身钻入后座，猛地拉上车门。
　　“砰！砰！砰！”
　　丧尸腐烂的身体撞击在车身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蒋明升一脚油门，车子如同脱缰的野马般蹿了出去，将嘶吼的尸群远远甩在身后。
　　不一会，车辆在相对安全的区域停下。
　　车厢内，气氛依旧凝重。
　　高明月强迫自己挺直背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试图驱散脑海里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和触感。
　　她甚至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刻意放得轻快：“我真的没事了，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就是被恶心了一下，又没少块肉。”
　　可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略显苍白的脸色，却出卖了她的故作坚强。
　　蒋明升看着她这副样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
　　他恨不得把那个叫姜烬的杂碎碎尸万段！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像往常一样揉揉她的头发，或者捏捏她的脸，用这种熟悉的亲昵来驱散她的不安。
　　然而，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发丝的瞬间，高明月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脖颈微微缩了缩，那是一个极其细微的抗拒的肢体语言。
　　蒋明升的手瞬间僵在半空，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和懊恼席卷了他。
　　他缓缓收回手，攥成了拳，指节泛白。
　　妈的！都是那个混蛋！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更强烈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抱住她，用更密集、更熟悉的触碰覆盖掉那个混蛋留下的阴影，让她知道，他的触碰是安全的，是温暖的。
　　“月月……”
　　他的声音干涩，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心疼。
　　程默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一瓶拧开的水和一个未拆封的面包递到高明月手边，然后便收回了手，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的动作沉稳而克制，没有任何可能引发她不适的靠近。
　　他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那目光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沉静的理解和无言的支撑。
　　不能急。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高明月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将蒋明升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和程默川沉默的守护尽收眼底。
　　心头的坚冰，仿佛被这两股不同的暖流缓缓融化。
　　那份强装出来的镇定，在绝对的安全感面前，慢慢土崩瓦解。
　　她独自对抗着内心翻涌的恶心感和后怕，过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子再次启动，行驶了一段平稳的路程后，她似乎才真正从那种应激的状态中稍微挣脱出来。
　　她忽然低下头，声音很小，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鼻音，像是试探，又像是渴望确认什么：
　　“……阿升，默川哥……”
　　两人立刻看向她。
　　她依旧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带着点撒娇的气息，软软的恳求：
　　“……你们……能不能……抱抱我？”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两人心中激起巨大波澜。
　　蒋明升几乎是立刻踩下了刹车，将车稳稳停在路边。
　　他毫不犹豫地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整个人圈进自己温暖而宽阔的怀抱里。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珍重，力道很大，却又在接触到她身体时下意识地放轻，仿佛在拥抱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将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心疼：“笨蛋阿月……想抱就抱，永远都不用问！”
　　高明月的脸埋在他带着熟悉阳光气息的胸膛，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下来，眼眶瞬间就湿了。
　　而程默川，在听到她那句带着颤音的请求时，身体也微微一顿。
　　他看着蒋明升已经将她拥入怀中，便没有动，只是默默地更加靠近了她所在的座椅后背，形成了一个无声的守护姿态。
　　他伸出手，隔着座椅，非常轻且克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带着他独有的笨拙却真挚的安慰。
　　在这个由两人共同构筑的充满安全感的怀抱与守护中，高明月一直压抑的委屈和后怕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没有大哭，只是任由眼泪无声地浸湿了蒋明升胸前的衣料，身体细微的颤抖渐渐平息。
　　她知道，阴影或许还在，但只要有他们在，她就有了直面一切并将阴影狠狠踩在脚下的勇气。
　　那个叫姜烬的混蛋，留给她的不应是恐惧，而是必须变得更强，然后亲手讨回公道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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